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今天的矛头难道不应该指向乌托邦吗！为什么会变成这父子俩决斗的场地！
而岳霖也是一怔一怔的。他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有人跳出来为自己辩解。而那个人居然还是刚才想要把自己扼杀掉的那个人的儿子。
“你刚刚问我，怎么确定岳霖的能力就是通过月相操纵心智。”武正扯掉了脖子上的领带，“让岳霖他自己来回答就好了。”
武正把头转向了岳霖：“岳先生，继续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吧。关于你的能力……”
武正本想继续逼问下去，却被武舜打断了，他冷嘲热讽道：“啧啧。军区的大队长，Y市警备的负责人，居然只会用逼问和威胁这种卑鄙的手段吗。”
“哦？卑鄙吗？我只是在进行正常的讯问。”
武舜自然知道自己父亲的能力是什么。如果现在让他问出那句话的话，那毫无疑问将会是自己的败北。从父亲那副自信的样子看，他说的十有八九是正确的。一旦让他误导了在场的所有人，最后可就回天乏术了。
“当然卑鄙。”武舜一口咬定道，“你一开始就把岳先生认定为了邪恶，而且还把自己主观的臆断强加在观众身上。所有人都会觉得你说的是正确的，而岳先生一直在欺诈。这难道不是卑鄙吗。”
“我不觉得我的主观能有这么大的威慑力。”武正皱着眉头。
“是吗？”武舜冷笑起来，“那么，我们回忆一下刚才的对话吧。为什么岳先生突然成为了众矢之的？”
“那还用说吗。他说自己靠热情和愿望感召成员，但其实只是用了自己的能力，用这种卑鄙的伎俩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而已。”
岳霖愤怒地拍下了桌子：“武正先生。请不要信口开河！”
“看吧。”武舜摊手道，脸上却满是游刃有余的表情，“岳先生他自己一开始就没有承认过。这一切只是武队长您的臆测而已。而就在刚才，你试图用恐吓来印证自己的臆测。抱歉，我是个严谨的推理者，你想用这种歪门邪道来解决问题，我是绝对不会容许的。”
歪门邪道。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武舜所说的意思。可是武舜的话，毫无疑问起了作用。
“凭什么，大家要选择相信你，而不是相信岳先生呢。”武舜指着台上的岳霖，用同情的口吻说道，“大家看看吧！现在站在台上的，是倾注了自己的心血于一个伟大组织的伟人！岳先生他率先打破了人类和亡灵的僵局，每个人都知道他是个温柔和善慈祥的长者。诸位，告诉我！你们有多少人被岳霖先生以及岳霖先生领导下的乌托邦成员帮助过，救济过！”
打感情牌吗……不得不说武舜煽情的发言的确有不小的杀伤力。
观众席上一时间议论纷纷。无一例外地在为乌托邦正名。
“而且！岳先生说他自己在用热情和愿望感召乌托邦的成员，这毫无疑问是事实！”
武舜的目光投向了坐在最前排的冬衣：“李冬衣小姐，请问你是怎样看待乌托邦的。”
突然被叫到了名字，冬衣赶紧站了起来：“我非常喜欢乌托邦！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
“感谢你的回答。”武舜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啊，诸位。看啊，武队长。这不就是乌托邦狂热的追随者吗。”
“那又怎么样。”武正不以为意，“她只是说出了一个代言人该说的话而已。”
“才不是！刚才的话全是发自真心！”冬衣有些失态地反驳着武正，但是收到武舜的眼神示意后，她乖乖坐回了位置上。
“看来武队长觉得个例缺乏说服力是吗。”武舜不慌不忙地看向了在充当服务员的其他乌托邦成员，“诸位，你们又是怎么看待乌托邦的呢。”
服务员们好像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发言的机会。她们愣了一会儿后，有个胆大的女性先开口了。
“当，当然是，相信乌托邦了！”
另一位女性接话道：“我找不到第二个比乌托邦更友好的组织了。”
有人开头之后，接下来她们就七嘴八舌起来。
“喜欢。”
“很喜欢。”
“岳先生是个超厉害的领袖！”
“都靠了岳先生，才会有现在的乌托邦！”
“乌托邦万岁！”
武舜松了口气：“谢谢，谢谢各位。你们的热情我已经知道了。”
武舜一边示意她们停下，一边看向了自己的父亲。那个严厉的男人还是摆着那副淡然的表情，随时等着看自己的笑话。
“如何，武队长。刚才乌托邦成员们的热情，你感受到了吗。”
“呵。真是不错的演技。”武正有些不屑，“可惜你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忘记了吗，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岳霖能够用月相操纵人心的假设这一基础上。岳霖他能操纵他，她，它，甚至，你！”
“就算是又怎么样！”武舜突然抬高了声音，“就算岳先生他的能力真的是这样又如何！”
“你这算是承认了我的说辞吗。”
“承认与否根本不是重点！不，倒不如说，你的说辞刚好就是你的弱点！”
武正的舌头打结了。他皱紧了眉头：“什么意思。”
“如果岳先生的能力是通过月亮实现的，那么我可以说，他是清白的。”武舜把自己的刘海撩了上去。他仰头看着会场的天花板。那有些奢华的欧式装扮，那盏华美的烛光吊灯，似乎就是胜利的明星，“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月亮。”
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武舜忍不住大笑起来。
“看到了吗，诸位！这里没有月亮，也没有月光！你们刚刚听到的，是乌托邦发自内心的心声。”
“武队长，你的假设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并不是什么卑劣的手段，岳先生他的赤诚之心，无疑是一枚火把！就是这柄火把，成就了当今的乌托邦！而你竟然企图用一面之词诋毁它，不光是乌托邦的诸位，就算是接受过乌托邦援助的Y市市民，他们也不会认同你所说的话！”
一片哗然。
武正没有再说话。他竟然默默从兜里取出了一支烟，点燃后叼在了嘴上。
所有人都静默地坐着，等着他发话。
“说完了吗。”武正随意地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看来你的觉悟和本事，也就这样而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