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帆检查黑匣子，现在已经有百分之四十三的电量，足够他这一天折腾的，随后他去洗手间，确认林彬还在昏睡后，转身进厨房，在刀具的位置看来看去，最后选了把约有十八厘米的多用刀，比划了几下，发现脑袋有些不舒服。
‘你缺少睡眠。’
脑子里忽然又有了声音，米帆四处张望，装作打手机的样子走到窗边，自言自语：“之前交手的那个用电气的家伙，我是不是在哪里见到过？”
‘没有印象。近来魔神柱力的浓度越来越高，很有可能是因此催生的能力，或者是‘护星教会’人工诱导出来的能力。’
“他身上有祁伯川的味道？”
‘是。现在的你不具备将他抓起来拷问的能力。’
“我知道。”
米帆摸着刀身，思索着，打开手机查找号码。
而在这个时候，让薇拉一通折腾得没有心力拒绝的姜千望彻底成了个装扮玩偶，任由薇拉替她换衣服和梳理头发，好一会才挤出两个字：“...谢谢。”
薇拉夸赞道:“你的头发保养得很漂亮。顺路一说，我其实头发是金色的，但不知道这几年为什么末端变成白色的了，奇了怪，要说长白头发，那应该是接近头皮的一端银色啊。难不成是我出生的时候家里人就给我染了金发...也不可能嘛。”
姜千望愣着点头，脸上僵硬的肌肉有些恢复活力：“我觉得这样也很好看。”
聊到护发素的话题，姜千望苍白的脸也稍有了红润，这期间薇拉又将先前的搭配换成了军绿色的连衣及膝裙，以及同款色调的披肩。姜千望甚少使用这样的穿搭，于是两人又聊起了披肩的事，交流越发熟络，薇拉甚至还谈到了男女朋友的事，这让女校出身的姜千望不知道怎么回答。
薇拉说：“如果能在学生阶段收获一段恋情或许是不错的体验，就算犯了错摔倒也好，早摔早有经验，也不是很严重的伤。”
对恋爱好像很有研究呢...
姜千望笑着附和：“好像没人会因为想要受伤才去谈恋爱的吧？”
“是这么说，但你不觉得有些伤是人生必须要受的，就像陪伴你的人永远不是同一批人。只有被如此折磨才能够往前更进一步。”
“哈...”
这回姜千望就是真的附和了，她没能听懂薇拉想要表达什么。
“但也有些伤是不能受的。一旦被别人伤到，一旦是伤到别人，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永远都好不了，永远都会后悔。”
梳妆台前，镜子里映着的姜千望和薇拉，一坐一站。看起来像一对姐妹。
她和记忆里爱唠叨的姐姐的身影叠到一起了。
她的手指在空气里抓了抓，什么也没碰到，视线几乎垂到地上，看不到镜子里的自己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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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开门出来时，发现米帆就站在门边，看起来像是闭目养神，但手上却握着把刀。
“这不是我厨房的刀吗？”薇拉问。
“没错。”米帆回答得干脆，“借我用用，回头买把新的给你。”
但刚说完，他手里的刀就和变魔术般去到了薇拉的手里，她还憋着嘴念叨到：“我很珍惜这些厨具，不好见人血。”
薇拉忽地一拳打了过来，猝不及防的米帆脑门挨了一拳，跌到地上，满是不解地看着满是不解的薇拉。
几乎是同一时刻，两人发出了不同的惊讶之声：
“你干什么啊！”
“你怎么摔了啊！”
“废话！”
米帆揉着额头，薇拉则蹲在他前面，吐舌小声道歉后，她抓住了米帆的小臂捏了几下，惊讶道：“昨晚我就觉得，你怎怎么没什么肉啊...不是得了什么病吧？你脸色比昨天更难看了。这样怎么和别人斗？”
“不是我有病，是你的地板有病，不然我怎么会怎么睡都不舒服。
“地板不是睡觉用的当然不舒服，让你睡沙发又不愿意...还有，睡不好至于被我一拳打到摔在地吗？”
米帆摇头要夺回刀，薇拉缩了下手，多用刀忽然变成了把匕首，米帆认出这是她和自己对峙时使用的武器，接了过来。
“这是我的宝贝，我可不是谁都愿意借的，你欠我一个人...你能不能更珍惜点，我给你拿刀鞘...不要这样就别在腰上啦，多、多不好意思。”
“...真要不好意思也是刀不好意思，你不好意思个什么劲。”
薇拉撇嘴，没有继续说刀：“要是愿意欠我个人情，我可以帮你找几个打手。”
“免了，打手我已经找了。”米帆在空中比划了个厨师帽：“不过你要我欠你人情，也有方法。我正好想让你帮忙。”
“什么忙？”
“我要找一个人，只有代号和姓氏，是男人，在十二区、第七区出没得很频繁，是护星教会的人。姓马，岁数应该在二十五到三十岁，性格应该是属于张扬跋扈那批人，自称‘哈默林’。”
“哈默林...”
发现薇拉舒了口气，米帆倒是皱起眉头：“你认识？”
“不不不，我怕你让我去把大头目找出来，就是那个叫‘伸户’的家伙...我听说那人把你和陈东耍得够呛。”
只要是有关陈东吃瘪的事情，薇拉就笑得非常爽朗：“说说看说说看，怎么骗的...不过等你这些事情干完了再告诉我吧。先说明，刀是给你防身的，不是见血用的。要亲自、干干净净地还给我哦。”
米帆点头，薇拉进房给姜千望探热后准备早餐。
等姜千望出来时，米帆发现她的头发是用薇拉的鲜红色缎带绑成高马尾，而那两条红色头绳则头尾相衔，系在手腕上。
薇拉探热，确定无碍后，替两人准备早餐。
三人视线交汇。
要出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