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便上了满满当当一桌的好菜，“两姐妹”当然是大快朵颐，吃饱喝足之后，戴寻清摸了摸雨亦晴的小脑袋：“你在这等着，我去取钱。”
雨亦晴抬头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真有钱拿啊？”
“傻孩子，姐姐还会骗你吗，只是这个钱嘛，就当是借的，待会儿需要你摁个手印没问题吧？”
“害！”雨亦晴一下子就直摇头：“还以为你真有什么通天本事呢，原来是借钱呀，没问题，去了白月城，凑齐了魅魔女王的秘密，找女帝拿多少钱她都愿意。”
戴寻清欣慰地笑了笑：“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等着吧，我现在就去借。”
说完就出了房门，雨亦晴这时才嘀咕：“这混子认识这里的人嘛，为什么会肯借钱给她呢。”
她想不明白，干脆也就不想了，反正只要有钱买马早点去白月城就好了。
戴寻清出了门，之前招待他的青年女子迎了上来，毕竟这是她招呼的人头，又在这里消费了，自然是得看招财猫一样看着：“哎呦，大人吃完啦，需要其他服务了嘛？”
戴寻清微笑道：“服务另说，你们这里谁管事儿，我想跟你们做单生意。”
……
半刻钟后，戴寻清回来了，跟着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中年女人，身材有些臃肿，为了掩盖脸上岁月的斑驳，抹了很多胭脂水粉，看起来非但不漂亮，反而很油腻，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眼睛很尖，看人的功夫一流，打量着雨亦晴：“就是她呀。”
戴寻清点头：“就是她，怎么样？”
“哎呀呀呀呀~啧啧啧啧啧~”女人眸中有着不小的惊讶，围着雨亦晴转了一圈像是在欣赏精美的器具：“这肤色、这脸蛋儿、这身形、这气质，是个好苗子！”
雨亦晴莫名其妙：“混子，这是谁呀？怎么说话怪怪的。”
戴寻清一副责备的语气：“什么谁，这是咱的金主，鸨妈妈！马！钱！懂？”
雨亦晴立刻会意：“懂懂懂。”然后还不忘礼貌性跟这鸨妈妈笑了笑。
“那你继续等等，我跟鸨妈妈再详聊详聊。”看她配合的模样，戴寻清拉着鸨妈妈来到门口，示意道：“人你也看了，没有什么问题吧，不是我夸张，以她的条件，别说是这小小的凤毛城，就是放在帝都，那也是抢手货。稍加培训，可不比你这里的花魁差，不要怪本姑娘说话糙，你们算是鸡窝里孵出了个凤凰崽，八辈祖坟都冒青烟了。”
鸨妈妈沉吟片刻：“那你打算要多少？”
戴寻清伸出五根手指：“这个数！”
鸨妈妈是老人精了，哪能被人一口价：“她的基础条件不错，但其余的天赋还尚未可知，我们培训也是要花很多资源的，这样，这个数吧。”她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戴寻清稍加犹豫，略微思索，随后点头：“成！”
双方商议完毕，鸨妈妈差人拟好了契约条款，递到戴寻清面前：“签了字，摁了手印，再拿钱。”
“不愧是鸨妈妈，做事真谨慎。”戴寻清接过来：“我这妹妹天生羞涩，我自己一个人进去就好了。”
“可以。”
……
包厢内，雨亦晴正无聊地把玩着筷子，见戴寻清进来，没好气道：“你怎么这么慢呀！”
“你以为借人一点钱很容易？要不你去借？看人家鸟不鸟你。”戴寻清将已经折好的契约放在她面前：“这是借条，白银三百两，你在这里签子，再摁个手印，然后我去拿钱。”
“这么厚的借条啊。”
“只是纸张大了点里面，没有多少字，来，签了吧。”
“我还没跟人借过钱呢，我看看里面写的啥。”
“别闹了好吗，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快点拿到钱，让人家等急了就不借了。”
“哦，对呀！那我签了啊。”刚想落笔，又问道：“不对呀，为什么不能是你借呢？”
戴寻清自卑道：“你看我这混子一般的气质，寒酸的衣着，丑陋的容颜，也只能自称是你的下人，才让她相信你有能力还钱的，要不不借了？我们今晚睡大街？”
“别呀，我这就签。”难得见她吃瘪，雨亦晴心情甚好，三下五除二就签了字，摁了手印。
戴寻清立刻转身：“你再等等，我去拿钱。”
出了门，鸨妈妈早就拿着一袋银子等候了，看见契约之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哎，姑娘，你的条件其实也很不错，声音跟黄莺似的，嘴也非常伶俐，不如也留下来发展怎么样？”
“免了，我不是吃这口饭的料。另外，给我点时间，我跟妹妹做最后的道别。”戴寻清拿过钱袋子，白了一眼，心里补了一句，若是你们这里的客人知道我有大蘑菇，那不得跟大灰狼进入绵羊群，全场炸裂啊。
……
“数数。”
戴寻清再度返回包厢内，将钱袋子往桌子上一放，厚重的响声让雨亦晴的心脏都猛地跳了一下，打开一看，满袋子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她以前只认为钱是无聊的数字。但是历经潦倒之后，看到这些银子，她感觉，这哪里是数字，分明就是生命的源泉啊。
雨亦晴一个一个数，最后眼睛闪闪发亮：“嗯！没错！是三百两！混子，虽然这些钱不是你说的赚，还是用我的名义借的，但不得不说，你还是有些本事嘛，我们走，找个好地方过夜。”
想要站起来的她又被戴寻清摁了回去：“这里就有过夜的地方，鸨妈妈借了我们钱，于情于理，都应该在这里过夜，为她的生意增添点人气。”
“这倒也对，你这混子还挺懂人情世故的嘛。”
戴寻清笑了笑：“时间还早，我去看看能不能买两匹马，争取明天一早就出发。”
“那我也去！”
“不用不用，你就在这里休息吧，你去了也帮不上忙。”
“那好吧…”
“既然要赶路，那就得买好一点的马，给你留几两银子开房间，其余的我先带去，有多余的再带回来。”
戴寻清放下三两银子就走了。
雨亦晴背靠椅子，想到，这混子还是有可靠的时候嘛。
……
然而戴寻清这一去便没有再回来，而雨亦晴也在一刻钟之后了解到了事实。
于是含情楼传来带着哭腔的惊天咆哮：“戴寻清！臭混子！死人渣！你竟然把我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