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箫乐如今也是五品借机了，不说是整个广大九州的顶尖战力，也算是中坚力量。
但是箫乐也还记得自己是怎么从下品怎么一步一个脚印来到中品的，自然也很是清楚所谓中品与下品有着多么巨大的差别。
如此类推，上三品与中三品的差距自然也是巨大无比。
那么圣人与一品呢？
恐怕这个差距只会更大，如今九州一品固然很少，不过十来余位，哪一个不是一方巨擘。一身本领最是当得深不可测四个字了。
那么圣人呢？
一品常有，可圣人却不常有啊。
圣人这种超越品阶的存在，纵观整个人族历史也不过屈指可数的三人而已，一品固然也十分稀少，可每一个世代一品强者总还是能够冒出来那么几位的。算下来，其实也不少了。
从这个数量上便可以知晓想要成就超越品阶的圣人有多么的困难，也就可以侧面表述所谓的三教圣人有多么的强大了。
“那赵长夜就算是再强，一品强者中顶尖的顶尖，但是她怎么可能伤的到圣人？”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胡说八道！”
“可事实就是如此，具体情况如何如今已经不得而知。反正，那赵长夜确实如此做到了，然后就被道家圣人杀死了。”
“偷袭之……”
人为何对于黑暗恐惧，究其原因不过就是对于黑暗的一无所知，换言之对人类会对一无所知的东西感到恐惧，为了缓解这种恐惧，人会将不知道的、不能够理解的东西用自己能够接受的、理解的东西去解释。
箫乐便想要这么做，他实在是想不出赵长夜怎么可能伤的了圣人，不论任何情况下。
似乎好像就只剩下偷袭这么一条路了，可是偷袭……
偷袭很困难的，就以箫乐如今的修为来说，别人想要偷袭他已经困难无比的，修炼者的灵觉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哪怕箫乐完全睡过去了，也能够第一时间察觉到对自己怀有恶意的攻击。
箫乐不觉得道家圣人在“预警”能力这方面会比起自己一个中品的武修要差劲。
就算道家的修炼体系与武修不同，也不可能差劲到哪里去。
所以，虽然他想要如此去解释，让一切合乎逻辑。
可是这话说到一半，他自己便觉得离谱说不下去了。
那可是道家圣人，不可能单单只是因为被偷袭就会被伤到吧。
“没有具体点的情报？”
箫乐觉得有些烦躁，因为这实在是有点骇人了。对这个这时候出生没出生都不知道的赵长夜他觉得有些恐惧了。那缥缈魔女开天门这种事情就已经相当离谱了，不过和赵长夜伤到了道家圣人一比起来，开天门这种事情反而显得有点小儿科了起来。
“具体的情报也没有多少，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事实。而且你也不用忧思过重，按照这一世的世界线来说，这一切都还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你只要确保那赵长夜在被青松老人收养之前，将其领养下来，这件事便会不存在了。”
系统缓缓“说道”，一番话让有些陷入了焦虑的箫乐一下子冷静了下来不少。
确实，自己一下子有点被赵长夜伤了道家圣人一事给吓到了，可冷静思考一下的话，这都是上一世的事情了，和这世的赵长夜没有关系，现在的赵长夜还不是什么能够伤到圣人的一品武修，只是一个婴孩，甚至于说，她现在诞生没诞生都不知道呢。
想清楚了这一点，箫乐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还好，还好，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自己还有时间。
“那赵长夜在哪，你有头绪吗？”
虽是之前系统已经给予回答的问题，箫乐还是止不住心怀侥幸地再询问了一遍。
“可能在翼州。”
果然吗，箫乐扶额叹了一口气。
根据也不用多想了，就是因为这赵长夜第一次登场是在翼州的陈兵宴。
先不论这个推断是否合乎逻辑和正确，饶就是那赵长夜就是翼州人士，这个范围也太大了点。
“可有画像？”
“成年后的画像倒是有，参考价值不大。不过这赵长夜天生怪异，有一双碧瞳，此可为参考。”
“一双碧瞳嘛……”箫乐轻声呢喃了片刻，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盘着的膝盖，点了点头。“倒不是毫无希望嘛。”
现如今箫乐也只有这样安慰自己了，虽然就算有了这么一则情报，想要在青松老人之前找到那背叛魔女依旧是希望渺茫，不过至少比起之前的情况要乐观了许多不是嘛。
原本箫乐还以为可以把这些情报当作“睡前故事”一样听听，听完了正好上床睡觉，结束这一天的疲劳。
不曾想啊，这哪里是什么睡前故事啊？比起睡前恐怖故事还不如呢。
就没有比起这种故事还要叫人觉得亚历山大的了。
现在箫乐便是这种状态，他原本还觉得自己的压力已经足够大了，在知道了这几个魔女的情报之后他就知道了，自己之前的那点压力根本什么都不是。
现在这份压力的重量硬要打个比方的话，就好像年近四十的普通社员大叔每每想到自己还有近二十年未还的房贷差不多。
箫乐现在感觉到的压力差不多也是这种级别的。
长痛不如短痛，既然已经背负了这么多压力，箫乐心想便干脆把剩下的四个魔女的情报一块搞到手算逑。
“我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宿主你遭得住这份压力吗？余下的四个魔女也不简单啊……”
我、我特么……
箫乐很想要硬气那么一下，不过考虑到之前的一连串打击，他到了最后关头还是溜了溜了。
虽然有点鸵鸟，可人这一辈子总会当鸵鸟的。
与系统“交谈”结束，已是深夜，箫乐觉得胸闷气短，心中烦躁，索性便也不睡了，起床夜游。
反正如今他已是五品，对碎觉觉这件事的需求已经很大程度的降低了，更多的还是曾经的生活习惯作祟，并不是那么紧迫的需要，而更接近于享受。
已是深夜，本来热闹的山门上下也陷入了夜晚的怀抱之中，毕竟弟子们绝大多数还是下品，下品修炼者虽也已经超凡脱俗，可觉还是要睡的，还没有到箫乐这种程度。
而且就算不提这层因数，人这种生物大多时候都是懈怠的。
静悄悄的夜里只有微风与虫鸣作伴，远处浮动着几盏灯火，那是接取了夜间巡逻的任务的弟子们。
如今乐天派也是家大业大了，单凭“死板”的阵法可不能完全杜绝那些讨厌的虫子。
箫乐没有与这些弟子打照面的打算，略微提气，身轻如燕地投入了远方，山门的后面。
那里接连着药园，再远一些便是坟塚。
箫乐打算去看看那些孩子，也是一时兴起。
至于深更半夜去逛墓园这种事情是否妥帖，箫乐倒是没有怎么考虑到。
要是换作之前箫乐对这种事情肯定还是有些犯怵的，不过如今已经是修炼者的箫乐已经对所谓的“鬼魂”有了了解了，所以对那些鬼怪故事倒是没什么感觉。
这个世界是有“鬼怪”的，准确来说所谓的那些鬼怪应该就是修炼者的神魂。
下三品修炼者的神魂基本上肉身死亡后，很快便会消散。中三品修炼者的神魂在肉体凋零之后，能够保持地长一些，不过也就是一到三天左右。
若无特殊方法保存，最终这神魂也是要归回天地的。就算是用特殊方法保持下来了神魂，这些神魂也会逐渐混沌，失去意志，最终化作“行尸走肉”一般的存在。
也就是上三品的修炼者的神魂是可以长久留存下来的，当然也需要借助一些特殊手段。不过，他们的神魂并不存在会逐渐凋零混沌的情况。
只是修为想要再恢复如此，还是很困难。
哪怕夺舍他人，也很困难。
而且脱离了身体而单独存在的神魂就和无根浮萍一样，虽因本身修为高深，短时间内不会灭亡。甚至可以看做某种意义上的“第二生命”，可也注定了自己几乎只能日渐看着自己步向“死亡”的深渊而束手无策。
所以，哪怕高品修炼者有这种神魂不灭，自身便不死的能力也不愿意长久的留存于这世间，哪怕一开始愿意苟活，时间久了也还是会选择自绝于这世间。
说白了所谓鬼魂便是这么回事了，既搞清楚了，那么也就没有什么可害怕了。
况且，就算自己那些可爱的学生有神魂残留，自家弟子又有何害怕的呢？
墓园那边埋有弟子共四百八十七人，有上次生死擂牺牲的弟子，也有其余在讨妖过程中死亡的弟子。
只是生死擂那次是乐天派大面积的出现弟子伤亡，可不是说乐天派之前便没有死过人了。
虽说，他们乐天派的弟子的福利保证相当不错，可终究他们乐天派是修炼者门派，是为了讨妖护一方平安的存在。
哪里有不出危险的，哪里有不丧命的？
这种事情不可避免，但箫乐还是尽可能想要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
可想要杜绝却是不容易啊。
箫乐微微叹息着，来到了墓园，然后看见了……
“哇哇……女鬼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