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的屏幕太小了，看视频并不是很方便。我把视频放到了电脑上。我们三个人聚在电脑前面围观着这最直接的证据。
视频的尺寸很小，看样子应该是用手机拍摄的，从拍摄的角度上看，应该是被害人临死前打开了摄像的功能，然后把手机捏在手上偷偷拍下的。像素并不是很高，再加上当时是晚上，鬼屋里的光线很暗，整个视频都黑乎乎的，很难看清楚人脸。
内容从凶手杀人抛尸开始，勉强能看到穿着黑色皮套的凶手一只手拿着柴刀，另一只手把那个男人的遗体丢进血池中。之后，凶手朝视频的拍摄者走了过来。但是因为角度的问题，凶手的脸并没能看到，更何况当时的凶手穿着皮套，根本没法弄清皮套下的是怎么样的家伙。
几秒钟后，屏幕抖动起来。视频就终止在了抖动的瞬间。
大概是快被发现了所以强行终止，之后被迅速地发送了出去。被害人临死前还能做出这么果断的判断，还真是不容易。
可是总觉得这个视频有些奇怪。这真的是一个临死的人能拍出的视频吗。但是看视频的内容，不像是造假。
“这不是什么都没有吗！”未央有些失望地往沙发上一躺，“根本就没有看到凶手的正脸。是武尧他在耍你吧，哥。”
“……”我没有搭话，而是把视频逐帧播放，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一张张画面，然后终于发现了一些值得在意的地方。
视频发生了抖动。就是因为这一些抖动，拍摄的范围发生了变化。我好像偶然在倾斜的画面上瞥见了一些奇怪的东西。迅速地按下了暂停。
右上角那撮东西，难道是头发吗。
“哥，你在做什么呢。”
未央默默看着我把视频给放大，然后她惊呼起来。
“欸！这是！”
是半张人脸。但是已经被放大了数倍，除了马赛克还是马赛克。除了能看出是个长头发的女人以外根本看不出其他性征。
“这个视频里竟然有两个人！”
“嗯……两个人……”我已经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我不止一次地设想过那种可能性，最后每次都说服自己。可是看来这下，终于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果然，不能只靠第一印象辨别人性吗。
依伶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我转过头看到了她的笑脸。
“羽未白，你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
“啊……”我点点头承认下来，“稍微有点不敢相信。”
“哥，果然……”
“嗯……未央你也发现了啊。”我打开了体感数据，这个被放大的涂满马赛克的人脸，在我眼中慢慢地清晰化了。
“真的是金悦。”
“哥，那个人脸会不会是后期做上去的。”
“我的眼睛没有发现有任何后期的痕迹。”
“那么那个穿着皮套的人……”
未央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答案已经很明了了，根本用不着说出口。
我盖上了电脑。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
8点钟。
“未央，韩漓新开的那家餐饮店，歇业时间是什么时候。”
“嗯……好像是9点。”
“那看来还来得及。”
“哥。”
我刚站起身，未央她就叫住了我。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你真的觉得……他们是凶手吗。”
“谁知道呢。”我模棱两可地糊弄了过去，“我可不是警察。凶杀案什么的，我一点也不想管。”
“那你现在是要去干什么呢。”
“我只是在行使灵异部的责任而已。”我从衣架上拿下大衣披在身上。打开了大门后，外面的冷风吹了我一脸。
“果然。既然是wander，就该给我一只不剩地滚回地狱去。”
未央默默地看着我走出门去，脸上有些担心。
依伶却秉承着随时随地看热闹的心态，伸了个懒腰。
“看来终于要开始了啊。”
“对乌托邦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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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你了啊，钱芬。明明我们都可以先走却还要留你们在这里。”
韩漓的店面里，服务员们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了。只剩下钱芬一个人还在洗洗涮涮，整理着桌子。
因为今天武尧来了的缘故，所以这家店提前打烊了。与其说是打烊不如说是被韩漓自己包场了比较恰当。看来她真的是相当珍惜这次的二人时间。
“是我自愿留下的，你们不用内疚的。”钱芬笑着回答道，“而且我也不是一个人啊。还有金悦和韩柔陪着我一起呢。”
“那么，我们就走了……拜托你们了哟。”
打了声招呼后，服务员们就走出了店面作鸟兽散了。只剩下有些落寞的三个人擦着桌子。
“对不起了韩柔，明明留下的是我们，还麻烦你帮忙。”钱芬抱歉地说道。
“没有没有。”韩柔摇摇头，“我也是自愿的。毕竟我要跟大姐她一起回家的嘛。”
钱芬挺看好这个勤劳的女孩子。虽然有些胆小懦弱，可是好好打磨的话，以后一定会成为不输给她的大姐那样的人。
不过这也是钱芬自己这么觉得而已。他刚把桌上的垃圾清理到塑料袋里，却发现垃圾箱已经满了。
“韩柔，金悦，你们先到楼上去吧。韩漓女士那里没有人照料不太好。”钱芬说着扛起了垃圾箱，“我把这些垃圾弄到外面去。等我弄好以后，再上去替你们。”
“好的。”
钱芬夯吃夯吃地把垃圾箱搬到了店外的小巷子里。这个里面有个垃圾房，他刚准备卸下这些垃圾，却感觉小巷子外面站着一个人。
那名眼熟的少年把双手插在上衣的口袋里面，背着月光的他面部模糊不清，只能隐隐约约看见身上散发出的亡灵特有的黑紫色的气焰。就像是收割死亡的死神一般。
“是羽未白先生啊。”钱芬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拍了拍手掌蹭掉手上的灰，“抱歉了，今天我们的小店提早打烊了。要吃夜宵的话，还请下次来过吧。”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这个正在喘着气休息的亡灵。
“我不是来吃饭的。”
“嗯？那请问有何贵干呢？”钱芬从垃圾箱中拎起袋子随手丢到了垃圾房里面，“该不会是特意来找我这个小小的亡灵聊天的吧。”
“也可以这么说。”我从背后摸出了之前从路上随意捡来的铁棍，“不过，我不是来找亡灵的。我只是来找一只迷路的wander。”
“欸？”钱芬看着那根铁棍感受到了我的不善。
“已经做好被遣返的准备了吗，钱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