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秦娥和洛冰心四目相窥，一时间居然有些不明就以。
她们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身体就擅自的行动了起来，然后她们就离开了那浊天之上。
这就是道家圣人的力量？
饶是她们如今已然算是修炼者中的佼佼者，真正直面这种力量还是叫她们觉得软弱，而无力抵抗。
这就是所谓圣人的力量吗，还真是叫人提不起劲呢。
这就是现在洛冰心的感受。
“我们还上不上去？”
洛冰心发出了提问，原因很简单，她的确对这样的待遇也感到了愤怒，但是毕竟对方是圣人，而且很明显他们谋图之事所图盛大。
这种时候应该把自己的个人情绪问题放在后面，这一点轻重缓急洛冰心还是搞得清楚的。可是萧乐实在叫她放心不下，她才有了这么一问。
易秦娥的想法也与洛冰心近似，但现在的话，她有的是更多的疑惑。
老夫子的话让易秦娥还没有起疑心，但是连道家圣人都出手了，这着实有些太过于大费周章。
“你知道什么吗？”
所以，易秦娥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扭头转向了与她们一并被“丢”出来的钟离秋。
“我不知道……”
和洛冰心的心思单纯不一样，钟离秋很清楚自己师父的为人性格，也很明白所谓计谋是什么东西，所以他也察觉到了这其中的端倪。
但是，他也确实不知道什么。
因为这一次，他被告知的太少了。
这也是为什么钟离秋这一次觉得这么憋屈的缘故。
可钟离秋毕竟在自己的师父身边侵淫了这么多年，就算不知全貌，多少也察觉到了一些。
“我们被卷入了了不起的事情之中去，我唯独可以笃定这一点。这种事情我们大概无法反抗，我们唯一可以选择的选择大概就是准从他们的指示，这大概是我们可以做出的最好选择。这是我的想法。”
钟离秋坦言道。
他大概能够猜测道师父他们的想法，也知道在这种大势之中，他们其实能够做的不多。反抗其实还不如顺从。
是的，他知道什么是明智的选择，但是他已经知道了答案，对方的回答。
哪怕那是那个不明智的。
于是他们再一次选择了，登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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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乐在战场之中奔赴到了夫子的面前，搂着被他封锁了时间的郑青。
“你可以救她吗？”
萧乐询问。
夫子看了一眼被封锁的郑青，目光最终落到了萧乐的身上。
“你想要救她？”
“当然。”
萧乐点头。
“可是你救不了她，我也救不了她。她没救了。”
“你有办法的，一定有。”
萧乐断言，他知道自己的这番话有些不讲道理。
可是老夫子的态度未免也有些不讲道理了。
可是两个人似乎有着这样的笃定似的，彼此都明白彼此的道理，但是谁I都有谁的固执，于是两个人的对话就好像平行线一样，虽然交换着对话，却完全没有任何信息上的交互。
“你不能救她？”
圣人点头。
“不能，我劝你放弃她比较好，萧乐。”
进一步，夫子劝解道。
只是这样的话，在萧乐的耳朵里面听来只是像似更加坚硬的决绝。
于是萧乐离开了夫子的身边，他身处在战场之上，耸立在炮火之中，可是周遭的一切却无法侵蚀他的身旁半寸。
他与这一切都隔绝了开来。
于是，他又毫无阻碍地来到了佛祖身边，佛祖不慈悲，鲜血侵润了他的袈裟。
他的面目被鲜血浇筑，可是慈悲还是慈悲，哪怕如此淋漓，依旧叫人觉得慈悲。
于是这慈悲便变成了不一样的东西，恐怖。
“你能救她吗？”
萧乐向佛祖提出了问题。
听闻了萧乐的询问，佛祖做出了回应。
他微微侧头转身。
如山峦一般耸立此间的佛祖，哪怕只是这样细微的移动罢了，也足够引起足够巨大的灾难了。
前仆后继的上人如蝼蚁一般，在山峦的崩塌面前被细致毁灭。
“我救不了她。”
佛祖也做出了自己的回答。
“你不愿意?”
“我不能。”
“是不愿还是不能?”
“这两者有区别吗？”
萧乐点头。
“对于我来说有”
短暂的沉默之后，佛祖做出了回答。
“我不愿。萧乐施主你也莫要执迷不悟，这也是她的选择。”
两人的对话在这里进入了结束。
可是周遭的一切并没有因为两个人的对话而陷入终止。但这周遭混乱的一切并没有影响到二者一丝一毫。
佛祖如同山峦一般矗立于此，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撼动他分毫。
而箫乐……
他的存在已经在所有人的时间之中消失了。
于是所有人都叫他熟视无睹。
两人之间的沉默……
不，应该说是僵持并没有持续太久，只是简短的对视之后，箫乐没有再矗立在佛祖之前，他缓步离开了此间。
留给了佛祖最后一个背影。
佛祖的目光追逐着箫乐的背影，他的目光之中泛起了一些涟漪。
似乎，他想要说些什么，他的手臂也有了微微的晃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可是最终佛祖的目光中泛起的涟漪还是消逝了，而他微微抬起的手臂也迟缓着放了下去。
他还是任由着箫乐的离开了。
而箫乐？
箫乐的心中已经了无波澜了。
他只是机械性的奔向了自己最后的一个目标、或者说是希望。
那个与他最为不对付的圣人身边，道家圣人的身边。
因为道家圣人本身“无貌”的特征，箫乐为了找到他，所花费的时间稍微多了一些。
而道家圣人所处的地方也让箫乐稍微多浪费了一些时间。
他并没有参与战斗。
他来到了这浊天之底。
这里并不是明面上的宫殿建筑，而是掩盖在那些曾经辉煌如今已然死去的建筑之下的一个黑黢黢的空间之中。
道家圣人便在此间，他的身后有着一个同样黢黑的正方形匣子，那样扑通的外表下大抵浅唱着什么更加深层次的东西。
但是，现在箫乐也不愿意去追究了。
他现在只是想要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那个问题。
“你愿意救她吗？”
道家那不能记忆的“面貌”之上看不出表情，只是面对萧乐的询问，他陷入了沉默。
那沉默很短暂，但是仔细感受的话，还是能够感受到那种情绪的。
“这是必要的。“
”她的死是必要的？夫子所言？“
”不是。“
道家圣人摇头否决。
”那谁说她必须要死？“
萧乐的声音并没有逐渐走高，反而越发低沉了。
面对萧乐接近逼问的质疑，道家圣人的言语并没有继续停顿。
”谁也没有说她必须死，她只是必须这样做而已，死是她自己选择付出的代价。“
似乎觉得这样的代价过于沉重，也觉得这样的说辞大概还不足够。
道家圣人又补上了一句。
”谁也没有逼迫她，谁也没有。萧乐你要明白这一点，你不要做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对于道家圣人来说，这样的言语已经足够沉重和充满偏向性了。
也可想而知他对于这件事的重视性。
萧乐没有回答道家圣人的言语，至少第一时间没有。
他在道家圣人的”无貌“之上停留了片刻，然后，他的目光落入了自己怀中的郑青身上。
郑青的时间被萧乐封锁住了，可是萧乐还是能够感觉到郑青那濒临死亡的生命。
”我不同意。“
萧乐做出了回答，目光落到了道家圣人的面前。
”这是你们逼她做出的选择，不是她。我不同意。“
萧乐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他的身影在道家圣人的面前逐渐消逝，或者说是一种回卷，道家圣人想要”开口“阻拦，但是那样的话最终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
道家圣人驻足了片刻，看着萧乐消失的地方。
最终他转身回望，看向了那个黝黑无光的巨大黑匣子。
这是他们此行的最终目标，不能轻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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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秦娥做下了决定，于是洛冰心等人也就没有了放弃的打算。
他们打算再一次登上巅峰。
去遥望那巅峰之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钟离秋也在这支队伍之中，大家心中的想法都很不妙，而钟离秋心中的那种沉重更加不可忽略。
不如说沉重的如同磐石一般，挥之不去。
他的确不比起易秦娥等人知道的多多少，可是他比起易秦娥等人更清楚所谓圣人是何物。
也十分清楚，能够让圣人如此大费周章之事大抵都不是什么好事。
对于此次再登顶，钟离秋心中不好的想法十分沉重，很清楚这次事情大抵无功而返，可是钟离秋还是义无反顾的执行了下去。
虽然明白自己的期望不过是侥幸，但是钟离秋还是希望自己的期望不要落空。
可终究……
是的，钟离秋有过很多不好的想法，有过很多糟糕的设想。
但是，钟离秋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九天之一的浊天倒塌了。
曾经以为那坚不可破的浊天倒塌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