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工作！”
我一直在设想蝙蝠人是用什么机关从这个隧道里面逃走的，没想到从一开始，就根本不存在什么蝙蝠人！
钱芬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有些不妙，眉头皱得更紧了。
“那么，水池里的那个皮套怎么解释。”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答案，但我还是姑且问一句。
“道具室里的皮套少了一件，而且没有进行过登记，应该是被偷走了。”武尧回答了我的问题，“也就是说，有人盗走了蝙蝠人的皮套，伪装成了是蝙蝠人在行凶的假象。”
“那么，武尧，你的意思呢。”察觉到武尧话里有话，我眯着眼睛问道。
武尧犹豫了一下，还是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有人把皮套盗走后，在隧道里面打扮成了蝙蝠人的模样，趁那对男女不注意的将他们杀害，然后把带血的皮套一块扔进了水池里面。而那个伪装成蝙蝠人的人，应该就是……”
“你想说，就是我们这几个人之中吗。”我下意识地看了钱芬一眼。
“可，可是，难道就不能是另外的人吗！”钱芬咬着牙说道，“血池那里，不是有个逃生的缺口吗！”
“洞口距离地面太远了，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从那里爬出去。而且现场也没有留下其他亡灵的精神力量。”我耐心地向钱芬解释了一遍，“所以现在还有疑问吗。”
“唔……”钱芬低下了头。
“总之，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了。”武尧从背后掏出了手铐，“那边的先生和小姐，你们作为最大的嫌疑人，希望能跟我回去配合一下调查。”
“等等。”钱芬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他朝我看了一眼，“为什么只有我们，那边的那个亡灵呢。他也有嫌疑吧。”
竟然想把黑帽套在我的头上吗。我摇了摇头。
“刚才已经说过了，皮套是被携带进鬼屋里面的。”我指了指金悦肩上的挎包，“那个包，想塞进一件皮套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而相比之下，我们这边，什么容器也没有。”
我刻意摊开手，连未央也配合着我。
“没错，就是这样。”武尧打开了手铐，伸到了钱芬的面前，“所以，可以跟我们走一趟了吗。”
钱芬没有抬起手腕。
“我明白了，你们事先就是一伙的吧。”
这家伙突然说什么呢。
“你们从一开始就已经把矛头指向我了吧！”钱芬突然激动起来，朝我吼道，“从一开始你们就没打算相信我！”
“配合调查也都是幌子吧！你们早就已经决定把黑帽扣在我头上了！”
“接下来就是关在黑屋子里面严刑拷打！直到我承认为止！”
“我早就已经尝过这种苦头了！所以我早就已经决定，再也不相信警察了啊！”
“钱芬……”金悦有些担忧地握住了他的手。
一直温文尔雅的钱芬竟然做出了这种失态的举动。我们都有些发愣地看着发狂的他，就连武尧也有些顾忌地不敢靠近。
感觉他随时都会暴起向我们发动进攻，我下意识地运行了眼睛。本来想直接用蛮力制服他，结果却看见一只手轻轻拍了拍钱芬的脑袋。
与其说是手，不如说是一坨黑乎乎的东西更加合适。一个乌鸦人布偶，把翅膀搭在了钱芬的头上。被突然触摸到，钱芬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冷静一点，钱芬。”乌鸦人说话了，传出有些雄浑的男音。
听到了乌鸦人的声音后，钱芬真的如他所说，一下子冷静了不少。
“难，难道说你是……”钱芬仿佛看到了救世主，眼角流出了不争气的眼泪。
我们还没从刚才的情况中缓过神来，那个乌鸦人看到我们的表情后突然开起玩笑来：“抱歉抱歉，吓到你们了吧。一个布偶突然走过来搭话了。”
这家伙……是谁啊。
乌鸦人把头套给摘了下来，乌鸦人肥硕的身躯上顶着一个相对来说小很多的脑袋，有种莫名的喜感。
欸……那个脑袋上的刀疤……
乌鸦人抱着摘下来的头套，朝我们打着招呼：“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是乌托邦的主管，岳霖。看来我们乌托邦的成员，给你们添麻烦了啊？”
“欸，是岳先生。”冬衣惊讶地叫出了声，“为什么您会在这种地方。”
“哈哈，只不过晚上闲着没事出来打打零工，顺便乔装看看乌托邦的小子们有没有在认真干活。”
“听到这里有些吵闹，所以过来看看而已。”乌鸦人拍拍钱芬的肩膀，“发生什么了吗。”
“原来是乌托邦的主管。”武尧朝他打了个招呼，“是这样的。刚刚这里发生了一场命案。那边那个小伙子……是叫钱芬是吧，跟这个案件有重大的联系，所以想带他回警局协助调查。”
“哦？”岳霖看了钱芬一眼，“钱芬，应该不是你干的吧。”
“怎么可能是我！”钱芬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赶紧压低了声调，“我只是凑巧在现场而已。跟命案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岳霖点点头：“那就好。我相信你。”
“岳先生！”钱芬差点就感激涕零了。
“所以，现在去警局吧。”
“欸？”岳霖接下来的话让钱芬的眼泪都凝结住了，“为，为什么。”
“不去警局，怎么能证明你的清白呢。拒绝接受调查的话，嫌疑不是更大吗。”
“可，可是！”钱芬好像有些话想说，但是他说不出口。
“没事的。”岳霖宽慰着他说，“还记得当初加入乌托邦的时候，我要你们绝对坚持的一个原则吗。”
好像是领悟到了什么，钱芬像受到批评的孩子一样低下了头：“是……相信人类。”
听了钱芬的回答，岳霖的表情变得欣慰起来：“就是这样。钱芬，我知道你可能有所顾虑，但是这里不是你原来居住的城市。所以，放心大胆地去吧。武尧局长他，可是个坚持正义的人。跟那个人可不一样。”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岳霖的话好像真的起了作用。钱芬沉默了一会儿，默默抬起了手腕。
“抱歉，局长先生，给你添麻烦了。”
“调查我会好好配合的。不过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说一句，我绝对不是凶手。”
看到钱芬认真的眼神，武尧还是给他戴上了手铐。
“调查清楚后，我会好好参考你的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