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又一堆的物品被秦淮从戒指中取出,摆放在篝火周围的土地上。
“这是回复用的药泥和药剂,这是主人收集的灵器,这是衣物,不过估计您也穿不了,这边是一些丹药,这些是合成材料,剩下的这些是武学和内功秘笈,离火远点……”拂映手里拿着一块木片,正用刀子在上面刻着相应的统计数据。
“嘛,拂映这些丹药和那些药泥药剂有什么区别吗?”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这些是一些提升修为的丹药,不过有了这些丹药,修炼就是吃饭喝水了,嗯,这一瓶是什么功效来着?”
“修为?那么如果我吃掉这些丹药也能提升自己的修为吗?提升那个叫什么……真气的?实力或者境界会增强吗?”
“嗯,其实也并不是吧,修炼者也被称为证圣者,境界的提升并不是单纯依靠真气的,而且其实这些丹药等级也不太高——等下,您在吃什么?”
拂映正专注回忆着前主人收集这些丹药的时候的情景以及这些丹药的功效,一回头却看见秦淮正拿着一瓶丹药吹瓶,“吨吨吨”地往嘴里送。
“没想到还是甜的——啊?不是你说丹药有增强真气的功效吗?我就吃了啊。”秦淮一脸人畜无害,又拿起一瓶对瓶吹。
“啊?啊!!!主人你到底在干嘛!新手一次性吃这么多会爆体的啊!”拂映先是一愣,随后尖叫着把秦淮手中瓶子夺过。
然而晃一晃,晚了,这下是吹了两瓶了。
“不是你说有了这些丹药修炼就是吃饭喝水的嘛!”
“我不是说吃丹药如同如吃饭喝水啊!”
“啊?啊!woc!那我这……岂不是……死,死定了?”
“嗯……不过到也不是……”
“诶?死不了吗?”
“不是,是吃这么多,应该说任谁都死定了才对。”
“那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秦淮一阵悲鸣,没想到自己第二次人生的死因竟然要填上“对瓶吹”三个字吗?
拂映也不忍心地用手背遮住眼睛,心想着才认了一天新主人,又要看着他死去了,器生未免太悲哀、太无常了。
没有主人的器灵比起丧家之犬也好不了多少啊!为何我如此命薄?
听见秦淮很长的貌似很痛苦的“啊——”之后,拂映又仿佛能感觉到秦淮的痛苦,把眼睛闭得更紧了,两滴眼泪从眼角被挤出,不知是真心地还是造作。
“嚏!!!”一声爆响,拂映心中惊叫一声主人,但随后又一声“阿嚏”炸响。
诶不对啊?主人怎么会炸两次?
拂映用手指给出一条缝,看向秦淮,却发现秦淮正在安然无恙,只是正在揉的鼻子有点红而已。
“啊,啊哈?主,主人您没炸啊?”
“有,有飘絮,打个喷嚏而已,诶不对,你难道在期待我炸吗!还是说我喷嚏声大!”
“没,没,拂映不敢,只是,只是好奇,而已。”
“有什么可好奇的,这些东西太危险了,我还是收起来算了。”秦淮看着欲问又止的拂映,一挥手准备将剩下的丹药收起来。
“不,不,主人,等下,其实您可以再试一试的。”拂映急忙飘到秦淮面前,不让秦淮将丹药收起。
“差点死掉还……哎我……”秦淮刚想呵斥,却看见拂映已经眼中发光地凑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两瓶丹药。
“不,我说,我能拒绝吗?”秦淮往后退了半步,但拂映却又贴了上来,眼睛仍旧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光。
是那种一旦起了好奇心就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类型的器灵呢,可是,被实验的对象是我诶……
“不会的,放心吧主人,这些丹药都肯定是符合药理的,不会让服用者爆裂开来的!放心服用吧主人!我保证会在你不能动的时候照顾你的!✨ꇴ ✨”
你越这样说我越不能放心吧!这是不肯放过我了吗!
嘛,好吧好吧,毕竟上一辈子我也没这么被妹子求过,早知道让拂映不要变成这个样子了,她这个外貌求自己是真的不好拒绝啊。
“好,好吧,我吃就是了,不过要控制剂量一点点循序渐进哦。”秦淮叹了一口气,从拂映手中接过两瓶丹药,逛了逛确定分量后,一口闷了下去。
这不是控制剂量吧!
这次是两瓶一块闷,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见过那种能一次吹两瓶饮料的狠人,反正在这你们可以想象一下。
说来也神奇,这些瓶子里装的都是固体,结果进嘴之后就成了一股暖流,从嘴入胃流遍全身,就是没产生一点点的饱腹感。
刚吃完晚饭本来也挺撑的,刚才不想再吃也有这点原因,不过嘛……
“甜的?里面加了甘草还是蜂蜜?”服下两瓶丹药后,秦淮舔舔嘴唇,不得不说,刚才那股暖流的味道真的不错,有种在喝格瓦斯的感觉,里面的成分有大麦吗?
“我并没有研究过药理,也说不出丹药成分,抱歉了主人。”拂映有些羞愧地低下头,小姑娘是那种帮不上忙就会惭愧自己能力不足的器灵吗?啊不对,说是小姑娘也不准确……小说里写器灵都得千百万年才能从器物中孕育不是吗?
“没有啦,在我看来拂映已经挺博学的了”,其实秦淮的心里还有一句话“比起小顷来说挺博学的”。
“真,真的吗?不,不胜感谢!”小顷对突如其来的夸奖有些脸红,急忙鞠一躬,但随即又拿着四瓶丹药,眼放光地看着秦淮。
你从哪里拿出来的啊!而且话说为什么剂量直接就翻倍了啊!
“好好好,我吃就是了,看我现在还没爆炸,两瓶应该没啥问题吧,也许……”秦淮今天是真的舍命陪君子了,于是又是四瓶丹药下肚。
接下来就如同抢地主一般,加倍,加倍,加倍,超级加倍!
所有的丹药都下肚了,而秦淮也成功创下了自己的记录——
一口气吞下一百二十八瓶没有爆体而亡,嘛,后来拂映倒也解释了,最坏的结局也不是爆体而亡,而是躺在地上四十天而已……而已,对,如果有拂映照顾就仅仅是“而已”而已啦~
“呜哇,主人好厉害呢,所有的丹药都被吞下去了。”拂映在一边面色惊讶地清点着空瓶,一共是四百七十六瓶空瓶,整整把两个空壶器里的提升类型丹药都吃光了。
也得亏是不占肚子,不然这一下秦淮不用爆体而亡也没了。
“诶,诶?诶!这些里可是有如果吞了一整瓶小宗门长老也要完蛋的超强效药存在的哦!刚才没注意居然就让主人吃掉了!”
“对不起主人!我一上头就完全忘了自己只是器灵这件事,勉强主人实在是罪孽难恕!”拂映居然直接跪在秦淮面前,做出一式稽首之态。
稽首为中国古代九拜之最重,论庄重程度还在三叩之上,做出这幅姿态,确实是在好好反省了。
就是为啥感觉是我在欺负她啊?
“啊啊,不至于,你还是先起来吧……”秦淮尴尬地将拂映扶起,却见先前还充满光芒的眼睛中早已氤氲,降低眼泪从眼角滑落。
啊这(〇♢〇!),哭了,啥情况?
“对,对不起主人,拂映万死!”秦淮惊讶间,拂映又一次稽首触地,小小的身体不停地抖动。
“不,不,没必要的,已经够了,快起来吧!”秦淮又一次将拂映搀扶起,但一松手后者就又拜倒在地。
“不,主人,您不赐予拂映惩罚,拂映便心存不安,还请主人让拂映一直跪拜于地!”拂映颤抖的声音中充斥着坚决与某种秦淮难以理解的情感,这种感觉,仿佛是违背了自己信仰的恐惧和愧疚。
“好吧,既然你如此坚持的话,嘛,是因为你的坚持不是我生气了哦。”秦淮说着,从背包中拿出用来剪除肉筋的剪刀,递给拂映,而后盘腿坐下,指了指自己后脑勺上的马尾,道:“帮我剪个发吧。”
篝火微弱的光芒照射在剪刀的刀刃上,打出暖色的寒光。
“什,什么?剪发!不行,我做不到,这是对主人的侮辱,我绝不能做此事!还请恕我拒绝!”拂映双手接过的剪刀此刻仿佛如千斤沉重,她缓缓将剪刀放置在地,又一次叩首而拜。
“让你剪你就剪,哪来这么多话,你不是要惩罚吗?这就是惩罚,快剪吧。”
“恕我拒绝!”
“你不动手,我就自己动手了,你确定不剪?”
“我……我知道了!我来剪!”拂映咬咬牙,捡起地上有她手大的剪子,将秦淮的马尾辫剪了下来。
还很细节的用头发把剪下来的马尾扎了起来。
“对,对不起主人!请您以后不要用这种惩罚来惩罚我了!我一定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反省的!”拂映手中捧着剪下来的头发和剪下头发的剪刀,两行泪痕在篝火的照映下在她粉白平滑的脸颊上闪闪发光。
“都说了没事了,别哭了。”秦淮转过头安慰拂映,不过马上就微微一笑,然后从耳边撩起一小撮头发,道:“看这里吧。”
在拂映惊讶的目光中,那一撮头发居然不断长长,最后回复了和刚才扎马尾的头发一样的长度。
低头看看手中的头发和剪刀都还在后,拂映确定这不是主人的戏法,而是头发实实在在地又长出来了。
“其实我之前也嫌麻烦剪过一次,不过这头发马上就长出来了,再结合刚才那个伤口立即痊愈,看来我现在这具躯体的愈合能力还是很强的,或者说……再生能力?”
“这……主人,您的头发又长出来了?”
“当然啦,这不是你亲眼看见的吗?诶,是真的长出来了,别摸!”
“那,那就好,咳咳,听好了啊主人,不论如何,头发,指甲,牙齿,舌头——后面两个自不用说——都要好生保护,这些东西可是人之四稍,也是人之精血所在,而且身体发肤……”
“停停停!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剪的啦!你看这个!”秦淮从背包中又拿出一个小人,看上去就像是稻草巫毒娃娃,因为不管是躯体还是四肢看起来都很像人,不过有一点不同的是,这是用头发扎的。
“这是我之前闲得无聊的时候用剪下来的头发编的,诺,如果你喜欢的话就拿着吧,权当你替我保管了。”
“这……这可是头发啊!虽然很可爱,但是再怎么说也是头发啊!”
“就是因为我不知道这些头发有什么用处所以才让你替我保管的啊,没事的,拿着吧,我相信你。”
“我……好吧,既然主人这么信任我,那我就收下了!”拂映一边说着一边从堆着的一堆物品拿出一根五彩的丝线,在头发小人的脖子上打了一个活扣,当成项链挂在了脖子上,垂在胸口之前。
【啊这,感觉这个小人好像在上吊啊】
不过拂映看起来挺开心的,秦淮还是自觉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了。
嘛,器灵还挺喜欢头发编的小人的嘛,以后给小顷也编一个吧。
对了,说到头发……
秦淮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啊,确实是感觉有一层油一样的东西。
该洗头了啊!
“对了,拂映,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城镇吗?”
“我和小顷都是被带到这附近的,并不是很清楚这附近的城镇,不过我还能记得这里不是太偏远的山林,盐商的商队经常路过,我们可以找一下商队把我们带到城镇里。”
“也就是说要先找到路啊,毕竟这荒郊野外的……唉,不说了,一起收拾收拾东西咱们出发吧,看远方已经有曦光了,天也快亮了,先收拾好,天一亮就出发,啊,对了,这篝火一定要着重处理,注意不要留有一点复燃可能。”
“为什么啊主人?”
“没啥,我就怕万一,我可不想哪天在报纸上被当做反面教材教导大家‘放火烧山,牢底坐穿’而已。”
最终在拂映疑惑的目光中,秦淮又把报纸和“放火烧山”解释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