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快忘了康思佳是能控制精神的天使。竟然这么容易就中招了，真是失误。
我顶着脖子上的光剑直接站了起来。我看得出康思佳和樊蒙不同，她是真正善良的天使，而且对异端有着很强的包容心。
所以，就算她拿剑顶着我，我也并不是非常紧张。当然了，我也自信这把光剑伤不到我。
“我可是打算心平气和地来谈事情的，先朝我露出獠牙的可是你们。”我后退了一步避开康思佳的锋芒，“能不能先把剑放下，我们好好谈谈呢。”
康思佳认真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把剑给丢了。
好险……真没想到康思佳这次会插手。本以为她只是永远呆在一边的吉祥物罢了。
看来我的要求对他们来说的确有些过分，这下子说话不得不谨慎点了……
“那就请你说说看吧，你想要做什么。”康思佳淡淡地发问道，“不过如果你是要让我们放她一条生路，奉劝你还是不要说这种话。不要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康思佳的语气少有得严肃。原来这也是个可怕的女人……
“放心好了，我还没有无知到让堕落的人到处乱走。”我摇摇头，“我只是想说，能把那个家伙让给我吗。”
“你什么意思？”康思佳好奇地看着我。看来还没有人对她提出过这样的要求。
“既然她已经堕落了，不如就让她成为亡灵怎么样。”我也没有用玩笑的口吻说，“反正，你们也不愿意自己手上多一条人命吧。善良的天使们。”
“嘁。亡灵这种东西，能少一只就少一只。”站在一边的樊蒙也凑了过来，显然他对我的建设性意见并不赞同，“你觉得，我会放任你们地狱增加人口吗。”
“听起来不错。”康思佳一贯地拆了樊蒙的台，“你说的很对，我也不想杀人。”
“喂！”樊蒙凄惨的咆哮被直接无视了。
那么接下来问题就只有一个了。我走到沈熙身边，蹲下身子。
痂已经蔓延到了她的脸颊上。她只能勉强睁开一点眼睛看着我。
“你现在还清醒着吗。”我发问道。
沈熙缓慢地点了点头。虽然她很虚弱，但至少能看出她没有说谎。
“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我询问道，“让你成为亡灵，可以接受吗。”
“真的可以吗……让我这种人成为亡灵。”沈熙虚弱地开口说。
不……倒不如说你这样的人成为亡灵正合适。我轻咳了两声，又问了一遍：“那么，你是同意了的意思吗。”
沈熙接着点头。的确，好像她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这应该不算是趁人之危吧……
“那么，你得先死一次才行。”我凝炼出镰刀后架在了沈熙的脖子上，“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沈熙看样子不像是能说很多话的样子，但她还是坚持着吐出了几个字。
“对不起。”沈熙把头埋了下去。
沈熙已经欠了很多的对不起。没想到高傲的她也能说出这三个字。果然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
“恭喜你了，成为亡灵的一员。”我挥下了手中的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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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沈熙的存在了，看样子是已经死了。”
白雪外貌的狐妖正在帮僧人捶背。僧人不时地咳嗽着，咳出的血液里还夹杂着尘土。
“对不起，如果当初让你复活的时候能更仔细点就好了，你也不会呛进这么多泥土。”狐妖自责地垂下头。
“不用管我，这不是你的错。”僧人勉强抑制住自己的咳嗽，“这本来就是死者的身体，能维持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比起这个，还是说说结果怎么样。”
狐妖也重新挂上了笑容：“主人你说的非常对。沈熙果然对这个女孩动了杀意。这样一来，神的代理人他们已经完全没有继续进行袭击的能力了呢。”
“这样就好。不要再做多余的事情了。”僧人说着又咳嗽了起来。
“欸？为什么，趁机将他们赶尽杀绝不是很好吗。”狐妖一副不解的样子。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咳咳……”僧人看了狐妖一眼，“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有这么重的杀意。”
“因为……”狐妖在僧人背后蹭了蹭，“如果不杀了他们，他们就会杀掉我们啊。”
“我们本来就是死人，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僧人淡定地拍了拍狐妖的脑袋，“就算我们真的被杀了，这也是应该的结果。”
狐妖慵懒地躺在了僧人的腿上，用有些撒娇的语气说道：“反正无所谓啦，万一主人你死了，我也会把你给复活的。我们就一直这样在一起就好了。”
狐妖刚想抱抱僧人，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呐，我什么时候才能从这具身体里出来。老是呆在这具身体里，和主人呆在一起都觉得怪怪的了。”
“这是那位先生要求的。”僧人解释道，“他说，这个女孩还有用处。所以你可能还要再忍耐一会儿。”
“欸？”狐妖好像颇有不满。不过客人的到访打断了他们的亲热。
是那个戴面具的男子。他走进来之后耸动了下鼻子，脸上的面具也跟着抖动起来。
“好臭。市东支部果然就是不一样。”面具男子一进门就开始出言不逊，非常细心地避开了地上偶尔散落着的野兽的粪便，“真是可惜了这个特意修建的要塞。”
“阿拉，原来是团长大人。”即便如此狐妖还是没有生气的意思，她翻身从僧人的怀里跳了出来，“真是难得呢，团长大人竟然会亲临。”
“原来是小妖吗。”面具男子用昵称叫着狐妖，“换了副皮囊，连我都一下子也没认出来。”
“连团长都没看出来，看来就算我混进代理人里面也不会有人认出我了呢。”狐妖傻傻地笑着。
面具男摇了摇头：“你藏不住妖气。而且，你放跑了沈熙。所以，现在每个人都已经知道白雪身上寄宿着妖了。”
“那还真是可惜呢。否则可以玩一出间谍的戏份的。”狐妖当然也只是说笑，完全没有当真，“那么，团长大人，想用这副身体做什么呢。”
面具男子显然对狐妖魅惑的话没有任何兴趣，直接说道：“用这个女孩的能力，观察整个Y市的情况。市北支部被摧毁之后，我们的耳目已经少了不少。”
狐妖竟然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可以使用被寄宿的人的能力呢。”
面具男子不出声了，但可以很明显地猜出他在笑：“你觉得你们有什么能瞒过我的吗。”
“欸，可怕可怕。”狐妖俏皮地说着，逃到了僧人的身后，“既然是团长大人的命令，我也不得不遵守了。”
“我想说的就这些了。”面具男子也没有透露更多的东西，“顺便，来问候一下你们。好久不见了，安倍大师。”
僧人合掌鞠了个躬。
“看样子你还很精神啊。在山上呼吸新鲜空气，身体的腐烂会不会减缓一点。”
“我本来就不奢望能活多久。”安倍淡定地说道。
“在找到下一具合适的身体前，就用这副身体再忍耐一会儿吧。”面具男子点点头，“希望你能指挥好你的宠物，还有你的宠物饲养的大军们。至少，晚上不要再让野兽乱逛了。这样会
让我很为难。”
安倍表达歉意地鞠了一躬。狐妖在他的背后吐了吐舌头。
“我想问一下，团长你到底想做些什么呢。”狐妖好奇地发问道，“听其他人说，你正在慢慢召集自己的手下。好奇怪呢，明明团长你平时不都是放养的吗。会把所有成员召集在Y市，还
真是少见的措施。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唔……”面具男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告诉你们倒也不是不行。事实上，我策划了好几年的灵魂计划，在不久前被人给破坏了。所以我现在必须采用计划B了。”
“欸？那个计划失败了吗。”狐妖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那么隐蔽的计划，是怎么失败的呢。”
面具男子又沉默了一会儿：“有人叛变。不过这都已经不重要了，计划B是最后的计划，再失败的话……不，这是个绝对不会失败的计划。”
狐妖疑惑地眨眨眼睛。虽然她比较在意所谓绝对不会失败的计划，但是她也没有多问。因为她知道就算问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自己的BOSS就是这样的人啊。对自己的手下完全没有信任
两个字可言。更何况，之前还发生了有人叛变的事件。
“那我先祝福团长你能成功了。”
面具男子点点头，刚想准备离开，但被僧人安倍的一番话给叫停了。
“掉以轻心是失败的开端，我想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安倍又鞠了个躬，“虽然你很强大，但并不是无敌。”
已经回身过去的面具男又把头转了回来：“安倍大师，你的嘴巴，还是一如既往得臭呢。呵呵。”
“生命堆砌出来的只能是失败。”安倍自顾自地说下去。
“请记住这句话，羽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