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之中,一股令人不安的幽香扑鼻而来,这栋庞大废弃的建筑某处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而名为韦伯.维尔维特的少年此时全身颤栗着屏住呼吸,迈着小心的步伐缓慢走进了无人的长廊中央。
“喂,小子。”
肩头突然发出的粗犷声音让韦伯差点踩到自己的裤角跌倒,“不要这么紧张,放松嘛。”好不容易说服Rider灵体化以掩人耳目,而此时这个男人用无所谓般的语气说着试图安慰少年的话。
......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放松啊?!
韦伯深叹一口气,早就意识到自己与那个男子之间的差距,即使再懦弱下去也是毫无意义的,于是强打起精神继续前进。
穿过残破不堪的大厅,几只幽蓝色的蝴蝶仿佛指引般翩翩而至。
韦伯拼命保持镇定的看着它们,它们则毫不目的般随意环绕打量着韦伯。
这种对峙没维持多久,就在韦伯几乎要丧失耐心,Rider按耐不住打算实体化时,那几只蝴蝶向楼上飞去,缓慢的挥动翅膀暗示着允许闯入者跟上。
“......”
楼梯早已崩溃,韦伯只好启动了小型的引力魔术,缺乏锻炼的身体立刻敏捷地跑上了墙壁,“没想到小子你还有这招啊,不错嘛。”
随行的Rider赞赏似的点了点头。
不过一口气跑到楼上后,魔术一解除韦伯就仿佛瘫痪般捂着膝盖大口喘着气。
“......啊,在那边。”Rider抬起头看见不远处那几只幽蓝色的蝴蝶向他们挥了几下翅膀后转身进入了灰暗的礼堂。
涵盖一楼到三楼的大型演奏厅出乎意料的没有严重崩塌毁坏。明明之前毁坏圣杯外壳的“誓约的胜利之剑”光束炸飞了舞台的天花板,上层构造被破坏,房顶应该早就成瓦砺碎片了。
……难道有某种魔力主动进行修复了吗?
总之先不管这个,如大海般翻滚着波浪的黑色泥土,在其中间逐渐裸露出的是幽暗的太阳,不,应该说是混浊的内核,泛着不祥的魔力,群群幽蓝色的蝴蝶不断旋绕在周围,空气中夹杂着诅咒与哭泣。
漩涡般令人绝望哀怨的风。
“......这是?”
韦伯想要近前去看,可是此时双脚格外的沉重,Rider迅速实体化的站在少年身边,安抚的扶住他瘦弱的肩膀,露出一贯天真无邪的笑容， “小子,准备好了吗?”
不,不对。
“等下,Rider!!至少先搞清楚状况再攻过去比较正确吧?!!”
途生的勇气使得韦伯拼命摇了摇头,擅自的挡在了征服王面前。
“......小子你成长了不少嘛。”征服王微微的笑了,早有预料般收起了长剑,，“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呢?”
“呃......”韦伯转过身重新审视着那个幽暗的魔力内核,也就是那瞬间,他听到了莫名熟悉的声音：
----“韦伯.维尔维特,你来做什么?”
“?!”
环顾四周,除了一脸疑惑的Rider,空无一人。
“竟然忘了导师?真是没礼貌的学生哟......”脑内的声音不断回响着,韦伯惊异的捂住耳朵,这动作当然无济于事。
不可能忘记的,曾经憎恨的仇敌, 肯纳斯·艾卢梅罗伊·阿奇博尔德的声音。
少年魔术师慌忙蹲下身,警惕的看着周围。
“喂,韦伯,你为什么要战斗呢?”
持续不断的声音,锐利而冰冷。
“这......这,还用说吗......当然是为了使世界恢复正常啊......”
虽然韦伯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立即被脑内犀利的声音打断,“别找借口!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参与圣杯战争?”
“......难道不是为了那个可笑的希望别人对自己刮目相看的理由么?”
最后一句话,带着深深的藐视。即使看不见人影也还是可以想像讲师嘴角轻蔑的笑容。
“......唔”
韦伯停了下来,然后抬起头,下一秒他看见一个银发女子从诡异的蝴蝶群中利落的降在地上,绯红色的眼眸直接挑向他。
“真是可笑的愿望呢。”
女子的声音与脑内讲师的声音形成共鸣,耳朵奏起的杂碎力量使得少年终于支持不住捂紧头部跌坐在地上。
“小子?!”Rider拔出长剑对视银发女子,“你......你不是艾因兹贝伦家的......?”
话未说完,“爱丽丝菲尔”凭空拿出本书,用人皮装订而成的魔导书。
那是曾经属于Caster的宝具,螺焚城教本。
※ ※ ※ ※ ※
此时此刻,位于冬木新都大厦的三个人,无一例外全都感觉到了由市民会馆发出的强大魔力。
不用再迟疑了,Saber立马驱车向市民会馆飞驰而去。当然尾随其后的二人迅速灵体化,转成璀璨的光芒紧跟其上。
落日把天边染成暗红色,持续耀眼的白天很快过去。重叠又分开的时间,漫长而深沉的黑夜再次降临了。
(第九章，无限空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