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入帕查医院没多久，两个人就听到了里面办公室传来的争吵声。一开始还显得有些克制，但很快就变成了尖锐的长音，夹杂着刺耳的谩骂声。
办公室的大门砰一声打开，方远眼疾手快将妮娜拉到一旁躲起来，只见一名奴隶局的魔法少女怒气冲冲离开，嘴还夹杂着一大堆不干不净的谩骂：“……蠢货，表子，下流，这样到底要损失多少钱……”
待那名魔法少女远去后，两人才小心翼翼从阴影中走出，慢慢走进了那间大门张开的办公室。
格尔达穿着白大褂，坐在办公桌上用手捂着额头：“达妮那家伙真不省事，一个卖奴隶的给我提这么多要求……来做清洁的？记得把门关一下。”
“您好，格尔达医生，”方远不卑不亢展示着手中的全息证件，“我们是按照预约来进行改造手术的。”
“今天？今天不是没有……哦，等下，”格尔达恍惚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黑丝大长腿伸展着缓缓从办公桌上站起，“我差点就忘了，今天预约了两个特殊的客人——说吧，你们想要生化改造还是义体改造？”
“不妨先简单介绍下这两种的区别。”方远自己对这里面的道道还算清楚，毕竟上一世他就同时接过这良种改造手术。现在为了探明对方能够做的内容，倒也需要提前问个清楚。
“那我就要给你们简单上一课了。”格尔达转身走入到旁边的仓库里，看上去像是去拿什么东西。
“这个医生语气和其他魔法少女相比总觉得有些不一样——”妮娜思索着，然后恍然大悟，“对了，她真的就是那种和普通病人在谈话那样，没有任何趾高气扬，气场里也感受不到任何歧视……”
“有些会医术的魔法少女会平等对待自己的病人，不会作过多区分，”方远淡淡回应着，“不然的话一般也不会选择去治疗人类。”
推车声音传来，格尔达搬运着一大摞叠在一起比她一米九身材还要高大的箱子，然后点开一道全息窗口。
“你们先前可能已经知道一些相关内容了，不过本着医生的职责还是要从头到尾讲清楚——改造手术大体上分成两种：生化改造手术和义体改造手术，前者改造出来的人类往往叫生化人，而后者则是被冠以赛博格（cyborg义体人）的名号。两种手术路线只能选择一种，我在寻找能够融合两种改造的方法，目前还没什么结果。”
“原来如此。”方远点头，他知道这两种改造能够融合，上一世他就是这样同时接受了两种改造，只不过现在的科技水平显然还没到那个层次，只能选择一种。
“赛博改造更多偏向于为人类肉体提供机械辅助和强化，”格尔达拿起一支机械胳膊，“人类的纳米机器人技术已经取得了初步的进展，能够较好融合血肉和机械，发挥出1+1大于二的能力。这种改造技术相较生化改造而言更加普及，风险也会低很多，只不过需要定期作身体维护，防止身体出现排斥反应，生锈失修的机械反过来侵蚀血肉。”
“想问下贵方能否做这样类型的义体改造手术？”方远从书包中掏出一副长相如同蜘蛛的机械手套，“将这副手套与这位女孩的右手完美融合。”
“让我看看——哦，这是魔法产物啊，”格尔达将脑袋凑上去，仔细端详观察，“制作这幅手套的魔法少女技巧很精湛，想要将它和人类手完美融合尚不可能，但做一些初步绑定应该没问题。”
“好耶——”妮娜欢呼一声，“最好是那种平时力看不出什么异样，然后关键时刻突然显露出原本面目的机械手，来一个猝不及防的偷袭！”
“我还没做过魔法少女产物和人类血肉绑定的义体手术，不过这的确引起我的兴趣，”格尔达眼中满是兴致勃勃的神色，“我很乐意试试看，不能保证手术一定会成功，但肯定不会让你失去这只手。”
“那就试试吧。”妮娜下定决心，不成功便成仁，如果自己不能尽早接受改造，未来的角斗比赛绝对死路一条。
“你呢？”格尔达看向方远，“你也要做一样的义体改造手术？”
“先给我介绍下生化改造吧，我对那方面更干兴趣。”方远早就想好了自己的发展方向。
“生化改造更多偏向于肉体强化方向，”格尔达拿起一个满是亮蓝色液体的针筒，“通过对DNA的重新构筑，编译细胞的组成，将人类变成更加高大强壮，跑得更快、拳头更硬、跳得更高、耐久性更持久、伤口愈合速度更快。甚至还能够将动物基因融入到人体当中，掌控不一样的能力：喷毒、飞行、夜视、甚至让皮肤包裹上一层几丁质外壳或者长出更具攻击性的器官……”
“怎么感觉像是电影里提到的……丧尸？”妮娜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玩过的经典游戏《生化危机12》。
“对我而言更像是《星际争霸4》里的虫族。”方远慢悠悠插话着。
“科幻游戏本身就是建议在社会一些现有科研成果上，两者之间有共同之处并不罕见，”格尔达耸耸肩，“只不过我必须提醒，生化改造的失败率远胜义体改造，你很有可能会真的像电影里那样成为一具行尸走肉的尸体。不过考虑到现在只能做一些小规模的改造，比如说改造一只手、一条腿，失败的结果大概是变成身体素质远不如普通人的扭曲怪物。最近政策收紧，我手头的资源也不够，全身类型的改造就算是想做也不能帮你们做——实际上今天特别准许你们来本身就已经冒险的举动。苏帕伊要是知道这件事肯定要拿我开刀。”
“一只手也足够，”方远点点头，伸出没有蝴蝶纹身的左手，“那么我希望强化下这只手臂，如何？”
“可以，但我还要提醒一句：如果你只有身体某个部位得到强化，使用的时候要特别注意其他身体部位的承受能力——比如说一拳砸在石头上，你这只手可能完好无损，但当那股冲击通过胳膊传递到身体其他部位时，就有撕裂的风险。”
“无妨，请务必为我增加几丁质外壳以及远距离攻击的手段，它们对我而言将是非常重要的强化方向。”
“为了更好让你在角斗场中生存下来吧？呵呵，人类的小心思……”格尔达呵呵一笑，走上来抓住方远的左手开始检查。
她眼神一滞，呼吸暂停了半拍，随后意味深长看向方远：“这个倒五角星的深红色标记，我没记错的话——你恐怕不是个普通人类吧？”
方远嘴角向上翘起：“恐怕你是对的，医生，我可能并非一名过于普通的人类——
而是一名身体里蕴含来自‘那里’的诅咒碎片的人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