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矢志奇的噩梦V
元月一日，元旦。
——这时候在现实世界应该是放假的日子吧，我们正在全国人民欢庆的这一天，我们正在这个虚拟世界玩游戏——玩着一款死亡游戏——这是一款名为Sword on the lard剑之领主的动作游戏，而今天，已经是我们在“艾克索迪亚”这个世界生活的第一周。
在剑之领主正式公测的第一周，在“艾克索迪亚”中死亡的人数一下子从两个人一口气增加到了两百人，而且这个数量还在增加。
听说那些玩家打算运用“人海战术”的策略来打倒领主，结果是全军覆没。
我站在公布栏的前边，看着上边正在不停刷新的消息，忍不住惋惜般地摇了摇头。
也许是那一天流明贤者展现出来的非凡实力影响了那些人的战意——又或许，就是因为那些人的大脑中充满着胆怯，战意什么的，根本就没有。
“比‘进击的巨人’还要凄惨，‘进击巨人’的调查兵团虽然有人死...但最起码还有人能活着回来...”我苦笑着呢喃到，“...又或者，死掉的人...会有人把他们的尸体...或者...残肢带回来...不像这样...”我缓缓回过头，看着森林当中那一根直冲云霄的黑色柱子，“...连一根头发都要不回来。”
我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一些画面，在传送门外等待伙伴的玩家，无情地等来伙伴发送过来的“最后一封信”。
“阿奇......”一个轻轻的声音在我的身边响起，我缓缓回过头，看着我身边的黑发少女，估计是她看到我的脸色变化为悲戚，她也垂下了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啊...没事...”我突然响起我身边还有这个多愁善感的小家伙，于是脸色连忙由阴转晴，“...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成为他们中的一员的。”我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对了，之前我们接受的那个‘元旦活动’的任务奖励已经发送过来了，要不要买点东西？”我掏出一个金币袋。
“要要要！我要买好多好多东西！”小夜一听到要去购物，脸上顿时泛滥起灿烂的笑容，挥起双手欢呼。
“唔，我有好多东西要买...”小夜拨动手指，“我要一个好大的月饼...”
“...才一月份哪里来的月饼啊！”我不由地扶额，“就算有也是那种绿色发毛的月饼！而且就像去年诗盈做的那个月饼那样难吃！”我摊开手苦口婆心地教导小夜，“新年要有新气象，小家伙你就买几件新衣服吧。”
过了一会，我后悔了。
我发现有钱不要跟女孩子说，不然她会带着你疯狂的购物。
“阿奇我要这套Saber的时装！”时装店内，站在穿着银色套裙的塑料模型旁边的小夜指着1:1模型Saber（著名的面瘫呆萌妹子）兴高采烈地喊道。
“滚蛋吧！这是前十层的时装当中最贵的套装！现在的我们根本就买不起！”我不客气地大声回吼。
有钱不要告诉女孩子，不然即使是飞机她们都会要求你买给她。
“那我要这件拉克丝·克莱因（高达SEED）第一次演唱会时候穿的这条裙子！”小夜指着一条白裙。
“要买的话我们现在估计要去抢一趟金库才有可能！”我扫了一眼价格之后当即吼了出来，我特别想要在下一秒带着这个家伙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家店里边的价格根本就不是我这种工薪阶层能承担得起的，话说原来服装店这么赚钱么！不就是几个名人穿过的衣服就卖这么贵！你们知道这是二手货么！
“那你要我买什么嘛！”小夜大声嚷道，“这个不让买，那个也不让买！”
“...你稍微买便宜一些的嘛...”我扶额对她说，“...那些东西，如果以后有机会再买给你...”
——于是，小夜选择了妥协，反正都是我出钱。
“怎么样？阿奇——”小夜一下子拉开了试衣间的布帘，笑着看着我。此时的她已经换上了一套青涩的连衣裙，宛如花丛中的绿蝶。
“嗯。我觉得不错。”NPC售货员小姐双掌一合，称赞小夜，然后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白痴！现在是冬天！买个屁连衣裙啊！”我顿了顿，“...其实我也举得还不错啦...”
“........”小夜垂了垂肩膀，看了看我，然后看向了售货员小姐，“要不还是换一件吧，说实话冬天穿这件也不好看。”
“诶，好吧...”售货员小姐不情愿地说，然后瞪了一眼我，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在向我诉说“煮熟的鸭子飞走了”的苦闷表情，然后转身去为小夜挑选其他的服饰。
其实从刚才开始，我就已经发现一丝不对劲了。
摸进购物中心的时候，发现店里出奇的冷清，放眼一个客人都看不到。他猜测这问店正在歇业整顿什么的，正想退出去，就看见黑衣店员鱼贯而出，夹道列队，整齐地鞠躬。接待不能说是热情，应该说是“伺候皇后般的殷勤周到”。
六七米长的活动衣架从左右两侧推到小夜身边...我暗暗扫了扫物品栏的金币数，不知道够不够用。
她在店员的鼓励下尝试着踩着高跟靴子走两步，店员们都鼓掌称赞这一身简直是为她设计的。经理的解释是如此完美的身材穿的就是标准码，店里的所有衣服都相当于是给小夜定制的。
当店员们把试衣镜抬到她面前的时候，小夜的眼睛里跳动着小鹿般的欣喜，这是我第二次在她眼睛里看到“喜悦”这种表情，第一次是我答应保护小家伙的时候。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镜中那个漂亮的女孩，我的心中突然有着一丝沉重。
就像是，在手中之物，却没有办法抓紧一般。
那是当然。
因为那些东西都是我为她定做的。
你，矢志奇。
只是为她埋单的那个人罢了。
几分钟后，芊芊玉手再次拉开了布帘，少女已经换上了粉红色的冬装，下身穿着迷你裙，小夜的文风仿佛整个的变了。
“...是不是换了个作者来写这一段啊？”、
“...感觉...怪怪的...”小夜看了看裹得像个红包似的自己。
“我倒是觉得还可以，”我对身边的售货员小姐说，“但是还缺一样东西。”我一捶掌心，然后解下了我的围巾围在了小夜的玉颈上。
“对，这样就很完美了！”店员们用力鼓掌。
我也满意地看着小夜。
看着众人的吹捧，小夜不禁挠了挠头，“那是当然喽！这可是本小姐的审美啊！”这家伙的不好意思只是维持了一秒钟，下一刻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摆了出来，叉着腰对我说，然后又转过身去欣赏镜中那个可爱的自己。
“...请问那套衣服要多少钱？”我转过头去询问店员。
“哈！阿奇！你快看！”小夜的惊呼在这时候响了起来，我闻言转过头去，只见小夜贴在落地窗上。
“下雪了！”小夜兴奋地指着床上，只见昏暗的天空正飘下雪白的“羽毛”，我见状歪了歪头。
“那待会等雪停了，就带你去玩一下吧。”我笑着说。
“请问，你们俩使情侣关系吗？”女店员看着我，我闻言苦笑了一下。
“啊...不...我们只是同伴而已。”我草草地说，然后通过交易发送了金币给店员。
“那你可要珍惜您的这位同伴啊...”店员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我不再理会这家店的店员，带上小夜离开了这家服装店。
“因为像这样子能够影响世界的伙伴，已经不多了。”
女店员望了望窗外飘落的白雪，转身走向了柜台。
在这家服装店的暗室内。
“...那件衣服多少钱，也给我做一套吧。”一个女孩嚼着薯片指着照片说。
“原价一百七十二万金币，对于你这种玩个赛尔号都要充值十万八万的富婆来说不算什么。”
她对面的女孩喝着红茶，冷冷地说。
“是是是，两位的吩咐属下定能做到...”店主领命而去。
“不是说剑之领主不能充钱么？”女孩依旧嚼着薯片。
“我们可以充值啊，因为我们可以退出游戏，然后再回来。”
“...对了，新蕾，听说，小琼就是为了她，才决定创造这个世界的，是吧？”
“自己看呗，剧本上不是都写有么？”女孩丢给她一本《剑之领主》。
不，不是为了她。
是为了他。
与我相似的他，与我相似但不全等的他。
不能被世界饶恕的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