马车在路上还算平稳的行走着,驾驶马车的车夫回头看了一下,今天这条线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一辆不小的马车上却只有6个人,那5个人一看就是一支冒险者小队,总共是三男两女,那个最高的大汉一看就是队长,而剩下的两男两女,那个看起来一看就像是战士的男人,正在对一副神官打扮的女牧师大献殷勤,另一个看起来像是游侠的女人,正在往那个法师身边凑,那个法师则一脸嫌弃,仿佛满脸都在写着让这个游侠离他远点。
而那第6个人披着一个斗篷,看不到脸,但是根据身材能判断应该是个男的,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善茬,但明显跟那5个人不熟,绝对不认识,车夫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用自认为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悄悄的抱怨:“像我这种边远地区的车夫,真是什么人都能遇见。”
不过也难怪,毕竟这条线路是通往这个国家冒险者最多的地方——冒险者最多的地方,难道会是什么平稳安宁的地方吗?在冒险者的带动下,这个国家西南端的城市伦姆郡,居然都能成为这边最繁华的城市,也就变相证明了这条道路极其难走。
这一路上不用说魔兽,光是山贼就是大大小小的数不过来了,这些山贼大多数都是那些实力相对弱小的冒险者,打不过魔兽,只能去抢劫过往马车,以求自己能够满足生存需要,从这方面来说,这个车夫能一直干到现在,也实属奇迹了。
有钱人都去自己搞马车了,而没钱的就只能上他这种公共的马车,他这样的马车,可是很难保证遇到山贼或者魔兽可以成功避险。不仅如此,速度太慢,也是限制他生意的一大铁闸,以现在这个速度,他想走过去,至少要花一天的时间,这让车夫忍不住叹口气,然后再回头认真驾驶马车。
那个披着黑袍的人自然就是咱们的主角宁津渡,此时他心里正在盘算:可能我之前说当一个医师有一些过于托大了,这个世界看起来他的医疗体系并不是很完善,至少在这个国家它不是很完善,没有专业的医生,倒是有很多制作药剂的药剂师,也许我可以改做药剂师,但我也不是很会制药啊,除了知道一些基本原理和一些草药以外,我并不知道更多的事情,这个事情越来越麻烦了。
这时马车突然停下,外面传来了兵器落地的声音,宁津渡心里头咯噔一声,难道是遇到山贼了?
没错,一点也不差,就是遇到了山贼,为首的那个山贼张牙舞爪,脸上还有一道疤,就暂且叫他刀疤脸吧。
刀疤脸十分狂妄的拿出刀,指着马车:“里面的人识相点,直接把钱拿出来吧,有多少拿多少,不然别怪我直接进去搜,不给你们面子,我们只求财不要你的命,把钱早早拿出来,少受些皮肉之苦。”他的小弟也怪叫着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们老大可是个中级战士,实力自然是无比强大,你们要是不从,以我们老大的实力绝对能让你们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车夫早就吓得从马上滚落下来,依靠着马车瑟瑟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5个人明显眉头一皱,宁津渡心中暗喜:这下就不需要我浪费我宝贵的保命底牌了,还能够尽可能的隐藏我自己的存在,我就可以伪装成一个实力弱小的追随者了。接下来,宁津渡瑟瑟发抖,也装作害怕这几个山贼。
果不其然,那5个人直接跳下车,分出三人去清理其他的山贼,剩下两个直接攻向那个刀疤脸,一看这5个人就铁定是那种身经百战的,磨合的,特别有默契的组合,连眼神交流都不需要,就能够直接搞清楚自己的定位,那个队长和战士一起攻向刀疤脸,那个队长的气息变得狂暴又凶狠,甚至连宁津渡这个局外人都能感受到一丝恐惧,而那个战士的气息则是渐渐的变得厚重起来,刀疤脸看到两人向自己冲来,慌忙抽刀防御,反而被战士直接撞飞,然后才稳住身形,但是还没有喘气儿,那个队长直接冲上来狠狠的一刀,吓得刀把脸就地翻滚,才躲开了这一刀。
而他的小弟们则被剩下的游侠,法师打得嗷嗷乱叫,那个牧师一看也不是什么普通牧师,在乱阵中既可以躲开对自己的攻击,也能够适当的给自己的队友加持,再一看气息,不管这个刀疤脸的中级战士是真是假,他的气息不管是在那个队长面前,还是在那个战士面前,都显得弱了三分,很明显,他打不过了。
就连宁津渡都能看出来的道理,这个混迹多年的刀疤脸,心里就更有数了,他心道不好,今天他怕是踢到了铁板上,像这类冒险者,大多数都是有仇必报的,更别提他是亲自上门来挑衅他们。这次他是凶多吉少了,他咬咬牙,摸出了一颗类似于忍者用的烟雾弹,扔到地上,一片浓烟过后,那个山贼成功的逃脱了那5个人的攻击,直接跑到了茫茫林海中,那只冒险者小队再也找不到他了,只得放出一句狠话:“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一定会杀死你!”
可是他逃脱的只是那5个人的攻击而已,宁津渡已经在他身上悄悄的扔下瘟疫了,但由于他现在没有多少魔力,所以只能在他的身上散播了细菌,并且给细菌皮疹与出汗的症状,并没有再多添加传播以及特殊能力。
这5个人的去向看起来也是城里头,他绝对没有办法在城里头寻求到药剂的帮助,这样他就会在这个山林里死去,而不会再感染其他人了。
然后他转向那5个人,和车夫颤颤巍巍的起来,对着5个人连连鞠躬,直呼恩人,那5个人性情和详,没有摆架子,然后队长从队伍里走出来,连忙把他们两个扶起来,温和的笑着,并且对他们说:“没事儿,没事儿,我们干的就是佣兵这种事情比较正常,举手之劳而已,你们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如果真的想要感谢我们一下的话,那你就记住我们这个佣兵小队的名字吧,我们这支小队的名字叫做羽矛。”
这时那个法师打断说:“既然现在也已经没有山贼挡路了,能麻烦您快驾车吗?我们要去伦姆郡办一些大事。”
车夫受宠若惊,连点点头:“好的好的,马上就可以行动了。请各位坐稳了,我马上就要加快速度了。”一行人走上马车,坐稳之后马车开动了。
马车上的气氛一下轻松了不少,这时那个战士一样的人注意到了宁津渡,凑过去问:“这位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呀?你看起来不像是很精通于战斗?那你是怎么走来这么深的帝国腹地的?难道你是东方来的人?”
一连串轰炸搞的宁津渡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个好了,法师看着战士只得摇头,然后闭目养神,那个牧师出来白了一眼战士:“你慢慢问,看给人家吓的,你问这么多,叫人家先回答哪个问题呀?”然后转头对宁津渡说:“不要在意,不要在意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话比较多。”
宁津渡摘下斗篷的兜帽,笑着对他们说:“恩人面前确实我不该这样再藏头露尾的了,我是东方人,我比较精通的是一些医疗知识一类的,来到这边是因为家中出了一些变故,我来这边来投奔一个亲戚。”说到家庭变故,他还特意露出了一副难过的神情。
那个牧师一下明白自己问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于是很聪明的扯开话题:“那你都会一些什么样的医疗知识呢?”
宁津渡回答说:“我会的是一些基本的治疗小病小痛的知识,还没有从家父那里学到如何用什么样的草药就被迫出来投奔亲戚,不过我相信只要我稍微翻阅一下关于草药的书籍,我应该很快就能够开始进行制药了,我在这方面倒是挺有天赋的。”
哪个战士的好奇心又一次被撩拨起来,冲过去问:“你找到你的那个亲戚了吗?”
“并没有,可能我的亲戚也遭遇了一些不测吧,”宁津渡带着痛苦的神情摇了摇头,“他最后留下的地址就是在这一块儿了,可能他已经在森林里不测了。”
牧师狠狠瞪了一眼这个战士,仿佛在埋怨他怎么这么不会看人的心情,在这个牧师看来,这个战士的每一句话好像都戳到了面前这个青年心里的伤上。这个战士的心里也非常的不好过,毕竟每一句话都戳到了人的伤心事上。战士只好道了歉,然后就跑到了队长旁边。
看一看外面的旅途,由于车夫的加速,已经快要到伦姆郡了,本来一天的行程被至少缩短1/3,远方耸立的城墙和逐渐稀疏的树林,都表明着他们已经快要到了,只容得他们再闲聊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车夫就已经把马车停到了城门口,然后他们下车进城,那个战士很明显有很大的歉意,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走到宁津渡面前:“对不起,我今天说的话有好几次都伤到你的心,作为赔罪这一本基本的草药书籍交给你了,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就尽管报我皮克的名号,绝对我能帮你妥妥的解决。”
宁津渡受宠若惊:“不用吧,这本典籍的话应该对你们来说很有用的,我大不了再去攒钱买一本就好了。”
“不需要啦,我们现在的钱只需要再去买些药剂就可以了,我们已经不是那些新手了,你现在是个新手,反而会需要我们这一本书。就做个人情送给你好了,以后你要是真的做了个药剂师的话,要在我们买的时候好好打个折啊。”皮克笑着转身,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