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
箫乐遥望着前方如同墙垣隔绝视野，乃至于隔绝了天光一般的群山止不住心生感叹。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群山了。
生死擂事毕后，一方面箫乐扶持瑶山分部的发展，另一方面则是进军雁门郡。
虽雁门郡可谓铁板一块，箫乐也不想和他们分什么“蛋糕”，他只是借道而行，想要去群山看看瞧瞧，能让自己弟子有一番试炼。倒也冲突不大。
现在，乐天派那边已经定期让人率领弟子入得群山讨妖了。
虽也不敢叫一众弟子深入群山，但就算是外围而已，这地方也是险恶无比。
箫乐亦然也是去过几次的。
但是之前去的时候，箫乐只觉得群山恐怖，仿佛来到了异世界一般。
如今再一次遥望群山，箫乐却有了囚笼之感。
这些巨大的、高耸的，与其说是山峰，不如说是墙壁一般的山峰如今在箫乐看来越发觉得异样和惊悚了。
群山究竟有多么宽大？
或者说，整个大陆群山的面积有多少？九州的面积又是多少？
还有这个世界是星球吗？还只是一块悬浮的大陆？
应该还是星球吧，箫乐也曾抬头仰望过天空，这世界自然也是存在日升月落的，那些星辰的位置也非固定不动，月亮、太阳也都是圆球的形状，以彼度己按理来说，他们脚下所踩着的大地也应该是圆形的球体。
如果是星球的话，这个世界存在海洋吗？
难道人族真的就永世被围困九州，当真未曾见过海洋？
所以，文字之中便无海字，甚至连海洋这一概念都不曾具备？
这世界固然有江湖河，但若整个星球的面积来看的话，这点水的量未免太少了。不，甚至不用说和整个星球对比，就只是以九州的面积来说，这点水储量也不算太多。
所以，九州固然辽阔，可实际上还是有很多地方未曾开拓的荒郊野岭。
倒不是说，箫乐觉得这九州世界一定得和他原本的世界一样，可按理说，这里的生态环境都和那边差不多，生活的物种也大差不差，那么物种的起源也应该差不多是这样啊。
反正，他那边物种起源来自于海洋，这边世界的物种如此繁复多彩，应该也是由最初最简单的单细胞生物海洋登陆，逐渐发展成如今的生态圈吧？
还是说，海洋并非这个“催化剂”，有其他东西取代了海洋的作用？
灵力？
如果是灵力的话……
箫乐就不能完全否定了，毕竟这东西无处不在。
而且也足够神奇，如果由灵力催化了万物生长的话，箫乐也不是说不能理解。
本质上，灵气究竟算是什么呢？
箫乐现在也有点搞不懂。
这玩意儿性质有点唯心的味道。
在毫无修炼资质的人看来，灵力这东西完全是“观测”不到的，但是具备修炼资质的人便能够用灵力做很多东西。
并且，捕捉灵力修炼，是凭借自我意识的。
也就是“我激发出我想要捕获灵力”这一个想法，灵力才会被捕捉，你动手去抓可是抓不住的，摸都摸不到。
而且，随着修炼者吸收灵力修炼，本来无性质的灵力便变地有性质了。
可以“强化身体”、“摧毁物体”、“构筑物品”，你几乎可以用灵力做任何你想得到的事情。
灵力若只是能量的话，这有些不合理的，它实在是有些太过于“无所不能”了。
如果究明灵力的本质，或许也就能够探明这个世界的本质了。
可很遗憾，箫乐并非什么科学家，就算他有此意，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
不过，箫乐对此倒也不是毫无办法。
他有一种感觉，随着自己品阶的提升，自己对于所谓灵气这种东西的了解也越发深入了。
没来得及让箫乐细想太多，他的思绪被人打断了。
前方陈风主将的呼唤声响起，众人一番沸腾。
原来天门就要洞开在即，叫他们准备了。
箫乐环顾了四周一圈，数以千计的修炼者们堆积在这门关之前，可谓人山人海一般的景象，而且最为难得的是他们这群人甚至一个低品的修炼者都不存在，最低的修为也是六品的！
这究竟是一幅怎么样恐怖的景象，这么一大群人能够造成多么巨大的伤害，箫乐觉得已经不需要赘述了。
毋庸置疑的，这就是一股庞大的叫人不能忽视的力量。
也不知道往年的陈兵宴如何，若是年年的陈兵宴都是如此的话，那这翼州的边防真可谓稳如泰山了。
就凭这股力量，定期清剿边陲的群山外围，恐怕这边的妖族根本发展不起来。
也难怪这位陈风主将如此轻松，最近一段时日夜夜陪着他们喝酒吃肉，压根就不在边关坐镇，想来这边的妖族都被陈兵杀怕了吧。
一想到如此，箫乐又难免有些羡慕，他们雁门郡那边的局面可没有那么乐观。
只是想要复刻此般情景，却也是不容易的。
第一个，他们雁门关那边可没有陈风这般威武的主将。
再一个，雁门郡那边的形势没那么好，群山虽然都唤之群山，可也有九天之分，九天之下还有九峰，也就是翼州边陲这里的九峰主不甚上心，才叫这里形势乐观，别处可不得见如此情形。
所以，箫乐固然心生羡慕，也知道想要雁门郡那边也如此反攻群山并不容易。
“哈哈哈，诸位都是老面孔了，多的也不用说了，且随我杀敌便是！”
站在门楼之上的陈风哈哈大笑着说道。
“开天门！”
伴随着他一声令下，那笼罩着九州四野的天门缓缓开启。
箫乐的目光也随之抬起，落到了天门之上。
天门是九州的“九天”之一，它很强，用灵器来描述它并不准确，它也并非灵器而已，而是更加强大的东西。
硬要箫乐去说它是什么，箫乐也不知道。
只知晓九州的“九天”是三教圣人携手铸就的，威力不同凡响。
就以这天门来说，笼罩整个九州四野，能抵御成千上万的妖族进攻而不破。
当然，天门固强，但消耗自然也是甚为巨大的。
所以，非紧急时刻，天门也不会“全功率”运转。
平时的状态，天门的状态……
箫乐怎么形容呢，有点相似极光，那天门。
如同天幕一样笼罩在他们上空，唯美华丽，半点都不像似什么可怕的东西。
可是这东西美归美，对付起妖族可半点都不含糊。
如今随着陈风的一声令下，那唯美的天幕缓缓地变薄变淡。
但是并未完全消失，天门已开，可不是说消失。
“走！”
天门已开，箫乐等人随着陈风的一声令下，众人蜂拥而出。
仿佛真的穿透了一层薄纱一样，些微的窒息之感过后，众人鱼贯而出，箫乐也就在此刻切实地感觉到了与九州截然不同的东西。
环境！
环境彻底变地不一样了。
不是说物理层面上的不同，而是说灵力环境。
这么说吧，九州的灵力环境是“无污染”的，无性质的，灵力只是作为灵力而存在着，只有被修炼者修行之后，这些灵力才会具备性质。
但是这里不一样，群山这里的灵力是有着性质的。
夹渣着“混乱的低语”，如果要打个不怎么恰当的比方的话，那么九州的灵力就只是空气而已，而群山的灵力则是炎炎夏日的空气，光是呼吸便叫人止不住心烦意乱。
当然，造成的结果差不多是一样的，不过起因不太一样。
待在这里止不住让人心烦意乱是因为这些灵力感染了性质，混沌无序，充满了破坏欲。
虽然不至于直接让人洗脑什么的，但确实会让人止不住心生浮躁。
箫乐止不住进一步思索，九州的灵力就没有性质了吗？
实际上也不是如此吧。
意
在脱胎的时候，箫乐可是确实的感觉到了那众生之意。
只是那只有限定的时刻才能够感觉的到，平素并无异常。那么在儒家的人看来又是如何呢？
他们就是修众生意的此中好手，对于他们而言，九州的灵力就单纯只是灵力吗？
一时间箫乐的脑海中掀起了波澜，千丝万缕。
但也得不出什么答案，至少目前得不到什么答案，
总之，还是先去群山好好瞧一瞧吧。
箫乐下定了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