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除了寒意，刚刚洗过热水澡的身体重新变得红润光泽。
暂时没有换洗的衣服，只是套了一件不甚合身睡衣的身体，在灯光照耀下，隐约可以看见奥凸有致的诱人轮廓。
捋着头上黑发，将柔顺的它们披散开来。
拍了拍身子，终于收拾好一切的慕千雪，看向桌子上菜肴。
收拾整齐的桌子上，八道刚刚做好的炒菜，正在易散出诱人香味。
慕千雪咽了下口水，伸出小手……
“诶呦！”
“又不是没有给你准备筷子。”
收回打手的筷子，李牧面无表情的点了两下桌面。
“用筷子吃饭，别用手。”
“我知道啦，凶什么凶？”
不满的撇撇嘴，慕千雪乖乖拿起筷子。
“……嗯！好吃！”夹了块肉放进嘴里，慕千雪眼睛瞬间亮了。
“李牧，你甜点做的好吃，没想到你做菜味道也不错。”
“触类旁通罢了。”
慕千雪的赞美，并没有让感到多高兴——他的厨艺只能算是普通，远远比不上【九凤】记忆中，能做出发光菜肴、让人衣衫爆裂的厨师。
“况且我的厨艺也没有多好，顶多算是普通……”
“才不是。”慕千雪摇摇头，看起来对李牧的自我否定，感觉很不满意。
“你李牧你做的菜，真的非常好吃……比我家老豆找的那些私厨还要强很多……突然感觉，你会的东西好多。”
咬着筷子尖，慕千雪视线扫过李牧房间。
与猜测中，脏乱差的房间完全不同，李牧的房间干净整洁的，简直就像是打扫完毕的宾馆。
阳台上摆着几盆小巧，但绽放起来仍旧美丽的无名野花。
衣柜侧面挂着一把玉箫，看那光泽的样子，明显是经常有人保养使用。
不远处的坐落墙角的工作台上，还有一副没有画完的飞檐雕瓦酒楼画像。
“甜点、音乐、绘画……你真的好厉害，感觉跟你一比，我就是个废宅。”
自信一点，把感觉去掉——虽然想这么说调侃来着，但感觉这样不合适的李牧，终究没有说出口。
他只是叹了口气。
“我没有像你想的那样厉害，我只是兴趣爱好多一些，在空闲时间，更喜欢花费一些时间，放在它们身上而已……而且我不久前的技术也很一般。”
李牧说的是真话。
虽然聪明一些，但李牧知道自己的天资终究不过是普通人，并不是历史书中那些才华横溢的天才，学什么都像样。
在获得寄宿九凤残破命魂的面具前，他的玉箫只能算是能听，抽空画出来的话，也基本都是粗狂意识流。
他现在对自己灵魂中的面具，心态相当复杂。
一方面，他感激这个面具，能给自己曾经不敢想的记忆能力，并且让自己能够有幸踏入超凡。
另一方面，他又极其愤恨这个面具，让他不得不疯狂努力杀鬼，防止自己跟吉尔说再见。
“过度的谦虚就令人讨厌了，李牧多相信自己，你真的非常厉害。”
“……借你吉言。”
慕千雪严肃认真，想要夸奖自己的态度，让李牧不知该说些什么，最终也只能点头。
“不说这些没营养的话题了，跟我说说你到底是什么情况吧。”
李牧决定谈一些正事。
手中筷子指向挂在门口晾衣架上，还是湿漉漉的衣服。
“你昨天还跟我炫耀，住的宾馆房间有多豪华，今天怎么就出现在我这防盗门前了？
还把自己搞得浑身湿漉漉。”
“我这不是害怕嘛……”
说起这个，慕千雪刚刚洗完澡，一直保持愉快的脸色重新染上压抑色彩。
“你也是知情人，我跟你说，应该不会犯有关部门的保密条例……李牧，作为一起在那场灾难中活下来的人。你应该还记得我们上回，在我家遇到的那些鬼东西吧？”
“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李牧严肃的点头。
“从房间里溢出的鬼怪，如同天神下凡的肌肉金刚，还有那些身穿制服的天朝有关人员……我们无意间触碰到了这个世界的真实，你昨天跟我提过一嘴，你好像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信息？”
李牧好奇的看着慕千雪。
当时虽然他找到了笼罩房间的阵法核心，但是从天而降的肌肉金刚，彻底破坏了他想要一探究竟的想法。
在之后，他就被有关部门关了小黑屋，再也没有去过那栋闹鬼的楼。
他是真的对于后续事情一无所知。
“你真的获得了一些隐秘信息？不会是你偷着从那些守夜人手里，拿出来的吧。”
“我哪有那个胆子？别乱说——小黑屋的经历有一次就够了，尤其那里的伙食还那么难吃。”
被李牧的推论吓了一跳，慕千雪连连摆手。
“我是从正规渠道知道的——毕竟我是房间的主人，事情发生在我的房间里，我自然知道的能多一些。
听那些检查房间废墟的有关部门人，闲聊时候说漏嘴的信息，我们遇到的事情好像跟一个叫做【拉普拉斯妖】的东西有关。”
“结果还是偷听人家说漏嘴的信息，不过拉普拉斯……嗯……科学界里那个全知全能的妖怪？”
李牧的表情有些奇怪。
根据他的了解，所谓的拉普拉斯妖，是科学界提出的一种假设妖怪。
在假设中，拉普拉斯这个妖怪，知道宇宙中每个原子确切的位置和动量，能够使用牛顿定律来展现宇宙事件的整个过程，过去以及未来。
可以称之为全知全能，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存在。
不过这种全能是被设定在经典物理学理论里的，现在科学的很多假设，尤其是量子理论，都表明拉普拉斯妖的不存在……不对，这个世界是存在超凡的，兴许【拉普拉斯妖】真的存在？
那么，那个盯上了慕千雪的存在，是一个全知全能的妖怪？
不可能。
要是那个家伙有那能耐，我早就死翘翘。
迅速推翻自己推论，李牧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个高大上的名字。
“好吧，我知道了，但这并不是你出现在我家门口，吓成那个样子的原因。”
“有问题快说，不要担心隐瞒，毕竟我们现在可以说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好吧。”
踌躇片刻，慕千雪开口：
“自从那次事件后，我就好像……能看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