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钟前。
林彬在一顿揍里醒过来，一看到米帆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能力正要使用，奈何一阵电流从右臂直窜大脑。
强烈痛感打断了他的能力，他只能在地上扭成一团，出声都很困难。
“你可以再试试。”米帆坐在沙发上：“三次电击后就是上激光切割，这样还好，大不了断只手，但我听说这种新型是直接上毒素，顺着动脉弥散全身，倒也不是直接咽气，你还能像鱼跑地上多蹦几下。”
满头大汗，林彬的脸几乎是铁青色的，电击让他彻底清醒了，张开嘴便朝米帆大吼：“你他...”
米帆看着他张口的时机，抓起外套往他嘴里塞，直到他彻底发不出声，米帆才说：“都凌晨了，小声点好。你的手机让我扔了，声控之类的也别想了，这里不在东升街附近。冷静点没有？”
林彬很是不甘地点头，米帆这才拿走衣服，他恨恨道：“你完了。你和那个女人都要完蛋。”
“放狠话我也会，你等下就会死，还是社会性死亡。”
米帆蹲在他旁边，丝毫不畏惧有可能暴起跳过来咬他的林彬，说：“你要是不想那么丢脸的离开，你最好就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别气，气坏身体不好，我跟你说，你就算要整死我们，你也得先能走出这，不然你怎么叫人？”
手铐忽地啪的一声响，林彬又是痛苦地嚎叫，像条将死的鱼在地上打颤。
“还剩下一回电击。”米帆说，“这算你自杀，自杀人不上天堂不下地狱，但关我屁事，反正不是我杀的就行。”
林彬喘着大气：“你、你这么做就没有想过后果吗！”
“趴在地上说这话的我还是第一次见。”米帆把他拎到坐起来，说：“你该优先考虑自己。调查局审人可是有一点手段，我还蛮在行的。你也不要认为我敢不敢，反正今年年底扬城都要毁灭了，为什么我不敢做点前半辈子没做过的事情呢？比方说，杀几个人之类的。这也算对我人生经验的一个补充。”
有那么一瞬，虚弱的林彬对和颜悦色说出这句话的米帆产生了强烈的畏惧，他好似看到一只带血的利爪从米帆后背长出来，正在抚摸他的脖子，只要那指甲轻轻一划，自己即刻人头落地。
“...你想知道什么。”
林彬决定先顺着米帆的话说，寻找时机逃跑，只要能从这出去，管你是什么原调查员还是大英雄，一天就能让他全家尸骨无存。
“谢谢配合。第一件事。谁派你来的？”
“汉碑。”
“谁委托汉碑？”
“问女人，她比我清楚。”
“我要听你说。”
“...姓姜的人。”林彬说：“一群人联合起来委托汉碑，就遗产的事进行委托，这件事上法庭没意思，我们准备私下协调。”
“怎么个没意思法？”
“这是道德的事情，和法律无关。”
“你个律师事务所的人讲道德不讲法律？”
米帆觉得自己在听笑话，这准备靠暴力还侮辱未成年少女的家伙竟然知道世界上有种东西叫道德。
但这也意味着，姜千望持有这笔遗产是法律允许的。
林彬没有吭声，米帆继续问：“委托人想干嘛？”
“还能干嘛？分钱呗。你呢？你想干嘛？想要人还是想要钱？”
“好奇怪，我记得现在是我捆着你，而且也是我在问你。既然分钱，为什么要除掉姜千望？”
林彬忽然斜咧着嘴：“兄弟们也看她不痛快。我们也没有准备除掉她，就是给她留点纪念，让她一辈子都记得，不是自己的钱不能拿。不过等我出去，这就不一...”
啪。
一记耳光把林彬打得又跌回地上，他咬得牙龈都出血，米帆脸上的表情完全没有变化，没有一丝怒意：“手有自己的想法，我替它向你道歉。但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个不痛快法，会让你想要给一个高中生留纪念呢？”
“看起来是个高中生而已，十足是个**。”
“何以见得？”
“不是**哪来这么多钱？”
米帆拍了拍自己的耳朵。
若非耳朵里沾了什么脏东西，怎么会听到如此前言不搭后语的回答？
“她的钱继承自她的堂哥。”米帆说。
“还不是靠她有料才从她堂哥那搞到钱的？你会把钱留给堂表兄弟吗？”
米帆顿下不语，林彬冷笑道：“动动你的脑子想想，姜赋是好东西？一个卖保险的，哪来这么多钱啊？还不是坑蒙拐骗偷来抢来的？还有你这样的，是不是以为自己是什么正义的英雄？现在知道帮了个什么人？帮了个...”
米帆抬了抬脚，林彬很合时宜地闭上了嘴，米帆继续问：“堂哥的钱从哪来？和委托人有关系？”
“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啊。”
林彬的底气多了不少，冷笑道：“几个月前，护星教会袭击扬城。有很多老人来不及撤离就死了，他们家姓姜的也是。死了就死了呗，但等他们的小孩去查遗产的时候发现，老人在生前就立了遗嘱，这些钱全都给姜赋。就是那个女人的堂哥！但大头是保险，所有老人的异常伤害险上写的也都是姜赋的名字！
你动动脑子想想，正常人会这么做吗？会把全部遗产交给一个远房亲戚吗？会意外险也写远房亲戚的名字吗？七八个老人都这么做！这怎么可能！
那些人，老人的儿子，女儿，这些人有一些早就下岗了，有生重病的，需要这笔钱来帮忙，可姜赋在活着的时候就一直动手脚，拿法律压他们。”
“然后你们叫人开车撞死了他？”
“那是老天收他！”林彬几乎是震声道：“我们是之后收到的委托，大家都很生气，但一开始也没打算让我们这一组人插手，是这个女人，她比姜赋还不要脸，只会躲来躲去，最初我们是认为她年纪小，但她心术不正成这样，我们不做点什么，怎么能行？”
米帆瞥了眼房间门，于是那门缝忽然变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