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悄然觉醒的睿智

作者:西早子皿 更新时间:2014/1/30 18:10:42 字数:0

夏天的莱恩西部草原透过阳光强烈的金黄色显得炎热而干燥。从莱恩东部内海袭来的夏季风最终忍受不了烈日的炙烤,在缓缓掠过狭长的罗克河流域后,本来满带水汽的湿润的夏季风也变得干燥难耐,而由高大的罗克山脉吹向山脚的凉爽的山风也因为地面的烘烤变得格外的燥热。

要是站在燥热的草丛中远远望去,那看不到尽头的铁路线已经在眼前扭曲变形,随着空气中的热气在眼前摇曳。

所以说,夏天对于克拉克,应该算是最难耐的季节。

尽管克拉克军官学校四周有小山环绕,淡黄色色调的小山能够挡一下阳光的直射,但是每当上午九时至下午四时,整个克拉克军官学校就完全暴露在太阳的炙烤下。面对太阳直射下难耐的燥热,此时躲在阴凉的室内可以说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

雷克斯坐在一幢淡黄色石楼二层的一个教室里,教室的正前方的墙壁上竖立着巨大的用黑色的油漆随意地涂了几层的黑板,黑板上方则是银色狮子图案的剪贴画,在其左侧挂着一个有着银白色铁质边框,指针略微生锈,看起来有些老旧的时钟。

在巨大的黑板前面的木质暗黄色讲台上,坐着雷克斯不止见过一次的中年男性。他坐在一张暗黄色的木质小凳上,穿着深绿色的印有银色狮子图案的短袖和短裤,将自己的后背靠在黑板下方的淡黄色墙壁上,并随意地翘起屁股下的凳子,粗壮的左脚搭在同样粗壮的右脚上,左手将一本没有封面的纸张泛黄的书撑开,右手则随意地抚摸自己下巴的胡渣。坐在讲台前的中年男性就这样保持着随意的动作,悠闲地看着手中破旧的书。

在宽敞教室前方的讲台后面,整齐地摆放着许多暗黄色的木质桌椅,每张桌子的凹凸不平的暗黄色桌面上都发着几张印满文字的白纸,旁边则摆放着一支削尖了的铅笔。

每张暗黄色的木质桌子前都坐着穿着印有银色狮子图案的黑色短袖的克拉克军官学校一年级的学员。而每一个学院的坐姿都不同,有的呆呆地望着窗外被金黄色阳光照射的暗黄色建筑;有的用手指在印满文字的白纸上快速移动,并用眼睛跟着手指划过的轨迹来回移动;而雷克斯则双手握紧并放在胸前,闭上黑色的双眼,轻轻地突出一口气,来调整自己的呼吸。

位于淡黄色石楼二层的宽敞的教室就这样被紧张的沉静笼罩了很久,突然从窗外传来沉闷的钟声,钟声持续的时间很短但在雷克斯耳边响起了很多次。此时,位于宽敞教室前方墙面上的老旧的时钟,有些生锈的时针和分针分别指向Ⅹ和ⅩⅡ的位置,而细小的秒针还在不停地以1/30πrad/s的速度做匀速圆周运动。

就在沉闷钟声的回音缓缓消失后,教室里突然响起了木质桌椅摩擦木质地板的声音,包括教室前的中年男性在内的所有人一齐起身。原本坐在下面的全体一年级学员反射性地将上半身挺直,抬起右手,并把它放在左肩上,又用一种特殊的语调一齐说道:“向伟大的莱恩皇帝发誓,我将把诚信和忠诚贯彻到底!”

随后,所有人又一齐坐下,教室里又响起了移动木质桌椅而产生的摩擦声。站在宽敞教室前方的中年男性坐下后,又一次将屁股下的暗黄色木质凳子翘起,恢复之前随意的坐姿,继续悠闲地翻看手中破旧的书。而在下面的所有一年级学员在调整好坐姿后,都反射性地拿起桌面上被削尖的铅笔,在印满文字的白纸上迅速地书写。

雷克斯右手拿起轻巧的铅笔,随意地将铅笔停放在中指和食指的指尖处,大拇指轻轻触碰轻巧的笔杆,随后便开始了大拇指、食指和中指上下交替移动,就这样雷克斯手中的铅笔随着三个手指的灵活移动而开始旋转起来。

雷克斯用他那双黑色的眼睛,以细致的目光在印满文字的白纸上扫视,并在心里不停地默念:

1.“自然之力”的本质是:

A.就是由原子和分子构成的

B.光芒

C.由与原子和分子类似的粒子构成

雷克斯停止了手中轻巧的铅笔随意的旋转,用右手握住,反射性地在C选项处打了一个勾。

之后,雷克斯加快了黑色眼睛扫视的速度,并同时在心里默念:

2.对于“自然之力”起源最合理的解释是:

A.由神赐予人类

B.伴随着人类诞生而出现

C.目前无法得出合理的解释

雷克斯默念完后,反射性地将铅笔的笔尖停留在C选项的上方。就在刚要动笔在白纸上留下痕迹时,雷克斯的脑海里想起一道女性的温柔的声音:

知道吗?雷克斯,理论考试并非只是考察理论知识的掌握情况,这种考试一般都会在题目里通过各种形式参杂各种心理测试。

这样通过你答题的情况,不仅可以看出你理论知识的掌握程度,还可以反映你的世界观哦!所以呢,你要记住,你现在是莱恩军人,要用莱恩帝国人的视角看问题。

可是呢,有些问题从莱恩帝国的角度出发得出的答案不一定是对的,比如一些科学、政治上的问题。不过雷克斯要拿高分的话,就只能扭曲自己的世界观了呀!

还有,绝对、绝对、绝对不要从格林尼亚法典国的角度考虑问题,不然……会死得很惨的哦!

雷克斯在刚要下笔时,突然想起了三天前利兹重要的考前指导。之后,雷克斯黑色的双眼中透露出怀疑的意味,在B选项和C选项之间来回扫视了几遍,最后还是不忍心地放弃了本来已经得出的答案,右手的铅笔在B选项上画出了明显变形的圆圈。

在接下来的答题过程中,雷克斯面对各种离奇的,对于自己来说答案很明显,却又不得不扭曲自己世界观重新选择的问题,逐渐陷入了思维的苦战。其中,雷克斯不得不违背自己早已决定的意志,对自己还未得出答案的关于“神”的存在性的问题,给予了绝对的否定;又要大肆批判格林尼亚法典国的社会组织形式和社会制度,并且大肆赞扬莱恩帝国贯彻始终的等级制度,甚至要肯定莱恩皇帝至高无上的权威。

而之后,像是“在‘粒子无效化’情况下能否使用自然之力,并说明判断的理由”这样看似简单的问题,雷克斯都不知道是该相信亲眼所见是事实,还是按照普通人的常理来作答。

并且,每“突破”一道题,雷克斯就像是多了一个难以解答的疑问。手中之前随意转动的铅笔已经掉在了暗黄色的凹凸不平的桌面上,自己黑色双眼原来谨慎的目光早已消耗殆尽,就连自己用眼睛扫视卷面的速度也不知怎么慢慢停了下来。雷克斯的思维和行动似乎已经开始脱节了……

……

当雷克斯用最后一点精神艰难地完成了卷面最后复杂的理论计算,在检查了一遍选择题是否填涂在答题区后,便整个人瘫在暗黄色的木质椅子上,再也没有余力将写满文字的卷面翻过来,从头开始做一遍检查。雷克斯就这样瘫坐在暗黄色的椅子上,呆呆地望着教室前方淡黄色墙壁上悬挂的老旧的时钟。

雷克斯目光随着细小的略带锈迹的秒针一圈一圈地转动,而当略带锈迹的时针和分针分别指向Ⅺ和Ⅵ时,早已被金黄色阳光直射的教室外又响起了一阵沉闷的急促的钟声。

坐在雷克斯周围的许多学员,在听到沉闷的钟声后,表现得异常慌张,他们都快速的挥动手中的铅笔,无视因为用力而断去一半的笔尖书写出来的粗大的字迹,胡乱地在印满文字的白纸上写上最后的两三个字,等到沉闷的钟声彻底消失后,又果断地把笔尖被磨平的铅笔丢在一边,脸上露出了难看的表情。

原先坐在讲台上,悠闲地看书的中年男性在听到沉闷的钟声结束后,“啪”地一声合上破旧的没有封面的书,走到讲台下,快步经过每一张木质桌子前回收上面写满文字的白纸。当中年男子收完所有的试卷后,随着又一阵木质桌子摩擦木质地板的声音,其他所有人再次一齐站起,面对着中年男性,上半身直立,同时伸出右手并把它发在自己的左肩上。

行完礼后,所有的一年级学员便按照身前暗黄色说面左上角的数字的顺序,依次走出宽敞教室。

雷克斯踏进已被金黄色阳关照射一半的走廊,像是还没有彻底摆脱刚才思维苦战的阴影,有些无力的迈开步子离开走廊,走进完全暴露在金黄色炽热阳光下的空地。在雷克斯的周围的是其他一年级学员,他们各自带着不同的,但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的表情,向不同的地方以不同的速度走去……

暴露在阳关下突然袭来的燥热感,让雷克斯明显有一些不适应。这种难以忍受的燥热感促使他加快了脚步,冲进了阴凉的没有被金黄色阳光直射的走廊。

就这样,雷克斯在走进阴凉的走廊后渐渐脱离了人群,独自一人停留在与外面比起来略微阴暗的走廊上,像是想进一步享受一下这份难得的阴凉带来的舒适感。

随后,雷克斯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左肩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便反射性地把头往左转,但是却没有看到任何人,而此时,从雷克斯的右边传来一道亲切的温柔的声音,“好久不见,雷克斯!”

雷克斯马上意识到这是某人看玩笑式的恶作剧,一边转身,一边用“真拿你没本法”的语气说道:“我说啊,利兹学姐,我们不是三天切才见过面吗?还说什么好久不见……”

在雷克斯转过身后,他就用一种熟悉的眼光对着面前的少女粗略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学姐正用温柔的水蓝色的眼睛看着自己这个学弟,黄色的头发像是吸收了阳光的金黄色,再加上发角柔和的线条,显得更加的迷人。利兹穿着印有银色狮子图案的黑色的短袖,完美地显现出她匀称的身材。

在看到转过身来的雷克斯,利兹立刻注意到他原本两鬓长长的黑发已经不见了,此时已经露出了青色的头皮,而头顶的黑发也明显地变短。看到雷克斯这个“新形象”后,利兹忍不住捂住嘴,当着雷克斯的面,偷偷地笑了起来。

而雷克斯只能无奈地看着利兹可爱的笑脸,不禁抱怨道:“利兹学姐,不要笑了!都是他们要我注意一下什么军容风纪……”

“啊,好了,我不笑……”于是,利兹便强忍住内心笑的冲动,“不过,要是雷克斯的排位再考前一点,就不用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哟!”利兹在说完后,立刻察觉到了自己已经讲了不该讲的话,立刻用不好意思的语气纠正道:“抱歉!我不该提排位的事的……”

而雷克斯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的,利兹学姐,有你的帮助,我是绝对不会再输了……”雷克斯清楚地知道利兹提到排位的事一定是指靠前的排位获得的规则减免权利,即使嘴上说没有关系,其实雷克斯心里清楚自己是多么在乎自己的排位。

站在雷克斯身前的利兹,在听到雷克斯微笑式的回答后,不禁也露出了笑容。此时利兹清楚地发现,比起刚进入克拉克军官学校,现在的雷克斯已经开朗和随和多了,想到这里利兹又微微地张开樱桃色的双唇,以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音量小声地说了一句:“真是太好了,雷克斯……”

雷克斯在只看到利兹张开嘴巴而没有听到声音后,把耳朵凑向利兹,像是想听清楚一样,好奇地问道,“利兹学姐刚才说什么?”

利兹带着微笑摇了摇头,用开朗的语调恢复了正常的音量,“嗯……没什么……”

利兹含混过去的对话让现场的气氛逐渐变得死寂,为了调节氛围雷克斯开始转移了话题,“话说回来,利兹学姐在这里干什么呢?怎么没跟特雷弗学长在一起呢?”

“啊……特雷弗嘛,他在实验室里待着呢!”

“难道利兹学姐不是和特雷弗学长一起做实验的吗?”

“啊……是在一起做实验的,我只是稍微出来休息一下,休息一下而已啦……老待在实验室里很烦的……嘿嘿……”在被雷克斯问出目的后,利兹不好意思地露出了苦笑,并用右手不断地挠自己的后脑勺。

雷克斯随即学着利兹平常开玩笑式的有意为难别人的样子,露出了奇怪的表情,看着利兹:“哦?利兹学姐是在偷懒吧!”

利兹的脸颊随即变得通红,脸上露出了害羞的表情,“才没有呢……好吧……我现在就……就回去啦!那个,雷克斯要不要也来看看,那可是我们的新实验成果哟!”利兹巧妙地利用设置的悬念化解了自己因害羞而产生的尴尬,同时又勾出了雷克斯强烈的好奇心。

“真的可以吗?”

“当然啦!你也算是这里的学生嘛……”随即,利兹一把抓住雷克斯的手腕,一阵清凉的感觉从雷克斯右手的手腕处传至全身,利兹就这样拉着雷克斯快速穿越了阴凉的走廊。

在路上两人不时遇到穿着印有银色十字架图案的黑色短袖的克拉克军官学校的其他学员,他们在看到利兹后,都反射性地停下脚步,站直上半身,抬起右手并把它放在自己的左肩上,面向利兹敬礼。然而利兹拉着雷克斯并没有停下脚步,以相同的方式回礼,而只是微笑着向他们点点头后,便快速地离开。

在看到别人向她敬礼后,利兹富含深意的反映,让雷克斯不禁开始思考利兹的身份,究竟要获得怎样考前的排位才能有这样的规则减免权利呢?

雷克斯的思考被出现在自己身前的暗黄色的木质大门打断,木质大门上贴着印有银色狮子图案的白纸,而白纸上用黑色的潦草的自己写着“实验室已被占用,闲人免进”这样的字样。

看着眼前的利兹停在木质的大门前,她本来拉着自己手腕的手已经松开,推动暗黄色的木质大门,雷克斯在后面用不好意思的语气小声地说了一句:“打扰了……”

“嘿!特雷弗,进展得怎么样?快看我把谁带来了……”利兹推开沉重的暗黄色木质大门后,还没等到眼睛完全适应室内的昏暗的光线,就用活泼的语气大声说道。

雷克斯站在利兹身边,感受到利兹推开门后从实验室里涌出的一阵沁人心脾的凉意,顿时将雷克斯身上难耐的燥热感完全驱散。

实验室周围的窗户紧闭,窗前悬挂着沉重的两层深黑色的窗帘。此时,在实验室外,淡黄色的外侧墙壁已被金黄色的阳光照得十分明亮,而实验室内却因为窗帘对阳光的阻挡,显得异常的昏暗。

在实验室昏暗的空间中,只有天花板上悬挂的粒子灯像是因为长时间没有补充“自然之力”而仅仅发出微弱的光亮。借助着那道像是随时就要消失的光亮,雷克斯能隐约地看到实验室里一张实验台摆放着的大大小小的各种实验器材。各种烧杯、试管等玻璃仪器在微弱的光亮照射下,早已失去光彩。

在另一张不大的实验台上,放着装有各种颜色液体和固体的瓶瓶罐罐,每个试剂瓶上都贴有白色的标签纸,上面用潦草的字迹记录着瓶内物质的成分和含量。

而在两张实验台的另一侧黑暗的角落里,特雷弗却与外面的学员不同,穿着墨绿色长袍,背对着利兹和雷克斯,正在摆弄身前与自己身高相当的高大的实验仪器。

现在是克拉克最难耐的盛夏时节,利兹和特雷弗在室外都已经只穿着黑色的印有银色狮子图案的短袖,然而实验室里的寒意却让这个强壮的久待在这里专注于眼前实验的特雷弗有些受不了,促使他不得不披上墨绿色的长袍。

特雷弗面前的实验仪器银白色的外壳在黑暗中早已失去了应有的光彩,高大的仪器整体呈现圆筒状,仪器的顶部插着八个大小相同的银白色瓶子,每个瓶子的瓶身都印有银色狮子图案,并且八个瓶子的瓶口向下,连通仪器中部长长的分布复杂的银白色管道。在银白色仪器的底座上方,又正向放着一个大小相同的印有银色狮子图案的银白色金属瓶,瓶口连接银白色的分布复杂的管道的交汇处。

雷克斯借助着微弱的灯光,注意到了九个银白色金属瓶瓶身上的银色狮子图案,而这九个别致的金属小瓶子,虽然雷克斯只使用过一次,但雷克斯绝地不会记错,那九个金属瓶正是极其珍贵和极其稀有的粒子压缩瓶。昏暗的灯光经银白色金属瓶的反射,照进雷克斯黑色双眼中,使得雷克斯突然为之一振。

一直蹲在实验室昏暗角落里的特雷弗在听到利兹随意的打招呼声后,并没有马上反应过来,而是面对着眼前高大的银白色实验仪器调试了许久后,才发现背后利兹和雷克斯的身影。他缓缓站起蹲得有些僵硬的身体,回头对着背后的两个人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哦……回来了……”

雷克斯站在昏暗实验室木质大门前面,随意地站立着,享受着实验室中这克拉克难耐的夏天难得的一丝凉意,并对着远处的特雷弗点头回应。然而,在昏暗实验室里只穿着黑色短袖站立了许久后,雷克斯原先充满全身的享受感立刻消失,随之而来的异常的寒气,让他开始不由自主地全身发抖。

此时,利兹已经走到实验室木质大门边的暗黄色墙壁前,双手取下了挂在石质墙面上的印有银色狮子图案的墨绿色长袍,快速穿上后,又取下挂在石质墙面上的另一件,走到雷克斯身后,将那一件墨绿色长袍披在雷克斯身上,用温柔的语气关切地对着雷克斯说道:“站久了会很冷的哦!来,快穿上……”

雷克斯在侵袭全身的难耐的寒冷中,感受到了利兹呼吸散发出了一丝温暖,他借着利兹将墨绿色长袍展开披在自己双肩上的动作,索性把两只手穿过墨绿色长袍的袖子,用有些冰凉的手拉上墨绿色长袍两侧的拉链,将身体紧缩一阵子后,才让身体停止颤抖,从难耐的寒冷中解脱。

恢复温暖的雷克斯,开始对外面的燥热感和身边难耐的寒气感形成的强烈的反差感到疑惑,更对利兹和特雷弗这样做的意图感到好奇。雷克斯不好意思打扰站在远处重新背对着自己和利兹的特雷弗,便转身看着身边的利兹不断摩擦墨绿色长袍表面让自己恢复温暖的动作,用疑惑和好奇的语气向利兹提出了在心里保存了很久的问题,“利兹学姐是怎么让实验室变得那么冷的呢?还有,特雷弗学长他在干什么呢?”

利兹当着站在实验室木质大门前雷克斯的面,后退到实验室的另一个昏暗的角落,拍了拍隐藏在黑暗里的金属制的实验仪器。顺着利兹的引导,雷克斯这才发现,昏暗的角落里放着一个足有利兹身高一半的巨大银白色金属柜子,柜子旁边放着一台正在“隆隆”作响的机器,机器通过一个管道经过沉重黑色窗帘后面的窗户与外面连通。而机器顶部则是横七竖八的银白色复杂的金属管道,而管道的尾部有连接着三个印有银色狮子图案的银白色金属瓶。

“难道……又是……又是粒子压缩瓶!”雷克斯在看到机器上银白色金属瓶反射的微弱的光亮后,心里反射性地又是一振,自己已经不由地睁大黑色的双眼,倒吸一口凉气,将自己内心的极度惊讶暴露出来。

利兹通过昏暗的灯光,隐约地看到雷克斯极度惊讶的表情,随后露出了得意的温柔的微笑,利兹像是想进一步勾起站在远处已经被惊呆的雷克斯的好奇心,便张开嘴巴,以一种神秘的语气慢慢说道,“呐,雷克斯,你听说过液化‘自然之力‘吗?”

本来就十分惊讶的雷克斯,在听到利兹足以勾起自己好奇心的提问后,一种更加强大的疑惑冲淡了雷克斯内心极度的震惊,“什么?液化?开玩笑的吧……”雷克斯像是怎么也无法相信一般,马上对远处利兹的奇怪的问题提出了质疑。

因为,从正常人的思维出发,“自然之力”是能聚集在手中的能发出光亮的粒子团,“自然之力”粒子能够向不同方向做无规则的热运动,且“自然之力”粒子间几乎不存在相互作用力,也就是说,“自然之力”在自身形状方面,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一般认为,其聚集状态与气体类似。

而“自然之力”之所以用如此大的形状上的不确定性,正是由于“自然之力”粒子始终存在着向不同方向无规则的热运动,“自然之力”粒子快速的方向不确定的运动就使得“自然之力”很难长时间保持一定的形状,也即是说,“自然之力”很难变得像液体一样拥有固定的体积。这也就进一步说明了,“自然之力”的聚集状态与能改变体积的气体类似,而很难变成类似于液体的聚集状态。

更重要的是,目前还没有任何人成功地将“自然之力”液化,这也就使得在大多数人看来,液化“自然之力”的提议的极其不现实的……

而雷克斯正是从通常情况下,一般人的视角出发,对利兹将“自然之力”液化的提议提出了质疑。

站在实验室角落里的利兹像是猜测到了雷克斯的思考方式,在心里偷偷默念道,“嘿嘿!你上当咯!”,并通过脸上恶作剧式的微笑表露出来。

之后,利兹脸部恢复了之前那种有意守住秘密的表情,清了清嗓子,“在一般人看来似乎是不可能,雷克斯同学是不是一般人呢?那么,请雷克斯同学背诵一下克里斯托夫第一定律……”

“‘自然之力’是由更小与原子和分子类似的粒子作为基本单位,即‘自然之力’粒子,并且这样的粒子存在无规则热运动。”雷克斯反射性地将现有粒子理论的克里斯托夫第一定律背诵了一遍,并同时在脑海中快速搜索所有有关克里斯托夫第一定律的内容。

“很好,既然‘自然之力’粒子是与原子和分子类似的粒子,除了在形状上类似外,是不是在性质上也有一些相同点呢?其实啊,一般人对‘自然之力’粒子的无规则热运动的认识在一定程度上是错误的……”本来站在实验室昏暗角落里的利兹,经身体侧向一侧,靠在暗黄色的墙面上,从两鬓延伸下来的黄色头发,顺着平整地在暗黄色墙面自然地垂下。

重新调整好一个舒服的站姿后,利兹用富有神秘色彩的温柔的语气继续说道:“实际上啊,无规则热运动也是原子和分子具有的性质哦!

你知道吗?曾经有人在显微镜观察液体环境中的花粉。但是啊,他发现花粉颗粒会向不同的方向做无规则的运动。当然,为了方便观察,他对实验进行了改进。

但是呢!尽管排除了桌面抖动和空气中“自然之力”粒子以及空气流动的干扰,花粉还是和之前一样,做无规则的运动呢!

于是啊,便有人假设花粉颗粒的运动可能是原子和分子的无规则运动,对花粉颗粒的不同方向随机的撞击引起的……也就是说原子和分子与“自然之力”粒子一样,都存在无规则热运动。

那么,从这个性质出发,如果说“自然之力”粒子与原子和分子具有相同的性质,“自然之力”是不是能像水一样,由水蒸气变成液态水,还有可能变成冰块……

不过啊,前提是我们能够提供足够低的温度……”利兹说完一长串话后,像是完成了什么伟大的壮举一般,通过微弱的光亮确认了雷克斯一半明白一半疑惑的表情,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雷克斯在利兹复杂的分析中,脑海里自己思考的速度勉强跟上了她的节奏,但是利兹详尽的解释并没有完全驱散雷克斯对于液化“自然之力”质疑,雷克斯在看到利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便抓住机会反问站在远处靠在暗黄色墙面的利兹,“那之前并没有人成功的证明‘自然之力’能够液化的事实呀……”

听到雷克斯略带疑惑的追问后,利兹不由地得意地笑了笑,“嘻嘻,那是因为没有人愿意或者说没有人有能力提供足够低的温度呀!

其实啊,之前就有人发现在冬天使用‘自然之力’没有在夏天使用那么灵活,这或许是因为冬天的温度低,使得‘自然之力’粒子无规则热运动没有那么强烈吧。

发现了这个现象以后,休·克里斯托夫就曾经等上罗克山脉上的罗克二号山峰(theSecondPeakofRockMountain)的雪峰上尝试依靠雪峰永久冰川提供的低温将‘自然之力’液化。

可是呢,就算是罗克二号山峰上的永久冰川也不能提供足够低的温度,让‘自然之力’液化。当然,在雪峰上‘自然之力’使用的延迟现象可是很明显的哦!这也就足够证明,自然之力存在着受温度影响无规则热运动了。

就从受温度影响这一点开看啊,是不是跟水蒸气变成液态水,再变成冰块的事实很相似呢?”在结束又一次的长篇大论后,利兹露出了比刚才更加得意的活泼的笑容,“所以呢,我们这次可是尝试用三个粒子压缩瓶同时驱动一台高输出功率的空气压缩机,通过空气对外部做功来改变局部空气的内能,从而将温度降到足够的低,希望这样的温度能将‘自然之力’液化……

当然,这也是这里为什么这么冷的原因了!”利兹得意的表情像是表露出她自己对一次实验使用如此多粒子压缩瓶得到的别人无法得到的效果而感到的骄傲。

雷克斯从利兹的得意的表情中马上看出了什么,黑色的双眼带着一丝疑惑透过微弱的光亮与远处利兹得意的水蓝色眼睛对视,“那么,利兹学姐和特雷弗学长是怎样得到这么多粒子压缩瓶的呢?”雷克斯只是简单地环视了昏暗的实验室,通过银白色金属瓶身反射的微弱的光亮就可以发现,到目前为止利兹和特雷弗一共同时使用了至少十二个粒子压缩瓶。

尽管雷克斯只使用过一次粒子压缩瓶,正是因为在那一次突袭敌军本阵,看似必死无疑的战斗中使用,才让他他清楚地知道粒子压缩瓶对于提高周围粒子浓度的极其强大的作用,他也深刻体会到粒子压缩瓶是多么的稀有、多么的珍贵和多么的重要。这样珍贵的粒子压缩瓶,现阶段只有军队里少数的精英和重要的核心人物才有资格拥有一个,并且即使拥有一个粒子压缩瓶,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轻易使用的。

但是在雷克斯眼前的利兹和特雷弗,仅仅两个人就能同时使用至少十二个极其稀有和珍贵的粒子压缩瓶,这让此时内心无比疑惑的雷克斯,又一次被极度的震惊支配。

利兹面对雷克斯略带疑惑的问题,从他的表情中已经感受到他内心无比的震惊,利兹刚要张嘴,准备回答雷克斯,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更加重要的是,迟疑了一会儿,“呐,雷克斯,我接下来所得话请不要介意哦!我不想再看到……看到雷克斯……悲伤的样子了……”利兹的话说到后面,表现出了一丝的害羞和担心。

“恩……”雷克斯摇了摇头,调整了因吃惊而双目睁大的表情,“没有关系的利兹学姐,只要有你在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说完,雷克斯郑重地对着远处角落里的利兹点了点头。

利兹在听到雷克斯“只要有你在……”这句话后,两侧的脸颊不知何时已经变得通红,即使昏暗的灯光已经利兹害羞的表情掩盖,利兹还是不自觉地将脸侧向一边,躲开了雷克斯的视线。

随后,又重新调整好心情,面对着雷克斯,以略带严肃的语气说道:“所以说,这个卡拉克军官学校是进行这个实验最好的地方了,只要你足够的强,就有可能使用这么多粒子压缩瓶……那个,说这些真的没有关系吗?”利兹在严肃地说了一阵之后,又明显感到不适应,并开始担心雷克斯听完后的感受……

然而,雷克斯透过昏暗的灯光露出了平静的微笑,对着远处角落中有些担心的利兹摇了摇头,“真的没有关系的,利兹学姐……”此时,雷克斯心里明白利兹所说的“可能性”正是在克拉克军官学校依靠排位换取的规则减免权利。

然而能够打破以往“一人一瓶”的惯例,并且破例使用数量这么多的粒子压缩瓶,到底要获得怎样靠前的排位,才能获得这样的规则减免权利呢?雷克斯逐渐围绕克拉克军官学校的规则减免权利展开了思考,并陷入了沉思,使得实验室里的气氛开始变得僵硬。

为了打破僵硬的现场气氛,同时尽可能地减少自己对雷克斯越来越严重的担心,利兹随即转移了话题。“我说,雷克斯同学,你还是想知道‘自然之力’到底可不可以液化的吧?那么……请相信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哦!”

利兹随后转身,面对着眼前足有自己身高一半的银白色金属柜,双手拿起原先放在金属柜上的印有银色狮子图案的墨绿色手套,并隔着厚实的手套用手打开了银白色金属柜沉重的柜门。

而就在银白色金属柜的柜门敞开后,一阵足以刺骨的寒意突然向外袭来,就连站在远处的雷克斯也明显地感觉到这股异常的寒气,透过微弱的灯光,雷克斯甚至可以看到远处的利兹嘴里呼出的白气。

此时微弱的灯光已经照进了柜门敞开的银白色金属柜,雷克斯眯起黑色的双眼,从远处试图看清楚昏暗的金属柜内的样子。从金属柜内立刻反射出实验室天花板上微弱的粒子灯的灯光,雷克斯这才清楚地看到,在银白色的金属柜内横放着好几层的银白色金属瓶子,这些恰恰就是让雷克斯不仅震惊了一次的粒子压缩瓶。

而这次,雷克斯内心却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惊讶了。

雷克斯像是习惯了大量粒子压缩瓶对自己内心的强烈冲击,他静静地站在昏暗实验室的暗黄色木质大门前,看着远处角落里,利兹双手隔着厚实的墨绿色手套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银白色的粒子压缩瓶,并用脚带上了银白色金属柜沉重的柜门。

借助银白色瓶身对微弱的灯光的反射,雷克斯可以清楚地看见银白色的粒子压缩瓶的瓶身周围已经多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大概是空气中的水分子在冰凉的粒子压缩瓶的作用下已经凝结成了小水珠,围绕在银白色的瓶身周围。

双手隔着厚实的墨绿色手套捧着冰凉的粒子压缩瓶的利兹,缓缓走向离雷克斯不远的一张实验台,她一边走还一边将自己的耳朵凑近不时散发出寒意银白色金属瓶身,双手抖动,将手中小巧的粒子压缩瓶不停地摇晃,并通过瓶内不时发出的“唦唦”的声音确认一遍瓶内装有液体状的物体。

随后,利兹在雷克斯身前不远处的一张实验台前停下,再次面带着温柔的微笑看向雷克斯,“那个,雷克斯同学,请你帮我拿一个烧杯过来……”

听到利兹温柔的指示后,雷克斯郑重地向利兹点头示意,便快步走向昏暗的实验室里放满玻璃实验器材的实验台,从中选出一个大小合适的洁净的烧杯,并小心翼翼地从玻璃器材堆里将烧杯缓缓抽出。雷克斯双手捧着透明的洁净烧杯,又快步走向利兹身前的实验台,小心地将烧杯放在实验台上利兹身前的位置。

“谢谢,雷克斯同学……”利兹向雷克斯微笑示意后,一只手隔着厚实的墨绿色手套紧握着冰凉的银白色瓶身,另一只手缓缓移动,推动了银白色粒子压缩瓶瓶口的银白色铁质阀门。

只看见一团白色的雾气伴随着“嘶”的一声,从银白色的瓶口喷出,这也就说明瓶内冰冷的空气在强大的压力下被排出,并在遇到周围水蒸气时将水蒸气瞬间冷却凝结成小水滴,小水滴又聚集成一阵白雾,清楚地显现出瓶内冰凉的空气的运动轨迹。而之后就只有少量淡淡黄色小气团缓缓从银白色的瓶口飘出。

此时雷克斯早已走进利兹,将自己的脸凑向利兹手中冰凉的粒子压缩瓶,在被突然喷出的寒冷的白色雾气吓了一跳之后,雷克斯顿时睁大黑色的双眼,再次用不知道出现了几次的惊讶的目光凝视着粒子压缩瓶银白色的瓶口。

如果实在通常情况下,使用者在打开粒子压缩瓶瓶口的阀门后,从瓶口必定会迸发大量的黄色光芒,这样就表示粒子压缩瓶内储存的大量的“自然之力”粒子正在被快速大量地释放出来。

而让雷克斯又一次感到无比震惊的是,此时利兹手中的经过低温处理过后的粒子压缩瓶竟然只是从瓶口缓缓地飘出淡黄色的气团,在加上利兹刚才双手摇动银白色瓶身是发出的“唦唦”的声音,就足以让雷克斯推翻自己之前抱有的质疑,而相信此时那个冰凉的银白色粒子压缩瓶内装的正是液化了之后的“自然之力”……

此时,从雷克斯再次恢复的惊讶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对于“自然之力”可以液化这一个事实已经确信无疑。然而,站在身旁捧着已经打开阀门的冰凉的银白色粒子压缩瓶的利兹给他的演示并没有结束,“雷克斯同学,现在一定要睁大你的眼睛咯!”

在利兹说完温柔的带有几分激动的最后一句话后,她右手隔着厚实的墨绿色手套握着冰凉的粒子压缩瓶,左手则小心翼翼地扶着实验台上的洁净的烧杯。随着利兹的右手中银白色的粒子压缩瓶一点一点地倾斜,从瓶口还处在打开状态的银白色铁质阀门中慢慢地流出粘稠的黄色液体。粘稠的黄色液体沿着洁净透明的烧杯壁缓缓流下,并在烧杯透明的杯底汇聚在一起。

利兹在倒了半个烧杯的黄色液体后,关上了位于银白色瓶口的铁质阀门,并将耳朵又一次凑近已经失去原有的冰凉感觉的银白色瓶身,双手摇了摇,根据瓶内传出的“唦唦”的声音,确认瓶内还有液化的“自然之力”的剩余后,快步走回实验室昏暗的角落,打开沉重的银白色金属柜柜门,将手中的粒子压缩瓶放回原处。

雷克斯将脸凑近身前实验台上装有黄色粘稠液体的透明烧杯,黑色的眼睛顺着残留在透明烧杯壁上的少量黄色液体往下看,直至自己的视线与黄色液体在烧杯中形成的凹形液面最低处的切线齐平。

通过透明的烧杯壁雷克斯还可以看到,黄色粘稠液体形成的液面上方不时还飘起薄薄的淡黄色雾气,这次雷克斯清楚地断定,那是低温的“自然之力”粒子团脱离液面,与空气中水分子相遇,而形成的含有“自然之力”粒子团的小液滴。

之后,雷克斯又抬高视线,将自己的鼻子靠近烧杯口透明的外壁,右手位于烧杯口上部,并不断地轻轻拨动淡黄色的雾气,强忍住深入自己鼻子的一阵寒意后,将少量的淡黄色雾气送进自己的鼻子里。然而,雷克斯的鼻子除了感到一阵强烈的寒意外,并没有闻到任何的味道。

“放心吧,雷克斯同学,‘自然之力’一般都是淡黄色无味的类似于气体的物质……”不知何时已经从实验室远处昏暗角落里回来的利兹,在看到身旁的雷克斯如此好奇地从视觉、嗅觉各个角度研究眼前这杯液化后的“自然之力”后,露出了可爱的微笑,在给雷克斯补充完一些关于“自然之力”的基本知识后,她又小声的自言自语道:“当然,那只是A型粒子吧……”

“真是大开眼界呀,利兹学姐!那个,利兹学姐和特雷弗学长把‘自然之力’液化后到底要干什么呢?还有,刚才利兹学姐小声嘀咕的‘A型粒子黄色无味’又是什么呀?”雷克斯的好奇心在被利兹半开玩笑式地勾起来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他立刻不由自主的蹦出心中不断出现的新问题。

“这个嘛……”利兹开始有一些跟不上雷克斯提问的节奏,面对雷克斯新一轮问题的“轰炸”,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这个说来话长了……”利兹像是还没有准备好回答雷克斯问题长篇大论的解释,她转过头,看向蹲在昏暗实验室另一个角落里的特雷弗,像是有意要转移雷克斯的注意力一样,“那个,特雷弗,你准备好了吗?”

此时,特雷弗背对着利兹和雷克斯,蹲在实验室昏暗的角落里,面对身前高大的银白色金属仪器,双手不停地调整中部分布复杂的大大小小的银白色金属管道,专注于眼前的实验并没有在意之前雷克斯和利兹的对话,而在听到利兹对着自己喊出的问题后,特雷弗继续搬弄了一阵子复杂的银白色金属管道,拍了拍双手,缓缓站起明显有一些僵硬的身子,面对着远处利兹和雷克斯的方向,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恩……已经可以了!要是没有什么事,就过来帮忙吧,我一个人做不了……还有,雷克斯也来,着东西很重的!”

听到特雷弗的答复后,利兹和雷克斯快步走到特雷弗身旁。两人在特雷弗的指示下来到高大的金属实验仪器的两侧,分别双手握住银白色实验装置的顶部。而特雷弗则再次蹲下身子,双手握住银白色实验装置底座上的银白色粒子压缩瓶,并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缓解一下内心的紧张,随后用平静的语气对站在自己两侧的利兹和雷克斯作出了指示,“我数到三,你们就使劲往上抬,然后我就快速把瓶子拿出来,不过一定要坚到我把瓶子拿出来!准备好了吗?”

站在他两侧的利兹和雷克斯调整好站立的姿势后,同时对蹲在下面的特雷弗郑重地点了点头。特雷弗再用余光确认了站在身旁的两个人的动作后,有用平静的语气开始了计数,“好……一……二……三!”

利兹和雷克斯同时用力将高大的沉重的银白色实验仪器快速抬起,特雷弗则看准了实验仪器上半部分脱离底座的时机后,迅速将底座的粒子压缩瓶拔出。

此时,从粒子压缩瓶的瓶口迅速喷出了少量的淡绿色光芒,特雷弗在看到淡绿色光芒快速喷出后,反射性地将手中银白色粒子压缩瓶瓶口的铁质阀门关闭,只留下最后一丝淡绿色光芒向四周扩散后渐渐消失。

在看到从银白色瓶子中喷出的淡绿色光芒消失后,利兹和雷克斯用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将沉重的实验仪器的上半部分缓慢放回原处,留下最后一声沉重的银白色金属相互碰撞的声音。

利兹甩了甩有些发麻的双手,随后蹲下身子,仔细检查了一遍高大的沉重的实验仪器的上半部分和底座是否成功地接合。

特雷弗则双手捧着银白色的粒子压缩瓶快步走到昏暗实验室另一个角落的银白色巨大金属柜前。他又将银白色的粒子压缩瓶横放在银白色金属柜的柜顶,确认银白色的瓶身不再左右滚动后,双手戴上了放在银白色金属柜柜顶的墨绿色手套,又快速打开银白色金属柜沉重的柜门,强忍住突然袭来的难耐的寒意,隔着厚实的墨绿色手套快速将放在柜顶的粒子压缩瓶放进昏暗的金属柜内。

特雷弗随即站起来,用脚带上沉重的金属柜门,熟练地脱下手中厚实的墨绿色手套,并随意地丢在银白色金属柜的柜顶,用有些急促的声音说道:“我已经憋了很久了,我先去一趟厕所!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随后,特雷弗快步走到暗黄色的木质大门前,脱下身上穿的印有银色狮子图案的墨绿色长袍,顺手挂在门边的淡黄色石墙上,急促地推开沉重的暗黄色的木质大门,消失在实验室外金黄色的阳光中。

“嘛,真是的!用得着这样吗?”利兹站在雷克斯身旁,用无奈的温柔的语气小声地抱怨道。

“那个……特雷弗学长做起实验来还真是认真呀!”雷克斯也露出无奈的笑容,在一旁迎合利兹的抱怨。随后雷克斯像是马上想起了什么,思维重新被强烈的好奇心占据,“那么,这下利兹学姐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液化‘自然之力’了吧!”

站在一旁的利兹像是本来没有打算告诉雷克斯,但看了当前实验的进度,又临时作出决定一样,“嗯!好吧!那我就告诉雷克斯同学吧……”然而,利兹却发现了远处实验台上装有粘稠黄色液体的透明的烧杯。

此时在粘稠的黄色液体的液面上方的淡黄色雾气已经更加明显,并且从烧杯壁上残留的少量黄色液体来看,烧杯内的液态的“自然之力”似乎已经“挥发”了一些。

并且,原本透明的烧杯壁,此时外侧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冷凝水,而放置烧杯的实验台上也多了一滩水。利兹立刻察觉到一直这样放着可能会浪费掉好不容易才实现液化的“自然之力”,她指着远处的透明烧杯,面对着雷克斯,用温柔的语气作出了指示,“那个,雷克斯同学,就这样放着不管可不行哦,麻烦你把烧杯放进角落里的柜子可以吗?

我来做接下来的准备……还有,记得戴上手套哦!”利兹此时已经背对着雷克斯走到了另一张堆满各种玻璃仪器的实验台。

雷克斯随即按照利兹的指示,快步走到实验室昏暗角落的银白色金属柜前,拿起被特雷弗随意放在上面的厚实的墨绿色手套,戴上两只手套后,雷克斯明显地感觉到手指变得有些不灵活。

而他只是快步地走回远处的实验台,用身上墨绿色的长袍擦了擦残留在烧杯壁上的水珠,之后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还残留这一丝丝凉意的装有黄色粘稠液体的玻璃烧杯。

在走到实验室角落巨大的银白色金属柜前,雷克斯有些担心地先将烧杯放置在金属柜的柜顶,双手握住金属柜柜门前的把手,用力打开自己第一次接触的的沉重的银白色金属柜门。

之后,雷克斯强忍住从昏暗的柜子内袭来的难耐的寒意,举起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湿滑的玻璃烧杯,郑重地将烧杯放在金属柜内一个较为宽敞的地方。

利兹已经走向与雷克斯相反的方向,并在另一张堆满玻璃器材的实验台前停下,不时发出玻璃器材相互碰撞的清脆的声音,随后将需要的实验器材挑选出来。

当雷克斯推动沉重的银白色金属柜门,再次确认柜门是否关好后,便快步走到利兹的身旁时,利兹身前的实验台上已经放置了一个银白色的铁架台,铁架台上放置着装有二分之一酒精的酒精灯,酒精灯上方的黑色圆形铁环则放上了一张白色的石棉网。利兹随后又取出两个洁净的烧杯,又从另一个放置各种药品的实验台上找出了标签纸上用潦草字迹写着“FeCl3aq”和“NaOHaq”的试剂瓶,放在同一张实验台上。

随后,利兹抬起右手指向远处放置各种药瓶的实验台上一个标签写着“蒸馏水”的巨大试剂瓶,在确认了雷克斯已经回到自己身旁,已经站在一旁没事地仔细观察放置在实验台上的各种实验器材后,便用温柔的声音作出了下一道指示,“那个,雷克斯同学,能不能帮我去那里倒一些蒸馏水呢?”

雷克斯在郑重地接过利兹右手递过来的一只透明的烧杯后,走向远处放置各种药品的实验台,先是将手的手中的烧杯放在实验台的空位上,随后走向另一边,熟练地将巨大试剂瓶的瓶盖拿起,并倒放在实验台上,之后双手扶住巨大的试剂瓶的瓶身,用力将沉重的试剂瓶移动到已经放置在实验台的烧杯的正上方,同时缓缓控制双手的力道,将巨大试剂瓶的瓶身一点一点倾斜,倒出了清澈透明的液体,一直到液体占据烧杯体积的一半。最后,雷克斯又使劲将沉重是试剂瓶抬起,慢慢的放回原处,并把试剂瓶的瓶盖盖上。

在雷克斯将装有一半蒸馏水的烧杯双手呈给利兹后,利兹用温柔的充满感激之情的语气向雷克斯道谢,“辛苦了……雷克斯!”利兹也学着雷克斯双手郑重地接过装有一半蒸馏水的烧杯,同时轻轻地放在铁架台铁圈上的石棉网上,随后又指向实验台上离自己不远的火柴,“雷克斯同学,请给我火柴……”

雷克斯的目光很快集中在利兹手指指向的方向,随即打开纸质的火柴盒,取出一根短小的火柴,将火柴头对准盒子的一侧用力一划,火柴的头部顿时被参杂着黄色和红色的火焰包围。

利兹像是稍微有了一些与雷克斯的默契,两人并没有过多的交流,而利兹此时已经将酒精灯上的灯罩拿下,雷克斯便将燃烧的火柴伸近,引燃了酒精灯的灯芯。

之后,利兹又用右手拿起酒精灯的底座,不停地在水平面上左右移动,让灯芯的火焰在石棉网上匀热,之后又对准石棉网的中心集中加热。

利兹在放置好酒精灯后,并没有转头看向站在身旁观察实验现象的雷克斯,而是用水蓝色的眼睛盯着烧杯中的透明液体,同时张开樱桃色的双唇,“雷克斯同学,请给我玻璃棒……”

雷克斯在听到利兹用温柔的语气说出的新指示后,迅速从身前实验台成堆的玻璃器材中抽出一根洁净的玻璃棒,用左手递给了身旁的利兹。利兹仅仅用余光确认后,就伸出右手接过玻璃棒,并顺势将其深入烧杯中占据一半体积的透明液体中,开始不断地搅拌。

“那个,雷克斯同学,现在趁我还在加热是时候,你可以做下一步了……

你看到了那边的试剂瓶了吗?”利兹水蓝色的眼睛一直注视着烧杯中已经开始出现少量气泡的透明液体,右手拿着玻璃棒不断搅拌,左手则指向放在实验台上,位于利兹左侧的另外两个试剂瓶。

两个透明的试剂瓶中,一个装着黄色的液体,一个则装着透明的无色液体,“雷克斯同学,你现在可以取少量的氯化铁和氢氧化钠分别滴入另一个烧杯里了哦!”

雷克斯立刻按照利兹的指示,从自己身前实验台的玻璃器材堆中准确地抽出两根细长的胶头滴管,并熟练地分别将两个试剂瓶的瓶盖拿起,并倒放在实验台上,将两支胶头滴管分别伸入试剂瓶,轻轻地挤压红色的胶头,分别吸出两管透明无色液体和黄色液体,又分别将两支胶头滴管移动至身前透明烧杯的正上方,又一次轻轻挤压红色的胶头。

当两种不同颜色的液体在透明的烧杯中相遇后,本来淡黄色的混合液体逐渐变成了红褐色,之后那股红褐色有慢慢在透明的烧杯中聚集,最后缓缓沉降到烧杯的底部。不久之后,雷克斯眼前的透明烧杯中,已经形成了红褐色和无色两层明显的分层。

然而,雷克斯并没有对烧杯中明显的颜色变化和分层现象感到惊讶,似乎是对氢氧化铁这类沉淀物的形成习以为常……

而站在雷克斯身旁的利兹,一直是蓝色的眼睛注视着石棉网上透明烧杯中的透明液体,并用右手拿着玻璃棒不停地搅拌。就在此时,烧杯中透明的液体的液面已经缓慢开始升起朦胧的白色雾气,利兹意识到这是加热后的水蒸气与上方较冷的空气相遇凝结而成的,随即将玻璃棒从透明的液体中拿出,而透明烧杯中的透明液体的液面不知何时已经开始翻滚,并且烧杯口上方白色的雾气也随之加重。

刚才一直重视着烧杯内透明液体的利兹,这一次将头转向在身旁观察氢氧化铁沉淀的沉降现象的雷克斯,“哦?已经形成沉淀了吗?你还挺熟练的嘛……那么雷克斯同学,请把那瓶不用的氯化铁溶液拿过来……”利兹用还沾有水滴的冒着热气的玻璃棒指向雷克斯身前的用潦草的字迹在标签纸上注明“FeCl3”字样的试剂瓶。

雷克斯随即将试剂瓶打开,并伸入还残留有少量黄色液体的胶头滴管,轻轻挤压了红色的胶头,当黄色的液体充满半个胶头滴管后,将试剂瓶双手郑重地递给身旁的利兹。

“谢谢,雷克斯同学……”利兹并没有用手接过雷克斯双手递过来的氯化铁试剂瓶,而是默契地取出已经伸入试剂瓶中的胶头滴管,并快速移动到翻滚的沸水正上方,轻轻挤压后面的红色胶头,将一管黄色的液体混入沸腾的蒸馏水中。

利兹快速将胶头滴管重新插入雷克斯双手捧着的氯化铁溶液试剂瓶,并拿起暂时搁在干燥的实验台上的玻璃棒,熟练地伸入黄色液体与透明的沸腾蒸馏水的混合物中,不断地用合适的速度搅拌。

站在一旁的雷克斯,将氯化铁试剂瓶的瓶盖盖好后,注意力早已从自己身前的氢氧化铁沉淀转移到利兹身前沸腾的混合物上。雷克斯透过透明烧杯的杯壁可以清楚地看到沸腾的透明液体带动黄色液体不停地翻滚,而在利兹玻璃棒的均匀搅拌下,本来翻滚不停的液体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并且混合物由原来的黄色与无色相间逐渐变成了分布均匀的红褐色。

当烧杯中的红褐色已经非常明显后,利兹右手的玻璃棒随即停止了搅拌,左手拿下放在铁架台底座的酒精灯,并放在实验台上,而右手已经熟练地用酒精的的灯罩将灯芯上蓝色的火焰盖灭,之后利兹又拿起已经罩在灯芯上的灯罩,将灯罩内残留是酒精气体放空。

随后,利兹小心又用右手的两根手指的指尖拖住透明烧杯稍大的杯口,忍受着从透明烧杯杯体传来的一阵烫手的感觉,迅速将冒着热气的透明烧杯从石棉网上拿下,并放在自己面前的实验台上,雷克斯不知何时已经将自己面前的另一个烧杯放在了旁边,准备对两个烧杯中的物质进行对照观察。

此时,两个透明的烧杯中都存在红褐色的物质,有所不同的是,雷克斯面前的烧杯出现了透明液体和红褐色沉淀明显的分层现象,而利兹面前是烧杯则是均一、稳定的红褐色物质,并没有出现任何明显的分层现象。

在发现两个烧杯的明显的差以后,雷克斯的好奇心又一次在心底被强烈地激发,“为什么会这样呢,利兹学姐?两种物质的颜色差不多,应该都是氢氧化铁才对呀,那氢氧化铁不是沉淀吗?为什么利兹学姐配置的氢氧化铁就不像我配置的那样会分层呢?”雷克斯在好奇心被强烈地激发后,又开始不断地蹦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对站在身旁利兹实行了提问的轮番“轰炸”。

“嗯……那个……”利兹强行加快自己思考的速度,以跟上雷克斯提问的节奏,“雷克斯同学刚开始说的没错啦!两种物质都是氢氧化铁,但是即使都是氢氧化铁,那也不一定都是沉淀的呀!其实呢,这是因为氢氧化铁微粒直径的大小是存在差异的……

不同的微粒大小,可以让氢氧化铁像泥沙一样沉入水底,也可以让它像溶液一样稳定地存在于分散剂中……”利兹一边用温柔和缓的语气对雷克斯进行说明,一边用沾有水滴的玻璃棒在两个差异明显的烧杯的正上方来回移动,“而且,还有更加奇特的现象哦!请睁大眼睛好好看吧,雷克斯同学……”

利兹随后蹲下身子,打开了身前实验台下方的柜子,在昏暗的柜子里陈列着各种让雷克斯说不出名字的实验器材。利兹用双手在柜子里不断地翻动各种器材,再经过一段时间的寻找后,利兹缓慢地从柜子里成堆的实验器材中抽出一个雷克斯熟悉的器材,和一个黑色的挡板以及一个蓝色的玻璃片。

“这是……粒子灯吧……利兹学姐用粒子灯做什么呢?”雷克斯看着准备好各种实验器材而不说一句话的利兹,内心的好奇感又一次加强了。

利兹将实验台上放置的两个透明烧杯摆放在离自己站立位置较远的地方,又将粒子灯放在身前离自己较近的地方,双手扶着黑色的挡板挡在了粒子灯的前面,由于自己已经没有办法腾出一只手,利兹用温柔的声音对雷克斯作出下一个指示,“雷克斯同学,麻烦你帮我打开粒子灯好吗?”

雷克斯在听到利兹的指示后,迅速来到利兹身旁,熟练地将位于她面前粒子灯的底座朝一个方向旋转,打开了利兹身前的粒子灯。黄色的光芒顿时驱散了实验室内混合已久的黑暗,本来因昏暗的环境而看不清的周围的实验器具顿时清晰地映在雷克斯的黑色的双眼中。

而由于利兹身前黑色挡板对强烈的黄色光线的阻挡,利兹的正前方的黑色挡板前形成了一片较暗的阴影,而在阴影的映衬下,雷克斯可以清楚地看见一条细小的黄色光线透过黑色挡板上的一个小孔,并准确地射入装有均匀红褐色物质的透明烧杯中。

“雷克斯同学,现在你可以到那个烧杯前面看看了哦……”利兹在调整好身前黑色挡板的角度,确认黑色挡板前的黄色光线已经准确地射入一只烧杯后,便对着站在身旁的雷克斯点了点头。

雷克斯于是快步走向实验台另一头的两个烧杯前,身体略微前倾,从烧杯的正上方仔细观察。雷克斯的视线随着眼前细小的黄色光线的方向延伸,而当雷克斯发现黄色光线射入透明的烧杯后,雷克斯却惊奇地发现细小的黄色光线竟然透过透明的烧杯壁,在均一、稳定的红褐色物质中形成一道细小的黄色光柱。

为了进一步满足内心中强大的好奇感,雷克斯又侧着身子,将脸凑近眼前透明的烧杯,试图从烧杯的侧面进一步观察,当然不出雷克斯的意料,即使转换一个完全不同的角度,依然可以看到的均匀分布的红褐色物质中细小的黄色光柱。

“看到了吗?雷克斯同学!”利兹透过眼前从粒子灯中发出的强烈的黄色光芒,看到了远处雷克斯惊讶的表情,以及变换不同角度仔细观察的动作,不由地露出了得意的微笑,“那么雷克斯同学,要看另外一个了哦!”利兹缓缓移动身前的黑色挡板,调整光线的位置,使细小的黄色光线准确的射入在一旁的另一个烧杯。

雷克斯用黑色的眼睛紧跟着细小的黄色光线的移动,最后将视线集中在另一只透明烧杯的正上方。但是,这一次,即使细小的黄色光线准确地射入透明的烧杯杯壁,但在底层的红褐色沉淀中并没有形成类似的细小的黄色光柱。雷克斯带着有些遗憾的表情,将脸侧向一边,试图在烧杯的侧面观察到细小的黄色光柱,但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没有观察到类似的细小的黄色光柱。

利兹又透过眼前强烈的黄色光芒,确认了雷克斯脸上变得有些遗憾的表情,不禁为雷克斯的细心观察感到欣慰,“那么,雷克斯同学,请回答!为什么会出现这样明显的差异呢?”利兹没有马上给雷克斯合理的解答,而是用问题有意地引导雷克斯自己寻找答案。

“是……”雷克斯面对利兹突然的提问,还没有马上进入思考的状态,雷克斯在沉思了一阵子之后,逐渐想起了利兹刚才对雷克斯关于两个烧杯中红褐色物质的解释,于是雷克斯眼前一亮,“是微粒直径的差异吧……”

“不错嘛,雷克斯同学!领悟的很快呀!”

“那利兹学姐让我看这两种现象是要干什么呢?这跟前面的红褐色物质的差异,还有A型粒子什么的又有什么联系呢?”雷克斯在快速得出问题的答案后,并没有放弃思考,而是更加深入地对利兹提出的问题的本质产生了疑问。

“这个嘛……可以说有关系……也可以说没有关系……反正是一种……一种类比啦!”利兹明显对雷克斯突然提出的问题变现出慌乱,在吞吞吐吐的回答完雷克斯的问题后,利兹决定引导雷克斯一步一步接近问题的本质。

“那么,雷克斯同学,现在请带上手套,把角落里的柜子打开,取出刚才你放进去的那个烧杯,然后就把它放在你面前的两个烧杯旁边就可以了。”利兹透过眼前的黄色光芒又一次对着远处的雷克斯微笑。

雷克斯看到了黄色光芒照射下利兹灿烂的微笑,不由地也用一个微笑回应,只不过深处暗处的雷克斯的面部表情并没有那么容易被远处处在光亮处的利兹发现。

雷克斯听从了利兹的指示,又一次来到实验室角落的银白色金属柜前。他熟练地带上放置在上面的厚实的墨绿色手套,并熟练地控制力道打开了沉重的银白色柜门,这一次雷克斯像是已经习惯了金属柜内散发出来的寒气,双手小心翼翼地捧出周围散发着薄薄的雾气的装有黄色粘稠液体的透明烧杯,缓缓站起身,并用脚带上了沉重的柜门。

雷克斯就这样熟练地捧着冰凉的装有黄色粘稠液体的透明烧杯,轻轻地放在实验台上另两个透明烧杯的一旁。

“好的,就放在那里吧!”利兹看到雷克斯熟练地将散发着雾气的透明烧杯放在实验台上后,缓缓移动手中的黑色挡板,并不知何时已经在黑色挡板前的小孔的位置贴上了一块蓝色玻璃。

此时,从黑色挡板前射出的细小的光线由原来的的黄色变成了现在的蓝色。细小的蓝色光线在利兹的调整下,又一次准确地射入实验台上装着黄色粘稠液体散发着雾气的烧杯。

雷克斯已经来不及将手中厚实的墨绿色手套脱下,他双手隔着厚实的手套,撑在实验台上,上半身大角度地前倾,试图将脸凑近眼前冰凉的散发着雾气的烧杯,从正上方观察烧杯中的粘稠的黄色液体。

雷克斯透过冰凉的透明烧杯的正上方的淡黄色雾气,可以清楚地看见,从远处黑色挡板射出的细小的蓝色光线已经透过透明的烧杯壁,在粘稠的黄色液体中形成了细小的蓝色光柱。并且,无论雷克斯将脸侧向一边,转换各种角度观察,黄色粘稠液体中细小的蓝色光柱依然存在。

此时雷克斯黑色的眼睛已经反射性地张大,露出了比之前几次都要惊讶的神情,而雷克斯一直感到疑惑的,关于液化“自然之力”以及氢氧化铁微粒直径的两个思考重点终于在这一刻重合在了一起。

“‘自然之力’粒子并非是完全相同的基本单位,“自然之力”粒子间存在一定范围的粒子直径,造成了“自然之力”粒子的差异,但所有的“自然之力”都能够作为能量转化的载体。”雷克斯脑海中快速掠过克里斯托夫第二定律的内容,并马上将思考的重点放在了“自然之力”粒子的直径上。

之前利兹说过,光柱的形成和消失是由于微粒的直径不同,而光柱在液化后的“自然之力”中惊人地出现,也就是说,“自然之力”粒子与其中一个透明烧杯里均一、稳定的氢氧化铁有着相似的微粒直径。

利兹看着雷克斯又一次逐渐陷入沉思的表情,感觉到雷克斯的思考始终存在着一定的障碍,便继续用温柔和缓的语气,向站在远处的雷克斯解释道:“当然,雷克斯同学在背景知识上还有一些欠缺吧……其实啊,对于各种各样的混合物,一般可以分为沉淀、胶体和溶液,而且呀,构成它们的微粒的直径是逐渐减小的。

比如说吧,粒子的直径太大,就会形成沉淀而缓慢沉降,最终出现了分层现象;粒子的直径太小,就会和溶剂分子相互填充,形成了均一、稳定的溶液;只有当粒子的直径在10-7到10-9米尔之间时,才会形成叫做胶体的特殊物质,而且呀,雷克斯刚才看到的光柱的形成就是胶体的特殊性质哦!”

“所以……所以……我们就可以通过光柱是否形成的现象,来判断一种物质是不是胶体,或者说他的微粒直径是不是在10-7到10-9米尔之间对不对,利兹学姐?”雷克斯这一次思考的节奏已经跟上了利兹解释的速度,在利兹陈述完之后,便反射性地说出了自己思考的结果。

“当然啦!雷克斯同学真厉害呀!其实啊,更重要的是,光柱能辨别微粒的直径才是重点哦!所以,现在,在雷克斯同学面前的氢氧化铁胶体能够形成光柱,并且液化后的‘自然之力’也可以形成光柱,也就是说……”利兹有意将语速放缓,想更好的适应雷克斯思考的速度。

而只一次,雷克斯果断地接下了利兹接下来要说的话,“也就是说,‘自然之力’粒子与氢氧化铁胶粒一样,微粒的直径在10-7到10-9米尔之间对不对?”

“恩!雷克斯同学很能干呀!不过只说对了一半哦!我刚才也说过的吧,只有A型粒子才是黄色无味的,对不对?”说着利兹关闭了身前的发出明亮的黄色光线的粒子灯,整个实验室又笼罩在昏暗微弱的灯光下。

而后,利兹指着雷克斯身前冰凉的装有黄色粘稠液体的烧杯,雷克斯的视线跟随利兹手指的指向,低下头透过烧杯上方淡黄色的雾气又一次从正上方观察还残留有一点的粘稠的黄色液体。此时,烧杯外壁已经因空气中水蒸气遇冷凝结成一颗颗细小的水珠而变得湿滑,烧杯底部的实验台上也已经及了薄薄的一滩水。

“黄色……“雷克斯在心里默念着这一个词,此刻,颜色的概念在雷克斯脑海里迅速发散开来,而他的思考马上抓住了不久之前特雷弗在关闭手中的粒子压缩瓶瓶口的铁质阀门时,从瓶口喷出的淡绿色光芒的画面,”那绿色的光芒是怎么回事呢?”雷克斯不由地将自己思考的内容随口说了出来。

“你终于发现了吗,雷克斯同学?没错啦,你刚才看到的绿色光芒是‘自然之力’粒子的B型粒子哦!怎么样,是不是让你大开眼界了呢?”

“B型粒子?”雷克斯像是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概念,在嘴里用疑惑的语气小声地不断重复这个对他来说陌生的词语。

“雷克斯同学,请再重复一遍克里斯托夫第二定律!”利兹面对雷克斯疑惑的语气,依然没有急着马上解释,而是主动开始引导雷克斯进行下一步的思考。

“‘自然之力’粒子并非是完全相同的基本单位,“自然之力”粒子间存在一定范围的粒子直径,造成了“自然之力”粒子的差异,但所有的“自然之力”都能够作为能量转化的载体。”雷克斯反射性的将克里斯托夫第二定律又背诵了一遍。

“恩,不错!其实呢,重点就在‘存在一定范围的粒子直径’上,刚才所说的B型粒子和一般的A型粒子一样,有一定数量级范围的粒子直径,一般认为,B型粒子的粒子直径在10-10到10-12米尔之间……

因为B型粒子的粒子直径比A型粒子要小得多,所以啊,在一般情况下是很难收集和储存的,你没有见过也是很正常的啦!

其实啊,我之前也是在书上看到过而已,真正见到还是在刚才而已哦!“

“那利兹学姐和特雷弗学长又是怎么做到的呢?收集那么难发现的B型粒子……”在受到利兹活泼语气的诱导后,雷克斯马上又对B型粒子的收集产生了兴趣。

“答案当然就在粒子压缩瓶上啦!雷克斯同学请回答,制作粒子压缩瓶的材料是什么?”

“嗯……我记得是……是铝,对吧?”雷克斯面对利兹突如其来的问题,在自己记忆中搜索了一番,才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嗯!准确来说,是硬铝才对啦!因为在铝中还参杂着铜、镁、硅等其他元素,那么请问雷克斯同学,为什么要用硬铝来制作粒子压缩瓶呢?”

“大概是因为……是因为铝对‘自然之力’粒子的吸收能力比不同的铁质金属要强得多吧!而且在自然界中,铝元素的含量也比铁元素的含量丰富吧……”雷克斯在回答完利兹接连不断的问题后,越来越不明白利兹提出那么问题引导自己思考背后的目的是什么。

“那既然铝有那么强的‘自然之力’粒子的吸收能力,为什么想在还用含有杂质的硬铝来制作粒子压缩瓶呢?用纯度更高的铝材料不是更好吗?”

“是……是呀,只是为什么呢?”雷克斯面对利兹接二连三的问题,最终有些招架不住了,不禁露出了无法解答的苦笑。

“不知道也没有关系啦!其实呢,那是因为现在铝的炼制技术还不够成熟,别说是纯铝了,就连硬铝的炼制也是十分,非常,极其困难的!”

雷克斯的思考随着利兹问题的引导,脑海中立刻想到,既然粒子压缩瓶有如此强大的粒子存储能力,和提高使用者周围粒子浓度的能力,为什么迟迟得不到推广和普及呢?还有为什么,即使得到了珍贵的粒子压缩瓶,拥有者会如此珍惜,甚至只有在保护自己性命的最后关头才会使用呢?

此刻雷克斯顺着利兹的引导已经得出了答案,原来就是金属铝的炼制技术限制了这一切呀!“但是,这和收集B型粒子又有什么关系呢?”雷克斯发现对于铝炼制技术的思考,并不能从本质上回答利兹留给他的疑问。

“啊……不好意思呀,雷克斯同学!好像是我有一些跑题了呀!其实啊,粒子压缩瓶具有强大的吸收‘自然之力’粒子的能力对不对?实际上呢,粒子压缩瓶说是吸收‘自然之力’粒子,其实收集的大部分都是A型粒子,当然总会有少量的B型粒子的。

正是因为A型粒子占绝大多数的关系,所以呢,我们一般看到的粒子压缩瓶里的‘自然之力’都是黄色的!

不过啊,雷克斯同学你知道为什么粒子压缩瓶收集的大多是A型粒子吗?”利兹这一次像是要把自己问问题引导雷克斯的兴趣发挥到极致,死死地紧逼雷克斯明显放慢的有些招架不住的思考节奏。

“啊……这是为什么呢?”此时,雷克斯的思维在利兹一轮轮问题的反攻下,已经接近了思维的绝境,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思考了。

“嘻嘻……”利兹随即露出了天真的因“胜利”而显得得意的笑容,“当然是因为铝纯度的关系啦!你知道吗?随着铝纯度的提高,铝对‘自然之力’粒子,尤其是B型粒子的吸收能力会成指数倍地增加哦!”

雷克斯这才明白,刚才利兹说自己跑题是有意让自己将思考的重点脱离铝纯度这一方面,此时意识到自己“被摆了一道”的雷克斯露出了“我认输了”的苦笑,承认自己已经无法在下一轮不知从何时已经开始的提问与回答的对决中拥有话语权。

面对疑问还问有完全消失的雷克斯,利兹的话语明显变得有一些激动,“那个,答案就在你眼前了,雷克斯同学!”利兹随即转身,带着柔顺的头发随之散开,并抬起右手,用右手的食指指向角落里的高大的顶部倒插着八个银白色粒子压缩瓶的实验仪器,并发出“将将”主角终于登场的效果音。

“原来是那个装置吗?”雷克斯把视线缓缓移向利兹指向的高大的银白色实验仪器,再一次借助天花板上粒子灯发出的微弱的灯管,对着远处的银白是金属圆筒细细打量一番。

“没错啦!雷克斯同学注意到中间那些大大小小的金属管道了吗?那可是高纯度的铝制成的哦!”利兹再一次用得意洋洋的语气对着站在身旁的雷克斯,介绍那个神秘的高大银白色实验仪器。

“高……高纯度……铝?”雷克斯混乱的话语表现出了无法相信的意味,又不禁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应该说是在抬起沉重的实验仪器时曾经触碰过高纯度铝的双手,“利兹学姐和特雷弗学长真是厉害呀,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呢?一次性使用这么多的粒子压缩瓶,还有那个高纯度铝做的什么……仪器……”

“嘿嘿!这个嘛……这个可是秘密哦!”利兹意识到雷克斯进一步的提问可能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就试图用活泼的语气敷衍过去。此时,雷克斯也就不好意思继续追问,但是雷克斯似乎明白了利兹有意掩饰的应该是她自己和特雷弗两个人的足以到了吓人地步的规则减免权利。

利兹在简单地敷衍了雷克斯的问题后,顺着雷克斯依然没有完全解开的疑惑,进一步解释道:“当然,那个粒子提纯器(ParticleTreater)是利用高纯度铝对A型粒子和B型粒子吸收能力的差异,从八个粒子压缩瓶中提纯出各自的少量的B型粒子。

当然啦,这是一般提纯B型粒子的思路。但是提纯的难度是很大的哦!我和特雷弗之前也尝试过很多次提纯,不过都遗憾的失败了呢!

不过,你真的是很幸运呀,雷克斯同学!我们第一次提纯成功就被你遇见了!”

“等等……利兹学姐刚才说‘一种思路’是什么意思呢?”雷克斯没有放过利兹满带活泼话语解释中的每一个词,并且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一种思路”不放。

“嗯……我是说啊……其实传统方法提纯的B型粒子由于即使使用高纯度铝还是可以吸收A型粒子,所以在提纯后一般会混有一些A型粒子的。不过刚才展示的实验倒是另外一种思路哦!

但是因为之前还没有人能够成功地将“自然之力”液化,所以一直没有人尝试过……”

“将‘自然之力’液化后,接下来又怎么办呢?”雷克斯的好奇心在谈话中又一次不知不觉地被利兹勾出。

“那个,还是要等特雷弗回来才能进行,毕竟他之前也没有尝试过,本来这个实验就是我和她一起进行的嘛……话说回来,特雷弗怎么去厕所去了这么久?”利兹这才想起特雷弗出去到现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禁用“真是的”这样的口气无奈地抱怨道。

“会不会是像利兹学姐那样到外面去偷懒了呢?”雷克斯抓住了难得的机会,学着利兹的样子,有意地半开玩笑地为难一下她。

“我都说不是偷懒啦!休息!只是休息一下啦!”利兹立刻将两侧脸颊通红的脸侧向一边,在昏暗灯光的掩护下试图躲开雷克斯的视线。为了化解自己的尴尬,利兹像是想起了什么坏主意一样,偷笑了一声,“那个,雷克斯!我们出去吓他一下怎么样?”

“这样不好吧,特雷弗学长可是个正经的人……”

“不会的啦!他才不是什么正经的人呢,走吧……”利兹随即一只手抓住雷克斯的手腕,拖着身后有些不情愿的雷克斯快步走向实验室一侧的暗黄色木质大门前面。

“那个……利兹学姐……我看还是算了吧……”雷克斯放慢脚步,有意拖慢利兹前进的速度。

“不行,雷克斯同学也要好好学习一下怎样处理人际关系了!”利兹看开玩笑式的假装严肃地说道并加快了脚步,拖动身后像是已经停下来的雷克斯。

雷克斯苦笑着,勉强跟在利兹后面,并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无奈地抱怨道:“这算是哪门子的人际关系呀……”

利兹拉着雷克斯走到实验室暗黄色木质大门前,用手准备推开沉重的大门,而门却从另一边被用力推开。

“喂!你去哪里啦!去上个厕所会去那么久吗?”利兹看到门后面的穿着黑色印有银色狮子图案短袖的特雷弗,不由地用奇怪的语气抱怨道。

“不好意思,我看正好到了午饭时间,所以就去了一趟食堂,先吃了午饭,把食物打包回来了!”随后,特雷弗向利兹递过一个稍大的牛皮纸纸袋,从暗黄色的纸袋中飘出了诱人的难以抗拒的香味。

利兹闻到飘入鼻子中的香味后,反射性的接过纸袋,用鼻子凑近仔细了闻了闻,对难以抗拒的诱人的香味发出了“嗯”的赞叹声,“不错嘛,特雷弗!好像很好吃的样子……”随后,利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喂!特雷弗,你上完厕所洗手了吗?”利兹立刻将鼻子远离纸袋,将脸侧向一边,两只手指捏住袋口把略有些沉重的牛皮纸纸袋交给身前的雷克斯。

“放心!我洗过手的……雷克斯还在这里吗?那要不要一起吃呢?”特雷弗双手接过利兹递给自己的略有些沉重的牛皮纸纸袋,发现了站在利兹身后的雷克斯。

“哦?现在确实已经是午饭时间了呀!那个,雷克斯会不会耽误你的时间呢?你下午好像还有考试的吧……”利兹听到特雷弗的提醒,这才想起两个人只顾在实验室里做实验,完全没有顾忌时间。

“没关系的,下午的考试我现在可以不用参加了,还有……被利兹学姐问了那么多问题,我开始对你们的实验越来越敢兴趣了,所以……能不能……能不能让我留下来看完你们的实验?”雷克斯对这样“任性”的请求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话语开始有一些紊乱。

“当然可以啦!想不到雷克斯同学还这么好学……还有,雷克斯同学混得也不错哦!都可以不用参加考试了……”利兹随意的像往常一样看玩笑地说了一半。

“喂!利兹……”特雷弗立刻意识到利兹已经说出了什么不应该说的话,马上小声地制止身旁的利兹继续说下去。

“啊……对不起,雷克斯!我不是故意要提那些不开心的事的……”利兹这才意识到雷克斯对克拉克学校的等级制度下的规则减免权利有着无法散去的阴影,语气中充满着歉意。

“没有关系的,我已经习惯那些东西了!”雷克斯面对利兹真诚的道歉,强行挤出一个自信微笑。

“真是对不起,雷克斯……那个,其实现在还不饿,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现在就开始实验,你看怎么样,雷克斯?”利兹缓慢从因说错话而产生的自责中脱身,为了缓解现场的气氛,将话题转移到实验上。

“好吧,就听利兹学姐的……”雷克斯为了帮助利兹摆脱自责感,也强装出了活泼的样子。

“我没有关系,我已经在食堂里吃饱了……”

“你好坏呀,特雷弗!趁我不在偷吃好东西……”利兹最终从自责感中恢复了往常的活泼,开始拿特雷弗开玩笑。

“别说‘偷吃’那么难听呀!”特雷弗也只是在一旁以为地附和道。

之后,经过一番讨论,三个人分别向昏暗实验室的深处走去,找出各种实验器材,开始准备接下来的实验。

雷克斯按照利兹和特雷弗的指示,在一张堆满玻璃仪器的实验台上挑选一个杯口足有两个手掌那么大的洁净的透明玻璃烧杯,他双手捧着挑选出的巨大烧杯,小心翼翼的放在另一张没有放置任何东西的洁净的实验台。

利兹则在那张堆满玻璃仪器的实验台前蹲下身子,打开实验台下面的柜子,把头凑近柜门。通过昏暗实验室天花板上发出的微弱的光亮,在放满纸张的一个隔层,将纸一张张纸抽出,并对照上面的标签一张一张地放回,不时摇摇头甩动背后金黄色的长发,脸上露出了不满意的表情。

经过一番折腾后,利兹终于从成堆的纸张中抽出一张,看了看右上角用潦草的字迹写着“赛璐玢”(Cellophane)的字样后,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后,将其他翻乱了的纸张重新叠好,一只手拿着自己好不容易挑选出来的白色纸张,另一只手将纸堆的边角对齐,轻轻带上柜门,并缓缓站起身来。

特雷弗来到昏暗实验室的角落的巨大银白色金属柜前,熟练地戴上放在柜顶的厚实的墨绿色手套,用力打开沉重的银白色金属柜门,强忍住扑面而来的异常的寒气,隔着厚实的墨绿色手套将柜内原来摆放杂乱的银白色粒子压缩瓶摆放整齐,并空出了一个较大的足以放下雷克斯手中巨大烧杯的空间。

特雷弗准备好后,先是用力关上沉重的银白色金属柜柜门,阻止难耐的寒气进一步向昏暗的实验室四周扩散,并缓缓站起,转身面对着远处已经在一张空旷的实验台前站好的利兹和雷克斯,“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嗯,准备是准备好了……不过……”利兹用水蓝色的双眼脱离特雷弗的视线,转身一脸认真地看向站在身旁的雷克斯,“那个,雷克斯同学,在实验开始之前,我觉得应该给你补充一点背景知识才行……”

“喂!我看还是快开始吧!”站在远处实验室角落的巨大银白色金属柜前的特雷弗话语中透露出了不耐烦的意味。

“有设么关系嘛!难道要让可怜的雷克斯同学带着疑问继续实验吗?再说了,现在那瓶好不容易收集的B型粒子说不定还没有完全液化呢!你想我们好不容易收集的粒子就这‘嘶’的一声瞬间消失吗?哦……不……”利兹摆出一副奇怪的表情有意难为站在远处的特雷弗,还特意表演了特雷弗在看到淡绿色B型粒子喷出后消失而表现出的惋惜的样子。

特雷弗面对利兹开玩笑式的有意的为难,像是完全没有办法,不由地将脸侧向一边,摆出一幅无奈而又不情愿的表情。

利兹看到特雷弗无奈地反应后,不由地捂住嘴巴偷笑了一会。随后,利兹带着微笑,把手中的巨大的白色纸张放在雷克斯黑色的双眼前,“雷克斯同学,知道这是什么吗?”

雷克斯黑色的双眼扫过白色的纸张,很快注意到了右上角的标签纸,并小声地念出标签纸上用潦草自己写的名字,“赛璐玢?”

“现在,请雷克斯同学告诉我,怎样将泥水里的泥沙和水分离开呢?”利兹有开始了之前接连不断的问题引导。

“当然是把滤纸放在漏斗上,然后过滤啦!”雷克斯像是早就知道过滤分离混合物的原理,反射性地回答出利兹提出的第一个问题。

“那怎样把你之前配置的氢氧化铁沉淀和上面的那一层水分离开来呢?”

“当然还是用同样过滤的方法啦……”雷克斯面对自己过滤这种自己已经亲身做过的实验,很快在脑海中找到了答案。

“那怎样把我之前配置的氢氧化铁胶体和其他的杂质分开呢?”

“当然……”只一次雷克斯却犹豫了一会儿,“应该还是用滤纸过滤吧……”雷克斯的话语中透露出了一丝的不自信。

“不!如果是胶体,胶粒的直径大小是可以通过滤纸的,你怎么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呢?”站在远处一直听着雷克斯和利兹的对话的特雷弗,在听到雷克斯有些犹豫和不自信的回答后,严肃地指出了雷克斯答案中的错误。

“嘛,特雷弗你要求太高啦!雷克斯才一年级呀!”利兹尝试用亲切温柔的语气来缓冲因特雷弗严厉的语气而变得严肃的氛围,“不要在意哦,雷克斯同学!他就是这样,像个老是板着脸的大叔……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答案吧!”

利兹用白皙的左手轻轻拨动垂靠在后颈上的长发,金黄色的秀发随之飘动起来,又缓缓落下,利兹转换了一个舒服的站姿,清了清嗓子,“刚在呀,我问的其实都是关于物质分离的问题哦!其实呢,物质分离的一种思路就是根据微粒直径或者说是微粒大小的差异来是实现分离的。

因为泥沙颗粒和水分子的大小有明显的差异,而且呀,普通的泥沙颗粒是不能通过滤纸的,但是水分子可以通过,这样就能利用滤纸达到物质分离的目的了。当然,氢氧化铁沉淀的分离也是一样啦!

不过呢!对于胶体,我前面也说过的吧,胶粒的直径在10-10到10-12米尔之间,远远比泥沙颗粒和氢氧化铁沉淀微粒的直径要小,所以它可以轻松地通过滤纸哦!

所以啊!在这种情况下,应该选择孔径更小的滤过材料,也就是这个!”利兹将右手上的白色的纸张在雷克斯黑色的双眼前晃了晃。

“如果雷克斯同学有兴趣的话,你可以自己做这样的实验,当然现在是没有办法给雷克斯同学演示了呢!

你可以找一张和这个一样的赛璐玢,扎在一个中空的玻璃管的一头,放在装有蒸馏水的水槽里,玻璃管里可以放入用我刚才的方法制备的氢氧化铁胶体……

一定要试一试哦!你会发现本来红褐色的玻璃管颜色变浅了,而且液面升高了,但是啊,水槽里的水除了液面降低以外,并没有显现出红褐色哦!雷克斯同学说着是为什么呢?”

“这是因为氢氧化铁胶体不能透过玻璃管下面的赛璐玢,而水分子却可以透过……”听完利兹的长篇大论后,站在远处的特雷弗面对利兹最后的问题,不由地直接作出了回答。

“嗯……就像特雷弗回答的那样啦……”利兹在看到自己本来想为难一下身旁的雷克斯的问题被特雷弗抢走后,表现出些许的不情愿。

还没有等利兹把话说完,这一次雷克斯像是突然理解了什么,直接打断了利兹的说了一半话,“也就是说,那个什么……赛璐玢能提纯胶体对不对?

还有之前那利兹学姐说道的提纯B型粒子,就是先用高纯度铝提纯八个粒子压缩瓶里各自少量的B型粒子,然后再试图提供足够低的温度让‘自然之力’的B型粒子群液化……

利兹学姐之前也说过,传统方法提纯B型粒子还是会混有少量的A型粒子,而利兹学姐之前一步步问题的引导,又让我注意到了两种粒子的直径有明显的差异。

也就是说,利兹学姐和特雷弗学长想要用那个什么……赛璐玢分离液化后的A型粒子和B型粒子……”雷克斯在流畅地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真是厉害呀,雷克斯同学!竟然这么快就被你领悟了呀!”此时,利兹的语气中充满了对雷克斯找到最终答案的惊讶和敬意。

“但是……”雷克斯像是还有没有彻底解答的疑问,“既然赛……赛璐玢能分离A型粒子和B型粒子,那为什么利兹学姐和特雷弗学长一开始不直接用赛璐玢分离呢?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将‘自然之力’液化呢?”

“那是因为,一般情况下,‘自然之力’粒子具有很高的能量,直接用赛璐玢分离会把纸张冲破的……”站在远处仔细聆听雷克斯分析已经很久了的特雷弗,替他做出了了回答。

“嗯……就像特雷弗说的那样,雷克斯同学要好好理解一下‘自然之力’粒子的‘无规则热运动’的涵义哦!”

面对利兹和特雷弗清晰明了的解释,雷克斯像是豁然开朗一般,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而此时雷克斯内心深处又像是立刻产生了一个新的疑问,而当这个疑问即将涌上心头时,却又突然消失了……

在站在昏暗的实验室里雷克斯的,可以说是最后一个疑问得到解答之后,陷入了短时间的沉静。而之后,站在远处角落里等待了许久的特雷弗终于用不耐烦的语气打破了沉静,“我说……现在应该可以开始了吧……”他也渐渐隐约地意识到,刚才利兹说B型粒子还没有完全液化,其实纯粹是为了给雷克斯留出时间详细地说明实验的原理而故意找的借口。

“啊……不好意思,我差一点忘了……”面对站在远处实验室昏暗角落里等待了许久的特雷弗,利兹因自己拖延了太多是时间,不好意思地露出了苦笑。而只一次,利兹的反映也正好证明了特雷弗刚才的猜测是对的,也就使得特雷弗不由地露出了“真拿你没有办法”的无奈的表情。

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后,特雷弗面向站在远处空旷的试验台前的利兹和雷克斯,郑重地点了点头,脸上恢复了往日严肃的表情。随后,他缓缓转过身,打开了沉重的银白色金属柜门,在感受一阵难耐的寒意后,隔着一直戴在手上的厚实的墨绿色手套,双手将那个放在实验室角落巨大的银白色金属柜里特殊位置的银白色金属瓶取出。

在自己缓缓站起身的同时,用脚带上沉重的银白色金属柜门,并捧着散发着寒气的银白色粒子压缩瓶,将其放在耳边,晃动双手轻轻地摇了摇银白色金属瓶身。

通过瓶内传出的“唦唦”的声音,确认瓶内和收集的“自然之力”已经液化后,特雷弗就这样小心翼翼地捧着手中散发着寒气的银白色粒子压缩瓶,走向利兹和雷克斯身前的实验台,并再一次用自己水蓝色的眼睛确认实验台上的器具是否已经完全准备好。

此时利兹已经用她那灵巧的双手将一整张赛璐玢卷成圆筒状,小心地调整圆筒圆面的直径,使得圆面的直径比雷克斯身前的巨大烧杯底面直径要小大约五厘米尔,同时用少量的蒸馏水将纸筒的边缘接缝处粘合在一起。

随后,雷克斯双手扶着身前巨大的烧杯,利兹则将纸筒小心翼翼地缓慢放入巨大是烧杯内,并且在纸筒在放入烧杯后,利兹又用手掌轻轻地按压纸筒上方,使得纸筒下端出现明显的形变而与烧杯的底部紧紧地靠在一起。之后,利兹和雷克斯同时对已经走上前来的特雷弗郑重地点了点头。

特雷弗看到身前的两个人准备好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么……要开始了!”

利兹和雷克斯盯着特雷弗手中银白色的散发着寒气的粒子压缩瓶,两人同时吞下一口口水,又同时郑重地再一次向特雷弗点了点头。

在昏暗实验室里的三个人此时都屏住了呼吸,特雷弗右手隔着厚实的墨绿色手套,一点一点地向上移动到银白色粒子压缩瓶瓶口的铁质阀门处,并用大拇指用力地迅速推开瓶口的铁质阀门。

只听见“嘶”的一声,与之前喷出的淡黄色气体状的“自然之力”不同,此时特雷弗手中的冰凉的银白色粒子压缩瓶在喷出一阵白雾之后,就恢复了平静。特雷弗只是可以隐约地看见从银白色粒子压缩瓶瓶口缓慢地飘出了薄薄的淡绿色雾气。

在确认好不容易收集的B型粒子成功地液化后,利兹水蓝色的眼睛配合着面部的微笑透露出内心异常的喜悦。就连第一次做这样的实验,还不完全明白原理的雷克斯都露出了欣喜的微笑。

然而,现在还不是能够让利兹和雷克斯高兴得活蹦乱跳的时候。特雷弗隔着厚实的墨绿色手套,紧紧地握住冰凉的银白色瓶身,并将其缓缓倾斜,同时将瓶口对着巨大的透明烧杯内的纸质圆筒区域内,就等着淡绿色的液体从粒子压缩瓶银白色瓶口缓缓流出。

“慢着!”利兹看待特雷弗手中不断倾斜的银白色瓶身,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突然叫住特雷弗。

站在一旁的特雷弗尽管被利兹吓了一跳,却强忍住因激动而引发的身体的颤动,并迅速控制好角度,停止银白色金属瓶身进一步倾斜。

“雷克斯,玻璃棒!”利兹水蓝色的双眼盯着眼前银白色的粒子压缩瓶,用眼角确认了雷克斯的位置,将一切礼貌用语全部省略,急切地给雷克斯作出突然的指示。

雷克斯在听到利兹突如其来的指示后,反射性地向不远处另一个堆满玻璃仪器的实验台跑去。在胡乱地翻动各种玻璃仪器,发出玻璃碰撞的“叮叮”的清脆的响声后,雷克斯才好不容易从成堆的玻璃仪器中抽出一根洁净的玻璃棒,并全力向利兹和特雷弗神身前的实验台跑去。

就在雷克斯快速离开身前的实验台时,不小心碰倒了一个洁净的烧杯,烧杯从实验台高出自由落体般下落,并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玻璃破碎的声音,本来圆柱状的透明玻璃烧杯一下子碎裂成一片光亮的玻璃片。

而雷克斯此时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全力冲向利兹,将手中的玻璃棒默契地递给了利兹,利兹仅仅用余光确认雷克斯的位置就快速地接过玻璃棒,并小心翼翼地将玻璃棒插入巨大透明烧杯内纸质的圆筒中,并且玻璃棒与烧杯的底部形成一定的角度,却又不与纸筒的边缘接触。

特雷弗在看到玻璃棒插入纸质圆筒中后,马上明白了利兹的意思,随后又缓慢调整两手的动作,将手中冰凉的粒子压缩瓶银白色金属瓶身一点一点缓慢倾斜,并且将瓶口的银白色铁质阀门轻轻地靠在玻璃棒上。

这一次,在昏暗实验是里的三个人可以清楚地看到淡绿色的粘稠液体从粒子压缩瓶的瓶口流出,并沿着玻璃棒缓缓流下。

看到淡绿色粘稠液体缓缓流出的特雷弗清楚地知道,要是没有雷克斯及时抽出的玻璃棒,此时淡绿色的粘稠液体可能早就沿着粒子压缩瓶银白色的瓶身缓缓流到了巨大的烧杯外面。

当注入一定量的淡绿色粘稠液体之后,特雷弗将手中已经失去一丝寒意的银白色粒子压缩瓶摆正,熟练地反向推动位于瓶口的银白色铁质阀门,并将银白色粒子压缩瓶放回实验室角落里银白色的巨大金属柜里。

雷克斯在特雷弗倾倒完一部分的淡绿色粘稠液体后,从巨大烧杯的正上方仔细观察烧杯内的情况。

他又一次惊讶地发现,尽管烧杯内已经注入了相当一部分淡绿色的粘稠液体,但是淡绿色液体在纸质圆筒内的液面要略高于纸质圆筒外与烧杯内壁形成的环形空间的液面。并且,纸筒外的空间中液体的绿色明显要比纸筒内的更加浓厚。

雷克斯像是终于彻底明白了利兹执之前如此多问题引导让自己明白的事实是什么。在自己眼前的巨大烧杯中,纸筒内外区域液面高低以及液体颜色的差异就足以证明,A型粒子在10-7到10-9米尔之间的粒子直径使得它不能透过赛璐玢制的薄膜,而B型粒子在10-10到10-12米尔之间的粒子直径却使得它能够通过。

也就是说,与传统方法提纯出的B型粒子不同,现在处在烧杯内壁与纸筒形成的空间的绿色粘稠液体,正是液化后的纯净的B型粒子。利兹和特雷弗根据微粒大小差异分离“自然之力”粒子的假想终于被好不容易才成功的实验结果证明了。

雷克斯带着满脸的喜悦从烧杯的斜上方仔细的观察已经开始慢慢“挥发”的淡绿色粘稠液体,而就在此时雷克斯身旁闪过一道强烈的白色光芒,瞬间将实验室里残存的黑暗驱散。随后,那道强烈的白色光芒又瞬间消失,实验室又一次被微弱的黄色灯光笼罩。

“这样惊人的发现只有把它拍下来才有说服力呀!”利兹不知何时以已经从实验室里拿出了一台照相机,来到雷克斯身旁,将巨大烧杯里淡绿色液体,以及纸筒内外液体的些微差异清楚地记录下来。

“喂,利兹!光是这样记录还不行,还要在等粒子进一步达到扩散的平衡……”特雷弗在受到强烈白色光芒的刺激后,从兴奋中恢复了理智的分析,不由地提醒利兹。

“诶呀!我知道啦!现在先拍一张有什么不行啊!”利兹则满怀激动心情地解释道。

而当特雷弗走进雷克斯身前的巨大烧杯前是,已经明显地看到从烧杯口中冒出的淡绿色烟雾一点一点地变浓,“这样不行,还得要保持低温状态才行……”特雷弗担心在两侧液体达到粒子扩散平衡时,烧杯中的淡绿色粘稠液体早就完全“气化“而消失了,于是在雷克斯的协助下,小心翼翼地将巨大的透明烧杯放回实验室角落里巨大的银白色金属柜里。

午后的克拉克迎来了一天中最燥热难耐的时候,因克拉克干燥的环境使得高大的树木无法生长,没有了栖息地的蝉虫自然也就不会飞来这个一度荒凉的地方,而没有的蝉鸣的炎热,也就使得克拉克的夏天少了几分韵味。

就在燥热难耐的午后,躲在阴凉的室内可以说是十分惬意的一件事。尽管经过太阳炙烤而显得燥热的山风从罗克山脉上向克拉克不断地俯冲,就在克拉克军官学校碧绿的小湖上,清凉的湖水像是足以将燥热的不断袭来的山风彻底冷却,此时只要坐在小湖边石楼的房檐下,享受着柔和的阳光以及清凉的湖风,那就会比待在阴暗的室内还要惬意几分。

此时,利兹和雷克斯穿着印有银色狮子图案的黑色短袖,坐在走廊上淡黄色的石凳上,感受清凉的湖风,享受着克拉克夏日里难得的惬意。

从小湖的另一侧传来了熟悉的沉闷的钟声,并随着湖面慢慢荡开的涟漪慢慢想向四周扩散……“考试开始了呢!”利兹带着惬意伸了个懒腰。

就在利兹和雷克斯的不远处,特雷弗同样穿着黑色的短袖,将自己完全暴露在炽热的金黄色阳光中,正拿着暗黄色的小木桶,在小湖旁的一口深井中奋力地提水。

“那我们开动了……”利兹迫不及待地打开放在大腿上的巨大的牛皮纸纸袋,顿时散发出一股迟迟没有散去的香味,“雷克斯也来一个!”说着,利兹伸手拿出一块金黄色皮层,夹层厚实的三明治递给雷克斯。

“谢谢……”雷克斯感受着香味的诱惑,郑重地接过利兹递过的三明治。

“嗯……”不知何时利兹已经将另一块三明治送入口中,感受着香浓肉汁在嘴里爆开,又久久不肯散去的感觉,露出了享受的意味。

此时,特雷弗已经用小木桶从深井里打上一同清凉的井水,坐在走廊边,将刚才实验用的各种玻璃仪器浸泡在冰凉的井水中,之后又逐个拿起,眼睛对着走廊内柔和的阳光观察玻璃器壁上的污渍,并用毛刷仔细地清洗。

然而坐在一旁的雷克斯双手拿着利兹递过来的,散发着诱人香气的三明治,黑色的双眼望着眼前柔和的金黄色阳光,陷入了沉思。

“嗯?雷克斯怎么不吃呢?很好吃的哦……”利兹余光注意到身旁你一动不动的雷克斯,用关切的语气催促雷克斯赶快吃来迟的午饭,说着又带着享受的意味咬下一口手中的三明治……

“那个我是在想,为什么一定到用低温让‘自然之力’液化才能进一步提纯B型粒子呢?利兹学姐叫我注意理解‘自然之力’粒子的无规则热运动,提供低温环境应该就是要降低‘自然之力’粒子的无规则热运动吧!

所以我就想……

那为什么不能依靠我们自己,或者不提供低温只是借助某些工具,用这样人工或半人工的方式来给‘自然之力’粒子减速呢?”

听到雷克斯惊人的提议后,本已经咬下一口三明治的利兹不由地被食物呛住,开始反射性地不停咳嗽。

在远处仔细清洗玻璃仪器的特雷弗也猛地愣住,手中还在清洗的烧杯不知何时已经从湿滑的手掌滑落,并重重的摔在暗黄色的石质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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