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先生，莫非您也有兴趣？”
岳霖洞悉了我的想法，露出了善意的微笑。被看破心思后，我赶紧摇摇头。
“我就算了。灵异部的工作就已经焦头烂额了。”
“那么也就是说，其实您对乌托邦，也已经表示认可了吧。”
“呃……”我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否认岳霖的话，没想到话里隐藏的深意一下子就被他给挖了出来。
“总之，今天就先这样吧。时间也不早了。”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晚上，可还真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不知不觉就已经快过12点了。
岳霖挽留起我们：“你们就要回去了吗？”
“莫非你对冬衣还有话要说？”
“不不不，李冬衣小姐的事情以后再商量也不迟。还有很多工作需要筹备。”岳霖摇摇头，“只是，你们这么早就要回去，有些可惜。”
“可惜？”
“其实啊，今天是我们乌托邦，在这个游乐园工作的最后一天了。”岳霖向我们坦白。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在街上游走的布偶，还有在各种小吃店后面忙碌的亡灵。他们应该都是乌托邦的成员，虽然都是亡灵，但跟游客好像已经全打成了一片的样子。
现在看看，这个游乐园里，还真是聚集了不少的亡灵。
“可是，现在应该只是第二天而已吧。”我试着算了算时间，“两天时间就足够了吗。”
“嗯。”岳霖微笑着点了点头，“我们的初衷就是，让这个游乐园恢复生气。现在，好像目标已经提前实现了。”
岳霖这么一提醒，我才发现。这个游乐园，生意好像真的比以前兴旺多了。
各种设施都在运转着，尖叫的声音此起彼伏。在游乐园里拿着冰淇淋和其他零食闲逛的游客也多了不少。还能看到由亡灵扮成的布偶驮着小孩子在路上游走。就算现在已经临近12点了，可是这种现状感觉还能持续很久。
“乌托邦，很能干呢。”我忍不住夸奖道。
“哈哈……那是因为成员们工作都很努力啊。”岳霖欣慰地看了眼周围的工作人员，“事实上……游乐园的园长有跟我商量过，要不要再待得更久一些，不过，被我拒绝了。”
“嗯？为什么？”
“乌托邦人手不足，可不能在一个地方呆的太久。”
“没想到还挺大牌的啊。”
“哈哈，羽先生您真能说笑。”
双方之间的问题全部解决清楚后，氛围变得融洽了不少。
“你刚刚说……可惜。请问是什么意思。”我赶紧拉回了扯远的话题。
岳霖深情地凝视着不远处的广场。广场上早就已经事先搭好了舞台，一群工作人员正在对灯光和音响做最后的检查。
“实际上，因为是在这里的最后一晚，所以，我们乌托邦决定，是不是该考虑办个临别晚会。没想到这个提议马上就被游乐园给认可了。结果舞台还是游乐园的工作人员帮忙搭建的，真是不好意思。”
“可是，他们干的很开心。”从工作人员轻快的步子和闲暇时的打闹就看得出来了，“没有觉得是负担，他们是真的有在为你们乌托邦做些事情开心着。”
“是吗？”岳霖笑着看了我一眼，“没想到能被他们这样认可……”
岳霖的笑容非常满足。乌托邦的工作能得到人类的回报，心里最开心的，当然就是这个乌托邦的领袖了吧。
“岳先生！”舞台那边有人在朝这边挥手，“舞台已经准备好了！大家，都已经在等着你了！”
岳霖抬手看了看表：“已经12点了啊。好了，各位，我也得去舞台那边了。有兴趣的话，就跟过来看看吧。”
“可是时间已经……”我刚想婉言回绝，但是胳膊却被未央拉住了。
“哥，去看看吧。”未央从座位上站起来，“我觉得，乌托邦的晚会，应该会很有意思。”
未央的笑容让我有些云里雾里的。
“是啊，前辈。去看看吧。”冬衣也帮着未央劝我，她现在还是刚才那样有些亢奋的状态，“你看，那边也有不少的观众呢。”
舞台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聚集了一大波游客了，就像达成了共识一样。看着那边热闹的场面，还有未央和冬衣的盛情邀请，再推辞下去好像也有些抱歉。
“那就去看看吧。”
我刚刚从座位上站起来，旁边座位突然发出的巨大响动把我们吓了一跳。
一个女士突然抱住了端茶送水的男服务员，男服务员手上的托盘被这突然的动作给碰掉了，乱七八糟的液体洒了一地。
年轻的女士用哭腔喊道：“小姚啊，别走啊。你要是走了，我来这里就完全没有意义了啊……”
这哭丧的声音弄得男服务员一阵尴尬，身为亡灵的他小心地拨开了女士的手：“张小姐……你喝醉了……”
“就算喝醉了我也要说！”女士擦干了脸上的眼泪，“我早就习惯你给我端茶送水了，你要是走了，这家店还有什么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女士的情绪牵动了其他人，不少人抱在一起痛苦起来。就连卖棉花糖的亡灵小伙，也被一个小萝莉死死抱着不肯撒手。
卧槽。这什么情况。
我看了岳霖一眼，他却淡定地笑笑说：“听说今天我们乌托邦要从这里离开了，从早上开始就有人在闹事，说什么也不肯让我们走。不过，这也没办法。”
这人气……有点不可思议啊。
愣神的我差点走不动路，最后还是未央把我拖到舞台那边去的。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岳霖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率领乌托邦的人，站在了舞台上了。
所有的乌托邦成员，清一色披着游乐园里的布偶装，个个都是憨态可掬的模样，朝着台下的观众挥手。
这应该是全体成员的展示吧，我刚想随旁边的观众一起鼓掌，但是衣角却被未央拉住了。
“哥，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呢。”未央皱着眉，看着台上的那些布偶，“你有看出来吗。”
“唔……”我看着台上的各式各样的布偶，除了从布偶装中渗透出来的，糅杂在一起的精神力量，我还真的没法看出什么，“怎么了吗。”
“哥，你看那个布偶。”未央靠近了我一些，她指着台上站在最左侧的，一个动作最为不协调的布偶，“那个布偶，明显跟其他的不一样吧。”
“不就是动作拙劣了一些吗……”
“不是的。”未央因为我捉急的智商揍了我一拳，“其他的布偶全都是亡灵扮的，可是只有那个布偶，看上去没有精神力量在流动。也就是说，那个布偶里面，难道是人类吗。”
“开什么玩笑……你看错了吧。”我没把未央的话放在心上，“乌托邦的成员可全都是wander……唔！”
等等，为什么全部由wander组成的乌托邦，会混进去人类呢！
因为混杂在一群亡灵之中，精神力量全部杂糅在一起，所以那个没有精神力量的布偶反而变得不醒目了。
比起这个，我更在意的是，为什么那个人类，要混进那堆wander中去。
我鼓掌中的手，动作停了下来。
“哥……”
未央一声呼唤让我回过了神。
仔细想想。
乌托邦的成员在今晚的工作结束后，就要回到乌托邦去了。而现在外面全都由警察封锁着，想要出去的话，都必须要经过检查才行。
所以，那个人类混在乌托邦中的原因是。
“难道说……”
我联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凶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