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来了——”
推开门的海德薇一个飞跃，稳稳当当落到大半个休息厅远的沙发上：“在外面奔波了大半天简直是腰酸背痛手抽筋～”
“能四点回来你就谢天谢地吧，”让娜手拿两个大袋子把门带上，“顺便祈祷没有什么需要临时加班的突发情况。”
两个人所处的休息厅正是第七消防支队的总部——说是总部，其实就是一间三层别墅，附带一个可以容纳十几辆消防车的庭院。里面的装修属于看似朴素实际上非常高档的欧式简约风格，随便拿出来一件黑色白色家具都是价格极其昂贵，用料极其高端，就连脚下的木质地板都采用名贵的木材。
消防队并非一直开着车在外面巡逻，负责管辖的区域内没有任务都会返回驻地。今天比较忙碌，两个少女也是从早上一直忙到下午才回来——但谁又知道五分钟后会不会再度出勤。
“下午好，尊敬的两位魔法少女。”一个穿着制服的高大男人从全息屏幕后面走了出来，主动帮让娜接过袋子。
“那里面都是我买回来的冰淇淋和巧克力，扔到冷藏室里就行，”让娜调出一个全息窗口甩过去，“记得把今天的报告整理上传。”
“没问题，包您满意。”
躺在沙发上的海德薇已经抱着一大桶冰淇淋舀了起来：“诶嘿嘿，冰冰爽爽，炎热的夏季果然还是要甜点辅佐才对～”
换回平时制服的让娜从冰箱里拿出一桶柠檬汁，一杯冰块还有一瓶威士忌，她喜欢酒精和饮料混合在一起就着冰块喝下，对她而言算是一种口感上的放松。
然后她就看见冰箱旁边的垃圾桶满满当当，有块香蕉皮甚至耷拉在桶边缘随时都会掉到地上。
“杰里，”让娜转头喊到，“清洁工呢？昨天的垃圾怎么都没清理？”
“抱歉，我也不知道，”男人的声音远远传来，“我这就去帮忙找下。”
整个第七消防支队除了这两名魔法少女剩下都是人类，一部分像让娜和海德薇一样是消防员，去出一些单靠人类就能解决不需要魔法少女的次要任务，剩下的则是文员和后勤。
杰里是在总部工作了两年的老人（虽然看起来不多，不要忘记恰斯卡一共成立才三周年），目前是文员的头头。让娜知道对方也很忙，就没多打扰：“不用，你忙你的去，我来就是。”
她喝了一口冰冰口感的柠檬水威士忌，拿出耳机直接开启定位。然而定位显示清洁工的确就在这栋房里，没有去别的地方。
难道是在清扫其他地方？
让娜索性一间一间房找了起来，她没有花费多长时间，很快就在一间杂物间里找到了清洁工——对方正坐在地上，看着全息窗口上的短视频傻笑呢。
“喂喂，”让娜盯着那个二十出头的女孩，“现在是工作时间，搞啥呢你这？”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去做。”女孩有些不耐烦地回应道，关了短视频。她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满是黑眼圈的眼睛，晃晃悠悠走了出去，一个没注意摔倒在地，把小桌上刚刚开封的威士忌打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让娜双臂抱肩，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一片狼籍，不住摇摇头。她一屁股坐在海德薇旁边，拿起一根香烟就要点上。
“呐，消防总部可不准抽烟哦，”海德薇晃了晃手里的冰淇凌，“但可以一起分享美味的糕点。”
“那给我一块。”让娜把香烟塞了回去，拿起勺子就往盘子里舀了一大块冰淇淋，顺便往上面撒了一堆奶油霜。
她刚刚把盘子拿起来，又放了下去：“所以那女孩是为什么来做清洁工的？”
“你忘啦？”海德薇躺在沙发上悠然翘着二郎腿，“队长安排下来的人，说是走后门进来的，希望咱们特殊特殊关照下。”
“特殊关照，呵，”让娜也知道在消防局工作，工资普遍比其他地方高，“一点清扫工作都完不成，留着她这种人有什么用？”
她看着那个女孩慢吞吞收拾着垃圾，速度之慢让一个八十岁老太太来干都要更快：“所以她是队长的亲戚？那么严厉的队长怎么家族里有这种货色？”
“谁知道呢？或许是队长的，或许是队长领导的～”海德薇舔了舔嘴角的冰淇淋，“劝你谨慎点哦，当心她哭鼻子回去告状，惹背后的主人不高兴了直接把你开除了诶嘿～”
“搞笑，队长要因为那种事情开我，她也不配当我队长了，”让娜使劲往嘴里送了一大口冰淇淋，“而且我责骂队伍内反复违反纪律的人，这不算是为了工作？”
“打狗也得看主人哟，小让娜～”海德薇脱掉了凉鞋，光着小脚丫推了推同事的背，“你当然可以执行正义——我肯定支持你——但如果不小心得罪了背后的大人物，那可吃不了兜着走了～”
让娜撇了撇嘴，吃着冰淇凌没再吭声。那个女孩拖着垃圾桶慢悠悠往外走，没走两步就开始调出小的全息窗口重新刷起了短视频。
“她一会下楼的时候如果踩空了，我不会帮她，”让娜盯着女孩的背影，“收拾个垃圾都忍不住要看全息屏幕，这种工作态度实在难以让人忍受。”
“打赌一千黑曜币，她肯定是在刷准魔法少女的视频～”海德薇一脸坏笑。
“准魔法少女，那又是啥潮流？”让娜一脸疑惑。
“唔嘿～让娜不刷短视频，真是难以和潮流接轨呢，”海德薇打着哈欠，拖着长音，“简而言之啊，就是一群女孩打扮得花枝招展，搭配各种美颜和文字，展现自己最漂亮性感的一面，来召唤精灵龙——来，给你看一个～”
她用脚丫子点开一个全息窗口，然后直接甩到让娜面前。
一个穿着黑暗哥特风的女孩正对镜头。她扭捏着，胸部几乎都快从衣服里蹦了出来，脸上是厚重的烟熏妆，眼睛大大的明显经过美颜ps。哀伤的小曲在视频播放的同时响起，视频上的文字用罗马尼亚语写着：“17岁生日，没有蛋糕，没有蜡烛，只有苦苦等待精灵龙的悲伤。”
整个短视频一共就十五秒，基本是那个女孩把视频的文字念一遍就结束了。
让娜沉默了，她滑动全息屏幕，一个接着一个基本都是这类短视频，点赞收藏还极高动不动就破几十万。
“我要是精灵龙第一个要避开的就是这帮玩意，”她翻了个白眼，把全息屏幕甩到一边，“看一眼就脑壳疼。”
“这就是小让娜不对了～”海德薇直接把左脚搭在让娜肩膀上，“至少要给她们一个念想嘛～一个或许有朝一日就能成为魔法少女，鸡蜕变成凤凰的梦想～”
“她都二十一岁了，看这个还有什么用？”让娜指的就是那个清洁工。
“又没有硬性规定十八岁以上的女孩真的就百分百没有机会成为魔法少女嘛～”海德薇用脚丫蹭着让娜肩膀，轻轻向前推动仿佛是在按摩，“这只能算是约定俗成的规则，一大把大把四五十岁的妇女还在惦记着成为魔法少女呢——哦对了，男的也不少哦～”
让娜难以想象，一个男生要怎么样才能被精灵龙真的选中成为魔法少女。
难不成要先割掉蛋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