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尔达的办公室里，方远看着正在给妮娜做改造手术的格尔达，嘴角向上翘起。
很不错，又一次计策得逞，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之内。
自己先前直呼漠的名字，在适当的姿态下挑衅对方，也是为了让对方对自己启动思维读取，从而将朗基努斯之枪的事情“不小心”泄漏出去。
就像漠所说的那样，思维读取会读取一个人潜意识内的记忆，即使是两世为人的方远自然也无法免俗，甚至难以欺骗和作假——不过他也没打算做假，而是故意给漠展示自己的“主人”还有她身上的那把诅咒之物，目的就是引诱银滨共和国和恰斯卡军方彼此之间相互猜忌和算计，好为自己的后续计划做准备。
实际上，海乐诺堂堂一个战团长，肯定不可能将朗基努斯之枪的秘密告诉方远。这是他身为重生之人所提前掌握的关键信息罢了——前一世，这柄诅咒之物可是在海乐诺手上起到了非常恐怖的作用，并且和金娥丽丝展开了一场旷世大战，那恐怖的战斗场景直到现在都令他记忆犹新。
现在他又迈出了身为位面蝴蝶的一步，将金娥丽丝的注意力提前集中在海乐诺身上——对于未来影响肯定存在，但至于是否大到连同那场惨烈的战斗一同改变，这不是他所关系心的内容：只要能够让自己一步一步变强，就是再多的改变也无妨。
他现在就是在走钢丝，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不过就算自己被看穿了失败身死又如何？死了只能说明自己没用，活该被淘汰。但只要那颗心脏还在跳动，那就必须全力以赴谋划一切机遇！
一会做完手术后就去高千果那边，那里有一笔机缘差不多该准备收割了。
就在方远盘算着下一步计划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拉开了。
“哟，漠，你怎么又回来了？”格尔达对于自己手术被打扰很是不悦，不过一转头就看见了熟悉的身影，“首长也在？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的确有，不过严格意义上和你没关系。”
金娥丽丝温和笑道，然后转头看向方远：“精致的脸蛋，修长的墨色发丝，还有愈发雌性的嗓音——即使身为一个人类，你的长相也的确是中上，而且很明显是吃了一堆雌二醇。”
“不过是小人为末世求生所做的一点牺牲而已，”方远拱手笑着回答，“小人也希望自己能够被精灵龙看上成为魔法少女。”
金娥丽丝若有所思点头：“这样啊——实际上我有一个法子能够帮你提高被精灵龙看上的几率，想试试看么？”
方远心中一喜：机遇这是找上门了？对方也要拿自己当小白鼠了？
他根本不怕成为试验品——实际上，成为试验品的次数越多越好，这样各方实验都能在自己体内达成微妙的平衡，反而让自己难以死去。
看来先前直呼阿纳希特的名字一点也没错，如果自己体内能够再引入来自金娥丽丝的实验……
当然，表面的谦虚和诚惶诚恐也是要做足的：“小人自然对魔法少女大人的援助感激涕零，只不过恐怕我的主人不会轻易答应这样的事情……”
“无妨，毕竟我也没给你选择的机会。”
金娥丽丝咧开嘴角，一旁的漠大踏步走过来，拿出抽血针一把扎入方远静脉开始抽血。
“你们在做什么？”格尔达在旁边看得愣住，“如果真的要做什么实验，请问是否可以至少先和我同步下，毕竟他体内还有……”
“放心，格尔达，不会影响你的实验，”金娥丽丝叼着棒棒糖一脸悠哉，“实际上，我们要做的不过是抽血，抽他两升血，回去慢慢研究看里面都混入了什么——”
此话一出，方远脸上笑容立刻僵硬！
血液乃人体运转所必要之精华，平时献血200或者400毫升都已经对人体是一次损失，需要休息良久才会恢复——2升，换做普通人早就被抽干了，即使是经过数次改造手术强化的自己，被抽出两升血液也是一场重创，事后别说继续参加角斗比赛了，怕是站都要站不稳了！
不行，必须想办法阻止她们。
“伟大的魔法少女首长，请恕小人愚昧——但这个实验的目的却是？”
“传说，一个人越虚弱越对这个世界感到无力，精灵龙越有可能找上门。看你那么辛苦吃着娘化药吸引精灵龙，我们就想帮你一把。”漠毫不客气将抽血机开到最大，就像抽水泵一样肆无忌惮。
“其实大可不用了，”方远挤着笑容，“毕竟小人接下来还需要参加角斗比赛，如果实力受到影响，肯定会引发观众们的不满，到时候倘若主人再怪罪下来，恐怕……”
“没事，你主人怪罪下来，找我就行了。”
金娥丽丝双臂抱肩，笑眯眯看着少年。
“只是一个实验品而已，对吧？你主人如果那么在意你，那她最好现在就现身来阻止我抽血——如果她不来，那我可一点也不会客气。”
“我的主人毕竟也是身居高位的高官，眼下正值银滨和恰斯卡合作之时，如此突然的‘实验’恐怕也会引发一些误解，”方远努力引导话题试图狐假虎威，“而且恐怕格尔达医生的实验也会受到影响吧？”
“实际上，我们这样反而会促进医生的实验——毕竟你迟迟不肯注射猩红泪滴。”
漠直接插话打断对方。
“医生的目的我已经问清楚了，她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在人类身上试验她所改良的猩红泪滴——你和这个女孩都非要等到身体强度足够成熟了再注射猩红泪滴，理由很好，但果然还是影响了医生的实验吧？”
格尔达略微思索了一下后点点头：“也是，猩红泪滴还是要尽量注射到你们体内，观察你们身体的异变也属于重要一环，并不是说拖到越晚就越好——或许这一次大量失血也是一次机会？”
“尊敬的魔法少女首长……”方远还想说些什么，但已经被金娥丽丝直接打断了，用居高临下的眼神。
“你知道么？漠的本名只有我一个人才有资格叫，你叫了出来，那我不管你背后主人是谁对我或者漠有多大意见，那我起码要在你这里收回一点利息——”
金娥丽丝叼着棒棒糖凑到方远跟前，腿上的黑丝都快直接碰到对方。
“我很理解你为银滨和恰斯卡两方合作做的贡献——你说的话的确都有道理，但是呢，我不想听。要是合作真的受损了，最好找你的主人哭诉看她愿不愿意为你个角斗士奴隶出头。”
她和漠带着足足两升血液扬长而出，只留下惊魂未定的妮娜，然后躺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如纸的方远。
失算了，他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走钢丝果然是项危险的行为，即使自己算到了一切也会被反噬。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计谋都显得那么苍白。
看来下一步计划得调整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