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问一遍，你在做什么！”
好强大的压力。
这种感觉，自从成为死神以来，好久没有过了。
“唔……”康思佳的痛苦的呻吟，让男人把目光注意到了康思佳的手腕上。
黑紫色的溃烂，散发出诡异的黑色气息。连洁白的袖口都已经被沾染成了不洁的黑色。
“混蛋！”看到了这种景象，男人突然发狂了，一拳击中我的腹部。
“唔……”肚子突然遭受了重击，感觉连神经都要炸开了一样。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会偷袭。
强烈的痛感之后，我被巨大的拳劲击飞，砸到了桌子上。
因为时间被静止的缘故，桌椅没有一点损伤。
但我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后脑勺砸到桌面上，差点让我昏阙过去。
“咳咳……”我擦掉了粘在嘴角的咳出的血，从桌子上爬了起来。
原来这就是wander吗！原来wander是这么凶残的存在吗！
男人的脸因为愤怒扭曲起来，一边把手上的骨头弄得“咔咔”作响一边向我走来。
身为死神，我也不至于因为这样就被吓怕了。用半跪的姿势跪在桌子上，瞳孔已经变成了青蓝色，“虎式补丁，载入。”
身上漂浮起了数据的字符，数据形成的光圈包裹在身体的部位上，爆发出了青蓝色的光。
象征着完成的清脆爆裂声之后，青蓝色的光像烟花般绽开，火星般消失了。
并没有用多少时间，整个过程不到2秒钟。
“霍，这是什么。小丑么。”男人看到我的装扮的变换，冷嘲热讽起来。
我的头上多了一顶老虎布偶形状的帽子，帽檐的后方一直垂到脖子上为止。
双手已经变成了老虎的肉掌，肥硕的手指上镶嵌着看似锋利的爪子。
还有一些象征着“虎”的条形花纹的饰物挂在身体的其他部位，不知道仅仅是作为装饰还是有一定的保护身体的作用。
这就是之前说过的，我的里层潜能“体感数据”的另外一个功能，让数据实体化。
我把关于“虎”的数据实体化，并且作用在自己的身上，让自己拥有了一些老虎的体质。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布偶一般的装饰……这是有原因的……
“等会儿让你哭啊！”
像老虎那样四足着地，一个虎扑，向男人冲去。
男人也做出了迎战的姿态。
既然这个男人出现在了表层世界，那么他的身体应该和我一样，是人类的肉身。
想要用人类的身体和我强化后的虎的身体抗衡吗。
结果可想而知。
男人抵抗的动作被我识破了，我一脚踹中了他的胸口。他闷哼了一声，接连退后了几步。
“这样就扯平了。”
用报复后的愉快语气这样嘲笑着眼前的男人。
“切，明明只是个亡灵。”
男人不屑地切了一声，吐出一口血在地上后，他凭空做出了拔刀的姿态。
一段金黄色的未知物体顺着手的轨迹，凭空出现在了男人的手中。
是一把光凝结成的长枪。因为过于耀眼，混合在阳光中，已经看不清轮廓了。
把光作为武器……
这不是天使的拿手好戏吗。
亡灵天生就能穿行于影子。
天使天生能凝炼光芒。
联想到之前男人的奇怪的发言“明明只是个亡灵”。
只能想到这种可能性了。
他是天使！
那么，康思佳也是……
是我搞错了？
wander跟康思佳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立刻醒悟过来。糟糕，闯祸了。
“喂！停手吧！我们好像有些误会！”
“怎么，现在要求饶了吗。”
男人已经做好了要继续战斗的架势，冷笑道。
“求饶个球啊！”
没想到这个男人如此自信过剩。感觉他也没有让我停手的打算。
就算是为了尊严，我也不得不和这家伙周旋到底了。
“你们都给我住手！”
康思佳厉声喝道。
声音中混合着精神力量。
但是和之前男人的震慑的吼叫不同，康思佳的声音，反而让人感觉到……
治愈。
明明是有些严厉的喝止声，却有很温暖的感觉。
被这个天使男人挑起的血性一下子就平息了下去。
看来那个天使男也是一样。证据就是，他手上的光枪，消失了。
康思佳帮了我一把。
差点忘了，她可以操纵精神。让人的心情平静下来，应该是再轻松不过了。
“既然思佳这样说了，就饶你一命。”
天使男冷静了不少，他走到康思佳旁边，托住了她的手。
“思佳，手还好吗？”
天使男有些殷勤地走近了康思佳，想要看看她的伤势。
但康思佳把手别到一边，一副要和天使男保持距离的样子。
“刚才我用水处理过了，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
康思佳对天使男的关心完全不感冒。
天使是很纯净的存在，所以他们不能过度沾染污秽的东西。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亡灵就是极度污秽的存在。
同样的，因为天使的过度纯净，污秽的亡灵也不能过多接触天使。
否则的话，就会像刚才那样。受到烫伤，还有可怕的黑紫色溃烂。
如果天使被污染的话，在一定限度内是可以用干净的水清理掉的。而亡灵，也会在一段时间之后自行康复。
神还真是个懂得制衡的家伙呢。
“早就说了让你戴手套。”
天使男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双白色的手套递给康思佳。
“要是受伤了怎么办。”
康思佳冷冷地看着天使男递过来的手套，没有接。
“我没有理由被你关心到这个地步。还是说你觉得我是个没法照顾好自己的小孩呢。”
“啊……哈哈……那好吧。”天使男樊蒙强挤出笑容，把手套塞回了口袋。
“那边的亡灵先生准备发呆到什么时候。”康思佳没好气地朝我说，“难道你不准备给我个交代吗。”
好像是生气了。
也能理解啊……毕竟刚才把她当做wander了，而且还害她被污染。
“真是对不起啊……”除了道歉我实在想不出该怎么解决问题了，“是我认错人了。”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吗！”樊蒙好像又有些激动起来了。
康思佳有些鄙夷地看着激动的樊蒙。
“算了，反正我也没什么损失。看在你是为了追捕wander的份上，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好了。”康思佳竟然这么容易就原谅我了。是为了樊蒙对着干吗，“但是，请你下次小心一点。不是每个天使都像我这么好说话的。”
“呃……好。那两位请便，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赔笑着走出了咖啡厅的门。
毕竟自己理亏在先，我也不能嚣张地说一句“老子不和你们计较，这是你们的福气”这种欠扁的话，只能放低姿态了。
可是看来，放低姿态也起不到消除仇恨的作用。
“就这么放过你？才怪啊。”樊蒙在心中冷笑道，“让我在康思佳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不稍微让你吃点苦头怎么行。肮脏的亡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