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热闹非凡的露天酒吧，帕里安绕过正在疯狂蹦迪的迪斯科平台，从前台那里接过三杯鸡尾酒，两杯递给身后的史密斯和奥利维亚。
奥利维亚没有动，她只是沉默看着上级。史密斯接过酒杯，仅仅只是短暂停了片刻后便抿了一口。她这才如法炮制，喝了小半杯。
“酒水，安全。”在凯特完成检查后，史密斯才会接过这杯好意——他和帕里安两者的职位理论上相差不多，但一个魔法少女一个人类的身份差距本身已经足以说明所有问题。
穿过酒吧的后台，这里的空地上停靠着一辆辆奢华的大型房车，很多房车的门敞开着，能够看见里面的魔法少女在嗑药或者打电动，甚至还有几辆房车在剧烈晃动，里面传来兴奋的叫喊声。
史密斯还看见了一个略显熟悉的身影：消防员让娜正坐在其中一辆房车外面，和她的同事海德薇一同端详着科幻感拉满的游戏设备，刚才在门口接待的下士奥萝拉正在滔滔不绝向两人展示这台游戏设备。两个女孩的兴致很高，看上去跃跃欲试准备体验一把。
“这里足够安静和隐蔽，就这边吧~”帕里安指着空地上最大最奢华的房车，笑盈盈邀请两人进入，站在房车门口的服务员指引着三人进入，随后从外面关闭了车门。
史密斯和奥利维亚找了一张真皮沙发坐下，这房车里面的布局很美式，从天花板的吊灯到墙壁的浮雕再到精美的地板，还有车中间的一顶小型喷泉。
“那么，关于人鱼塞壬伪神的调查——”帕里安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我们实际上一直都有在通过完善的预警系统对巴黎辖区以及周边的地区进行监看和管控……”
“我高度怀疑你们是否真的做到足够的预警，”奥利维亚直接出声打断，“看你们军队这么一副糜烂的样子，第二战团的佐伊说得一点也没错，一天到晚吃喝玩乐的废物为什么会值得信任，人鱼伪神溜不进来才显得奇怪吧？”
“首先——随意打断其他的人发言是一项非常粗鲁的行为呢～”帕里安仰躺在沙发上，喝着那杯鸡尾酒，“其次，我们军队啊，之所以举办那么多派对，本质上还是希望能够和民众搞好关系，唯有军民同乐彼此之间和睦共融，才能真正意义上建设成地上乌托邦啊。”
“如何处理军队和民众的关系或许的确重要，但并不在今天的话题讨论范围内。”史密斯将偏离的话题重新纠回。
“你的下属总是不相信我们，总觉得我们在玩物丧志，那我肯定要对这样不真实的消息予以反驳，防止军队的荣耀受到损害。”帕里安翘起二郎腿。
“损害？原来你也知道你们军队还有荣耀啊，”奥利维亚冷笑，“我还以为你们早把那玩意丢到垃圾桶里什么都不剩下了——看看人家第二战团，看看她们处理那个人鱼伪神的专业程度，你们除了在外围搞封锁线以外还干其他什么……”
“先停，奥利维亚，那并非重点，”史密斯叫停气呼呼的下属，“你现在有半小时时间向我证明，人鱼伪神的突然降临并非你们预警系统的失灵或者失职引起。”
“当然，当然，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帕里安从旁边的冰柜里取出一瓶干冰往鸡尾酒里面倒，顿时就让房间充满股仙气飘飘的冷感。
“以下内容目前还是军队——准确来说是第一战团的绝密信息，不过既然是奉总督之命丽丝调查的秘密警察，我们自然很乐意予以分享——”
帕里安故意停顿了片刻，脸上露出一种神秘莫测的情绪：“这个塞壬人鱼伪神，是凭空出现在巴黎辖区内。”
“请定义凭空。”
“简而言之，就是上一秒一切都还风平浪静，只是普通的龙卷风天气预报，下一秒它就和龙卷风一同出现在巴黎辖区内。”
帕里安打开一张全息窗口，同时调低了房间内亮度：“接下来的每一句话我都会拿到政府里和那些高管们讲解，在那之前我并不介意和你们先说一遍——告诉我，你们看见了什么？”
“卫星气象预报图？”奥利维亚眯起眼睛把脑袋凑过去，“这些很像是气流的流动方向，只不过颜色是蓝色的？”
“因为这些追踪的实际上不是气流，而是地球当中的魔法流动，”帕里安看向奥利维亚，“我想秘密警察应该都接受过有关魔法本质的基础培训吧？”
“不劳你废话，”奥利维亚双臂抱肩，“精灵龙赐予给魔法少女的本质，就像是人类的血液一样必不可少。”
“魔法这种——东西，它绝大部分时候都是呆在魔法少女体内的，”帕里安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根细长的教鞭，“但是呢，外溢情况肯定也是有的，一般情况下都源自使用魔法后空中的残留。魔法少女本身也是会被动向外散发魔法的，人类热成像知道吧？人类无时无刻向外散发着热量。魔法少女也是如此，无时无刻向外散发着魔法，可以看作是维持魔法时的必要消耗吧？这也解释了就算一点魔法不用也要定期补充黑曜之种的原因。”
“二十年前，这些内容或许是唯有各国政要才能掌握的机密，现在的确是人人皆知的公开情报。”史密斯显得很放松。
“不仅仅是魔法少女会散发魔法，伪神同样也会，”帕里安的教鞭在地图上移动，很快就指向北美洲大陆，“它们所散发的魔法能量往往比魔法少女更加猛烈，波动也更大。而且伪神所散发的魔法能量频率往往和魔法少女不一致，即使故意隐藏也往往能够分辨——看这里，众所周知，亚美利加美国现在已经沦为了蜂群伪神的乐园，所以这里一大片一大片的魔法能量波动，为了区分刻意用红色标注。”
“还有这种好东西？”奥利维亚陷入沉思，“从来没听说过的预警系统，你们还藏着掖着，愣是不让外人知道。”
“因为它还在内测当中，还有很多细节需要完善，”帕里安耸耸肩，“简而言之，我们军方内部的预警系统，就是专门负责监看整个恰斯卡辖区的魔法流动，如果出现伪神，就立刻对外发出警告。”
史密斯没有接话，他在等待那个“但是”。
“但是，这个塞壬人鱼伪神，它的出现毫无征兆，”帕里安的教鞭在全息窗口上一点，上面的气流图案开始飞速扭动，跟随左上角的日期显示一路快退，“上一秒，巴黎辖区的气流还算平稳——
下一秒，直接报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