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于是,我成为了打工仔

作者:微笑以光 更新时间:2015/3/1 22:16:12 字数:3307

“那个,我觉得我们可以坐下来再谈一次。”悠介顶着一个黑眼圈,向着正在用力搅拌鸡蛋,似乎想要发泄出自己心中怒气的千鹤说道。

不讲道理是女生的专利,现在悠介深刻地了解到了这件事情。就算是不同意他在这里打工,但是也不至于出手打人啊。

悠介正在逐渐地认识到眼前这个十分美貌,初看起来给人文雅感觉的女生,本质里是一个暴力女。

说起来,男生对于喜欢倾泻暴力的女生总抱有奇特的反差:要么是指责对方太过不文雅,完全不像是个女生;还有一种就是坚定地认为这是一种萌的要素,所以心甘情愿地成为对方的粉丝。至于眼前这个叫做千鹤的女生,悠介觉得抱有后一种想法的可能性更多,毕竟,可爱即是正义啊!

即便是如悠介这般在理智与客观上相当成熟的人也不可否认,自己居然对于千鹤的这种行为并没有真正的反感。这种破坏本身形象的行为不知为何让人感觉一种奇特的冲力,同时肢体的接触以及缩短的距离很容易让人产生自己与对方很亲近的错觉。

人是很喜欢妄想的生物。即便是认识到了这一点,依然无法停止妄想,这或许是一种悲哀,但对很多人来说就是一种救赎。没有心是活不下去的,这里的心并不是单指家庭、梦想、爱情这样美好的事物。人必然是有善恶两面,漆黑与纯白两个部分组成的。人的心会因为做善事而获得满足,也可以通过做坏事而得到背德的快感。

为了梦想,为了重要之人努力的人也是有心存在的;为了赚取更多的金钱,为了攀升至更高的位置,这样的欲望也是一种心的体现。甚至,想要玩游戏,喜欢赌博,这也是心尚且活着的体现。

真正的心灵死去,是已经不对任何事情感兴趣,无论是善事还是恶事,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当一个人不拥有任何的梦想、爱好、或者是用来获得乐趣的手段时,这个人才是真正的死了。他只将自己当做这个世界上的一个程序,当做一个随时可以抹去的符号。

经历过了孤独的七年,渡边悠介选择了封闭自己的心灵,这看似正确的选择其实也断绝了他的生计。会感到绝望的话,就可能有因为那份强大的怨念而去做些什么的可能,因此而成为另一个人,铸就全新的人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封闭心灵避过这一切,看似躲过了痛苦,实则舍弃了自己所为人的那一部分。

这个注定迈向灭亡的道路因为茉莉的到来而被迫终止。最后的最后,即便没有拯救任何人,即便还是给父母和妹妹添了麻烦,悠介不再是孤独世界的住民了,现在的他是一个现实世界的徘徊者。迷惘着,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些什么。

也许,当悠介真正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时候,他就能够让自己成为一个人吧。而在此刻,他最想要的,就是了解这个奇怪的咖啡店的两个员工。这个时候,悠介有点理解松乔青叶的想法了,对别人进行观测,的确是一种充满乐趣的事情。尤其是,这个人是特别的,从未见过的那类型人。

即便找不到重要的事物也可以,在这个时间段里,悠介想要成为一个旁观者,从旁观看着与自己不同,也与他人不同的人生。

是了,没有比活生生的人,真实存在的故事,更有意思的小说了。那么,悠介应该怎么……读到这两本书呢?

“居然敢对千鹤说那种话,挺能干的嘛,少年。”店长还是那副开心的样子,不断地用力拍着悠介的肩膀。幸好她的力气不大,悠介勉强还能够忍受。不过,被一个美人这样亲热的招呼着,某种意义上也算是艳福不浅?

这个时候,悠介觉得自己应该讨好一下这个神经大条的女人。毕竟单从年龄上来说,她是千鹤的长辈。而且,作为这里的店长,她显然在是否雇佣悠介这件事情上更加有发言权。

“说起来,我还没有请教过您的名字。我叫渡边悠介,请多多指教。”

总而言之,礼貌点应该是不会错的。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对着比自己年龄小的男生,女性应该也不会太过……

“啰嗦,谁想知道你这种家伙的名字啊。”旁边的千鹤抄起汤勺随后打了下来,吓得悠介连忙闪身,好一副狼狈的样子。

悠介本以为自己才是最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没想到现在遇到了更加不讲道理的人。看样子,继续这样下去,连正常的交流也做不到。

“问我的名字吗?嚯~”比起狼狈的悠介,店长则是微微地眯起眼睛,似乎在想些什么。随后,她又笑了起来。这一次,不再是那清纯宛如邻家女孩的笑容,而是百花盛开般,妖艳又绚烂。

看到这个笑容,悠介为之惊异的同时也明白了一点,毫无疑问,这个女士要比千鹤难对付的多。该说不愧是店长吗?

真是猜不透她心中到底想着些什么呢,不过这也正是这个游戏的魅力所在啊。征服一个人,最重要的就是征服对方的思想。并不是绝对的服从,而是制造出让对方即便自由思考却仍然无法摆脱的局面来。

那么……要来试一次吗?到底是自己成为眼前这个人的俘虏,还是让她成为我的所有物,来看看最后的结局吧。

“是呢,请务必告诉我你的名字。”悠介上前一步,毫不退让地对上了店长的眼睛。那一刻,两双瞳孔正面交错,彼此之前又互相看出了什么呢?

嘴角自然地勾起弧度,店长伸出手点了一下悠介的额头,说道:“挺有趣的嘛,那告诉你也无妨。我叫小暮南,记好咯。”

捂着额头,悠介心中想到。回答也就代表接受这场游戏吗?

既然如此的话,就比较一下,谁能更快地看透对方吧。如果以为自己的人生阅历更加丰富就可以轻松胜利的话,可是会吃大亏的哦。

“那么,南姐,不介意我在这里打工吧。”

有的时候,人心真是奇妙到不可方物的存在啊,明明是最讨厌与陌生人交谈的悠介,在这个时刻却成为了主动进攻的一方。这一点,能否作为迷惑对方的关键,从而影响整个游戏的结局呢?

想要知道结果还需要很长的时间,而这句话最现实的意义在此刻已经表现了出来。答应,还是不答应?

其实这是毫无意义的问题,如果不答应的话,毫无疑问,悠介和小暮南的接触点将会变得格外稀少,那样子自然就完不成游戏了。与一般的攻略游戏不同,这一次两者都是攻略者,也都是对方的攻略对象,获胜的一方将会是在这一场攻略中占据主导权的那个人。

小暮南带着花枝招展的笑意凝视着悠介的脸,涂抹着口红的唇中缓慢又清晰地吐出几句话:“当然可以。但是,我这里可是女仆咖啡店呢,无论是顾客还是员工,全部都是女生呢,让悠介待在这样的环境下似乎不大合适呢。”

悠介微微地皱了皱眉头,似乎……第一轮试探就要开始了?

“为了保证女生的安全,我觉得,有必要对悠介的行为作出一定程度的约束呢。”小暮南此刻的表情十分平和,显得游刃有余。也无怪她如此认为,毕竟悠介无论从哪个方面看上去,都只是一个孩子。

悠介想了想,问道:“那么……作为同意让我在这里打工的交换条件,我应该做些什么呢?”

对于行为的约束?这个说法可是含糊过头了啊,用这个作为借口限制他的行动的话,对于之后的游戏必然有着不利的影响。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现在主动权还在对方的手上,想要介入千鹤和小暮南的世界,这是唯一也是最佳的方法。在这里,无论是怎样的条件都必须答应下来,不过,到底会是怎样的条件呢?

就在悠介独自猜测的时候,小暮南开口了:“很简单,我现在居住的公寓旁边空出来一间屋子,那家人刚刚搬到澳大利亚去了。租金不算贵,打工的工资完全足够支撑你的生活开销……所以,要搬进来吗?当然,拒绝也是可以的,不过嘛……”

小暮南故意话只说一半,但是悠介明白她话语中的威胁。这里,不同意的话就是GAMEOVER,所以给予悠介的选择只有一个。答应是必须的,而为了不让小暮南抓住这个把柄发难,悠介也必须想出反制的手段才行。

“我接受了。不过,与此相对的,你也要答应我,如果我没有明确的违规行为,不可以随便开除我。而且,对于我的隐私不可以用这个理由侵犯,可以接受吗?”

悠介的要求看似很多,但是其核心不过是一个意思,想要将比赛的基点拉到一个水平线上。在一开始就失利的话,对于接下来的活动影响也会越来越多,很可能滚雪球变成无法挽回的局面。至于成为小暮南的邻居,悠介虽然没有想到这点,但这并不是十分重要的争端。毕竟这样的话,双方了解对方的机会也是相同的。

对于悠介的要求,小暮南也选择了答应。毕竟,游戏必须要在尽可能公平的条件下进行才有乐趣。而且,她从不觉得自己会输。

“悠介君,欢迎你成为咖啡馆的一员。”向着悠介伸出手,小暮南此刻露出的是成熟大人应有的端庄笑容。这个人的脸还真是千变万化呢,悠介不由得感叹道。

真是……十分有意思的女人啊。

话说,我好像忘记了一个人。

“你们~啊,当着我的面……在说些什么啊。”汤勺高高地举起,悠介和小暮南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这个时候……还是乖乖认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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