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
陨石在脸上炸开，那名魔法少女捂住脸满地打滚。双脚踢得老高好似抽疯的狗狗。
不过随她很快又站了起来，伸出手里的柴刀气呼呼指向远处的小羽：“好啊，哪里来的臭丫头，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对剥皮神教发动攻击----报出你们的名字，是时候正式发出圣战了！”
小羽死死攥着手中的浑天仪，她的心脏在剧烈跳动，额头布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抱歉，漠姐姐，信陵姐姐，小羽擅自攻击了……」
从拿出浑天仪到召唤陨石攻击，这一套动作行云如流水，甚至可能说是本能完成的。自从看见那些被悬挂在肉架上苦苦挣扎的人类，她就听见了内心传来的破裂声，仿佛精美的玻璃制品在地上摔得粉碎。
「无妨，我们没有阻止你，说明我们正有此意。」
漠拿出电锯剑，大踏步向前将其举起对准那名魔法少女：“现在立刻释放所有汽水神教的教徒，否则轮到我将你们剥皮抽筋。”
“哦？给汽水神教出头？呵呵呵有意思。”
那魔法少女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一番邪笑：“这个教派的大主教已经身死，我们只是负责事后打扫战场的收尾人员。你们攻击勤恳忙碌的清洁工，算哪门子生意呢？”
“清洁工？你……你管你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叫清洁工？！”
小羽沉重喘着气，一股气血涌上大脑，差点让她支撑不住摔倒在地。
“你，你把那些人类，那些活生生的人类……像是牲畜一样挂在肉钩上随意屠宰，你扒掉了他们的皮肤，用这样残忍的酷刑对待他们……
他们，他们明明都只是和萨法还有法琳娜姐姐那样，喜欢喝汽水的普通人。为什么，为什么……”
“为啥？这本来就是塔莫安的规矩啊，你不会第一次来这里吧----”
又有几名魔法少女从工厂里走出，个个身上沾满血液。先前那名柴刀魔法少女凑了过去：“姐妹们，这个大主教你们有印象么？刚才一上来就拿陨石轰了我的脸，还一点都不懂塔莫安的规则。”
“没有，搞不好真的是刚来的新人。”
一名披着精美皮革长袍的魔法少女微微一笑，看向小羽的目光充满炙热：“新人来了好，姐妹们刚好给她上一课。让她知道坏了这里的规矩可是会有严重的后果。”
“规矩，什么规矩？”李信陵幽幽询问，“你们一群屠夫看着这么邋里邋遢还能有什么规矩？”
“是塔莫安的规矩。”
回答的并非那群剥皮神教信徒，而是一旁的塔莫安官员。
“失去大主教的教派自动注销，名下所有资产和教徒变为无人认领状态。在那之后允许其他教派人员接受财产。”
她顿了顿：“旧教徒可以选择归顺新的教会，但教派一般都不会接纳其他教派的人员。这些被迫转化的教徒往往残留着对前教派的留念，很难对新教派有足够的忠诚和信仰。
因此，大部分情况下都会选择回收的方式处理前教徒。”
“回收？？”
小羽的声音在发颤：“你是说……你是说把这些人像垃圾一样回收和处理掉么？”
“不然呢？塔莫安可没有无神教徒的容身之地。”
少女背后的皮革长袍跳着怪异的舞蹈，脸上的微笑恬静而诡异。
“哦对了，还有一条规则：你们这样如此肆无忌惮闯入和攻击，视为等同于向我们发动了宗教战争。那么我们也当行圣战之事，给予你们足够的惩戒——别妄想塔莫安政府保护你们，毕竟可是你们先下手的。”
“挺好，我还没剥过一名大主教呢，真想试试手感。”柴刀魔法少女眼中也闪耀着贪婪的欲望。
李信陵转身看向她身后的塔莫安官员，后者向后退去一步：“很抱歉，规则就是规则，我不会介入。”
“谁管你介不介入的，我就跟你确认个事情。”
李信陵翻了一个白眼：“之前那个修女说的是对的吧，这个什么剥皮神教是听命于达斯克沃登的？”
“是的，根据官方协定，五年前剥皮神教就已经向达斯克沃登宣誓效忠，此后但凡有被达斯克沃登吞噬或者消灭的大主教，剥皮神教都会化身善后的清……”
“停，足够了。”
金娥丽丝的确说过不要在汽水神教上浪费太多时间，可如果导致汽水神教覆灭的黑手和达斯科沃登有千丝万缕联系，那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李信陵将墨绿色的长发甩到一边：“漠，你前我后，给这群年纪轻轻的丫头一点教……”
“不用了，让小羽来吧。”
轻飘飘的声音响起，李信陵向后退去半步，不是因为想退，而是本能地向后退去——一股极为压抑的气息从身旁的小羽里传出，让作为信徒的她本能规避。
她转身看向小羽，她看见了升腾的烈焰，裹挟着不可抑制的怒意，仿佛即将喷发的火山。
小羽上前走了几步，甚至来到了漠的前面。她举起手中的星光法杖，顶部的浑天仪开始高速转动，亮蓝色的星光从中涌出，众星拱月般环绕主人。
“姐妹们，圣战时间到了！”
领头的魔法少女一声号令，随后一把抓住背后的皮革长袍将其拉起。
无数面孔自长袍上浮现，有的悲伤，有的痛苦，有的扭曲----几乎集中了所有类型的负面情绪。哀嚎声、叫骂声、尖叫和哀求从长袍中传出。
漠的眼中浮现了一副血淋淋的场景：被悬挂在烤肉架上的人类，脸皮被用专门的工具仔细剥下，惨叫声响彻云霄。修女们忙碌地收集脸皮，再加工缝纫于长袍上，一整条流水线围绕它建造，就好像是在制作普通的皮革大衣。
李信陵也看见了，并且立刻感知到这是危险的幻觉攻击，可还没等他丢下骰子，耀眼的星光就自天上浮现，就像打碎镜子那样将幻象“砸”得粉碎。
星光将众人包裹，驱逐了人皮长袍所带来的痛苦幻觉。小羽随后将法杖对准对方一指，无数星光汇聚于浑天仪顶点，随后一根树桩般粗壮的蓝色光束喷薄而出。
人皮长袍魔法少女也上前一步，将张开的长袍作为盾牌挡在同伴面前。星光光束命中长袍，发出诡异的风笛声。她那奸笑的面庞变得凝重，来自星光的攻击比想象得更加凌冽，才过了几秒就让她有些支撑不住。
柴刀魔法少女举起柴刀，高速狂奔而来。无数星光从光束中分离，分裂为无数小光电展开散射攻击。柴刀魔法少女向前一个横扫，划出一把刀气，将星光全数震散。
她随后用灵活的走位避开了绕道身后的星光袭击，最后高高跳起，对着小羽猛然劈砍而下。
漠慢步走到小羽面前，不慌不忙伸出一只手。柴刀落下，砍在少女的手心中。一阵冲击波向四周扩散，随后那把柴刀在半空中静止，竟是再也无法前进半寸。
柴刀魔法少女勃然变色：“不可能，这是能轻松刮下皮肉的特制革刀，就算是魔法少女的肌肤都能轻松削除……怎么，怎么会一点伤口都没……”
“充分说明你们这些新一辈的魔法少女啊，图样，图森破，拿衣服。连眼前这女孩是谁都不认识了。”
李信陵收起骰子，眼下已经不需要她动手了。
漠轻轻一捏，手心中的柴刀应声断裂，化为无数碎片。随后她一个高抬腿，穿着哥特萝莉小皮鞋的脚丫不偏不倚踢在对方胸口上。
柴刀魔法少女登时口吐鲜血----不，实际上还没吐出来，整个人就已经像炮弹一样飞了出去。她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直接化为一颗星星消失在远方。
“剥皮神教信徒违反规定，在首都以超过二十公里一小时速度移动，记过一次。”
旁观的塔莫安官员在全息窗口上语音打字，不由得让索菲侧目：“被打飞出去的速度，原来也算违规么？”
又一名魔法少女闪身飞出，向小羽投掷一颗球。它在空中快速展开变成一面皮毛毯子，依旧是能够在上面看见无数人类扭曲痛苦的面庞，但同时也有很多张嘴----长满尖牙，饥肠辘辘想要啃食。
小羽移动光束向皮毛毯子展开攻击，然而几张大嘴从毯子中浮现，竟是直接将光束整个吞下去。毯子不仅没有受损，反而愈发膨胀。更多嘴巴从皮毛毯子上长出，上下牙疯狂张开闭合，像是在打架，又像是迫不及待要啃食些什么。
漠背后弹出一块圆锯片，一阵眼花缭乱的切割直接将毯子切得七零八落。
“再说一遍，放了汽水神教的大家。”
小羽一字一句警告，她身上的气息愈发磅礴，那双六角碎星形状眼瞳中，星光也愈发耀眼。
“否则，小羽一定会为了保护他们，让你们化为星空的一部分！”
李信陵此时皱起了眉头。
小羽这个能力的增长速率……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