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威尔逊一声嚎叫，体内肾上腺素爆发，一脚将对方踹开，直接飞出四五米，就连他自己也被这力气吓了一跳。
连续而急促的枪声在同时响起，何塞在人影和威尔逊分离的同一时间开火，子弹却没有击中任何目标，只是擦着人影的边呼叫而过，钻入后面的墙壁当中留下三个弹孔。
“这是一次警告射击，”何塞的声音浑厚而低沉，“我命令你原地不动，举起双手，否则下一次射击瞄准的就是你的脑袋！”
祖瑞也掏出了手枪，顺便把倒在地上的威尔逊向后拉：“你受伤了么？”
“应该、应该没咬到……”威尔逊龇牙咧嘴，低头看向胸口，“这防护服质量可真够好的，让那家伙吃了一手塑料——这些绿油油的液体是个什么玩意？不会是胆汁吧？！”
“别再吐出来了，年轻人。”祖瑞声音一如既往沙哑。
“水……我要水……我要水————”
人影尖叫着，它的身影不断地扭动，就像一条蹦蹦跳跳的超大蠕虫。它张开大嘴，两边的嘴角几乎裂到耳畔，跌跌撞撞扑向何塞。
何塞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这次没有再故意射偏，正中人影的眉头。
人影在原地颤动了片刻，似乎被打蒙了，但很快就恢复过来，一边嘴里尖叫着要水一边继续冲了过来。
这次何塞和祖瑞一同开火，祖瑞用的还是大口径的狩猎手枪，一枪下去直接打断人影的脖颈，脑袋和身体藕断丝连的人影终于再度栽倒在地上，然而依旧在原地不停尖叫和蠕动，被子弹打开裂的脖颈出喷涌出大量绿色的液体，若非何塞一直都严严实实穿着防护服，恐怕会被喷一脸。
“我知道了——丧尸，这绝对是丧尸，就像电影大片里演的那样！”威尔逊掏出纸巾，拼命擦拭掉胸口咬痕周围的绿色液体，“这些应该是带有僵尸超级病毒的血液，千万千万不能碰到，也不能够让它咬到……还好还好、还好防护服足够厚重……”
祖瑞放下手中的手枪，她从桌上的餐盘拿起一块满是霉菌的披萨，向地面上的绿色液体丢过去。大量的白眼腾空而起，滋滋作响的声音中，那块披萨连同上面的霉菌一起缩水、变黑，直到最后变成一块干巴巴的黑炭状物体。
“这是酸液，腐蚀性很恐怖，不要用手触碰它们。”
威尔逊赶紧将头罩重新戴好，小心翼翼用纸巾把防护服上的酸液全部清理掉：“这个防护服应该也防腐蚀的吧？”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攻击我们？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算是个傻子，也能意识到那个身体里满是腐蚀酸液、脖子被打断后依旧还活动的‘人’已经不是正常的人类了。何塞用步枪指着对方，同时展开询问，希望能够获取一些重要信息。
耳机将他的声音翻译成法语后再度复述了一遍。对面这个样子显然是不可能随身携带翻译器的（就算有估计也早没电了），不过得益于之前一开始说的那句‘水’，判断出来是个法国人——或者说至少懂法语。
“水——我要水，我要水——”
断裂的脖颈和声带完全没有影响人影的尖叫，它没有理会何塞的询问，而是一直在原地蠕动尖叫。
何塞扣动扳机，又一串子弹打入那具扭曲的身体，终于为食堂换来了安静：“安息吧，愿你从这痛苦中解脱。”
没有得到配合的时候，最好的解决方案莫过于给对方一个迅速的解脱。
祖瑞打开全息窗口一阵按，守在食堂门口的无人机立刻飞出去，在周围展开侦查。
“所有人警戒，通道里面有更多‘人’在冲过来！”
全息窗口很大，足足够三四米的长宽，三个人通过大屏幕看着投影传回来的画面：至少有几十个衣衫褴褛、身体扭曲的人以怪异的姿势逼近食堂，甚至还有的人脑袋向后翻转一百八十度、或者手脚并用倒折身体像蜘蛛一样阴暗爬行。
无论如何，都和正常的人类搭不上边了。
“丧尸，丧尸！”威尔逊大喊大叫，抄起霰弹枪打开保险，“它们来了，丧尸来了，是时候杀点丧尸了！”
语气里没有惊恐，反而显得有些过于兴奋。
“你们两个，不想被误伤就让开。”祖瑞收起狩猎手枪，操纵机枪对准食堂的入口。得益于支架和子弹链在之前就已经安装完成，现在启动机枪只需要解除保险，再将手指放在扳机上。
何塞一把推倒面前的餐桌做成临时掩体，拉着威尔逊躲在桌后。
“你先不要开火，我先攻击，等我开始换弹的时候你再打。”
“懂，双人掩护射击。”威尔逊点点头，在枪械俱乐部学习的那些知识于此刻派上了用场。
两个人交头接耳的同时，那些‘人’已经出现在食堂门口，在手电筒光芒的照耀下，一个个仿佛东倒西歪的醉汉。它们的速度不快，和一个成年人正常走路差不多，但似乎胜在数量。才过了三四秒就密密麻麻走进来几十个，几乎都要把食堂门口给堵死。
“饿了么？那就吃点子弹盛宴吧！”
祖瑞低吼一声，足足有半米长的火舌从机枪口喷吐而出。12.7毫米的子弹对付魔法少女几乎没有效果，只能作为刮掉她们脸上粉底的‘卸妆水’。然而对于普通人而言，这样硕大的口径完全可以直接将躯体打成数段。这些变成丧尸的‘人’在身体素质的强化上显然远远不如魔法少女，一轮扫射过去就被拦腰截断，仿佛被镰刀割断的麦子。
“牛逼啊！”威尔逊情不自禁叫了出来，恨不得抄起霰弹枪就给那些丧尸来几发——如果没有何塞拦着，他大概真的会这么做。
“保持冷静，我们需要协助祖瑞干掉漏网之鱼。”
何塞干了几十年的黑帮马仔，手里直接和间接沾了不知道多少人命，他对杀戮已经习以为常，因此现在也能以足够冷静的心态面对。
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就有一个倒着在地上爬的丧尸穿过机枪火力封锁线，手脚并用扑向祖瑞，后拧一百八十度的脑袋直勾勾盯着对方，大张的嘴巴一直裂到耳畔，嘴里尖锐纤细的牙齿绝对不属于普通人类。
祖瑞看都没有看它一眼，何塞一个精准的点射将对方的脑袋整个打烂，爆裂的酸液向四周溅射，有几滴甚至落到烧红的机枪管上滋滋作响。
何塞步枪上栓挂的手电突然从食堂门口指向天花板。
“威尔逊，上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