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这所属于404基地的前哨站灯火通明。前哨站的所有人都清楚，一场风暴即将席卷这里。
伊琳娜刚忙活完弹药补给清点名单，伸伸腰后准备继续工作。这时她却发现能调动的人数比先前少了整整一半。
“冬妮娅，你那边还有能没分配的人吗？”
“我这里能调动的也不多，还得分几个观察那位马卡洛夫。”冬妮娅抬起头朝着朝着伊琳娜摆摆手，示意自己也没有多余人手。
“唉……”
咚咚咚。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打断两人的进程。敲门的是一位参谋人员，手里拿着新出来的一摞资料与报告。
“等一下，你先别走。”冬妮娅叫住参谋，向她问询之前行动的具体情况。
“没有多余的人了吗？”伊琳娜在听到行动人员尽数分配的消息后不甘心地再问了一遍。但对方只是摇了摇头，补充道：“暗哨和机动部队增加了一倍，确实是没有多余人手了。”
“那就先这样吧……”冬妮娅扶额让参谋带着新的指令离开办公室。
待参谋离开，苦逼两人组终于意识到了为啥这座前哨站明明是超额配置兵力但是现在反而人力短缺的奇怪景象。
“我没听错吧？”
“没听错，伊琳娜。指挥官……要来这里。”冬妮娅放下手中的文件，思索着先前收到的异常通讯报告与现在货真价实的消息之间是否具有联系。良久，冬妮娅决定还是拿起通讯器与404主基地那边询问核实一下。再一次确认之后，两人苦苦支撑的天终于塌了。更雪上加霜的，是一通从医疗室打过来的通讯。
“……”冬妮娅在听完消息后直接呆住，刚才还飞速处理各项事务的人形现在如同宕机一般。
“冬妮娅，你还在听吗？”通讯那头正是带着马卡洛夫回到前哨站的司棋，她刚才汇报的则是关于马卡洛夫的深层检查：已经检测出自称为厄普西隆的心灵部门叛军的心灵能量痕迹。
“医生，我能离开医疗室了吗？”马卡洛夫从维修仓中起身，穿上自己的大衣。她打算离开医疗室，然而被莫辛四号拦住并阻止了她的行动。
“你现在情况还不稳定，必须再观察观察。”莫辛四号如此回答道。同时，她再次摸了一遍马卡洛夫身上的几个口袋，确保没有多余的能够被当做武器的物品存在。
也就在这时，司棋挂断了电话匆匆赶过来打住马卡洛夫最后一点想要回去的动作。
面对两人如此行为，马卡洛夫知道自己已经沾上了一个大麻烦。如此她也只能配合，但是他想不通究竟是怎么沾上的大麻烦。
难道……是那通来自洛林的通讯？
好巧不巧，正当马卡洛夫想到这件事的同时，熟悉的通讯铃声又一次传了过来。那一阵阵的铃声让她感到恶寒，整个身体也随之僵住。
“我……”
“不用说了，我们也听见了……”马卡洛夫这才反应过来，司棋与莫辛四号在自己听到那“铃声”的一瞬间也停下了各自手中的动作。
“马卡洛夫同志……我希望你能再撑十个数……”莫辛四号几近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一句话语，而司棋也是再次启用通讯器，试图发送消息。
“三……二……”莫辛四号话还未说完，马卡洛夫只觉得自己瞬间坠入深渊。这一刻，马卡洛夫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属于她自己了。不，倒不如说她自己正在变成一个提线木偶。虽然能感受到一些信息，但是自己基本与实际行动隔离开来。马卡洛夫能感觉到自己与素体之间有一道屏障将二者隔离开来。这屏障她说不出是什么样子，但是她无法凭借自己完全冲破这道屏障。
不知过了多久，事情出现了转机：屏障似乎因外力逐渐破损。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外力，但是这给了马卡洛夫一个机会。
结果……现实狠狠地给了她一拳。物理的一拳。一名卫兵趁着马卡洛夫愣神的时候趁机给她来上一拳，毫无防备的她直接倒在地上。
“咳……发生了什么……”
“你恢复正常了？”那卫兵还有些戒备，然而她忽略了其他方向的威胁。
莫辛四号趁着这可怜的卫兵不注意，径直把她打到暂时失去行动能力。随后将马卡洛夫扶了起来。
“这到底……”
“我们刚才被控制了，现在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她们在那，控制住她们！”
“快，往医疗室跑！”
原本六神无主的马卡洛夫，听到这句话也来了精神。两人一齐往楼梯间跑去。这时，两人都下意识地往一楼跑。明明马卡洛夫并不知道医疗室具体方位，被送进来时也是只能感觉大概地方，然而现在马卡洛夫反而是领头的那个。
“不能让她们跑到一楼！”后方追兵开始启用热兵器试图让马卡洛夫等人停下。看来马卡洛夫她们的动作已经逼急了这群战友。
在一楼楼梯间，马卡洛夫她们刚要跑出去时，后方追兵直接对着她们腿部进行扫射。
不出意外的，两人的腿部都被击中多次，严重的损伤使得她们直接摔倒地上。两人最后距离出楼梯间仅仅一步之遥。
“得赶紧到医疗室，得赶紧。”不知怎的，马卡洛夫摔倒后一直念叨着这话，试图用双手爬出楼梯间。
就在几乎要触摸到楼梯间的门时，那门竟自己开了。见此情景马卡洛夫也放弃了抵抗，那门能自己打开的原因只有一层的人形自己打开。
果然，几名武装更为精良的人形配合着从楼上赶来的人形一齐控制住了莫辛四号与马卡洛夫。接着，她们先进行全身搜查，确认武器均被移除后，开始押着二人进行移动。虽说是押着，但不如说是拖着马卡洛夫她们移动。这一段路上，马卡洛夫的头始终被人按着强制看着地面。兴许这是追击她们的人对着她们宣泄怨气。也就是在这被押运的路上，马卡洛夫才注意到外面已经枪声大作，明显是有人在蓄意袭击这里。
前哨站被袭击……执行任务被袭击……莫名其妙的通讯与接应人员莫名其妙的……
这是一个连环计！马卡洛夫猛的意识到这一切的联系性质基本为强关联性质，但她刚想抬起头来就被别人按了下去。
“我有事情要说！”
但是没人理会马卡洛夫，她的挣扎全被押送着她的人形摁了下去，甚至直接关掉了她的发声模块。这下子，马卡洛夫算是使劲浑身解数也没了任何办法。
不多会，马卡洛夫她们被押到一扇门前。此刻马卡洛夫才意识到这里是接待室的门口，而领队似乎正在和门口的卫兵交谈着什么。虽然她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何人在此，但是很明显这里也算是个重要场所。
毕竟，医疗室原本就不在这块区域。
原来清醒也是故意而为！马卡洛夫暗自咒骂道。此刻，前哨站外是枪声大作，直升机的螺旋桨声与枪炮声不绝于耳。
“朋友，跟了我们一路还不现身吗？”一直与警卫“闲聊”的领队与押送人员默契转身，也就在同一时间两道人影从角落飞出，带着两道寒光朝着马卡洛夫她们而来。队尾两名人形刚转身完成，那寒光便已到她们身前。她们手中的AK随即被那寒光——实则是大型镰刀刀刃打飞出手，两人也因此踉跄后退一步。
然而不速之客见此情景，竟是愣了一瞬，似乎是与推演中的结果不符，不过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不速之客再次挥动镰刀，但这次没人会给她第二次机会。数把AK与两把GSH-18打出的子弹让这位不速之客打成筛子。
“真是惊险，还好我们早有准备。”押送着马卡洛夫的几人将马卡洛夫扶起让她们靠在墙上，随后开始收拾混乱的现场。
这支小队的队长检查了一下已经一动不动的不速之客，发现是一个死的不能再死的涅托，顿时松了口气。接着她来到马卡洛夫面前蹲下询问道：“我们这么处置刺客，如何？”
马卡洛夫望着对方似笑非笑的面孔，感觉有些奇怪。直到马卡洛夫猛的意识到这位队长身后还有一个人的时候，这才意识到她们做出的反应为时已晚。
“你……”马卡洛夫想要张嘴说什么，那队长却制止了她。马卡洛夫看向周边，发现其余队员基本都被突然出现的涅托用冷兵器解决掉了。
马卡洛夫试图摸出队长的HG配枪，同样被她制止。
“你！苏卡！”马卡洛夫急得直接骂了出来，引的所有涅托都看向她。
“她现在没扭断你的脖子，那是她的本事。”一个陌生女子被两名涅托护着过来。来者一头金色短发，寻常斯拉夫人的面貌体型，平平无奇。
平平无奇？这就是最需要注意的地方。马卡洛夫心中警铃大作，她认为这位不速之客的威胁远胜过那些涅托。
“还有什么遗言吗？”金发女子掏出小队队长的配枪，上膛后将枪抵在她的后脑处问道。
小队队长没有做任何动作，只是哈哈两声，说道：“明天见。”
砰
小队队长径直倒在马卡洛夫身上，而枪口紧接着抵在她的脑门上。
“我对你没有任何印象，你是什么身份？”
“我……”马卡洛夫顿了顿，说：“我是格里芬的人形。”面前的金发女子愣了一下，看了看周围几个涅托似乎明白了什么。
“说，你和那个小人是什么关系？！”
“我只不过是一名格里芬的人形。”
马卡洛夫的脑袋在她的回答说完后直接被枪抵在墙壁上，显然对方没有很多耐心。
“我再说一遍，你和那个小人是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你说的小人是谁，我只不过是一艘要沉在港湾的小船罢了。”
“好，很好。”金发女子杀意更盛，手上用枪顶着马卡洛夫的力道又多几分。然而几秒后，她反而放下了枪。
正当马卡洛夫奇怪时，对方反而把枪交到自己手上。这时，马卡洛夫发现自己没法控制住自己的右手。
马卡洛夫有些震惊地盯着面前这“平平无奇”的女子，同时试图夺回自己右手地控制权。
历经徒劳的挣扎之后，马卡洛夫还是被迫将枪对准自己的脑门。
“下辈子……哦不，下次别整这种弯弯绕绕的话了。”金发女子打趣着，起身背过去静等枪响。
过了几秒，枪声响起。但不是马卡洛夫手上的枪。几颗穿甲弹击破了远处两名涅托的力场盾后，弹道偏转打到马卡洛夫附近的墙壁上。金发女子愣了一下，对马卡洛夫的控制随即减弱几分。马卡洛夫趁此机会努力让枪口偏向自己脑袋之外。
砰
马卡洛夫手上的枪被扣动扳机，子弹擦破她的额头飞了出去，血液顺势流下糊住右眼。马卡洛夫这时发觉自己已经基本夺回右手控制权，便试图把枪对准面前这位金发女子。然而就在她准备开枪时，手还是顿了一下，随后枪被金发女子踢了出去。
该死！马卡洛夫暗自咒骂一声，却见那金发女子迅速躲到一名涅托身后，并没有对自己实行补刀。正觉奇怪，那女子又迅速拉开那涅托的距离。接着一串子弹直接打烂涅托的素体。
看来基地内其他人反应过来了。
踏踏踏，一连串的脚步声愈来愈近。然而马卡洛夫已经没有精力去管来的人究竟是谁了。抛去这里只有少数几种种战术人形种类的原因，这一连串过山车式的经历已经让她感到乏力了。现在，她只求这场风暴快点结束。
“马卡洛夫？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冬妮娅的声音，这支援军可能也是这里最后的救火队了吧？马卡洛夫如此想道。
“一言难尽。”马卡洛夫答复冬妮娅的疑问。这时，两名人形抬起了倒在马卡洛夫怀里的那支押送小队的队长素体。
“我……很抱歉。”
“这不是你的问题，马卡洛夫。”冬妮娅仔细检查一番刚才飞出去的配枪，把它递到马卡洛夫胸前，但马卡洛夫反而在犹豫。冬妮娅瞧着这款定然不是马卡洛夫的制式HG，当着马卡洛夫的面用枪口指了指基本被控制住的那女子，再次递给马卡洛夫。
这一次，马卡洛夫准备接过枪。冬妮娅没有直接交给马卡洛夫，而是将枪放进枪套帮她佩戴好。那不明身份的女子则是在一声枪响后瘫在地上，不再动弹。
“冬妮娅，司棋和……”
“司棋没事，她在二楼那里就被我们拉住了。但是那位莫辛纳甘，她必须回去大修。”冬妮娅给马卡洛夫指了指被涅托破坏的莫辛四号素体，随后搀扶着马卡洛夫往会议室走去。
“这是……？”
“带你见指挥官和你的熟人。”
外面的战斗已经告一段落，404基地的作战单位赢下这场防御战。毫无疑问的。
结束了。马卡洛夫如此想道。尽管几分钟之后她还会这么想，而且心态是截然不同情况。
一进会议室，马卡洛夫又一次体会到了何为控制不了自己的绝望感觉。
会议室内原本有六个人：洛林，莫辛纳甘和她的其他小队成员与先前想要枪毙马卡洛夫的那女子。莫辛纳甘她们正押着那不知名女子。
马卡洛夫抑制不住自己想要对洛林动手的行为，但好在冬妮娅摁住了她。而那女子在被押着的情况下终于释怀地笑了出来，摆出一副任凭处置的样子。
“结束了？”洛林问道。
没人回答，但是所有人包括那女子都在告诉他事情已经结束。
“莫辛纳甘，把她带走吧。”洛林挥手示意莫辛纳甘把那女子押送出去，很快会议室内就剩下洛林，冬妮娅和马卡洛夫三人。
“这起事变把你卷进来，你会记恨我吗？”洛林起身走到马卡洛夫面前问道。
“我……我不知道。”
“先起来吧。”洛林准备同冬妮娅一起将马卡洛夫搀扶起来做到一个座位上，马卡洛夫先是一愣，而后双手用力掐住洛林脖子压在他身上。冬妮娅试图拽开马卡洛夫的手，但一时半会没法拽开。
洛林没有任何反抗，任凭马卡洛夫掐着脖子压到自己身上。
“不反抗么？”
“我会死吗？”洛林面如常色地反问马卡洛夫，哪怕他的脖子现在被人形掐着，说出的话也和平时一样。
马卡洛夫松开了手，冬妮娅掏出配枪顶住马卡洛夫的后脑。
“不用枪么，都递给你了。”洛林起身拍了拍大衣身上的尘土，开玩笑似地把马卡洛夫腰间那不属于她的制式配枪取出，递到马卡洛夫面前。
“任君处置。”马卡洛夫没有接：“长官，我求您别再拿我打趣了。”
此刻马卡洛夫双手颤抖着，尽最大努力忍住接过配枪并朝着洛林开火的动作。
洛林收回收回配枪并收起开玩笑的态度，背过身去说：“这下是完全结束了。”
这句话并不是对着马卡洛夫说的，但是马卡洛夫终于能完全控制自己的素体了。
扑通一声，马卡洛夫对着洛林跪了下来。
听此声音，洛林迅速转过身来示意冬妮娅放下枪，扶住马卡洛夫。
“抱歉，把你卷进来。”
“长官，您究竟是……”
“先回你心智空间吧，到时我会叫你的。”
冬妮娅默契地配合着将马卡洛夫锁在心智空间之中。
“一块带过去。”
当马卡洛夫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完全密闭的房间。房间内部装饰十分简单，一张床一套桌椅一盏灯，除此之外再无其它东西。
过了几分钟洛林和莫辛纳甘推门进入。
“好些了吗？”洛林望着马卡洛夫那还是有些来回摆动的手臂问道。
“我……我这是怎么了？”马卡洛夫尽可能地压制着这股莫名的冲动，有些绝望地问道。
“他们使用了类似于电子战骇入的手段，在你心智空间内形成了一个优先级十分高的命令。”莫辛纳甘解释道：“而这手段寻常办法没有解除的可能，这命令想必你也知道了。那就是……”
“杀了长官您。”马卡洛夫痛苦地低下头，这下子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其实解决办法还是有的。不过这东西涉及机密，除非你成为我们的一员，否则没法解决。”
马卡洛夫沉默了。你与我们的用词，恰恰表明了这所基地的深不可测。也许，这里会是另外一个类似于帕拉蒂斯的存在。
“当然，还有一种方法。”洛林掏出一把制式配枪，打开保险后继续说道：“那就是报废你现在这个素体。”说罢，洛林关上保险把枪放了回去，一脸遗憾地说：“但是很遗憾，由于你的特殊经历，你没得选。”
“为什么？”马卡洛夫抬起头不解地问
“因为军方曾在偏振光节点后把你要过去一段时间。”洛林解释道：“这整个事变，我不希望有局外势力掺和进来。一旦军方检查你，势必会看出什么端倪。”
“偏……振光？”
莫辛纳甘咳了一声，解释是M4和伊莱莎失踪之后格里芬重建的这个节点。
“所以，你准备好了吗？”
“嗯？”马卡洛夫突然坠入心智空间，具象化后的心智空间。
如坠深海。
身体还在下坠，洛林此刻游到她的身边，一把抓住她开始往水面上浮。上浮时，一些陌生的画面从海水中显露出来。燃烧的基地，残破掉落在地上的紫色旗帜，在废墟中搜索的404基地人形。
踏踏踏
洛林和莫辛纳甘从燃烧的基地门口走了出来，只是容貌与神情与印象中的更阴狠毒辣许多。
“有什么感受吗？”洛林张口，盯着马卡洛夫问。这时马卡洛夫才发觉自己已经身处这个片段之中。
“一股对您的强烈的恨。”马卡洛夫实话实说。
“走，跟着我们。带你去看下一个片段。”洛林转过身往基地内部走去，马卡洛夫紧随其后。她身后的场景正在逐渐消散，但在经过一名人形时她还是留意了一下那人形的着装。
前苏联式的领章，并不属于新苏联的款式。
第二个片段，似乎是关于搜捕的场景。洛林一行人出现于墙角，看着不远处一股人正被押着走上克格勃的车辆。
“你们究竟是谁？你们没资格……”
“克格勃，UMP40。”一名酷似格里芬人形的家伙对着不服的囚犯堵了一句，然后反常地盯着洛林一行人所在的地方。见此情形，洛林只得带着莫辛纳甘上前应付。马卡洛夫依旧躲在墙角。
不知为何，刚才那目光让马卡洛夫直发毛。缓了缓后，马卡洛夫继续偷看。只见那被称为UMP40的家伙对着洛林敬礼，然后汇报情况。但是没两下周围人不分角色都直勾勾地盯着马卡洛夫。洛林和莫辛纳甘除外。
“这，我暴露了？”
“没，只是这里残留的心灵能量快消散了。”
洛林朝着马卡洛夫挥了挥手，整个场景飞速消散，最后只剩下正在上浮的马卡洛夫。此刻，穿过海面的阳光已经能照在她的脸上。不一会儿，马卡洛夫来到海面。她下意识地抓住一块木板，抱到胸前时，马卡洛夫从心智空间中醒了过来。
“清除工作已经完成，是时候准备下一步了”莫辛纳甘整理收纳好刚才使用的机器，扶着马卡洛夫站起来。
随后，洛林和莫辛纳甘带着马卡洛夫从走廊前往另外一个房间。
“长官，我不明白。那两段场景有什么值得保密的。”马卡洛夫还是忍不住询问道。
听到这番话语，洛林停下脚步。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马卡洛夫：“你现在给我搁这揣着明白装糊涂？”
呃……但是确实不是很好理解。马卡洛夫如此想道。
洛林右手扶额无奈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至于你怎么解读这信息，随你便吧。”随后，洛林让莫辛纳甘带着马卡洛夫去进行下一步操作，自己则先一步离开。
维修实验间里，马卡洛夫根据莫辛纳甘的指示躺在特定仪器里。在仪器启动前，莫辛纳甘允许她问个问题，也就是愿意为她解答一下疑惑。
“那两个片段里，目前最重要的是那个人形。UMP40。她跟蝴蝶行动有关。”莫辛纳甘一边检查仪器数据一边介绍道：“她在理论上是已经死透了的，但是现在她还活着。”
“就这些？”马卡洛夫有些疑惑，这么重要的人物不应该只有这些信息。
“当然不止，不过其余的片段会在接下来进行封存。保证影响不到你的生活。”莫辛纳甘拍着胸脯保证道。
“呃，我是指关于那个UMP40的信息。难不成一瓶酒不够交代？”
设置好仪器启动时间后，莫辛纳甘终于听到了她想要的话。随即喜笑颜开道：“当然！再请我次下午茶。”
“我觉得你能搞到的东西比我多得多吧，不过我可以请。”马卡洛夫闭眼叹气，还是答应了要求。
“哈哈哈，指挥官说了，我能掏到什么都算我的。这是你好奇的代价。”莫辛纳甘接着解释道：“那家伙算是指挥官的心头好，不过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知道蝴蝶行动一些不为人知的机密。所以一旦有人知道她还活着……”
“所有的势力的目光都会聚集到格里芬？”
“不不不。”莫辛纳甘摇头道：“是我们和格里芬。这东西就像套娃一样，更深的秘密会随之被发掘。”
“……”这确实是个很惊为天人的信息，马卡洛夫也知晓了洛林为何会不理解自己的疑问的原因。
“待会见！”莫辛纳甘突兀地结束了话题，仪器也开始启动。马卡洛夫再一次进入到心智空间之中，她能很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的心智空间正在发生改变。有些东西正在被一个密闭的具象化的容器收纳，以及自己的人形协议也在被改变。
嗯？！马卡洛夫惊觉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以及先前洛林所说的所谓成为我们的一员。
只能说不愧是能算计死那位玩突袭的非正常人类的家伙。计算的确实全面。
在改造完成之后，马卡洛夫又回到了刚来到404基地前哨站的日常。接待格里芬的人形小队，与周围平民打交道。至于在被迫接受完新的协议系统后观察到的什么信息，全部都被马卡洛夫扔到那个具象化的密闭容器之中。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知道404基地不同寻常之处的地方越多，马卡洛夫越认同这句话。
“马卡洛夫，又有格里芬的人要过来。”冬妮娅的通讯在她刚送走一支格里芬小队后打了过来。
“嗯？”马卡洛夫疑惑起来，望着已经远去的格里芬小队身影，她想不通为何这么短时间会连着来两支小队。
“莫辛纳甘带着来的。”冬妮娅随后的解释让她理清楚了，这批人是来找自己的。
“马卡洛夫！”托卡列夫带着调色板小队的其中两人跟着莫辛纳甘走进接待室。马卡洛夫转过身刚掀开面罩，托卡列夫直接扑了上来。这弄得她连着退了两三步。
“你的事情我听莫辛纳甘说了，你没事吧？”
“已经没事了。”马卡洛夫一边安慰着托卡列夫，一边盯着一旁看戏的莫辛纳甘。
“是你在村子里第一次被那厄普西隆残留分子袭击的事。顺带一提，厄普西隆那家伙已经全被改成涅托了。”莫辛纳甘通过新系统的心智空间传话道。
哦，果然后面的事情没有提。
“我现在已经好好的了。”马卡洛夫又拍拍托卡列夫。
“恭喜啊，现在你可以带着功绩回S09基地了。”莫辛纳甘过来打断两人的氛围。
“这里，就是你当仪仗队的地方吗？感觉搁这个被围起来的院子里挺无聊的。”马卡洛夫抓住机会果断回怼道。不得不说，之前还是没发现莫辛纳甘也能这么老六的。
“那你们聊哈，我先走了哈哈。”莫辛纳甘果断选择暂时离开接待室，留下不明所以的托卡列夫，调色板小队成员和扳回一城的马卡洛夫。
“还需要交接工作吧？”托卡列夫问道。
“嗯。”马卡洛夫点头：“看来原先的老长官给了我个惊喜，我事先并不知情。”
“我们在这里等你。”托卡列夫松开了马卡洛夫。
工作交接十分顺利，似乎是因为洛林准备的惊喜的缘故，各方面都没什么需要专门说的事情。最后前往接待室的路上，莫辛纳甘陪着马卡洛夫一起过去。
“你不一块回去？”马卡洛夫通过新系统的心智通讯问莫辛纳甘。
“我本来就是跟着洛林的。现在在格里芬的任务完成自然还是回这里的。”莫辛纳甘通过通讯回答道。
“这个新的协议系统，你们有给取名吗？”
“雷霆，我们都叫雷霆系统。”
“不错的名字。我回去之后有什么任务？”
“没什么事情，格里芬基地那里有什么重大变故直接和我们汇报就行。过段时间我回去找你喝酒喝茶的哈哈。”
“酒和茶不能兼得。”
“没事没事，分两次不就可以了。”
“你赢了。”
谈笑间，两人已经到了接待室门口。莫辛纳甘给了马卡洛夫一个脸颊贴脸颊式拥抱，送马卡洛夫一行人离开前哨站。
也许生活就是如此，大起大落归于平静，而平静亦蕴含新的波浪。马卡洛夫这艘小船历经风暴与整修，离开了这里，向着新的目的地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