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好几天前的事了。
正午之时,正是一日里最炎热的时候。
土御门夜光按照往常的惯例,来到了一直午休的屋舍。
他趴在地上,双手十指在空中挥舞着,似乎在写着什么奇怪的符印。
“惹人厌的家伙。”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张空白的符纸,一边在上面刻画着。
虽然很不甘心,自己就是输了。
上午那场突如其来的咒术战,以土御门夜光的败北告终。
说是咒术战其实颇有微词,事实上那只能算是咒术的比试,双方都没有动真格,只是相互间互动的小打小闹罢了。
甚至可以说连咒术比试都算不上。
不过,输了就是输了。
夜光很干脆的承认了这一事实,然后又很不甘心的捉摸着过几天再去向那个家伙去请教。
夜光不服输,但认输。
骨子里留有好胜的因子。
不过,首先,必须得搞懂那个术先。
根据施法的手法,符印的差异,术体现的效果差距一般很大。
这是如今阴阳术难懂的原因之一。
这也是夜光少有的对过去阴阳师固步自封,不愿交流的行为表示批判和不满。
“啊啊,真是烦透了。”
一边抱怨一边不间断的练习着。
“咚咚咚”的声音响起,敲门屏的声音响起。
“夜光大人,我进来了。”
伴随着一个沉稳的女性声音,一个看上去20多岁,身穿和服的女性进了房间。
“夜光大人,你又是这样不雅的姿势。”
她抱怨着,然后走到夜光身边,把他抱了起来坐正。
“我不是教过你如何坐好的吗?”
夜光翻了翻白眼,“你很烦啊,希尔。”
“觉得我烦的话就努力的做好,如果夜光大人的言行举止都让我挑不出毛病的话,我就不会烦你了。”
做得到的话早就做了,就是做不到才觉得你烦。
希尔是夜光打保姆加贴身管家,在被父亲土御门直人放养的这些年间,一直都是希尔在照顾夜光的,关系上可以说是夜光最为亲近的人。
偶尔是母亲,偶尔是姐姐,偶尔是下人,就是这样微妙的关系。
“那么,有什么事么?”
夜光一边说着一边停下手边的动作,直直的盯着希尔,面带愠色。
自己在午休的时候十分讨厌被人打扰,这点作为贴身管家的希尔是最为了解的。
“家主大人有事召见你。” 希尔同样直直的望着夜光,眼光之中毫无惧色。
过了一会,夜光先投降了,转过脸。“这样啊。”
“是的。”
“要事吗?”
“大概是。”
“真烦啊。”
“夜光大人!”
“是,是。”夜光一脸厌烦的说着,那个家伙,老实说从夜光的角度来看,完全没有履行任何身为父亲的职责。
“夜光大人。”希尔用相当温柔的眼光看着他。
“知道了知道了。”夜光甩了甩手。
“直人大人也有他的难处。”
“好啦,我知道了。”
“夜光大人真是温柔呢。”希尔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夜光的头,就像母亲看着孩子长大成一个了不起的人一样。
“每次都是一副了不起的样子。”夜光别着脸,喃喃道。
当然,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自己很享受被希尔摸头的动作。
“所以呢,请不要怪罪你的父亲,他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的。”
“是是,那么,去哪里。”
“后山灵堂。”
“……后山?”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