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联蛋白：攻击开始咯！】
【琴光合奏：OKOKOK！苏哲大人我们开始吧——让他们感觉一下我们的超级合力攻击。】
【夜光：都说了别用那个词啊！】
然后，这两个人的攻击就真的开始了。
我也安心下来看29题。29题看起来好像并不难，我已经立刻想到了一种方法。不过……特别不妙，这个方法能够看到路，但并不知道路会走多长。
不愧是倒数第二题，难度彻底拔高了上来上来。
而且，越是难的题目，在“费脑”和“费力”上面的区分度也就越高。“费脑”题目会变得更加简单和容易，自然速度更快；而“费力”的题目则会变得更繁琐和更复杂，时间的耗费也就更长。
高下立判说的应该就是这种时候？
不过，我还是相信我队友的实力。
我们的两个攻击手真是棒极了！
只要他们能够尽量拖延那个已经比我进步太多的对手，我的速度也等同地提升了。
“啧。”
然而，片刻之后，我却并没有听到我想要听到的铃铛的响声，物理老师的讲课也一如既往顺畅，反倒是顾京成发出了不爽的咋舌声。
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咋舌声只有苏哲那个一直嫌弃嫌弃嫌弃的暴脾气人才会不断发出来，还是第一次听到烂好人性格的顾京成如此不爽。
把题目放在脑中，我抬头看了一眼。
然而，目前的情况还真是让我太过于震惊了。
铃铛声想要出现，一般是触碰到了硬物——比如剪刀；或者是掉落在了地面或桌面的某个地方。
而不出现的可能性，则是以上两种情况都没发生过。
都没发生过……
我震惊地看着木琴。
她微微回头看向我们的方向，露出了嘲讽的笑容，眼角翘起，仿佛在嘲笑我们。
——“我可是……不会让你们伤害到小棋的一分一毫的哦？”
然后，她的唇语似乎在说这样的话——我也看不清，大致猜测的。
她并没有拿着银光闪闪看起来非常危险的剪刀，而是拿着和剪刀构造很相似，同样拥有两边的——钳子。
而钳子的中间，则是黄闪闪的某样本应该发出清脆声音的东西。
铃铛。
夏悦和苏哲合体攻击的最自豪的铃铛，被木琴轻而易举地用钳子夹住接下来。
木琴摇晃了一下她的脑袋，长长的刘海垂下来，更是把她的阴郁的眼神给显现出来，她用这个眼神先是看了一眼夏悦和苏哲，又隔空看了一眼我和顾京成。
找到了指令发出的总电台吗？
露出了不怀好意微笑的这个人超可怕啊！
她把钳子举起来——一个女生拿着那么大的东西可真让人觉得特别违和，她把钳子轻轻松开，然后那个铃铛落在了她的掌心。
下一步……
她用钳子再次狠狠地夹住了铃铛。
然后……
夹碎了。
亲眼看到某个东西闪了一下光，然后就只剩下了碎片。
这个女人真的是怪物吧？！
要是眼神阴郁一点也就算了，她为什么还有这种怪力？而且还有这样充满了暴力的动作是怎么回事！？
“看样子……还的确不能硬来啊。”
顾京成抽搐着嘴角尴尬地笑了笑，好像他之前的怒火都被木琴这个对于小女生来说有些可怖和可笑的动作给消除了。
两个并不熟悉能力的Homeless团队之间的第一次正面交战往往都是这样，两边就算稍微了解对方的武器，打起来的时候还是会被充满变数的战局给搞乱阵脚。然后，为了应付敌人，想出各种用自己手上的工具进行的处理方法。
“是啊……”
“你就别看了，快写吧。”
“我一边看也在一边思考这道题的！”
我不满地反馈道。
我现在特别想想出更好的办法，因为我知道在同等题目状态下，我们同时做这一道题目，我肯定会被周弈棋给狠狠反超。所以，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我来改变。
换一个思路吗？
感觉大脑开始燃烧起来。
要用“费脑”而不是纯粹傻傻计算的办法，肯定还需要用各种辅助手段。
比如作图法，新公式法，还有各种各样的办法，用大脑去运载这些方法，然后找到最合适的。
……
这样还是不行。
【 ：周弈棋那边也卡住了的样子，先等等吧。】
尹渊这个消息让我放心了一些。
嗯……一道难题，用脑也需要大量的思考。
运算量和思考量是纯粹的反比，想够了，算就少了。
继续用脑计算的话……到底该怎么做呢？
“你也有卡住的时候啊。”
顾京成看着我，忽然看着我感慨了一句。
因为暂时也没有思路，我就这样回了他一句：
“是啊，毕竟我也是常人，所以卡主也正常。”
“把黄柠叫来你是不是就不会卡住了呢？”
我差点喷口水在这个人脸上了。
不提她，咱们还是好朋友。
“抱歉……好像打扰你想题了。”顾京成见我愤愤的表情，致歉道。
“不，也没有。”我继续看着题目，“有这么一点点思路……不过还差得远。”
物理老师上课的声音依旧回响在耳边，我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讲课的声音里面做题的。在这样的声音里面，我做题的效率其实要比在家里面静静地思考要更快。
“啊……欧阳立，你真的遇到了某种困难……吧？”
顾京成他知道这不算打扰，倒是得寸进尺了起来。
29题的题目我最后又看了一眼，有一个很小的突破口，大概可以从这个地方开刀。
然而……
还是不太清楚怎么往下做。
我看了看屏幕，尹渊也没有发来新的消息，所以周弈棋那边也应该还是卡住了。
既然这样，我也能更加冷静地计算题目。
“嗯……可以说，是某种困难吧。”
这条线和那条线之间如果构建垂线的话，先算出垂线的长度会不会好一些？唔……好像比强行计算的方法还要更复杂了。
“是吗？唔……原来一直这样的欧阳立你也会有烦恼啊，我一直以为你都是那种乐天派，什么也不会考虑呢。”
我在你的心里原来是这种人吗？
不不，我是不是在所有人心中都是这样的人？
“我也是会有烦恼的。”
比方说，我该用什么样的方法算出这个圆从这边移动到那边的确切距离呢？
“可以简要说说吗？”
“唔……”
我抬头看了眼带着天然黑笑容的顾京成一眼。
他好像还对他队员的心理活动非常关心——就像我之前说过的，顾京成情商并非我们想象的那么高，只是他总是尽力地去了解我们，一切所作所为都像刚交到新朋友的小孩一般，对他的“朋友”永远抱有浓厚的兴趣。
不像前队长能够一眼看穿你，他是渐渐了解你。
“怎么说呢？我觉得顾京成你大概没有那种体验。你一直觉得是最优秀和最快速的方法……到最后被人轻轻松松用其他的方法超越了，然后我在原地踏步，没有改变也没有进步，因为我还是一直纠结于可能会存在的‘最快解’。”
是的，本身方法的选择就是一道数学题。
比起数学题，更像掷出一枚硬币。
正面是“费脑”的方法，反面是“费力”的办法，而你往往只能选择一种走到最后。
哪一种更快……所有人都向我证明前一种更快。
“哦……”
顾京成歪着头看着我。
他这样的人，大概会说出一些安慰我的话，或者让我觉得更加有自信的话吧？
虽然情商没有“想的那么高”，但是“还是非常高”的。
“虽然听不太懂，不过好像的确很难解决呢。”
……
我似乎不但高估过他的情商，还高估了他的智商？
顾京成没有看着我，转而靠着靠背，非常放松地把手放在脑后，像是度假一样，十分放松地眯眼看着老师——仿佛海滩上看着刺眼的阳光一般。
没有作业果然就如此清闲呢。
“这是你觉得自己‘不合格’的理由吗？”
“是……”我点点头，“我不能够用最快的方法做题，所以……我的确不够‘合格’。”
说着的时候，我似乎找到了29题用“脑力”去解题的那个小小的突破口。
只是一点微小的可能性，不过如果不试一试的话，大概永远得不出答案吧？
“有想法了？这是你新的尝试，还是一贯的做法呢？”
他没有看我，只是放松地靠着。
“新的……尝试吧。”
我回答着，手上的题目已经算完了第一步，而且能够看到这个步骤是正确的，应该能够推导出答案。
【 ：情况有一些变化……】
【 ：周弈棋已经写完了29题。】
顾京成靠着的时候看到了这句话，不过也没有因此紧张起来。
我也看见了。
顾京成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用手拦住手机屏幕不给我看，他拿起手机，回了一句：
【肌联蛋白：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一般不是应该在他动笔的时候报告吗？】
他是用惊讶的语气回复的，不过，我从他的表情似乎看不到任何一丝惊讶。他的脸上带着无与伦比的从容，让我觉得他恐怕已经看透了什么东西。
像是某个东西已经胸有成竹。
可是……
我现在并不是他能够胸有成竹的对象吧？
【 ：他写的太快，我发现的时候打字，打完已经写完了。】
——我也会赶上的。
【琴光合奏：不说了！让我们先攻击吧——苏哲已经有了足够保险的办法！】
顾京成瞟了眼屏幕，然后他点了点头。
【肌联蛋白：嗯，上吧。】
而我这边在燃烧着大脑。
要追上周弈棋。
一定要追上周弈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