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参加恰斯卡学考？”
斜坐在消防大厅的沙发上，让娜翘着二郎腿陷入沉思。
“是的，”站在少女面前的多萝西点点头，“就是前几天一直在新闻上提到的那些面向8-18岁的男孩女孩开放的学考，然后根据考试成绩分配到不同的学校参与后续的学习——让娜是我的主人，所以我现在会事先说出来，希望你能同意。”
“这倒不是什么问题，毕竟让你干一辈子的清洁工也不现实，学历往上走，以后也能胜任更高的工作，”让娜用手指敲了敲膝盖，“不过你确定要去上学么？我没记错的话，你妈妈和弟弟都没有工作呢。”
“我的想法实际上是两头都兼顾，”多萝西咽了口唾沫，“我会继续按照现在的日程努力做好清洁工作，然后剩下的业余时间拿来学习和备考——我查过了，很多学校都有夜班，白天不上学，只有在晚上和周末去上学。这样就是一边工作赚钱，另外一方面也能继续学习了。”
“你确定么？那样会很累的哦。”
“如果想在未来给家人赚取一份更好生活的话，恐怕也唯有在眼下竭尽全力了。”
见到多萝西决心已定，让娜也点点头：“这样啊，行，那白天你就继续该怎么清洁就做清洁——哦，我看你最近的清洁效果蛮不错的，再也看不见堆积如山的垃圾桶和脏兮兮的地板了。这样，我把打卡制度给你取消了，只要你每天都能完成规定的清洁工作，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早做完了也随时可以离开。”
“啊，真的么，那样就真的很感谢。”多萝西瞳孔震动。
“小意思，绩效考核什么的我一直都是每个月无脑合格起步，优秀的升到优秀，不合格的也没法真的填——不然有些背景硬的废物实在不好交差。”让娜瞥了一眼大厅另外一头正躺在沙发上刷着短视频的清洁工安泰西亚，满脸鄙夷。
“诶~原来多萝西那么勤奋努力呀~真是可爱捏~”慵懒的声线从门口传来，海德薇飞一样扑入大厅，稳稳落入到让娜旁边的沙发上躺好。
“你上班迟到了一分钟，海德薇。”让娜瞥了眼时间。
“欸，不打紧吧，反正还没到出勤巡逻的时间啦~”海德薇摆了摆手，“话说，多萝西打算报考哪所学校呢？我们消防局附近就有好几所不错的技术学校哦，听说新上任的建设部长推进的建造速度那叫一个快，有一所已经马上就要完工了~印象好像还是个绘画学校，蛮适合心细的女孩子去学……”
“向日葵中学，”多萝西声音坚定，“或者恰斯卡太空中学。”
“欸——”海德薇抬起半截脑袋，饶有兴致打量站着的女孩，“你确定么？那两所学校可是最最最顶级的中学哦~”
“我知道，”多萝西深吸一口气，“只有去最好的学校，取得最好的成绩，才能想办法逆转现在苦苦挣扎的生活，给妈妈和弟弟赚更多钱。”
“志向挺好，不过最好别报太大期望，”消防局里禁烟，让娜有些憋不住，干脆拿起一根薯条叼在嘴里当代餐，“走后门的达官显贵肯定一大堆，估计都让恰斯卡的中高层子女提前占满了。”
“无论如何我都要试试的，”多萝西微微攥拳，“在学考结束出成绩后可以想面试几所学校就面试，即使知道可能绝大部分甚至所有名额都已经被抢走了，我也总归要试试看。”
“就喜欢你这样满怀决心的女孩呢，太可爱了唔嘿~”海德薇从沙发上“滑”下来，像泥鳅一样“滑”到女孩身旁抚摸对方的丰满大腿。
她随后转头看向同事：“所以让娜为什么也不动用你的关系呢？一位获得国家英雄二级勋章的消防员，给自己的仆人一个名额呢？”
“我倒是想——”让娜揉了揉脑袋，“问题是现在有点晚了，但凡你早点来找我，我肯定会第一时间帮你争取到的。”
“欸——消防站里原来还有其他人想去上学呢~”海德薇嘿嘿笑着，“哎呀我这充斥着好奇的小脑瓜呀，真的很想知道谜底究竟为何呢？”
“不用猜了，就是躺在另外那张沙发上的废物。”让娜翻了一个白眼。
另外两人沉默了，然后一同看向在大厅另外一侧刷手机的安泰西亚。
“她？”海德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一个连清洁工作都懒得做的呆子真的会想去上学？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诶嘿嘿——虽然说有磁场转动能力的魔法少女可能真的有办法让太阳从西边出来吧。”
“你不懂，”让娜摇摇头，“这种人去学校肯定不是为了好好学习的，肯定就像其他那些高官子女那样是去镀金的，将来更好在恰斯卡混而已。她周末找我申请的时候我简直高兴坏了，正想着要不要找一个什么办法给她一脚踢出消防局，就直接同意了。”
“那就不能再给小多萝西也争取一份名额嘛？”
“很难啊，昨天我找负责这个学考的魔法少女谈话，她跟我聊了一大堆现在竞争很激烈名额根本不够分的情况，最后勉为其难答应给出了一个名额，现在把多萝西再塞过去恐怕就继续不可能了……”
多萝西低下了头，让娜和海德薇的声音依旧在持续，只不过越听越是刺耳。
这就是生活最恶心的一方面了吧？真心想要努力的人什么回报都没有，反而是那些放浪不学无术的人，回报简直一个接着一个登门拜访。
她甚至能用余光捕捉到躺在大厅另一侧的安泰西亚对自己悄悄竖了一个中指。
“没事的，”少女很快抬起头，“谢谢让娜那么辛苦为我操心了，学考的事情我自己努力就可以了。”
“真是个乖巧可爱成熟的孩子呢~”海德薇嘿嘿笑着，将脸埋在多萝西的大腿间享受着按摩，“搞得我都有些心疼你了，虽然真的没有什么太多能为你做的吧。”
“行了，准备准备咱们该准备出去巡逻了，”让娜轻轻给了海德薇一脚，“学考一年三次，下一次在一个月后，好好努力吧。”
最后那句话显然是对多萝西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