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花葬
有一个男孩，他得了一种怪病，陌生人开始追杀他。
爸爸为了保护男孩，心脏成了空洞。
妈妈为了保护男孩，头颅被粉碎。
男孩哭喊：“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无人回应。
“哇啊啊啊啊——”
尽管凄厉的声音回荡在医院，但是也没有任何人注意他，他们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没有任何人关心他，甚至没有人问他身上为什么那么多血！
这些人，根本就是漠视生命！这样根本......
逃不掉的！
逃不掉死亡！
逃不掉了！
死亡已经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
男孩只好闭上眼睛，屈服于那将到来的死亡。
很快的，当他睁开眼时，他真的到达了死亡地狱。
刚刚还各自做着自己的事的人们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有的双手被削断，有的腿部被割成了肉片。
然后，男孩听到地狱之中的死神，死神冰冷但又亲切的声音对他道：“我来保护你。”
男孩顺着声音走过去，然后，他看到了那个死神。
黑发，红色的瞳孔，穿着黑色的学生装。
是学生？
只见那名死神——在镜子当中。
这是一个朋友的故事，并不太真实，在我来说，我很想那个照镜子的人，但我不是死神。
我叫米罗雀，是一个很普通的学生。
我有一个叫做欧米茄的妹妹我叫她小家，她很可爱，也很单纯。
她喜欢听我讲故事，我也很乐意为她讲故事，虽然她成天一副病蔫蔫的样子，但是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我们这些做哥哥的，不就是希望自己的妹妹永远开心吗？
妹妹开心的生活在初二的时候结束了，这是她自己说的，从初二以后，她就没怎么跟我，还有所有人说过话了......
记得妹妹，是在那一天回来后崩坏的，我问她原因。
看着书的欧米茄。
我讨厌那些女人！欧米茄冷眼撇着不远处的三个捧着小说的女孩子，在心中咒骂到，她们都是一些无可救药的女人！
自从学习开始紧张以后，就很少人跟欧米茄聊天了，搭讪的人都很少了，大家都在埋头学习，而欧米茄也只是抽空来看一下“莎士比亚”写的小说，不像初一的时候放肆地看。
“我喜欢《哑舍》，”一名短发女生对着其他两人道，“玄色的手笔很好啊，总是能把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描写的很好。”
“我我我，我喜欢《龙族》！”长发女生一边指着封面上的那名蓝发青年一边道，“我喜欢楚子航，他又有钱又帅——”
一名少女一边抹泪一边道：“你们这些太小儿科了，你们看一下《琴帝》...”
这些都是什么小说啊，明明都不切实际——
欧米茄合上了手中的《夜莺与玫瑰》，站起身走向那群凡人，“请你们这些没有多少语文水平的学生安静一会，这里不只你们在教室——”
此时正是课余时间，很多人教室。
而欧米茄冰冷的声音顿时传遍了整个教室，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并且用诡异的目光看着欧米茄。
那三名女生别看了视线，小声说了一声“对不起”，欧米茄冷冷地回过身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什么嘛，现在是下课时间，我们稍微说话大声一点有什么错嘛......”
“听说他的爸爸是暴发户，这种大小姐就是这种脾气。”
“整天看着莎士比亚还有王尔德的书，有什么好看的啊，那两个家伙都已经死多久了——”
“诶诶诶，莎士比亚，不就是**的谐音么？呵呵呵。”
尽管她们已经够小声地在讨论，但是灵敏的欧米茄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你们这些家伙懂什么啊！他们可是一等一的小说家啊！有本事你们也写一篇小说向他们的那么好啊！
攥成拳头的手咯吱发响，手背上的青筋爆出，欧米茄看着那些无药可救的可怜人，银牙磨蹭着。
你们这些家伙——
等着吧！总有一天，我写的剧本，一定沾上你们鲜红的鲜血！
欧米茄喜欢写剧本，呃，身为她哥哥的我也不知道她写的剧本具体是什么内容。
因为每当我想瞄两眼的时候她总会敏捷地挡住草稿并且用十分凌厉的眼神看着我示意我“快点离开”，我也不好意思在一个女孩子的房间里待下去，便退了出来。
我只知道，妹妹她的一些灵感，主要来源于游戏，而且是以暴力血腥为主的游戏，例如虐杀原形。
有一次喊妹妹吃饭，敲了半天房门都没有人开门，但是我可以听到里面传出来的敲击键盘的声音以及......
被撕裂的声音——
看来这个妹妹是完全迷上了这一款游戏了呢，嘛，我也不会说什么，她从小孤言寡语，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东西也不错。
但是我不知道由于我们所有人的“放纵”，导致了现在神经已经开始出现问题的妹妹，欧米茄小茄。
“哈哈哈哈哈，”只见妹妹狞笑着抱着自己的头，抵御着所有人的靠近，她缩在角落用看着死物的眼神看着我们，“你们这些蝼蚁，我要把你们的血统统用来浇花！”
...什么啊！我的妹妹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啊！
妹妹夜枭般尖锐的笑回荡在众人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
我永远无法忘记，妹妹被精神医院接走的那一天。
妹妹被多名身穿白衣的家伙，五花大绑之后才勉强抬上了救护车。
“你们这些家伙快放开我！”妹妹大声呼喊着，“当心我用‘利刃形态’把你们都切成两半！”（利刃形态是虐杀原型的某种形态）
妹妹挣扎着，扭曲的脸四处张望着，终于，她看见了我，并且向我投来了求救的目光。
那一瞬间我的灵魂猛然触动了，我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攥成了拳头。
那是我的妹妹！那是我的妹妹！那是我的妹妹！
“我不允许你们带走她！”米罗雀挥舞着拳头冲向那些身穿白衣的混蛋们，那些曾今害死过自己亲生母亲的那群混蛋！（由于这是关于欧米茄的番外篇，所以不做详细回顾）
啪！被自己抓住衣服的高大医生松开抓住欧米茄的一只手顺势一个耳光将自己打翻在地，“可怜的小鬼——”
什么？！米罗雀被打翻在地后眼睁睁地看着那名医生关上了救护车的门，然后看着那辆车扬长而去——
什么啊！什么啊！
欧米茄！她可是我的妹妹啊！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我妹妹啊！
哥哥的职责，不就是要保护好妹妹么？
不知过了多久，妹妹从精神病院回来了。
她回来以后，不知是不是受到了精神病院教育的原因还是自己已经清醒了过来，妹妹变回了从前那个爱笑单纯的妹妹。
希望她的这个样子，能保持到永远吧——
SOL剑之领主内测，妹妹有幸称为了内测玩家之一。
每天看着她带着笑容进入游戏，带着笑容退出，我的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她一定是在游戏当中找到朋友了吧，呵呵，小女孩就是这样。
妹妹的剧本，我看过了，在她进入游戏之后。
厚厚的草稿代表了妹妹平日里的努力，精美的字眼表达出了她对剧本的热爱，但是，原本对她还不错的妈妈，在一天让佣人打扫房间的时候顺便让佣人拿过来给她看。
我在心里暗暗想到，妈妈一定是感觉到了妹妹的异样才让佣人去帮妹妹打扫房间——平时都是妹妹自己打扫。
而现在她看到了妹妹的作品，心底一定很高兴吧，我这样想，当欧米茄醒来之后，妈妈把她叫到了跟前。
要表扬了要表扬了，妹妹，你终于要被表扬了——
我的心，总是那么愚蠢。
只见妈妈一下将妹妹的那叠剧本一下摔在地上，指着妹妹大声吼道：“小小年纪你就学会写这种东西，长大了你怎么办啊——”
出乎意料的语言让我为之一愣，怎么回事啊，妹妹写的不是挺好的么？
我觉得妹妹写得很赞啊，尤其是那些语言。
“杀了我，没错，你现在能做的，只有杀了我。”
“既然保护不了别人，那就去杀人吧。”
妈妈读起了她刚刚潦草看过的内容，大声宣读道，“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写这种东西啊！这要是长大了，你可就没救了啊！”
妈妈咆哮着将妹妹辛辛苦苦写了一个月的“剧本”撕了个稀巴烂，草稿的碎纸在空中飞舞，然后无力地落下地面。
妈妈继续指责妹妹，而我却在妹妹认错的眼底看到了。
那无尽的杀意。
妹妹的努力总算得到了回报。
妹妹的学校举办文艺晚会，妹妹所在的班级则打算演出妹妹写的剧本《矢志葬》，我问过妹妹，这个是不是一个人名。
“这个才不是人名呢。”妹妹摇着头笑道，就在我庆幸这个不是她在SOL中遇到的陌生人的名字时，小茄继续道，“这是神的名字——”
我张大嘴巴愣住了。
妹妹也一同参加了演出排练，她是演的是剧中的“死亡魔术师”，名字叫“恶魔”。
受到妹妹的邀请，我也参加了排练。
此时没有到我出场，我躲在后台看着妹妹在台上先自己开始这个故事的“前奏”。
她的演技十分精湛，可以说她完全把那个“死亡魔术师”当做了自己，台词也被得相当到位。
“杀了我，没错，你现在能做的，只有杀了我。”妹妹左手做出一个“手枪”的手势指着自己的太阳穴，“既然保护不了别人，那就去杀人吧——”
妹妹精湛的演技顿时得到了全场人的掌声。
虽然此时剧场之内也没有多少人，加上我也不过二十个人。
这是这部舞台剧的开头，以一个“死亡魔术师”一番莫名其妙的话留下悬念，所有人的胃口都被吊起来了。
我的嘴角微微扬起，妹妹，好样的。
“咦？”饰演路人的少年少女们看见了站在“游乐场”的欧米茄，不禁高声提问到，这也是剧本的一部分，“这里是要表演魔术吗？看样子很专业啊——”
“哦哦，好期待好期待。”
“魔术师你要表演什么魔术啊？”
对着观众鞠了一个躬，欧米茄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啊~啊~本来我只是来找人的，但是看到大家这么热情，我的魔术之魂似乎也燃烧起来了呢！”
怎么回事？明明我的剧本中没有妹妹的这一段台词啊，我将疑惑的视线移向左方，我身旁的那名同学也对我露出了莫名其妙的眼神。
不过貌似只有我们俩的剧本中没有这一句台词，因为出我们俩以外的所有人脸色都很平静，看来小茄她没有自编台词。
多虑了？还是......
“没办法，”欧米茄压低了白色的魔术师帽沿，“我就给大家展示一下我独特的死亡魔术吧——”
说着她举起右手对着一名同学，做出了“手枪”的手势，欧米茄笑道：“大家看清楚了，我的手，其实是一把可以射出子弹的枪哦——”
而那名同学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这应该也是在剧情之内吧。
“只要我‘砰’一声，就会有子弹穿过这位观众的头了。”
“嚯哦哦，这就是她的剧本中的一个特技了吧？”我身旁的那名同学出声道，我看着他。
“特级？现在应该用不着吧？毕竟是排练——”我的话还没说完，只见欧米茄已经张开了嘴巴。
“砰——”
只见被欧米茄指着的那名观众配合着声响身体晃了晃，然后倒在了地上。
红色液体四处飞溅，溅到了他身后的那些观众，“嚯哦哦哦，这个特级好逼真啊，这血......”
有些人还当做颜料地向后回避。
“跟真的一样，是吗？”只见欧米茄突然道，周围的人脸色确实一变，明明剧本到刚刚那里就已经结束了。
这部剧本讲述的是身为警察的“魔术师”为了杀掉这个杀人无数的杀人犯而装做“魔术师”，实际上是为了击杀这名杀人犯，按照剧本写的，应该是“死亡魔术师”亮明自己的身份后，打电话叫来“法医”介绍那名杀人犯然后落幕的，我不就是那个法医么？
如今妹妹却继续说着台词，我的心中猛然一震，妹妹擅自改过了自己的剧本？
“这死亡也跟真的一样，是吗？”欧米茄继续问道，她的右手掌中不知什么时候握着一把小手枪，手枪的枪口处还冒着黑烟。
是真的！妹妹她现在拿着的是真枪！
“不...不会吧！他真的死了！欧米茄真的把他杀了！”一名同学在摸过倒在地上的那名男生后大声叫道，整个场面顿时混乱了。
妹妹！我并没有因为妹妹持有枪而感到惊讶，在如今的二零二十年有枪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而且加上我家是大户人家，持有枪支自然不奇怪。
同学们尖叫着想要逃离，但是妹妹精确的枪法将他们一个又一个击倒在地，鲜血直流，看样子是不能活下去了。
“妹妹！”米罗雀从后台中跑出挡在了妹妹的前面，“快住手啊！”
但是米罗雀的阻止似乎对妹妹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妹妹还是越过哥哥向着那些尖叫的同学射击，“大家别跑啊，下一个魔术就要开始了，下次我会用飞刀将大家的头都变不见啊！”
妹妹！她的杀意已经掩饰不住了，看来她在精神病院这段期间非但没有治好精神病，病情反而还加重了——
“人生就像剧本一样啊！”欧米茄灿烂的笑容转变为狞笑，“杀人也只是演剧的一部分啊！”
枪响，倒地，这个镜头不知出现了多少次，随着清脆的“咔当”声，欧米茄看了看手中的手枪，“没子弹了呢——接下来，请大家伸出自己的手，我来帮你们每个人的手中都长出玫瑰花——”欧米茄说着朝着一边掷去了手枪，从腰间掏出了修长的水果刀。
妹妹！妹妹！妹妹！
如今的妹妹，已经成为了恶魔了！
但是......
就算成为恶魔，就算失去人性，就算......杀了自己！
她也是我，米罗雀唯一的妹妹！
就在米罗雀打算做最后的阻拦时，欧米茄以飞快的速度朝自己扑了过来，水果刀一下扎入了自己的腹中——
“......”米罗雀张大了嘴想说些什么，欧米茄优雅地将水果刀拔出，米罗雀失去支撑倒在地上。
“葬，这就是我在现实世界献给你的！”
欧米茄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哥哥，蹲了下来。
“最最浓厚的爱意！”
沾血的灯映出的的灯光，将欧米茄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大约一个小时后，欧米茄满意地站起身，看着自己的作品，然后走出了礼堂。
米罗雀失神地望着天花板，妹妹，已经完全崩坏了——
之后，他就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了。
每个人的手掌，都被欧米茄雕成了一朵又一朵血红色的玫瑰花。
脸，被欧米茄划上了不知道多少刀，就算是这些同学的家长来到这里，如果不辨认衣物光是辨认脸，那无论是谁都无法辨认的。
“人，是我杀的。”
这几个鲜明的字眼静静地躺在了米罗雀的身旁，他恐怕没有想到，这个妹妹，会在杀了那么多人之后，还嫁祸给自己。
她，真的是完全崩坏了！
果然，死神就在镜子之中啊。
自己某天照镜子的时候，欧米茄欢快地从背后跳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