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東繞西繞……東繞西繞……
希悟拎著書包走在馬路上，周圍的陌生讓他感到很無奈。
「唉，太不幸了。」
剛才還因為沒被某位少女的連擊拳打中而感到幸運，現在卻回到平常的說出口頭禪。
延著剛才的街道，希悟已經連續往前走四十分鐘了，沿路淨是一些沒看過的商店招牌，上面同樣是用奇特文字所組成的。
光這點就足以讓他知道自己不是身處在以"公元"記年的世界，而是以"戀"這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用這詞來記年的世界。
不過，想到這，希悟便感到一股涼意溜過脊髓。
「等等……那我怎麼會和他們搭得上話？難道我會說外星語卻看不懂外星文？！」
霎時，希悟的聲音放大不少，有些引起了附近的路人。
發現自己成為眾人焦點的他，趕緊微微低下頭，連忙道歉，畢竟這實在是太尷尬了。
希悟再次看了看周遭的文字，說它們像韓文也不是，說它們像拉丁文也不是，總之，用正常的邏輯來看這字是完全摸不著頭緒的。
雖然來到異時空，但是希悟仍然不亂陣腳，像是逛無聊的名勝一般，十分無奈地走在路上。
沒辦法，長期受到不幸的運氣磨練，這種事情說嚴重可能也不一定是最嚴重的，比起之前……
希悟想到這邊，無奈的氣息又再次嘆出。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啊……明明就是個文明世界，卻──」
咕~
希悟的肚子不爭氣地哀嚎起來。
明明感覺像才剛吃過早餐的，現在卻餓得肚子咕咕叫，希悟嘆氣得說了「不幸」兩個字。
不過，就算他這麼說，遠在彼端，不，整個天空，還是保持著那樣的蔚藍。
那顆太陽的形狀沒有變，空氣的味道也是那樣的正常，只是時空不一樣了。希悟沉住氣的在腦裡說道。
周遭的人，還是一樣，有眼睛﹑有鼻子﹑有嘴巴……衣服也好好的穿著；高校的女生，裙子也還是那樣短短的……一切都看似好正常。
但是，他現在所處的世界並非"地球"，還是讓他無法相信。
「看來得找到回去的辦法。不然──」
咕~
「唉……還是先想辦法填飽肚子吧……唉。」
希悟繼續往下的腳程，越走越遠……雖然不知道哪裡是起點，哪裡是終點，但是，他還是希望可以稍微解決一下，現在的"小狀況"。
隨著一家一家店過去，門口全都是些看不懂的文字，當然可想而知，這裡使用的貨幣也就理當不同。
也就是說，他錢包裡的零錢和紙鈔也只是帶心酸的了。
每當經過窗口放滿了食物的餐館，希悟的肚子就像餓壞的大野狗瘋狂亂吼，害得他只好加快腳步離開現場。
"也許是剛才的逃命！！"，希悟沒有大聲說出，只是像突然醒悟一般的"啊"了一聲。
沒錯，剛才的追逐戰正是消耗希悟精力的罪魁禍首：連續數十分鐘的奧運百米競速比賽，誰能不累死？
希悟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膝蓋，伸展了一下筋骨，這才讓幾乎要掛點的肌肉鬆馳一會。
感覺到自己快不行的希悟，無奈的只好找張路邊的小長椅坐了下來。
「啊───累死我了……肚子也都快扁成一團……欸？」
正當希悟將疲勞的全身攤在長椅上時，剛好看見對街的立地看板，上頭的圖形讓他有些疑惑。
在那大約有長寬各一公尺木製的立地看板上，用白色的筆畫著的圖：
一個碗裝著湯外邊用圓形圍起，而另一邊則是一個"$"被打了一叉形。
其他還有一些花俏的字，希悟就看不懂了，他唯一看得懂的也就只有那兩個圖──對他人生意義非凡的圖。
「───也就是說這裡免費供應食物？！」
希悟突然跳起來大聲大叫，還不小心嚇到一旁撒尿的小野狗。
看著對街，頓時他感覺全身充滿動力，人生似乎又有了新的希望，幸與不幸放一邊去。
拎起書包，稍微整理了下衣著，希悟左看右看確定沒車才穿越馬路，因為要他再繞一大段路過馬路到對面可是折磨他，很快地，來到店門口。
果然店門口的立地招牌正如他所見的一樣，一副就是"今天免費供應餐點給任何人"的樣子。
「看來是什麼好心的公益團體請客呢！」
希悟四周看了看，這家店的裝潢真特別，在原本的世界好像見過一般。
他搖了搖頭，跟自己說了一聲"不要想太多"，便推開木製的門。
鈴鈴~
門撞擊到鈴噹的聲音現在清晰可見，室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外面陽光太亮而讓裡頭有些陰暗。
放眼望去，餐廳的面積不算小，至少有個十到十五張桌子，只不過現在桌面上擺得都是倒過來的椅子，窗廉也都拉上了，能清楚看見輪廓的東西並不多。
希悟慢慢的將門關上，怕把這裡的寧靜給打壞，但是，好死不死的，由於這邊的氣氛搞得他太過緊張，在他關門的瞬間不小心夾到了手指，此時的希悟不禁"啊！"叫了一聲。
不過，裡頭也沒傳來聲音，莫非，是想將我當成闖空門的現行犯逮捕吧？！難道這就是警察最新的抓賊技巧？！
希悟有些緊張起來。
「不……是我想太多了啦，可能我只是第一個進來的客人。」
說了一些壯膽的話，繼續前進。
希悟捏著自己被夾到的手指慢慢向前，躂……躂……躂……的聲音在平常聽來應該是不容易聽見的，但，現在卻像敲鐘一般，大聲如雷。
……看來還先打招呼一下好了。希悟甩了甩左手紅掉的手指。
「喲呼~有人在嗎？~有人在嗎？~~沒人嗎？~」
說完，希悟靜靜的等了十幾秒，但裡頭卻始終沒有聲音。
「欸？原來還是有人在啊？」
希悟再往裡面走了一點，在不近的轉角處，有明顯的白光出現。
"如果沒猜錯，那裡應該是廚房了！"，希悟點頭在心中說道。
原本以為這餐廳應該沒有聲音的，不過就在下一秒，裡頭傳來淡淡的聲音。
(白醬~白醬~乖乖的別動~讓我來攪拌你~)
(蕃茄~蕃茄~乖乖的別動~讓我把你變成醬~)
(胡椒~胡椒~乖乖的別動~讓我把你磨成粉~)
(讓客人吃飽飽~)
(但是拜託~不要弄髒他們的衣服~)
(也不要害他們打噴嚏喲~~)
(萌翼~萌翼~你何時出現~出現在我面前~)
(你有不懼的精神~帥氣的容貌~還有強大的能力~)
(我~我~我~在等著你哦~等你那溫暖手~)
(緊緊握住我~)
咕~
一不小心希悟的肚子又哀嚎起來。
「原來是老闆娘啊，歌聲真不錯。看來真的得跟他打聲招呼！」
於是希悟便加快前進的腳步。
木製的地板從陰暗的顏色漸漸地被日光燈給染白，希悟輕輕地敲了敲門口的框邊。
叩叩。
「萌翼~萌翼~你到底要什麼時候來~我等你~等好久了吶~拜託你快出現吧~」
……欸？……沒聽到嗎？
希悟猶豫了一下，可能是剛從暗的地方出來，見到廚房用的的日光燈，眼前有些看不清楚，於是他決定再敲了幾下門框。
叩叩叩。
「不好意思，請問一下……」
「萌翼~萌───……」
眼前的人物像是影片定格一般，僵在原地，而希悟也楞住了，連呼吸都差點忘記了。
「咳咳，請﹑請問一下……」
希悟首先開口，咳了兩聲。
「……」
「嗯？不好意思打擾─」
「呀！！！！啊，啊，咳咳！啊啊，嗯，啊，……啊，呃……嗯……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希悟前方的人物突然猛力咳嗽，並跌坐在地上。
「喂，妳還好吧？！」
「咳咳咳咳……」
希悟將倒在地上的"年輕人"，輕輕扶起，讓他的呼吸順暢些。
「老闆娘，妳還好吧，欸，等等……原來是男生？……欸不，等等……」
「咳咳……我，我是男生啦……才不是女生！咳咳！唔。」
「啊……」
希悟頓時說不出話來的原因是眼前的東西實在太不妙了。
金黃色的短髮，飄逸在臉頰兩側，因猛力咳嗽造成的紅通，端正的五官，紫中帶黑的瞳孔，淡淡的清香味，以及那櫻桃般的小嘴。
比起希悟小許多的肩膀，就躺在希悟的手臂上，柔軟衣物底下的彈性傳到手上，使他乍看之下認為是女生，不過……
最讓希悟疑惑的還是那邊……
──那…………………平坦的胸前。
沒有映象中女生一定有的配備，只有一件短袖加上白色廚用圍裙。
「你你你你───一直看著我﹑我的胸部幹什麼？！人﹑人家又沒有！」
少年用雙手遮住自己的胸前，臉上的紅暈更是明顯。
「啊啊！抱﹑抱歉！我並不是對男生有興趣！只是有點疑惑……」
「什﹑什麼疑惑？！我絕對不是女生！這點是不會變的！哼！」
「啊哈哈……這﹑這我知道，只是……」
咕～
希悟的肚子在少年的耳朵附近響起。
「欸？」
「……啊啊，不好意思啊，那個，我是看到外面的招牌，才……進來的，我──……」
「欸？！真﹑真的嗎？！太棒了！歡迎你的加入！」
少年興奮的跳了起來，握住希悟的手，猛力的搖晃。
希悟則是一副不知所措的蹲在地上。
「欸？歡……迎……加……入……？」
「嗯！你錄取囉！歡迎加入"尋一個人"女僕&執事咖啡廳哦~」
「蛤？！」
「這個月的收入將全數捐給附近的孤兒院哦，感謝你成為我們這邊的義工，當然，會提供你免費的午餐和晚餐哦！」
「義……義工？！」
「嗯！在此，再次歡迎你的加入哦！」
少年露出開心的笑容，並且將右手五指合併，貼緊在右眉稍，作出敬禮的動作。
而希悟還是一副不知所措地跌坐在地上，不過……
他終於瞭解架在門口的立地招牌上的圖是什麼意思了。
「……唉，太不幸了。」
果然，那正是改變他人生的兩張小插圖。
♀✕♂
「──一共是三千八百瑪兒……，收您四千，找您兩百……謝謝惠顧，歡迎……下次再來。」
希悟佑一站在高級木材製成的櫃台前，為客人結帳。
平常課堂上教的數學終於用到了，加減成除﹑打折﹑買一送一﹑幾人同行一人免費等等的數學計算根本難不倒他，而難倒他的卻……
……咕～
還是那已經無力哀嚎的肚皮了。
「希悟先生，要微笑哦~客人不是來這裡看你擺臭臉的呢~還有很多客人哦~今天人特別多呢廚房都忙不過來了，所以免費供食可能要晚點囉~」
"少年"穿著筆挺的燕尾服，手上端著盤子，盤子上還有個五六副餐盤。
這位少年正是這裡的店長，也就是"尋一個人"咖啡館的店長──威廉•山十七，希悟都稱他為威廉店長。
在後頸的金色頭髮，用藍色緞帶盤起，只留下臉頰兩盤隨風擺盪的短髮，微微的笑容，搭配那雙深邃的紫黑色眼眸，讓許多女客人陶醉不已。
希悟看著他手上的端盤，在威廉店長手上毫無搖晃，明明只是用一張手掌抵住，卻有如此的能耐，令他十分欽佩，心想：自己絕對永遠都做不到那種程度。
「啊？！延後？！」
「嗯！……不﹑不行嗎？……」
「呃！……其實……也不是不行啦……哈哈……」
威廉店長有些蜷縮地低下頭，微微抬起頭看著希悟，臉頰出現不明的緋紅，聲音也變得像有種神奇魔力一般存在，瞬間讓希悟方寸大亂。
害得希悟不敢隨便說出真心話。
「那就好！加油囉！~想想能幫助那些孤兒心裡就好開心~」
「是！……啊，哈哈哈……是啊……」
───……明明是男孩子為什麼我會產生怪怪的感覺啊？！唔……看來又要餓上一陣子了，唉，我怎麼會這麼不幸啊？！！！
咕～
希悟佑一無奈地嘆了口氣，無力地為下位客人結帳。
從這個點望過去，已經有滿滿的人等著結帳，再從這望向門，那邊便又排滿了新進的客人。
就算只是結帳，這樣一直開關收銀機，點鈔票或是數零錢，還是會累的，就連拿帳單的手都出現亮亮的油墨污漬。
不過倒是有些讓希悟蠻值得慶幸的事。
（欸？那是新員工嗎？雖然看起來好憂鬱，但臉還算不錯看呢。）
（嘛，倒是滿帥的~不然來這家餐廳就沒意義了~）
（是嘛，威廉大人也好帥呢~）
希悟常常會聽到許多女性顧客在底下交頭接耳地談論有關他的事，當然也有男性顧客的討論聲音。
（他是誰啊？一副欠打臉，還不如換一個女收銀員！）
（是啊是啊，果然還是我們的希露兒醬最好~）
（對嘛對嘛~希露兒醬希露兒醬~~呦呼，我們要點菜囉~）
唉的一聲，希悟雖然聽了這些"男性顧客"的話，但是也都只是當成耳邊風，左耳進右耳出，因為決定好了今天打佯一定要找個時間和威廉店長辭職，然後找回去地球的方法，過原本不幸的生活。
「謝謝，一共是兩千瑪兒，收您兩千，這是您的收據，謝謝惠顧──」
希悟勉強擠出乾澀的笑容，送客人離開餐廳。
全身傳來的無力感，讓希悟的雙腳已經有些站不住了。
想在櫃台附近找張椅子坐下，卻沒有任何可能讓他歇一會的東西，就連小紙箱都沒有。
希悟現在像是在荒野碰到沒水的情況，幾乎到了要滅絕的境界。
「新來的，坐。」
「欸？哦……謝謝。」
突然一位穿著女僕裝的少女拿了一張長腳椅放在希悟後面。
「不客氣。」
臉上毫無表情的小小聲說道，便離開了。
這位少女正是"尋一個人"咖啡館的員工──沙夏•希露兒。
她擁有一頭閃光的滑順銀髮，琥珀色的雙眼，以及被緊身女僕裝勾勒出的黃金比例身材。
不過，唯一不合格的卻是那不愛說話﹑面無表情的個性。
但是，經過希悟多次觀察，許多男性顧客反而喜歡這樣的希露兒。
好不容易解決了一整排準備結帳的顧客，希悟將全身托在長腳椅上，嘆了一口累壞的氣。
看著希露兒臉上毫無表情卻動作扎實﹑不拖泥帶水的認真工作，不禁有些笑出來。
而店長威廉也露出標準的微笑在面對任何一位客人，認真的程度真不是蓋的。
從這角度看去，剛好能瀏覽整個餐廳，每個人吃飯的動作﹑表情，說不定還能聽到他們談話的內容。
「希露兒可是我的守護翼啊，你可別想打她的主意。」
「欸？！」
希悟身後的廚房窗口突然出現一陣男中音，帶有著磁性。
「新來的，真要感謝你啊，今天這麼多人剛好來幫我們，我想你一定很好心。」
「欸，是﹑是嗎？其實我……」
「小虎，還需要兩份蛋包飯﹑一份草莓蛋糕哦~」
希悟想要趁機和在廚房掌廚的虎子申冤自己是來這吃飯的，沒想到卻被威廉店長打斷了。
「哦，好！馬上來！」
說話，那位名為"虎子"的主廚變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繼續了工作。
「唉……大家都這麼認真，真不好意思多說話了……」
不過倒是虎子剛才和希悟的對話讓他有些疑惑。
「……守護翼？那是什麼東西，難道是我聽錯了嗎？……」
希悟瞬間陷入思考，因為這世界的道理他都完全不瞭解，別說文字了，數字理論還可以瞭解，但在他們一些人的對裡出現的專有名詞就讓他摸不著頭緒了。
目前整理出來的兩個最讓西希悟百思不解的名詞便是：萌翼和守護翼。
"可能是某種流行的電玩，只是我不知道而已！"這是希悟目前覺得最有可能的見解。
不過看著底下的說著這些事，卻又開始對自己的見解產生動搖。
「我要露娜~我們的露娜在哪？！」
「疑？」
幾位客人一進店內便對著店長呼喊道。
「啊？……可是今天的女性顧客比較多的說……啊！好好！沒問題！我去叫她來！請你們稍等一下哦！希悟，女性顧客就麻煩你一下了哦！我去叫露娜一下~」
「欸？露娜，她是……欸！等等啊，你是要我去當服務……生？……」
還沒說完，威廉店長便衝進休息室。
"唉，太不幸了。"希悟又不自覺地說了。
好不容易才有椅子坐下的他，現在卻得上場為客人服務。
希悟很不願意的離開長腳椅，確定沒人要結帳才離開櫃台，到廚房端菜。
明明只是兩個蛋包飯和蛋糕，卻在希悟左手上的端盤晃呀晃，別說簡單的餐點了，還好沒有要上飲料，不然肯定灑得滿地都是。
「兩個蛋包飯加一個草莓蛋糕，請問是哪位的？……」
等到希悟帶餐點來到餐廳中間時才發現忘了要上哪一桌，一個人呆呆的站在中間，試圖讓客人提醒他。
「這裡哦~蛋包飯是這的呢！」
「啊，知﹑知道了！……」
在靠近窗邊的兩位少女向希悟揮了揮手，這才讓他鬆了口氣。
雖然餐點的重量沒有什麼，但長期舉超過肩膀，那種負荷已經足以讓手感到痲痺了。
有這經驗，又讓希悟對其他員工感到更佩服。
「大小……姐﹑姐，這是妳們的蛋包飯，請慢用。」
希悟用了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對別人說的詞，對著兩位女性顧客點頭，隨及便拿起托盤離開了。
「唉……太不幸了，第一次應付這種工作……感覺好尷尬……」
領著托盤，希悟踏著沉重的步伐走到領餐區。
「好生疏。」
「欸？」
「完全不像執事。」
「欸？！」
「加油。」
「哦……哦。」
希露兒站在希悟面前毫不感到不好思意的看著他的雙眼，一字一字咬字清楚地說道。
啪！！
「各位，露﹑露娜來囉！！」
「「「「哇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突然間休息室的門被用力打了開來，走出的不是威廉店長而是一位身穿黑白相間女僕裝的少女。
全場像是在歡迎大明星的歡呼著。
一頭貴族般的長金髮，有著和威廉相似的眼眸，就連笑容也都八九不離十，完美的身材，就算一件不貴的女僕裝穿在她的身上，也都能讓她顯得更加可愛。
輕盈的腳步，飄飄的裙擺，在窄小的走道間完全不受阻撓，標準的姿勢，優美的鞠躬，還有那令人感覺一眨眼就會消失的微笑，現場感覺可以聽到一陣陣男性熱血奔騰的心跳聲。
「她﹑她，就是露娜？……」
「對，她是威廉的妹妹，露娜。」
「哇啊……難怪那麼像，不過呃，店長呢？」
「不知道。可能太累在休息室休息吧。」
「這樣嗎，那還是不要打擾他好了，看他這麼辛苦。」
「嗯。這是一定的。他不喜歡我們進休息室。」
「這當然啊，有哪個老闆喜歡自己的員工隨便進休息室。」
「不是。我們的休息室在那。」
希露兒伸出潔白的手臂，指了指旁邊的木門，上頭寫著二號休息室。
「欸……一個人佔一個房間啊，為免也太浪費了吧。」
「我不覺得。」
「欸？」
「店長對我們很好，休息室的零食很多。」
「這﹑這樣嗎……看來我誤會了，呵呵……」
「那我先走了。真正的服務生不會在這偷懶。」
「啊？啊！嗯，我﹑我知道了！謝謝前輩指教！」
「……前輩嗎……嗯。」
希露兒向我微微點了頭，表示離開，我才回神過來，櫃台已經有人準備結帳了，而且那位名叫"露娜"的少女，正認真地在餐桌間穿梭著。
"叮"的一聲，收銀機被打了開來。
希悟鼓定了氣，看著自己的雙手，雖有些污漬，卻充滿血色。
而窗外的時間已經接近傍晚，澄澄的夕陽從任何一點隙縫透了進來，在每個人的臉上塗下美麗的顏色。
「嗯。看來，我也該努力了！」
此時的他，咬緊牙根﹑握緊雙拳，不再嘆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