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
冬衣因为惊讶，连眼角的泪水都凝滞在眼眶里面。
“没错，吸引。”岳霖微笑道，“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理解，你自己的里层潜能，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
现在可不是在意名字的时候。虽然还有些不理解所谓的吸引是什么意思，可听到吸引两个字，冬衣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吸引是……什么意思……”
“真的不知道吗？”岳霖盯着冬衣茫然的眼睛，啧了一声，“呵呵。原来如此。连本人都蒙在鼓里。我以为你是知道地狱那边的意图的。看来是我想多了，果然，你单纯得不得了。”
冬衣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岳霖故意卖关子让她心里有些难受。她在椅子上一边挣扎一边吼道：“快告诉我！吸引到底是什么意思！”
听到冬衣愤怒的声音，岳霖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
“原来冬衣你也有发怒的时候啊！很好，冲你这份拼劲，我就解释给你听听好了。”
岳霖扯了扯衣领：“冬衣，埃及有一个著名的女帝，你知道是谁吗。”
冬衣呆坐在原地，愣愣地看着突然岔开话题的岳霖。
“克娄巴特拉七世。”岳霖自己解答了问题，“也就是人们熟知的，那位埃及艳后。”
“难道是那个……”
“没错。就是那个跟当时众多政要有过关系的女人。她才华横溢，天生貌美。凭借蛊惑人心的本事，她也被称作‘尼罗河畔的妖妇’。但是，你不觉得奇怪吗。和她纠缠不清的男人中，不乏凯撒这类的英雄。为什么那些名扬千古的伟人，会被区区一个妇人给迷惑呢。那个女人真的只是靠自己的美貌和才智就能玩弄得了那些男人？”
“唔……”虽然不知道岳霖为什么说这个，可冬衣真的忍不住陷入了思考。
“当然不可能！”岳霖粗暴地打断了冬衣的沉思，“为什么这么多英雄过不了她那一关？原因很简单，她根本不是人类！她是里层世界的住民！是个拥有可怕能力的亡灵！关于她最后的下场有过很多猜测，但其实她只不过是被抓捕回地狱了而已！因为她是个wander啊！一个能颠覆半个世界的wander！”
岳霖突然把手架在椅子的把手上，把冬衣吓了一跳。
“那个女人的里层潜能，我习惯叫它‘吸引’。所以现在，你理解自己的能力，是什么意思了吗。”
冬衣的瞳孔猛地一缩。惊讶让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怎么会……我的能力，怎么可能是那种东西……”
“别自欺欺人了！这就是你的能力！将自己的精神力量无形地化为足以蛊惑人心的吸引力，让所有人都爱你，喜欢你，为你奉献一切！你就是个十足的魔女啊！李冬衣！”
“我是……魔女……”
心脏突然一阵疼痛，冬衣呻吟了一身，低下头喘着粗气。
她突然想到了刚刚到地狱的时候。所有人都对自己关爱有加，甚至连那个被人叫做林黑的死神大叔都收容了自己，让自己在他的医院里工作。在医院的工作也都顺风顺水，虽然自己一开始笨手笨脚的，但是病人都很宽容，同事也很友善，把自己原本的担心一扫而空。起初以为是自己辛勤的工作和待人友善的天性发挥了作用，可现在想想，对于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亡灵，这样的待遇不是有些太奇怪了吗！
那么，羽未白会对自己那么照顾，也是因为……
越往下想，胸口就越闷，越疼。冬衣咬紧了牙齿，像是要把它们咬碎一样。
“不，不可能……绝对不是这样的！我绝不会相信你说的话！”
冬衣本想让自己坚强起来一点，可是看到岳霖那副“早就料到你会这么说”的表情后，她的自信彻底被击碎。
“呵。还不信吗。那么，再回顾一下。冬衣，地狱派你来，是让你进行潜入工作。地狱想利用你，摸摸乌托邦的底细。我说的没错吧。”
冬衣夹紧了双腿：“为，为什么……你会知道这种事情……”
“早在游乐园的时候你们就说漏嘴了！我当时跟你们装傻，可你真以为我不把你和那个混账死神的话当回事？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还真以为我被蒙在鼓里？别傻了！如果我这么蠢的话，乌托邦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你以为我一直以来都在和什么样的家伙做着斗争啊！”
冬衣越发害怕起来，她的脚不安地在地上蹭着。她本以为这是永远的秘密，没想到从一开始，就没有瞒住眼前这个男人。
“可是地狱有这么多人员，为什么偏偏选中你这个新人？难道你不会觉得奇怪吗。”
“唔……”岳霖说中了冬衣心中的疑问。
当时她有推托过，也疑惑过。为什么阎王偏偏选中了自己，比起自己这个半吊子亡灵，明明有其他更合适的人选在。这个问题，直到今天她也无法理解。
“当然是看中了你的能力！你不知道自己里层潜能，但阎王那家伙知道！因为你能蛊惑人心，把你推举为纯洁的圣女简直是再简单不过了！只要在报纸上一宣传，想必你的美名立刻就会传遍大街小巷吧！然后到那个时候，乌托邦就会自己找上门来了！顺便，你还能用自己的能力，一手掌握乌托邦！”
“不是这样的！我会加入乌托邦，真的是因为……”
“因为爱？别让我恶心了！这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完全就没有可信度！”
“我……”
冬衣想要辩解，可是岳霖并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
“面对地狱的圈套，我当然是将计就计了！跟地狱所想的一样，我主动上门请求你加入乌托邦。虽然让你加入乌托邦，对我们来说会有风险，可是我却发现了另外的可能性。”
“如果能够让你的能力为我所用的话，那么，要树立乌托邦在人们的心中的地位，这种事情岂不是再简单不过了？毕竟你可以像磁铁一样拉拢人心呢。”
“然后事实证明，这场博弈是我赢了！你到底只是个单纯的小女孩，被我三言两语就感化了，一心一意为乌托邦办事。我也趁机将你拔高到代理人的位置，让更多的人瞻仰你，仰望你，然后，被你吸引！说起来，我真的还要感谢你呢，没有你的话，乌托邦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获得几乎Y市所有人的支持！”
冬衣的脑袋还耷拉着。眼泪啪嗒啪嗒地滴到了她漂亮的白色裙子上。
“一切都是在骗我吗……乌托邦也好，代理人也好……难道说这些都是在骗我的吗……我只是……乌托邦的一个道具而已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