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欢迎，贵客光临～”
阿薇瓦甜甜的招待声响起，一名穿着华丽水手服，佩戴着很多珠宝首饰的魔法少女不紧不慢走了进来，酒吧里回荡着她的鞋子踩在木地板上的回音。漠只需要用余光瞥一眼就知道对方是谁，毕竟那朵长在眼睛上的鲜艳花朵辨识度太高了。
“一杯血腥玛丽，谢谢，”柏林辖区长艾薇对着酒保点头示意，然后来到漠的桌前，脸上是淡淡的笑意，“好久不见了，漠，或许我可以请你一杯？”
“有人已经请过我了。”漠没什么反应，只是指了指角落里的黑袍魔法少女。
“原来飞鸟已经抢先一步了，”艾薇看向那名黑袍魔法少女，视野同样在那双丰满光滑的大腿上停留片刻，“你知道么？她一直都是你的粉丝，狂热到——几乎都可以说是敬仰和崇拜，愿意跪在你面前含住你脚尖的地步。”
“我只是一个没有心的机器人，”漠单手托腮，“我不需要被崇敬，不过我很乐意她把那股狂热放在丽丝身上。”
“你还是过于低估了你的影响力，对魔法少女的影响力，对世界的影响力——谢谢。”艾薇接过阿薇瓦递丽丝的鸡尾酒。
“巧了，阿薇瓦刚才向我传递飞鸟的话语时，也是这么说的。”
“因为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漠，”艾薇解释着，“飞鸟或许还有些害羞，不敢真的当面下跪向你表达仰慕之情，但我完全不介意表达自己的情感——独立战争期间，在你化身魔法少女自由联盟的第一战士，于世界各地杀戮那些罪恶人类和助纣为虐的魔法少女时，你可知那样英俊潇洒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战斗姿态，究竟怎样鼓舞了那时因为失去了一生心血成果而悲伤到一度想要了结生命的我。
是因为你，我才重拾了信心，重建我那支离破碎的企业和品牌；是因为你，我才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在自由联盟内向上攀爬，就像藤蔓攀附大树那样对养分充满渴求一刻也不愿意停下；是因为你，我才能取得今天这样傲然的成就。”
艾薇对着漠举起血腥玛丽：“这一杯是向你致敬，世界最强的魔法少女。”
漠沉默了片刻，没有什么其他动作：“我从来没有指望自己能够获得他人的喜爱，更没有像现在这样成为他人的标杆。”
“因为你总是过于看轻自己，”艾薇比了一个手势，阿薇瓦带来了另外一杯血腥玛丽，放在漠面前，“明明你内心也在渴望着认同吧？就算是再也无法体验负面情感，就算是再也没有办法为同伴哭泣悲伤，也总是希望能够找寻到自己的幸福吧？
——所以，你真的不介意让飞鸟去崇拜金娥丽丝首长，像其他的狂热粉丝那样敬仰她，尊崇她，甚至……爱慕她么？”
艾薇刻意停顿了片刻，漠没有对她的话有什么反应，她分明能够感知到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颤动——这还是从裙摆下伸出的藤蔓传递而来的低语。
“欢迎回来～”
阿薇瓦的声音再度响起，只不过相比于先前的是彬彬有礼，这次更多则是充满了欢快。穿着巫师袍的魔法少女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来，她摘下兜帽，露出一张成熟的御姐脸。
“旅途怎么样，记录者？”艾薇转过头，微笑着看向发条俱乐部的创办人，名为记录者的神秘魔法少女。
“还不错，收获了很多新鲜的见闻，”记录者用有些疲倦却依旧轻快的语调回应，“达斯克沃登和阿芙妮娅两个家族在伊朗高原南部爆发了一场特别惨烈的冲突，几个山的山头都被削掉了好几米——不过这也为我的记录本提供了足够多丰富的见闻，可谓收获不浅。
“塔莫安的事情总是那么糟糕，”一直在酒吧里沉默的一位戴眼镜的魔法少女推了推镜片，“我在想她们会不会有学校供人或者魔法少女上学。”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恰斯卡内有姚可涵这样兢兢业业开办学校的好公民呢~”阿薇瓦歪着头笑道，然后转身亲了一口记录者。
“好久没回来了，快让我品尝品尝你嘴唇的味道，”记录者用手捏住阿薇瓦的下巴，两个人就这样嘴对嘴亲吻在一起，阿薇瓦回以热吻，两个魔法少女就这样缠绵着，丝毫不在意其他人的视线。
“恩爱的妇妻总是那样让人羡慕，尤其还是这样维持了三年往上的，”艾薇看向两人，“漠也会羡慕这样的热切，对吧？和心爱的人一起旁若无人地接吻，我相信你也会对金娥丽丝首长抱有这样的幻想——再怎么说，你也是她最亲近的人，最值得信赖的左膀右臂了。”
“丽丝是我的唯一，”漠喃喃自语，“她是我唯一存活在这个世界的理由。”
“但你却永远也得不到她，”艾薇端起鸡尾酒抿了一口，“你知道她的目的和志向在哪里，你知道她没有办法只属于你。无论你内心多么渴望她，你永远也无法得到她，也就是说，你永远也无法得到你所渴求的幸福。”
“无妨，只要能陪在她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但如果有更好的办法呢？”艾薇看向漠，“你的幸福和她的目的，这并非两者必须牺牲一者的二选一。如果存在着两个都满足的选项，我想没有理由不去选择吧？”
“这样的道路恐怕不会存在。”
“为什么不呢？”艾薇脸上是得体礼貌的微笑，“很多时候，人们觉得周围都是绝境没有出路，只是因为他们被思维局限住了——其实只要跳出固定的思维定势，往往能够柳暗花明又一村。”
漠盯着艾薇：“我听不懂你想说什么，不要拐弯抹角。”
艾薇脸上的微笑一如既往，她没有直接回应：“接下来有一场产品发布会，明日乌托邦的CEO主持，发条俱乐部有一名成员也会站在舞台上——有没有兴趣一同来看看呢？”
“主题是？”
回答她的不是艾薇，而是刚刚结束热吻的阿薇瓦：“黑曜之种的自主研发生产流水线哦，对恰斯卡而言不可谓不重大的重磅消息哦——我相信发条俱乐部的所有成员都应该去那里现场观摩。”
“请。”艾薇对漠笔出一个优雅的邀请手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