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之前说的好好的要看在我是老朋友的份上给我打折，结果到头来还是各种各样的理由使劲涨价！”
让娜骂骂咧咧离开了摊位，身后跟着已经换上了一件大衣的多萝西——这件大衣是她从家里带的，目的就是给卖下的奴隶穿。她预想中会购买的奴隶是个有电家政经验得男人，因此没带合适的内衣。
“你身上看着还算干净，洗过澡了？”她看着多萝西的脸庞。
“嗯，”女孩点头，“今天早上我们被带着到澡堂里冲过一次澡。”
“你是说那边那条臭水沟？”让娜转头看过去，说是澡堂实际上根本就是个简陋的露天冲澡地点。有几十个奴隶们正一丝不挂排成一排，迎接着上面排下来的热水。水蒸气弥漫在空中，有个人哇哇大叫冲了出来皮肤通红，“水好烫”几个词刚刚喊出来，就被旁边一个壮硕的男人一脚踢了回去。
“难以想象，那种地方居然给你们当澡堂，”让娜捏着鼻子一脸嫌弃，“不好好给你们清洗清洗身体，卖相想来也不可能太好。”
“嗯……”多萝西低着头，不敢看向那个被鞭子抽打的奴隶。
二人顺着来时的路离开，出口的牌子上赫然写着：“恭喜找到新主人，祝未来生活愉快！”
出口旁边，一个魔法少女正在对着化妆镜仔细修理睫毛，一个健壮的青年人挥舞着鞭子狠狠抽打另外三个瘦弱的男人。都站在门口的打扮精致女仆笑盈盈走过来看向让娜：“感谢您的采购，尊敬的魔法少女，为表谢意，我方愿为您提供额外服务——购买就送100抽！”
她指着放在旁边架子上的鞭子：“我们一般都会提倡买家为她们的新资产注入忠诚与服从的精神，工具在此请随意取用。”
多萝西缩着肩膀，跟着让娜的步伐正在微微颤抖，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毒打。
“用不着，”让娜摆摆手，“本来还算白皙的身体抽烂了不是没得看了，影响我的形象，浪费。”
多萝西愣在原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不会挨鞭子，赶紧跟在新主人身后离开了嘈杂的奴隶市场。
“所以，你上一次吃饭是什么时候？”让娜一屁股坐上驾驶室，示意对方上副驾驶，“看着这么瘦，肋骨都快出来了。”
“昨天早上，吃了一个馒头。”多萝西有些局促地坐在副驾驶座上，感受着屁股下的松软——上一次坐这么软和的坐垫是什么时候？
“那就带你去吃顿好的，”让娜带上墨镜，一脚油门冲了出去，“然后再去医院检查检查看有没有什么内部疾病什么的，好好休息几天。”
“谢……谢谢主人……”多萝西感到自己整个身体紧紧贴在靠背上，她对如此凶猛的速度一些胆战心惊，但内心很快涌来一丝暖意。
自己的新主人似乎没有预想的那么糟糕。
她很快就知道上面的猜测实际上也错得离谱。
富丽堂皇的西式餐厅里，悠扬的古典音乐在广播中播放。服务员迈着轻快的步伐，依次呈上了奶油蒜蓉面包、龙虾黑松露意大利面、弗伦萨黑胡椒牛排、米兰奶酪炖饭、提拉米苏糕点。摆满了整整一桌。
“本来想带你去吃安珀烤肉的，不过听说饿了很久的人不能吃太多肉，就选一家我同样很喜欢的意大利餐厅好了。”让娜叼着香烟吞云吐雾。
多萝西裹着大衣，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山珍海味，弥漫在空中的香气钻入她的鼻孔直通思维深处：“这些真……真的可以吃么？”
“有什么不能吃的，总不能干看着浪费吧？”让娜丢掉香烟，叉起一大叉意大利面送入口中，“嗯，香～”
见到新主人大快朵颐，多萝西也不再犹豫，拿起一块热乎乎的奶油蒜蓉面包送入嘴中。
松软的面包口感搭配蒜蓉的酥脆感在口腔当中弥漫开来，涌入每一处味蕾。多罗西没有说话，她咀嚼的速度越来越快，风卷残云消灭手上的面包，然后动刀切下一大块牛排往嘴里面送。
让娜看着狼吞虎咽的多萝西，也没说什么，反而自己进食地速度也不由自主加快。主仆二人花了二十分钟，将桌上的食物一扫而空，干干净净连盘子里的一点渣子都不剩下。
“怎么样，好吃吧？”开了一杯香槟的让娜打了一个矫嗝。
多萝西咽下嘴里的食物拼命点头，眼角划过一丝晶莹的泪珠。
“老实说，这么暴饮暴食可能和吃一大堆烤肉一样对你这样一直在挨饿的人来说同样有害，”让娜给自己和对方都倒了一杯香槟，“不过我想你根本不在乎吧，能用美味填饱肚子恐怕比拿所谓的健康重要多了吧？”
“谢谢……谢谢主人……”多萝西拿起酒杯对让娜恭恭敬敬鞠躬，“谢谢主人带我来这里……像这样高档的地方，我以前……根本想都不敢想能踏入……”
“小意思，”让娜晃着酒杯翘起二郎腿，“等你到消防队干活了，那边的伙食也很不错，每天吃到的不会比这里差多少的——”
多萝西看着酒杯里的香槟有些犹豫：“其实，我才十五岁，可能还没到喝酒的年龄……”
“害，恰斯卡可没有任何饮酒限制，”让娜品味了一口香槟，“看隔壁，那个魔法少女正在喂她七八岁大的仆从香槟呢？”
多萝西转头看过去，果然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的两个女孩。打扮华丽的魔法少女正在对另外一个穿着女仆装的萝莉喂酒，场面显得非常温情，尤其是搭配悠扬的古典音乐。
她转身慢慢品味杯中的香槟，刚开始呛了几下，不过很快就一饮而尽。
“先给你喝一杯好了，”让娜打了个响指，服务员送来一杯可乐，“人类的酒精耐受挺低的，别到时候喝醉了把吃的美味全吐出来，多浪费啊。喝点可乐吧。”
“嗯，谢谢主人。”多萝西接过瓶子，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所以你之前是一直在后区流浪么？”让娜重新点上一根香烟，吞云吐雾起来。
“其实，我和我的弟弟还有妈妈住在中区，”多萝西抱着可乐，原本因享受美食而明亮的眼神逐渐黯淡，“妈妈一直在努力干活挣钱补贴家用，一个月前她被一辆巡逻的摩托车撞了，一直躺在医院里，失去了两条腿。为了救妈妈家里已经把所有钱都用光了，弟弟一直在喊饿，我没有办法，只能用最……最……”
“最划算的赚钱办法是吧？”让娜想起了自己的弟弟和家人，不由得点点头，“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来说，当作奴隶出售的确能够赚一大笔钱——不过你为什么不试试婚介所呢，看看有什么男人愿意和你签订婚姻契约包养你？”
“没人要我，”多萝西摇摇头，“他们都觉得我和精灵龙的因果缘很低，没人愿意包养我……我实在找不到别的办法，妈妈的医院开始催医疗费，说如果我再不缴费就把她扔出去……”
“那就好好跟着我干吧，”让娜叼着香烟，“你的任务就是负责消防局里的卫生，一日三餐和住宿全包，每个月也有几千黑曜币当工资，应该够养活你弟弟和照顾你妈妈了。”
“嗯，”多萝西点点头，“谢谢主人，我一定会加倍努力不让您失望的！”
惨叫声从旁边传来，正是角落里之前喂酒的那两个女孩。小萝莉现在倒吊着发出哭嚎声，那个魔法少女一手提着她的脚踝，一手拿着香槟，一脸痴笑地往两腿秘密地带灌酒。
多萝西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向上蔓延，她僵硬转头看向让娜，后者只是在自己位置上悠哉悠哉吸着烟，仿佛不远处那惨烈的一幕根本不存在。
她开始暗中祈祷，希望自己的主人不会有那么独特而疯狂的癖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