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裙底忙了半小时后，金娥丽丝总算把漠服务得舒舒服服。她里面重新钻了出来，还不忘看向四周生怕被发现。
“没人在意这里，放心，她们都在盯着风凛，都在享受着以往一个高高在上的局长沦落成为现在人人可欺公交车的反差。”
“不过不得不说这种献祭思路还挺管用——拉一个人出来扣上所有罪名，游行队伍立刻骤减了许多，之前那么声势浩大的架势我还以为恰斯卡已经完蛋了。”
金娥丽丝搓搓手，从怀里掏出一颗棒棒糖塞到嘴里，想要冲淡下服务后嘴里留下的味道。
广场上的广播还在循环播报着珂西娅总督先前所演讲的内容，一边又一边：“在过去四年的时间里，恰斯卡的建设发展可谓是一片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架势——
我们在过去的四年里，建设了超过五万栋公寓楼，为十万名魔法少女公民，以及前中区上亿的技术骨干人类提供了优质的住宅区域；我们建设了三百座角斗场，平均分散在恰斯卡的各个区域里，为各位提供超过十万起角斗比赛；我们还造了六千所技术学校，方便将人类培养成能够为恰斯卡服务的囊括各行各业的精英工程师，即使这个数字距离本小姐承诺的还差四千个，但其中有三分之一都是在今年清除了建设部的贪腐后开始建造的，效率相比先前已经获得了极大提升；
我们和托纳提乌巨型企业签订了长期贸易合同，为所有十万名公民提供每个月高达十颗的黑曜之种，在过去四年里没有一人，没有一人是因为灵魂宝石能量不够而化为伪神；我们在半年之前成功消灭根除了一直困扰恰斯卡的超级台风，将粮食和肉类产量提升了三倍有余；上百家中大型游戏公司、电影公司、动漫公司在恰斯卡拔地而起，为公民们提供超过五千种不同类型的娱乐产品，极大丰富了精神层面的粮食；物质精神黑曜之种，我们恰斯卡三路开花全面拿下！
我们修建了五条高铁，八十多条高速公路；我们修建了三个大型飞机场，八个小型飞机场；我们联手第二特战团开辟了空中运输路线，铺设了绵延上万公里的光伏和电线；我们成立了无人机物流分部将恰斯卡任意地方的物流时长缩短到了不过两天；我们移除了包括埃菲尔铁塔在内十几个沾有人类铜臭气息和象征人类暴政的代表建筑，并且建成了两倍有余的新地标建筑；我们建造了超过一百万辆崭新的跑车、十万艘奢华游艇、三万架私人飞机，其中至少三百架是能容纳上百人的大型飞机。我们的基建无人能挡，即使现在陷入经济危机也依旧在源源不断创造更多工作岗位，为最需要用钱的那一批公民提供一个以工代赈的生活方式。
我们修好了战争期间欧洲地区受到破坏的三百座核电站的其中两百座，将恰斯卡变成名副其实的不夜王国，即使是最偏远的地区也能够拥有取之不竭的能源，就算是电断了只要一个电话也能派出人类维修工在三天之内搞定，如果是无人机维修甚至一天就可以；我们发现并开采了好几个崭新的大油田，为恰斯卡提供取之不竭的各类工业产品；在托纳提乌贸易合同的协助下，两百家不同行业的工厂在过去四年拔地而起，它们生产了百万架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无人机，上亿台耳机以及能够配套使用的芯片产业，以及上百万台代表最先进科技水平的V、AR甚至是脑接口设备——对，即使是现在，你们依旧可以前往第一战团所创办的虚拟游乐园，享受全面的脑接口异世界探险游玩服务！
有一千七百一十六名魔法少女在恰斯卡成立后陆陆续续诞生，其中百分之九十九都选择义无反顾加入恰斯卡成为一名光荣的公民！为你们的国度自豪吧，恰斯卡的公民们，因为我们在过去四年里取得了一个又一个傲然的成果，这个地上天国乌托邦绝对不是本小姐在嘴上随便说说，而是真正意义上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结果！人类的暴政和反抗摧毁不了我们，新苏联的践踏和恐怖袭击摧毁不了我们，这一次庞氏骗局所带来的经济危机也休想，休想摧毁我们！！”
“这么一听，恰斯卡的确有两把刷子，能够在马上迎来四周年庆典的时候总结出这么多的发展结果，而不是光动动嘴皮子——不过想想也是，身为两个超级国度之一，怎么可能会没点底气呢？”
金娥丽丝优哉游哉听着广播：“只不过我怀疑里面到底有多少数据是真的，又有多少是吹嘘的成分呢？”
“发条俱乐部里面很多政府与军方的精英官员共享同步过很多数据，可以认证基本上都是真话。”
漠从背后搂抱住心上人，看着广场中央一群魔法少女借助移动平台来到半空中，把依旧被吊绞的风凛围起来，伸手在那满是捆束装备的身上四处捏。她的身躯被金色乳胶衣紧紧包裹，将一切曲线都良好展示出来，一些魔法少女开始在上面刷漆写字甚至是直接脱下裙子开扣，抬腿把透明液体喷涌出去涂满金色的乳胶衣——想必这就是之前提到过的吊炉烤鸭了。
“珂西娅唯一没有提，或者说不屑于去提的就是恰斯卡为这些发展所付出的代价——人类的生命。基本上每一处发展每一次建设都伴随着无数人类的过劳与工伤死亡。他们的生活质量恶劣到难以保证，很多时候都是魔法少女下达一个规划一个命令，剩下的直接填人上去，堆人命去完成——
那位总督大小姐或许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很多东西都不懂，不过她倒是很擅长把事情甩给专业人士完成：布置一个任务，找对应的人类领导或者管理员甩过去时间期限和提供的材料，剩下的让对方自己发挥去完成，不管过程如何都只要结果。过去四年的‘实践’显示，这套操作某些意义上来说很好用，基本上能保证恰斯卡内的稳步发展，只不过人命往往要填进去很多，其中不乏精英人才和工程师。
抵抗组织FHFL在过去很重要的一项使命便是去发掘一个个万人坑，帮助加入的成员去寻找他们失踪或者下落不明亲人的尸骸。恰斯卡境内已知的万人坑就有几百处，而且还在以每月一两个的速度平稳上涨当中。过去四年死于恰斯卡发展建设的人类，直接间接加在一起，百万人都只是保守统计。”
“而巧了不是，人类刚好是恰斯卡内最不在意最不珍惜的资源，”金娥丽丝双手插兜，同样围观着那群魔法少女围着风凛玩吊炉烤鸭，“没几个魔法少女在意多少人类因此而死，公民们只知道自己生活的确变好了，这也算是珂西娅为什么在过去四年一直能够稳坐总督宝座的原因，别看那群公民动不动游行抗议，实际上都服着珂西娅呢——要不是这次出了这么一档次刺杀的事情，她大概率还能凭借那点威信把一切不满都压下去的。”
“我想，我大概率知道为什么发条俱乐部里，记录者的本子上会有莎薇的称号出现了。”漠将手从金娥丽丝胸口拿开，开始了认真思考。
“莎薇？”
“嗯，‘气运之子’莎薇，这是她的称号，一年多以前就出现了，之后消失过一段时间，但几个月前再一次出现。记录者本子上所记录的魔法少女，大都是能够在未来一段时间给这个世界带来强烈改变和影响的魔法少女。我先前一直在疑惑为什么莎薇一个普普通通稍微有些好运的魔法少女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称号——现在看来，或许是在暗示她的死将恰斯卡推到了几乎崩溃的边缘吧？”
“言之有理呢，”金娥丽丝看着广场上闹哄哄的人群，“不过自从风凛整了那么一出，把她自己指定为过去半年一切错误的罪犯以后，民间愤怒的浪潮看上去平息了不少——我之前去铃兰总督府那边看过了，第一战团那些吃喝玩乐的魔法少女军人把虚拟乐园直接搬过去了，现在起码上千名魔法少女脑袋后面插着管子在虚拟世界里沉醉麻痹体验异世界冒险的快乐呢。再算上风凛这一波耶稣cosplay——
莎薇死亡所引发的大规模游行和暴乱怎么看怎么像是会被成功化解下去，就像先前人类游行示威和魔法少女反叛那样。”
“记录者的本子不会出错，”漠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一旦某个魔法少女连同她的称号出现在本子上，影响力必定是世界级别。莎薇既然出现了，说明她所带来的影响力不可能就真的这么消退，一定还会有后续的其他相关影响出现。”
“后续的其他影响啊——”金娥丽丝转了转眼睛，“那会是什么影响呢？好的还是坏的抑或是——糟糕透顶的？”
六角大楼，苏帕伊秘密警察总部。
临时总督兼新戒严司令汤奈听取了属下的汇报后，点点头：“我明白了，让掌控风凛灵魂宝石的那几个人盯着点，她最近能量的消耗速度一定很快，务必要确保灵魂宝石里的能量处于充沛状态，她绝对不能死，或者说不能死得这么草率。”
“切，风凛那家伙，勉强算是有些担当，”芳心帆一脸不屑，“把她自己推出来当耶稣受苦，一个人包下所有过错，倒是救了整个秘密警察局还有咱们政府其他部门，不然搞不好全得下台。”
她端详走廊墙壁上挂的画：“没想到秘密警察内部原来是这个样子，先前那家伙一直严防死守不让外人进，现在总算能看到最为神秘的地带了，哼～”
“第三上级队长鸦向各位报道，”穿着紧身乳胶衣的魔法少女来到几人面前行了一个标准的恰斯卡礼，“我现在是秘密警察的临时局长，现如今和全体秘密警察一同听从新戒严司令的命令。”
“暂停你们所有业务，至少等这阶段的风波过去，”汤奈双手插兜很快下了命令，“无数双眼睛盯着这里，我们不能再让公众找到任何可以谩骂的破绽。”
“遵命。”
“报告！”
奴隶局的巡长冬葵快步跑了过来：“已经搜查了风凛的家，并没有找到任何奢侈品或者说贪污腐败的痕迹——很普通的公寓，很普通的家具装饰，除了木瓜牛奶堆积如山以外什么也没有发现，而那些木瓜牛奶本身也都是特别廉价的产物。”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风凛难得给咱们给政府这么好一个顶罪的机会你怎么能就这么放过？”
芳心帆单手叉腰教训着下属：“赶紧，把咱们奴隶局所有的烂账坏帐全部扔过去，再从奴隶局总部抽几个奢华品偷偷运到她家里——不仅仅是奴隶局，其他的治安局啊、农业局啊、娱乐局啊、福利局什么的，所有的烂账坏帐还有之前偷偷摸摸贪污的东西全部，一天之内，都给我丢到风凛家里，尽可能布置得奢华腐败。”
“呃，可是她家里只有不到一百平米……”
“那就给她无中生有一个家啊，一个超级大别墅啊——我记得建设部还有几个烂尾学校还没来得及动工吧？赶紧挑两个地方把东西都塞过去给我布置得奢靡豪华，然后你明天带着那几家媒体的记者去大肆报道一番，多让她们拍照片，多揭示一下风凛表面上为国为民查反腐实际上自己就是那个最大的蛀虫。然后把财产都搬出来分为围观的民众，记得民众里面混点眼线去把原本属于咱们的东西给拿过来，这不就直接洗钱洗白了么？
哦对了，记得盯着点记者的稿子，一定一定要让她们写出风凛家里具体搜出来的东西，抓人眼球，举个例子：‘风凛家中一次性就搜出来黄金60万条，高级玛瑙35万颗，黑曜之种20多万颗，此外还巧取豪夺了游艇、跑车、私人直升机、脑接口设备、赛博格无人机、钻石戒指、红木家具等大量轻工产品——‘
还有，黑曜之种不够记得拿银行里面金娥丽丝的库存凑。那家伙黑曜之种加起来比半个国度还富裕，自己都记不清到底存了多少黑曜之种，我们做点假账她压根发现不了——”
“这样做会不会有些过于污蔑了……”
“你傻啊你？牺牲她一个幸福整个政府懂不？不然你以为我以为什么要下令把她直接吊绞在广场上让民众和她零距离接触——这都是古老东方的智慧，懂不懂你个肤浅的西欧人？给你取了一个东亚的代号你怎么还是那么不精明呢？我还以为你们美帝国主义的资本家走狗应该也擅长这个呢——”
这边芳心帆还在数落教育着下属，另一边汤奈正在和鸦讨论如何让秘密警察全员以最隐蔽方式躲过这次危机，直到一个不速之客的出现打断两人谈话。
“下午好啊，两位，总部外面游行的魔法少女少了不少。风凛的献身固然可敬，但这毕竟只能解一时燃眉之急，解决不了根本啊——”
第二特战团团长佐伊优哉游哉走了过来。
“要我说，现在就应该趁热打铁，赶在这段公众最混乱的时光里，将矛盾彻底往外转移。这一次可以不先选择塔莫安，而是将问题推给伽马区和新苏联，离我们最近的这两个人类国家。我们不仅仅要将游行和暗杀的所有问题推到这些人类身上，更是要彻底激发公众的爱国之心和怒火，进一步扩充军队……”
“不行！”汤奈斩钉截铁打断佐伊的发言，“你之前那么多矛盾转移已经做得足够好了，现在不能再继续了，我们不能冒着挑起又一场战争的风险。”
“总督，你恐怕还没有明白恰斯卡现在最根本的问题——”佐伊一脸语重心长，“恰斯卡是什么国度，是奴隶制国度！奴隶制国度的根本是什么？那自然是奴隶！
我们现在境内六亿还是八亿人类，数量看着多，实际上已经有点不够用了。好多公民都在抱怨她们的网络老是连接不上，因为会维护网络的工程师在先前的镇压中死得差不多了。
所以，光是境内这些人已经完全不够用了，光是境内的角斗场也完全不能满足我们公民内心嗜血扭曲的愿望了——”
“你的重点是什么？”鸦打断对方。
“战争！更多的战争！”佐伊挥了挥拳头，“我们要发动新一轮的战争！先从人类国家开始，再一点点向着弱小的魔法少女国度蔓延，最后再瞄准塔莫安这个超级大国——我们要将战火点燃蔓延至整个世界！将所有人都变成我们的奴隶，把其他地方的好东西还有人才全部掳掠过来为我们所用！这才是奴隶制国度的正确用法：抢！抢！抢！唯有不停抢下去打下去才能凝聚我们的人心，才能让恰斯卡这台生锈的火车继续前行！否则——恐怕它离崩溃真的不远了。”
“绝！对！不！行！”
比佐伊高昂情绪更加激动的，是汤奈的咆哮。
“恰斯卡为什么要成立？是因为我们要搞一个地上天国，能够让魔法少女开开心心生活一辈子的天堂。而这个条件首先就是和平！别说塔莫安了，就是和人类开战也绝对不行，人类联合国或许正面没有办法抗衡魔法少女，但他们已经开发出了同归于尽的办法！”
她手往上一指，一个全息窗口出现在众人面前：“看看这，这是人类五大强国之首赛里斯的西部地区，看看这些火山，原本是战争期间魔法少女用来入侵塞里斯而创造的活体火山，现在已经全部变成了死物。塞里斯反过来利用这些火山打通了通往地核的道路，现在他们的地心科考飞船已经可以带着核弹深入到地核之中引爆，将整个地球都连锁反应炸成火山球——我们要是敢重启战火，他们就敢鱼死网破。
以上这些信息都是风凛的纳米机器人在过去四年里侦测到的，绝对真实，毫无造假可能，如果听你的话去重启战火，只会带着所有人一起陪葬！”
“别看那些公民在角斗场嚷嚷着鲜血鲜血，也别看她们平时欺负奴隶怎么狠，只是因为她们带着绝对优势罢了。”
鸦在旁边补充。
“实际上恰斯卡国内五分之一的都是温室一代，也就是在战争结束前一年才成为魔法少女，根本就没怎么打过战争的。这些公民最是欺软怕硬，面对这些手无寸铁的奴隶嚷嚷着重拳出击，一旦碰到人类军队甚至是敌方魔法少女？你就看看先前那几次魔法少女恐怖袭击，还有那个Gimmel级伪神的入侵吧，看看那些公民是怎么惊慌失措拔腿逃跑甚至丢掉武器，你就知道她们的真实水平在哪里了。”
“你已经严重过界了，佐伊。”
汤奈冷冷说道。
“这是对你的最后一次警告，你现在的任务是负责维护恰斯卡各地的稳定，如果再有新魔法少女诞生出来叛乱就予以压制——再听见你念叨一边有关战争的话题，我会把你重新调回边缘地带君士坦丁辖区。”
“遵命遵命——不提不提，听总督的。”
佐伊连忙点头，笑呵呵对汤奈回应：“这种时候自然是要团结一心，以总督为准嘛。”
而当她转身离开苏帕伊总部后，笑容从她脸上消失，只剩下紧闭的嘴唇，与一双充满肃杀之情的双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