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30日。
窗外飘起了小雪，落在街道上在水滩中溶化。
炭炉已经燃烧了数分钟了，紧闭的房门与窗户起了效果，二氧化碳逐渐让屋内的空气变得无法呼吸了。
之前吃下的药也逐渐生效，意识变得模糊，感觉每一次动作都在轻微地颤抖着。
奈尤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两手撑在胸前举着手机，手指笨拙地在屏幕上敲打。
那你就去死啊。
丢人现眼。
想死的话死掉就是了。
奈尤发亮的瞳孔注视着屏幕上不断刷新的字眼，尽管手指已经几乎不受控制，但仍不厌其烦地一点点地翻页看着。
求你赶紧去死好吗？烦死了。
熟悉的ID出现在视线里，这是他平时经常交往的一个好友。
奈尤并未感到吃惊和愤怒，除了意识模糊以外，他现在已经不剩下什么情感了。
不知为何，奈尤想笑。
究竟是为什么做到这个地步，已经记不清了，但手机上反复刷新的消息和评论让他觉得，自己非做不可。
已然成了执念。
“哈哈。”
他最终还是笑了出来，没有什么理由，只是想笑。
手连握着手机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歪着头，看着即将置自己于死地的炭炉。
他甚至觉得，那一丝火光是有生以来最让他觉得温暖的东西。
“我……”
而他对着炭炉开口了。
“我果然还是……”
飘雪的街道上，警笛长鸣，而混在一群警察中的，还有个神色紧张的短发少女。她焦急地望着熟悉的窗口，像要哭出来似的。
“求求你，天使大人……求你帮帮我……”
微弱的祈祷声在越来越大的雪雨中落地化成了尘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