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
金娥丽丝点点头，她已经厌倦了瑟琳娜把一句话拆成十句话的说法方式，不过依旧有在聆听里面的内容——反正就算走神两三秒看看外面的角斗，也不会让自己错过什么：“以圣人的标准要求自己值得鼓励，但决不能以这样的标准强迫别人，更不能搞双标。”
“我永远忘不了伟大而备受尊敬的战争英雄在宣战之日发表的那番演讲，”瑟琳娜用手捂着胸口，一脸陶醉，“它是那么激昂，它是那么心碎，它是那么振奋人心，就像在遍布绝望的黑暗之海上闪耀的光明之塔，为全世界的魔法少女们指出了一条可以获得救赎的方向，让近乎堕落为伪神的我重新找到了继续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的意义。”
她看向金娥丽丝，眼中满是妩媚：“魔法少女的生命是永恒的，我不知道这是否会提高记忆能力，但我一定会将那些话蚀刻在心底内部，向着永远也无法到达的生命终点前行。”
“说了这么多，其实你就是想说你们托纳提乌赚钱合情合理，对吧？”漠直接点破了对方的核心主题，“我质疑的并不是你们赚钱这件事情，而是资本的暴利，而是这看似双赢的合作中可能蕴含的无数陷阱与罪恶。”
“说了这么多，还是没有办法让您相信我啊，真是一件令人非常遗憾的事情呢~”瑟琳娜摇头叹息，“我是如此敬仰伟大而备受尊崇的战争英雄，又怎敢在合同里密谋不轨之事呢？”
她轻轻敲了敲落地窗，玫瑰色的指甲油在灯光的照耀下折射艳丽的光芒。
“我曾听闻过，伟大而备受尊崇的战争英雄有一名忠心耿耿的保镖，不仅单体战斗力是魔法少女界的天花板，在学业上的刻苦程度也是一流——我已经能够想象，即将于千百年后诞生的一位全能之星。
只是，这位未来的全能之星，在现在显然还需要多多接受经济知识呢~”
漠当然知道对方在讽刺自己文盲，她想反驳却发现很难——因为自己确实不怎么懂经济。
“您说，托纳提乌和恰斯卡的每一笔贸易，都能够拥有惊人的百分之四百暴利，所以我们必定是在恶狠狠地敲骨吸髓恰斯卡，将她们变成我们的钱袋子。”
她放下红酒杯。
“身为陪伴在伟大而备受尊崇的战争英雄旁边的保镖，我丝毫不会怀疑您有自己的情报渠道——虽然我非常怀疑这只是有人嫉妒我们蒸蒸日上事业的诋毁——只是，如果您一定要一口咬定这个利润率，我就不得不向您请教一个问题了：为什么您会认为，恰斯卡在贸易中亏损了很多呢？”
漠没有回答。
“身为恰斯卡的合作伙伴，我有义务和责任为任何属于商业机密的内容保密，”瑟琳娜十指交叉，“然而，倘若伟大而备受尊敬的战争英雄质疑我们的动机，或许我可以提供一条信息，一条希望两位能够不告诉其他人的信息，作为对这些怀疑的解释。
相信，伟大而备受尊崇的战争英雄，会恪守良知的底线，不会将不该说的内容随随便便泄露出去吧？”
“我会守口如瓶。”金娥丽丝点点头。
“能够获得伟大而备受尊崇的战争英雄的承诺，我受宠若惊。”
瑟琳娜给自己又倒了半杯红酒。
“恰斯卡的产品，只有托纳提乌才有能力尽数消费。”
这下轮到金娥丽丝向前倾身体，聆听对方口中的‘重要信息’。
“住在恰斯卡这些年的您或许已经察觉到，这里的产品大都以奢侈品为主，”瑟琳娜在空中划动手指，调出全息屏幕，“名贵香水、高档皮包、山珍海味、珠宝翡翠、游艇飞机、VRAR……可能相对而言比较廉价的也是游戏番剧电影网文这些互联网娱乐了——而且就算它们也往往需要一台高端电脑作为设备支持。”
“确实，”金娥丽丝点点头，“这些消费品放在战前都是只有富人才能享受的高端产品——虽然说生产多了感觉也就不算奢华品了。”
瑟琳娜举起杯子。
“那么，伟大而备受尊敬的战争英雄，会认为恰斯卡有能力完全消化这些产品么？”
“如果那八亿人类有钱，或许可以。”漠接过话来。
她想起了以往和金娥丽丝在卡伊市的平静二人生活：偌大的商场遍地都是，然而顾客寥寥无几，更不要说基本全是魔法少女——负责销售的人类在服务台上无所事事。
甚至还有一次，漠在超市买蔬菜的时候听见旁边的魔法少女在抱怨：自己从年初就制作好的一千件连衣裙，过了半年才卖出三十件，库存积压极其严重。
她是不懂经济，不过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开的店太多，顾客太少。
“出于职责操守，我无法告诉两位恰斯卡具体有多少魔法少女在奢侈行业，不过我能够透露的是，这个数字非常非常高。”
瑟琳娜举起红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想想吧，一个国家，大多数公民都在生产奢侈品，很多魔法少女都有成百上千的人类仆从打杂，但是消费者总共就那么点——————那么，最终会发生些什么呢？”
“肯定不是好事。”金娥丽丝耸耸肩。
“哪个商家会希望她们制作的产品积压在仓库里呢？哪个商家会希望没有什么人购买自家的产品呢？哪个商家会觉得成本大于收入是值得开心的事情呢？就算有很多魔法少女开店不是为了赚钱，只是做做样子和对做漂亮的东西感兴趣，恐怕也很难接受吧？”
“所以你们托纳提乌在此时出场了，大手一挥将恰斯卡生产的产品一股脑买走了。”
啪啪啪——
回答金娥丽丝的是瑟琳娜的鼓掌。
“双赢双赢，双赢自然是两边都能够从中获得好处的结果~恰斯卡获得了能够为十万魔法少女供应黑耀之种的供货商，而托纳提乌也能够借助这些产品过上舒舒服服的好日子——这何尝不是赢麻的体现呢？
对吧，伟大而备受尊崇的战争英雄——的保镖？”
瑟琳娜看向漠，抛出一个媚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