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帮你!”
在可以回答“我怎么帮你。”的前提下,箫乐选择了"我凭什么帮你。"
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单纯的是箫乐不想帮钟离秋而已。
倒不是什么小气的理由。
如果是其他方面的话,箫乐帮钟离秋一把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可唯独女人这个问题上,箫乐着实是不想帮钟离秋什么。
不为了什么别的,这家伙风流成性,为此惹了不少麻烦,便是门内对其的微词也颇多。
箫乐觉得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正好用来磨一磨他的性子。
或许正好如同他老师所说的一般,这根本就不是麻烦也说不定呢。
反正,箫乐是不想要掺和这档子事儿啦。
“别啊!箫乐兄你不帮我,就没人可以帮我了!我这师姐是真的疯了,定了亲便赶着要我回去和她拜堂成亲,我们现在就在赶回去的路上,若不是我强烈要求箫乐兄你作为我的兄弟一定要出席的话,我现在压根就见不到其他人!这就是我最后的机会了啊!”
饶是箫乐对钟离秋的“耐性”很高,但听闻到他讲述的这番遭遇还是止不住抽了抽嘴角。
不是吧,不是吧。那位柳轻芸居然狠到了这种程度?
活脱脱的一个病娇啊。
好吧,确实一般人也压不住钟离秋这个货色,“重症就得下猛料”嘛。
“这么狠的吗……”
“我曾经有一次落到她手里被关押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寸步不离房间。”
钟离秋说着,一脸唏嘘。
箫乐的嘴角也止不住抽了抽,好吧,看来那位柳轻芸确实“病的不轻。”
“但是,我还是拒绝!”
若是说箫乐之前拒绝的理由单纯只是希望能给钟离秋一点教训的话,现在已经变更成了明哲保身,不想要引火烧身的凄惨结果。
箫乐可不觉得能够做出非法监禁、强制绑架自己爱人的人对于阻碍的人能够温柔到哪里去。
自己若是站到了对方的对立面上去的话,那么毫无疑问的自己需要面对的肯定是受到狂风暴雨一般的猛烈打击,进而粉身碎骨。对于这个结果,箫乐完全不会存在一丝的怀疑。
所以,容我拒绝!
箫乐是这么想的没错,可是钟离秋又哪里肯放弃啊,眼前的箫乐就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不论如何,钟离秋都不可能这样轻易放弃啊。
“不要啊!不要抛弃我啊!箫乐兄! ”
“别烦我了,我可不是觉得麻烦,那个女人好可怕之类的理由才拒绝你的,我是有要事在身,没空帮你明白了吗?”
不,其实箫乐就是怕麻烦,怕惹祸上身。
“什么要紧事啊,能有我重要!”
不是,你是产生了什么样离奇的误会才觉得自己很重要啊?比起你重要的事情多了去好吧,你在我的心里压根就排不上号好吧。
箫乐止不住在心里腹诽了一番。
不过表面上他还是“和颜悦色”地解释道。
“我要做的这件要紧事说起来对于你来说也很要紧,我是去讨回彩虹的。”
“什么?”
钟离秋似乎也没有想到这个回答,一脸愕然。
箫乐不管,继续说道。
“道门的俆黛烟你知道吗?不知道也不要紧,反正她是道门的人,而且身份也很大。不过她干了一些不该干的事情被朝廷抓起来了,我们正在想办法救她呢。”
“劫狱之类的?”
钟离秋面色古怪地嘀咕道,脸上嫌弃的就差写上"就凭你们几个?"的句子了。
箫乐有些气结,这么瞧不起人的吗?
好歹我也很强的好吧,秦娥、洛冰心也不弱的好吧。
当然,真的单凭他们几个想要强行带走俆黛烟什么的,的确有些痴人说梦了。
毕竟他们要面对的是一整个朝廷。
想到这里箫乐有些郁卒,对于这件事他还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
“我可以帮你。”
从钟离秋的嘴巴里蹦出来了这么一句话,箫乐皱了皱眉头,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
“你怕不是病急乱投医吧。”
“你先和我详细说说情况吧,再看看我能不能帮到你点什么。”
钟离秋正色道。
箫乐半信半疑地看了看钟离秋,犹豫了片刻,还是把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和钟离秋说了。
虽然箫乐觉得主动离开朝堂的儒家子弟在朝中的力量应该有限,这种事情他钟离秋应该帮不上自己什么的才对。
可是好歹钟离秋也是儒家子弟,就算如今的读书人已经和朝廷关系不大了,但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应该也不是完全没辙才对。
至少不会像自己一样,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抱着这种期待,箫乐把事情都和钟离秋说了。
大概因为这件事事关自己的安危,钟离秋听得也格外认真,听完之后也没有第一时间便立即表态,而是沉吟了好一会,这才缓缓开口说了起来。
“原来如此,这件事确实很麻烦。不过我可以帮你们,不一定能够得到你们想要的结果就是了,但能给你们一个机会。”
“此话当真?”
“当真。”
箫乐的目光在钟离秋的脸上遍寻了好一阵,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选择相信钟离秋的说辞。
钟离秋再不济,也不至于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才是。
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箫乐说道。
“说说看吧,怎么样才能救你。”
一说起这个,钟离秋的脸色顿时又跨了下去,看来这件事对于他来说相当的苦大仇深啊。
“我师姐用意锁定了我。这是我们儒家的手段,甚至她还在我的身上种下意,她的意。只要我一离开她身边就会七窍流血而死。本来我们儒家修的都是众生意,偏偏我这师姐修的情意,才有了这么邪门的用法。”
儒家都是修的众生意,这是相当广泛的认知。
儒家可以通过意做到许多事情,譬如之前连云县一役,那两个大妖都死在了钟离秋手上。
那其实非钟离秋之功,而是“众生”之功,那是儒家七品的能力“用意”,看起来似乎很强,钟离秋反手便杀了两个大妖,轻而易举。
实则不然。
这用意的限制很大,如若当时不是这两个造成了连云县之祸的罪魁祸首主动投入了当时怨念汇聚最强之处的连云县遗址,并且时间尚未过去太久,当时钟离秋能够操纵的众生意远不可能直接杀害两个大妖的。
正常来说,儒家七品用意的使用方式是将意附着着自己的攻击上,或者什么灵器、物品之上,对特定目标达成一个恒定的有益BUFF。
但若是这意对非目标对象就完全不起作用了。
而且就算正常能够起效,这意也不可能做到直接杀害敌人的那种程度。
至少在儒家七品的时候做不到。
当然,特定情况下这能力很强,譬如之前连云县一役的时候。
不过不管儒家到了几品,都会受众生裹狭,不存在什么“特殊定制”,所以像似钟离秋师姐这样的意确实很离谱,想来也只有情意可以做到这种事情了。
可是儒家不都是修的众生意吗?怎么那柳轻芸修成情意去了?
箫乐在心里觉得古怪,不过也知道眼下不是询问的好时机。
便按下了心中好奇,反问道。
“既然这样的话,我能够帮你什么?”
“还记得连云县的时候,箫乐兄你大发神威的事情嘛。”
“你是说我被众生意附身的事情?”
箫乐脸色有些古怪地问道,止不住有些抵触。
当时箫乐不自知,但事后箫乐回忆起当时的感触起来实在不觉得那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毕竟当时的情况是完全被迫的,箫乐完全被那些冤魂裹狭着行动,究竟有多少行动是出于自己的意志,有多少行动是出于众生的意志,箫乐压根就分不清楚。
更不用说最后箫乐还被那些众生覆盖了,那就更不是什么好滋味了。
“你想要把意转移到我身上?”
钟离秋点了点头,似乎也知道箫乐的顾忌,连忙补充道。
“放心,这是师姐对我一人的情意,就算转嫁到箫乐兄你的身上也不会产生效果的。”
“真的吗?”箫乐还是有些半信半疑。“既然这样的话,你干嘛不随便找个人转移掉,非要找我?”
“箫乐兄知道我们儒家门生修的是意对吧。”
箫乐无言的点了点头。
“其实不光我们修意而已,所有修炼者本质上修炼的也是意。只是其他体系是被动修炼,而我们是主动修炼。”
“什么意思?”
箫乐皱了皱眉头。
虽然他早有觉察意和灵气就好像表里两面,密不可分。可究竟这两者有着什么样的关系,箫乐也说不上。眼下好不容易有个能知晓真相的机会,箫乐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啊。
不过,很明显钟离秋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多谈。
或许这个问题已经触及到了他们儒家体系的核心也说不定。
匆匆提起一笔,钟离秋便揭过此页,继续把话题继续了下去。
“一个主动,一个被动,自然有着区别,其他体系只能被动接纳,所能容纳的量自然是有限的,可我们儒家不同,我们毕竟修的就是意,我们能够容纳的意要多的多。”
“我师姐之情意固然只对我一人有效,可这个量随便找个人塞进去会爆掉的。至于我家的同门师兄弟们?他们又全部站在我师姐那边,哪里肯向可怜的我伸出援手啊。”
“所以,唯独你箫乐兄,你就是我最后的希望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天赋异禀还是体质特殊,你似乎天生便能够容纳大量的意,和我们一样。所以,我只能拜托你了,箫乐兄!你一定要帮帮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