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路上缓慢的行驶着，车内的三个人都各怀心事，奈雅沉默的拖着脸，像是发呆似的看着窗外，奈叶则是低头不语，但却被一旁的艾丽卡搞的无法集中注意力。
奈叶将视线转移到艾丽卡身上时，发现她不知是什么原因的会非常迅速的将原本看向自己的眼神偏离，露出一个看起来十分假的尬笑。
“什么事情，你可以直说。”奈叶眉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看样子艾丽卡并不是会是想问一些沉闷的话题，更像是一些难以启齿的请求，但她现在应该是无法从自己这里获得什么即得利益。
“内个，我是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了。”艾丽卡脸胀的有些微红，眼神也变得飘忽不定的。
“说来听听，如果是合理的，我会尽力去做。”奈叶点了点头，非常直接的接了下来。
“请你！做我的从属吧！”
“从属，那是什么？仆从?眷属？”奈叶愣了一下，自己的记忆里并没有在哪本书里见到过这个名词。
“就是，你可以承认我，然后心甘情愿的居于我之下吗？”
“理由呢？”奈叶本来想一口拒绝，但思考了一下，觉得艾丽卡应该不会开一些很蠢的玩笑话。
“噗，没想到你会问的这么直接。”奈雅忍不住发出了笑声。
“呜啊，奈雅姐姐你还笑我，我也不想的呀，但现在的局面你也看到了，我如果不变得更强一点，会很危险的。”艾丽卡脸色通红，这种请求别人屈服于自己的话，果然说出来非常羞耻呀。
“我来解释一下好了。”奈雅轻咳了一声，示意艾丽卡先冷静下来，注意一下形象。
“你应该知道，六位神圣女分别代表的东西，而里面有两位达到完全体是有受限的。”
“光明圣女以及秩序圣女。”奈叶露出了了然的表情，“这样我就明白了，也是因为今年的特殊性，致使光明圣女无法受到其余五位下席神圣女的加持嘛...”
“原来如此，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因为你幼齿的身体限制了圣剑的力量，原来是这个原因。”奈叶一脸惊奇的看着艾丽卡。
“不要露出那种表情啊！什么叫幼齿！你才幼齿!”艾丽卡摆出了凶狠的模样，一脸不爽的瞪着奈叶。
“那你的这部分力量，来源于...”奈叶想到之前的谈话，恐怕是以前的烈风圣女吧。
不说话吗？那看来是自己猜对了，那也就没必要继续这个话题了。
“如果是出于这个方面的话，我可以承认你为大神圣女，并居于你之下。”奈叶倒觉得这也没什么，一切都要从最切合实际情况的方面出发。
当奈叶说出这番话以后，车内再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直到艾丽卡的笑容逐渐消失。
“什么情况啊！”艾丽卡拿出自己的圣剑，暗淡的光芒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剑柄上的魔纹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这和当初自己得到承认的时候不一样啊。
“我想，这应该是奈叶的原因吧。”奈雅看了看一眼露出思考表情的奈叶和不停摩挲着剑身的艾丽卡，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难道是因为秩序之书还没有苏醒吗?还是说奈叶是假的秩序圣女!”
“如果得到承认便会获得加持的话，艾丽卡说的两者，都有可能。”奈叶听后，不住的点了点头，“那么，问题就是究竟是哪个原因了。”
不要这么轻易的就承认啊！
奈雅忍不住的在心底吐槽了一句，哪有承认自己是假圣女的，如果是虚假的神圣女，根本不可能触碰到秩序之书。
“六位神圣女之间是相辅相成的一个团体，以往在挑选的时候，会综合考虑各种因素，最后选拔出的大神圣女，一定是最具有统御力，并让其余五位，不对，四位心悦臣服的高雅之人。”奈雅说着说着就忍不住的拿出了自己的扇子，“大神圣女啊！那可是立于教廷顶点，让整个人族都为之倾倒的存在，那种将优雅于从容展现到了极致的高雅女子！”
“姐姐，您偏题了...”艾丽卡忍不住的打断了奈雅的歪歪。
就奈雅姐姐糟糕的性格，就算成为了大神圣女，恐怕也是一大败笔吧。
果然人总是期望于自己所得不到的东西吗？
艾丽卡这也想着，忍不住的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前胸...
“啊，抱歉，我说这些就是想表达一点了，就是奈叶虽然口头承认了你，但实际上，内心却并没有臣服。”奈雅说完以后，刻意去观察了奈叶的表情，发现对方果然如她所料的一般，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emmm，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没办法了，毕竟才刚认识两天，突然让人臣服于自己，果然换做谁，都很难以接受的。”艾丽卡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没有心愿臣服嘛，那怎样才算真心？”奈叶问道。
“你这么问，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毕竟这是一个情感上的问题，很难用理性的思维去解释的。”奈雅摇了摇头，“不过，倒是我倒是有几个问题可以测试一下你。”
“问吧。”奈叶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那么，第一个问题，你现在说你臣服于大神圣女，那么，当遇到危险的时候，你会挺身而出去保护她吗？”
“我会的。”
“第二个问题，假如这个危险是你无法应对的，你愿意舍弃自己的生命去换取大神圣女的生存吗？”
“视情况而定，如果大神圣女的价值要高于我，我会去的，但如果没有，我会放弃她。”
“看吧，这就看出来了，就没有必要往下测试了。”奈雅轻笑着，“奈叶，你虽然看过很多的书，但其实，你会在圣言书的各种设定中加设自己的理解吧。”
“不用否定，虽然你我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看人一向是蛮准的。”奈雅伸出三根手指，“第一，你性格高傲，不愿意屈服于任何人，你觉得自己的本质更倾向于神仆，而不是人类。第二，你觉得理性大于感性，你认为人做事应该以理性的角度出发，感性只会让人的行为变得迟钝，是一种得不偿失的愚蠢行为。第三，你不理解人类的各种出于感性的举止，或者说，你会给人类的感性行为打上自己的理解，以此来理解。”
奈叶少有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是的，但我并不认为这样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个论题，我就不跟你争论了，每个人活着的方式都不一样，圣女里面经常会出现一些性格奇怪的家伙，所以你这种像拥有智慧的傀儡人我其实也并不会很惊讶。”奈雅摇了摇头，“只不过，不懂得人类情感的你，真的明白心这种东西吗?”
“你方才的回答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你并不具备人类的惯性思维方式。”奈雅的语气有些无奈，队友是个非常奇怪的人啊，“人类会为了信仰牺牲自我，骑士精神会让骑士保护弱者时，哪怕面对不敌的人依旧会拔出自己的剑，即使舍去生命。而对于国王的命令，哪怕是让一位大臣，在没有任何罪过的情况下自杀，那大臣也即使心中不满，也不会有任何的反抗。”
“但这是毫无意义的牺牲。”奈叶反驳道，“生命是无法重置的，将生命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事之上，是对赐予众生生命的神主不敬。”
“但这是规矩，之所以有着独立思考能力的人能生活在这样一个庞大的集体之中，就是因为有着各种合理或是不合理的条条框框束缚，你必须臣服于此，或是说，你必须认识到自己是一名人类。”
“这不可能，简直是荒谬！”
“在教廷的规矩中，大神圣女的价值远大于其余的五位，或者说四位神圣女，即使让用四位的生命去换取这一位的存活，也是不能有任何怨言的。”奈雅轻笑着，“所谓秩序圣女所管理的，其实是教廷的秩序，而人族的秩序，是归光明圣女管辖的，这是人类的信仰所致。”
“也就是说，哪怕其余的神圣女都死了，对于超过九成以上的人族都不会有任何感知，但一旦代表着光明的大神圣女死亡，那对于整个人族来说，无异于信仰的崩塌。”奈雅将脸凑到了奈叶的跟前，一脸坏笑的看着她，“对神主无比忠诚的你，不会不明白信仰崩塌意味着什么吧。”
“也就是说，当我能做到为艾丽卡无条件的献出生命的时候，就算明白了什么是真心吗？”奈叶攥了攥手，似乎事情比她想的要复杂上不少。
“或许吧，但我也不清楚，人偶一般的奈叶小姐，真不知道你在那种穷乡僻壤到底经历了什么，竟然将这么可爱的女孩调教成了这般模样。”奈雅怅然的叹了一口气，“呐，我说，奈叶，你试着对我说一句，我爱你。”
“为什么？”奈叶不解。
“让你叫你就叫，别问太多。”
“好吧。”奈叶点了点头，然后用非常平静的语气说了出来。
“恩...果然没一点儿感觉呢。”奈雅点了点头，然后又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也不知道当你被某个人触碰到内心，深爱上对方之后的你，再一次说出这句话会是什么样场景呀。真是让人期待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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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字的大章，算作为昨天的补偿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