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少爷。现在可以开始了吧？”憨批问道。
“等等，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开口道。
“什么问题？”陈朗问道。
“凛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说你是带外院的人吗？”我不解道。
“哦，她啊……”憨批沉默了片刻。
“是这样的，我所带的人只限于陈朗和少爷你这样的异变体。至于凛同学，实际上我和陈朗都不知道她也是觉醒者……”
“嗯？怎么说？”我问道。
“耗子，每个觉醒者都是互相不认识的。像我们这样的是个例外，而且咱们的团体也还在刚刚发展……觉醒者们的档案和资料都是受国家保密，基本上每个名流大家的能力者们都是如此。”
陈朗顿了顿，继续开口道：“我和你是属于例外的存在，所以校长才派遣憨批来。至于其他名流的人，都是受家族指使的。在这里……权利是被均分的，说起来很复杂，不过每个名流都有话语权，所以很难受统一。”
“呃……”我愣了一下。
“少爷，你可以这样理解。每个拥有觉醒者的家族都会被国家鼎力支持，因此是可以借此翻身的……不过目前都是名流的人，所以变相提高的是他们的话语权。”憨批解释道。
“所以说，每个觉醒者都是相对独立的。除非必要时刻，或者最上头的会议共同决策，一般大家都是互不认识的。”陈朗补充道。
“这样啊……理解了。”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不过也是挺意外的，没想到外院除了我们竟然还有其他的觉醒者……校长先生恐怕不会不知道这件事吧？”陈朗说道。
“嘛，这件事就不用我们操心了……”憨批转过头来道。
“少爷，现在可以进行了吧？”憨批亮了亮那白色的物证袋，菱形的灰色晶在昏暗的光线的照射下显得有些诡异。
“嗯，可以是可以……不过究竟要做什么啊？”我疑惑道。
“哦，就是少爷你之前得到的那只幽魂，拿出来吧……应该是可以被具现出来的吧？”憨批开口道。
“可以是可以……”说罢我便将那只幽魂放了出来。
灵魂世界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它与你的心里相互勾嵌，有点类似于那种心想事成的感觉。
“哇哦……”陈朗有些好奇地看着这只漂浮在眼前的幽魂。
“很独特的生命体……”憨批上下打量了一下道。
幽魂通体成灰黑色，只有“脸”上的两处“眼睛”微微发着些红光，不过看起来有些呆滞。
“厉害，完全摸不到。”陈朗伸出手探了探，根本接触不到。
“那这样呢？”憨批也伸出手来，只不过他的手臂上发着些微微亮的淡光。
奇妙的一幕出现了，原本触摸不到的幽魂现在却被憨批一把抓住了。
“咔咔咔……”
微弱的响声传来，然后幽魂一阵哀嚎，紧接着憨批的手再次透过了它的身体。
“嗯？”憨批双眼发亮，另一只手也同样伸出开来。
不过，他仍旧触摸不到。
就像昙花一现似的，方才还能抓住的幽魂现在却又拿捏不住了，而且它的身体似乎变得比之前更加通透了一些。
“呃……你们在做什么？”我努力控制着幽魂不要去发起进攻，因为这种意识来的很强烈，不过仍旧在我所能够控制的范围内。
“怎么？有一定的自我意识吗？”憨批见我脸色有些吃力，不禁问道。
“对，不过可以控制住……大概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吧，就是有点不熟练，不过完全在可接受的范围。”我回应道。
“真是奇妙的感觉！”憨批抽回手来，并示意了一下陈朗。
“哦哦……”陈朗连忙点了点头，也把手抽了回来。
“少爷，你让它把这个吞下去。”憨批此刻拿出那枚晶体来，对我开口道。
啪。
物证袋被扔到了手里，看着它，我有些云里雾里。
“什么意思？”我疑惑道。
“就是表面意思啊，让他吸收呗。”憨批补充说明道。
“吸收？用吞？”我愣了一下，随后又用手指了指幽魂道：“可这家伙根本就没有嘴这种东西啊……”
“呃……”憨批愣了一下。
“唉，耗子你可真蠢。又没说真正让它吃，你换个方法让它吸收就好了啊。”陈朗无奈道。
“什么意思？”我有些不明所以。
“黑火啊！烧呗！”陈朗提醒道。
“哦……原来还可以这样啊！”我反应过来，连忙照做。
神奇的是，黑火果真可以将晶体燃尽。
那是一种粘稠的液体，当它滴落在幽魂的身体上时，被燃烧成灰水的晶体就会在其表面发出些火红色的亮光来。
当晶体完全燃成浓水的时候，幽魂也将其吸收了大半。
“好像……就发了发光？”我试探似的说道。
“嗯……的确。”陈朗附和道。
“不……但是你们说的也对，不过并不完全是那样！”憨批有些兴奋。
“呃？”我和陈朗有些不明所以。
“通常来讲，越是强大的【秽】就越需要庞大的能量……”憨批正说着，却被我一下打断了。
“【秽】？你是说这只幽魂？还有刚才那个晶块儿到底是什么啊？”我看着早已燃尽的灰色晶块，其所化作的浓水也早已被幽魂吸收殆尽了。
“嗯，这就是【秽】。不过相比于寻常的【秽】来说，它的存在可能更为高级……不，或者用神秘来说更为合适。”憨批讲道。
“神秘？”我有些云里雾里。
“具体是什么样的状况我也不是很明了，但是在【秽】这个群体里，这种幽魂肯定是比较厉害的存在了……至少也是特级的【秽】。”憨批答复道。
“特级？”我疑惑道。
“嗯，【秽】是被分化成等级的。虽然是我们人为自己所定义的，不过就目前来说也是比较准确的。”憨批肯定道。
“而且少爷，通过你能控制幽魂这种【秽】之生物来看，你绝对是独一无二的觉醒者！”憨批只感觉有些头皮发麻。
“怎么说？”陈朗问道。
“在这个觉醒者少的可怜的世界，竟然还会有另一种可以与【秽】抗争的方法……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用【秽】来抵抗【秽】，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将能争取到更多的时间！”憨批激动地挥舞起了它的拳头。
“少爷，你可能不知道。在平民那里也是会有贫富之分的，而平民里的平民……经常会遭到【秽】的蚕食。”
憨批顿了顿道：“他们的尸体根本来不及处理，当我们第一次发现【秽】这种生物的存在时，它们却早就已经发展壮大到了一种连我们也无法估量的地步，灰色地带的事情，再怎么隐瞒也会有疏漏的时候。所以那些面目全非的尸首，曾几何时也是被人所发现过……”
“平民里的贫困之人，才是最容易滋养负面情绪的存在，在这个波诡云谲的时代，灰色终究是隐瞒不住的。”
“氤氲的黑暗，终将来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