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露水也好，香水也好，都算不得什么高科技产物，其冲击力压根不如直接造出一堆白糖那么强，因而被小瞧倒也是意料之中。
可旁的东西要么是没有基本实现的基础，要么是压根不能拿出来，李素自是不会给自己找麻烦——领先时代半步的是天才，而领先时代一步的就是疯子，所以李素想明白这茬后，也懒得和几个山贼头子耗费唇舌，直接做自己的事儿就对了，到时候拿结果拍他们脸上即可。
只不过么……
一听李素又要打赌，几位当家不由得就有些将信将疑了——上次打赌李素拿出糖霜直接将晁华按在地上摩擦了，这次又见李素自信满满，大家就都收起了方才小瞧的心思：莫不是这其中还有奥妙？
虽然李素貌似也不会提什么过分条件，但输了也蛮丢人的，没看上次李素将晁华挤兑了一番么？想明白这一点后，几人都没吭声，仿似方才怀疑李素的不是他们一般。
苏九儿见状正待说让李素放手去做时，杜雪萍却头铁了一次：“我与你赌！我赌你这买卖做不起来！”
她倒是聪明，没说李素一瓶都卖不出去——指不定有那么几个人傻钱多的呢？
而李素名字里虽然带素，但本身却不是吃素的，闻言立即道：“那么依着五当家的意思，怎样才算是将这买卖做起来？”
杜雪萍一愣，但随即就道：“至少得回本且开始赚钱吧？”
李素点点头，微笑道：“倒也合理。那么五当家的赌注是？”
杜雪萍咬了咬牙：“我若输了，那么随你怎样都是；但我若是赢了，那你离我家小薇远一点！”
这位老母亲是真急了。
因为吧，今日项采薇凌晨时分才回家，被她几句话便诈出了昨日发生的事情——当然，项采薇只说了自己喝酒一事，但即便如此也把杜雪萍惊出了一身冷汗：昔年她就是喝的糊里糊涂，然后……
所以她更觉得李素不是好人了。
而午间项采薇回家后的举动再次让她肝颤：她居然跑去和隔壁李大娘学做小吃了！
知女莫若母，她家宝贝女儿虽贪嘴了些，但很不喜欢下厨，可如今不单单一大早就起来做精致小菜，还主动开始学习，这……
养她这么大，还没见她对旁人甚至是自己这么上心，杜雪萍能不慌么？
更何况，最近项采薇时常往李素那边跑，山寨里已经有人戏谑的说这叫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大家是抱着善意的态度来看这件事的，毕竟二人站在一起瞧着还蛮般配，可听到这话的杜雪萍却更心塞了……
李素和杜雪萍的这波交流很快，快到晁华等人根本没反应过来。回过神后杜雪萍都已经抛出赌注了，于是乎晁华立刻干咳两声，不断的给杜雪萍打眼色让她放弃打赌：眼下有青黛搅局说不准过些天李素就成家了，此时来这么一出不是节外生枝么？万一激起李素的叛逆心理他赢了后非要娶项采薇又该怎么办？
可杜雪萍却根本没理会晁华，径自问李素：“你答应否？”
听得杜雪萍咄咄逼人的要求后，李素这才了解一直以来杜雪萍对他的敌意来自何方，只是他感觉自己比特么窦娥都冤：我是真拿项采薇当朋友的啊！而且一向都是她来找我，我可连你家都没去过呢，你至于像防贼一般防着我么？
原本他是有些懒得和杜雪萍计较，但见她今日这态度李素原想着这波结束后一如当初刺激晁华那般将她刺激一通来着，可看明白她的小心思后却不由得有些同情以及无语，于是就更无所谓她的态度了——哪怕是看在项采薇的份上，李素都不想计较了，于是便无辜的耸耸肩：“我没意见。”
晁华此时却忙道：“那先生的赌约怎么算？”
他是深怕李素真和杜雪萍怼上，眼下杜雪萍劝不得，所以他只希望李素这边儿能稍稍让一让。
“嗯……”李素闻言后寻思了好一会儿，却把皮球踢给了苏九儿：“大当家看着定吧，我懒得想这些。”
晁华等人顿时就松了口气，而李素则继续道：“总之先来说说我的要求吧，先前采购的那些东西明日让人继续采购，锅也要一并定制，数量到时我会和他们说。派来帮工的大婶也要口风严实且为人勤恳老实的，场地就先放在我家院儿里……当作销售的女孩子需要培训一下，明日让她们来学堂，我会教给她们一些东西。另外，告诉所有帮工的人帮忙是有工钱拿的，而且花露水的销售越好，他们的工钱就越多。”
“此外，我需要的店铺不需要多大，但必须和胭脂水粉店或者成衣布匹店相邻，其中的装饰也要我自己设计，必要的时候我会乔装打扮去一趟亲自看看……”
晁华将他的要求一一记下，却又问道：“那酿酒的事情……”
李素想了想，说道：“山寨里可有曾经酿过酒的人？”
周耀坤沉吟道：“有那么一两个，而且还有几个曾在酒庄当过伙计的，要不将他们都调给你用？”
李素道：“第一批酒是实验性质的，用的人不用那么多，只需酿过酒的人来找我即可，随后有需要我自会提要求。只是千万记得，这些人必须是信得过的人。”
出于商业机密的考量，李素对忠诚这事儿的要求非常高。毕竟迅哥儿都说了：我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别人……
严格来说，这时代某些机密泄露要比前世商业机密泄露造成的后果大的多，后者多半只是损失钱财而已，可前者没准就会要了许多人的命——当然，以山寨内人们的成分来看，大体上敢这么做的人不多，只是万一有那么几个二五仔吃里扒外呢？
大家都知道其中利害，因而李素几次三番的强调也没引起晁华等人的反感，只是应道：“先生放心，这些都是应该的，我等自会注意。”
李素点点头，站起身笑道：“那么就这样了，明日我便开始行动，期待我成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