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熙身旁簇拥着一群保镖,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是监视。
刘兰紧跟在她身旁,谢峰走在身前,南熙不由在心底自嘲,试想她何德何能,被这群人如此看中。
不甘屈服刘兰夫妇的胁迫,父亲重伤和他二人有着直接关系,恨意加增南熙强烈的抵触心理,谢宁无论多么可怜,南熙都不愿如此心甘情愿的帮助他。
百转千回的思绪,一一否定心中设定的逃离方案,挟持刘兰的想法,南熙不止一次想过,可她一没利器,二没傍身功夫,更何况周身围绕的保镖可不是吃素的,南熙只能等待机会见机行事。
在客厅之时,孤注一掷的南熙,甚至偏激的想着用自杀去恐吓刘兰夫妇。
可重伤的父亲还在医院躺着,老家的爷爷年纪大了,她一走了之死的到洒脱了,可父亲和爷爷谁又会去照顾他们?
刘兰夫妇先后登上停泊在别墅院外的轿车。
就在刘兰弯腰钻进车厢,旁边的保镖为她扶车门之时,南熙拼尽全身力气,直接撞开她的身体,南熙的目标是保镖腰间携带的手枪,只要拿到就掌握主动权。
刘兰惊呼出声,身子一斜跌倒在一旁的石板上。
保镖顷刻间做出反应,牢牢抓住南熙的手臂,手腕一用力南熙直接被他按在地上。
谢峰急忙从轿车中跑出来,他缓缓扶起刘兰:南熙你想死么?”
“别管她了,去医院要紧,小宁的病当误不得。”
刘兰瞧了一眼,趴在地上,眼带怨毒的南熙,和谢峰解释着。
南熙挣扎扭动着身体,暗叹太过于高估自己的实力,谢家花大价钱雇佣来的保镖怎会是等闲之辈。
“南熙你父亲的事和我们无关,我不知道顾家的孩子是如何对你说的,当时我确实对你隐瞒实则是怕你不肯去国外所以,无论你信还是不信,事实就是这样。”
刘兰对南熙所剩的耐心几乎耗光,出言解释也是担心她在搞出什么乱子,医院人多口杂,加上谢家这几年在北美国混的风生水起,不保证会有人借媒体之口出来炒作。
“我呸,刘兰这种鬼话你是说给小孩子听的么?如果不是国内还有父亲和爷爷,我今天就和你们同归于尽!”
南熙涨红着脸,怒容越发狰狞,刘兰冷笑着,显然当成一个笑话在听,谢峰站在一旁面露嘲讽和蔑视的神情,他本就对南熙怀有成见。
就算抛除她是刘兰和前夫所生的孽障这一原因,单凭南熙面对钱权构造出的谢氏财阀,竟没有一丝敬畏之心就让他十分恼火,虽不至于说跪舔谢家,也应该保持基本尊重,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谢家,挑战他谢峰的荣辱之心。
南熙简直和她那个该死的父亲如出一辙,都是贫困潦倒穷鬼,偏偏骨头硬的出奇。
“南熙你就没想过,你此时的一举一动,都会波及到你那个躺在病床上的父亲,还有你在安县的爷爷。
据我所知,围在你父亲身旁的那个叫刘什么平的男孩,他可是也跟着顾家少爷来到北美国了。
你说这个时候,你父亲的输氧管突然断裂,或者你在安县的爷爷,被人撞到在地,恰好你在国外赶不回去,他们又该如何那?”
“谢峰你混蛋,你敢这么做,你儿子别想活命了。”
南熙再次拼命挣扎起来,她喊着骂着,她能想到骂人的话通通喊出来,可惜刘兰和谢峰完全无动于衷,看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来更多的是嘲讽和无声的鄙视。
“你们在做什么,放开南熙听到了么?谢叔叔即使在北美国你这种行为也是在触犯法律。”
顾北辰本想推开,南熙身旁的保镖,却不想被涌来保镖团队推出人墙之外。
“顾家的孩子,这是我谢家的私事,你最好不要掺和太多,否则我会将你的母亲喊过来,我想她知道你和南熙在一起,心情或许不会太好。
她的手段,可就不仅仅如我们谢家这般温和,我想其中的轻重你不会不知道吧?”
刘兰平淡出声,听不出喜怒却句句直穿人心。
顾北辰不敢轻举妄动,低垂着头颅,浑身涌动着深深的无力感,他是太想帮南熙了,却眼睁睁看着她被人绑起来,扔进车厢内。
南熙看着车窗外满脸愧疚的顾北辰,内心涌现的希望消逝一空,她突然明白一个道理,只有自身强大起来,才能保护好家人和朋友。
“顾北辰,帮我告诉刘平回国去吧,不要等我了。”
南熙扯着嗓子大喊着,刘兰坐在她一旁,紧紧捂住耳朵,谢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转过头对着南熙怒骂:给劳资小点声。
轿车行进的途中,刘兰一直强调南熙去医院老实点,不要让大家脸上都挂不住,最后遭罪的绝对不是谢家。
南熙懒得搭理刘兰,靠在座椅上紧闭着眼睛,她此时只想安稳回到夏国,找出刘兰夫妇迫害父亲的证据,她咽不下这口气,目前最重要的是保全自身安全。
车辆停泊在谢宁所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场,保镖将她架出车厢,送开捆绑住手臂的绳子,围靠在她的身旁,紧跟在刘兰和谢峰身后,一起搭乘电梯上楼。
一行人涌出电梯,走廊中走动的病人和家属无看着他们,谢家在北美国可谓是家喻户晓,小到生活起居用品,大到高科技产品,纷纷有谢家参股或者经营的身影。
谢家的主要成员,同样是各大电视台和杂志争相报道的焦点,身为北美国人,无疑对谢家太熟悉不过了。
谢峰和刘兰走在前面,挥动着手臂,热切的与走廊中的人群打着招呼,表面功夫做的无可挑剔。
南熙对比嗤之以鼻,却不敢直言拆穿,只敢在心底嘲讽着。
谢家声名在外,络绎不绝了的人群,涌到四楼他们的目的很简单,无非是吃瓜群众看的就是热闹,顺便瞻仰一下北美国财富排行榜第一名的谢家成员。
远处几名蒙着面罩的男人,站在人群之外他们紧盯着被谢家保镖,重重围住的女孩。
“上头说了,这个女孩不能留,一会趁着人多手脚利索点,绝对不能留活口。”
说话的是一名北美国人,瘦弱的身体戴着厚重的镜框,指着微型电脑中上传的击杀令,压低嗓音对着几人说着,韩云恰好就在几人其中,他怔怔的看着再次相遇的南熙,嘴角露出欢快的笑容。
“杀你妹夫,这是劳资的亲妹妹,谁敢动手劳资杀谁?”
“可是老大,这是上头的吩咐,不杀不好吧?”
韩云直接一脚踹过去,指着几人沉下脸:上头我自会去解释清楚。
南熙被刘兰拽到医生办公室,简单商讨一下病情之后,他们就准备着手检查南熙,是否具有捐献骨髓的条件,谢峰和刘兰候在一旁等待着,内心不由的焦急起来。
寻遍几乎所有适配骨髓,都纷纷和谢宁不相匹配,原因是谢宁异于常人的体质,按理说移植骨髓,至亲或者适配的人群都是可以的。
偏偏到了谢宁这边根本没用,刘兰夫妇听从医生的建议,找到身在夏国的南熙,或许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
南熙的化验结果需要些时间,期间刘兰和谢峰拽着南熙来到谢宁居住的病房。
南熙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谢宁,他戴着吸氧器械,紧闭着双眼,相比上次看到他之时,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刘兰面露哀愁之色,谢峰也没好到哪里,他实在看不下去儿子的病容,直接转身走出病房之外。
“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狠心的母亲,看来这一切直只是针对我儿子。”
南熙靠在一旁的墙壁上,默默出声,刘兰对谢宁至少关心写在脸上,看的出来她对谢宁的感情很深是真正的母子之情。
南熙谈不上自己此刻的心态,或多或少掺杂着些许羡慕吧。
“南熙你知道么?其实我最后悔的就是生下你。”
刘兰声音带着颤抖,突然她指向南熙的,脸上带着怨气和莫名交织的恨意。
南熙瞬间阴沉下脸,她望着情绪失控的刘兰,冷声嘲讽:是谁生下我,并不是我能选择的,如果可能我真希望你这种人不是我的亲生母亲,这样我至少不会觉得自己太脏。”
刘兰好似疯了一般,快步走到南熙面前,双手用力掐着南熙的脖子:你就是一个孽种,当初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男人,我也不至于如此委屈下嫁给南诚。
最可笑的是南诚,即使我怀着别人的孩子,她都愿意娶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哈哈哈………”
南熙的表情瞬间呆滞:刘兰你是疯了么?告诉我你在骗我,我不相信你说的,告诉我,你快告诉我你在说谎,一定是你在乱说的。”
南熙挣脱开刘兰的手臂,用尽全身力气将她推到在地。
瘫坐在地板上的刘兰,神情越发低落消沉,南熙不知刘兰为何如此,她只认为刘兰是疯了,莫名奇妙的疯了。
至于她说南诚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南熙只当做刘兰的疯言疯语,反正谢家和刘兰都不是好东西,他们无论说什么南熙都不会相信,只不过是为了什么她不知道的目的罢了。
南熙笃定刘兰在说谎后,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静静的看着刘兰的表演,心底的厌恶由内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