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造访

作者:奥赛罗 更新时间:2015/2/9 1:00:28 字数:8413

第二章 造访

S

“哟,早上好啊,米歇尔。这么早就来忙了?”

“少来,都中午了。”

爆炸案现场位于作为居民区的7区正中心地带的一段商贸地。距离我原本住处相隔2个区。我一清早就出了门,等到达事发地唐人大酒店时已经是正午时分了。

眼前这位和我搭话的男人,是华人帮派布置到现场的守卫。这人有些神志不清,说话时最终散发出一股臭气。安全帽戴着东倒西歪,整个人看上去活像个越战的逃兵。

“你小子又喝酒了吧?”

“诶?被,被发现了!别告诉头儿,不然我就要倒霉了。”

“行了,我也懒得和别人说。前两天让你带来的东西你带了吗?”

“当然,喏,就是这个对吧?”

醉醺醺的男人拿出一份图纸,这是唐人大酒店1到6层的楼层设计图。

“谢了。”我掏出150美元连同一些零钱塞到他手中。

“怎么着?你还要去废墟里忙啊?”

“不然陪你在这里发酒疯?”

“别损我了。”

说完,我就和他擦肩而过,顺便伸手抢了他戴在头上的安全帽。往自己的头上一盖。

“喂!你个强盗!帽子要另外收费的!”

“得了吧,你个醉鬼!反正你也用不着。”

摆了摆手,我大步向不远处的废墟堆走去。

废墟很大,以唐人大酒店残存的3层楼为中心,周围半径400米的地方都是散落的大块瓦砾。从天上俯视着看的话,大概就像顶部爆开的霰弹枪弹壳。我现在靠近的是中间段的瓦砾堆。

爆炸发生已快两周了,但是由于派系冲突的影响,废墟仍旧没有被清除。街上还是人来人往,但他们不是过日子的小老百姓,都是些穿着西装制服的家伙,人摸狗样。那些家伙明明穿得西装笔挺,却在用挖掘机或铲子翻动废墟,感觉就像是一群公司职员下班后兼职在做技工。当然,他们做这些并不是为了挣钱,或者是在造福环境,而是在趁机获取一些其他势力尸体上的情报之类有价值的东西。

不一会儿,一群警察小跑过来,指着那群穿得人摸狗样的家伙大声喊话,“这里是案发现场!谁允许你们破坏现场的?”

“他妈的,管你们屁事?让你们参合进来就很不错了。少在那里嚣张了!”

“他妈的,你们这帮外行再说一遍?”

站在碎石坡上带头的混混对着周围的小弟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然后回敬警察一个眼色,嘴巴慢慢张开,“我说,管!你!屁!事!”一字一字,咬字清晰。

“干你妈的!”一个警察捡起地上的一小截钢筋,几步就冲上了碎石坡。往脑袋上咣当一下子就把混混头子撂倒了。

我完全懒得去幻想地中海以南地区的警察会保持警察的英姿秉公执法之类的事情。这里的警察和黑帮完全没有太大的区别。硬要说的话,就是警察还会为社会做些事情,而黑帮则只会帮自己跑单。

本来新突尼斯是军警合一的体系,直至几年前军队体制改革后,警察组织才正式成立。作为新势力,想要被老一代接受是很困难的。所以就导致现在的局面,毫无规范可言的警察被没教养的混混小瞧。

眼前已经打得热火朝天。两帮人抄着铲子撬棍互相扭打在一起,揍得头破血流。黑白两道交锋居然不是掏枪火并,而是用冷兵器互殴。真是相当难得。

谁能想到就在昨天,同样也在废墟,同样的两拨人,警察和黑道为了抢夺勘察权利发生了热兵器的对峙。事后互有伤亡,双方的领导都下发了死命令,这才让今天这群人放下枪,改用拳头说话。

扭打在一起的混账们挡住了我的去路,迫使我绕道而行。我选择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子,应该能直达中央的残存建筑附近。这里应该不会有人闹事了,最糟糕的情况也最多是遇见些嗑大了的药头和正在卖春的妓女。这档子事儿我可没少见。

然而出乎我的意料,这里倒是相当清静。整个巷子里只有两个人,他们身体靠着停在他们身后的破旧商务轿车上,两人好像是在讨论什么。

路过时,我和他们发生了对视。

两人的眼神有些严肃,好像是在提防我一样。毕竟在他们面前路过的是我,处理人。我们同时转头看向别侧,往反方向走去。脚步声在小巷里回荡着。

顿时我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氛围。

我下意识的又回头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却没能找到能让我感到熟悉的地方,很快那种熟悉感也消失了。

大概是所谓的即视感吧。

就这样想着,我走出了小巷。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仅剩三层的残破建筑。一大票亚裔正把守着,这里是他们的底盘。

“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流氓端起一把霰弹枪,耍起横来。冲着一个看上去像是记者一样的家伙喷着唾沫,那个记者把自己的帽檐压得很低,就仿佛是为了阻挡流氓的唾沫一样。新突尼斯虽然地方不大也没有什么正规报社,但是糟粕杂志之类的还是有的。像这样的大事情,必然会吸引来这样的记者。而看门的小流氓们则发挥着自己的作用——抵挡这些“苍蝇”。

“喂!还有你,那个女人!你也是和这狗屁记者一伙的吧!给我站住!”

我没有功夫搭理那个小白痴,径直往建筑走去。

小流氓甩下了记者,突然冲到我的面前,拦住我。企图用枪托将我顶开。我抬起左胳膊猛地用腋下夹住袭来的枪托,身体向下压,眨眼睛就把枪夺了下来。接着右手一个下勾拳击打在小流氓的胃部。

“呕唔。”

他捂着肚子双膝跪地,呕吐物从口腔里喷出。我随手把缴械下来的霰弹枪扔到他的身旁。

发现这里动静的其他人迅速赶来,问道,“怎么回事?”

“嘿,嘿,嘿,这里有认识我的人吗?麻烦帮我转告一下倒在地上这小子,被我殴打是他的荣幸。”

“啊,是处理人吧。抱歉,抱歉,这小子是新来的。不要和他计较。您请进。”说话的男子替我开道,让我顺畅的走进了残破的大酒店内。

大酒店内,一楼是受损最轻的地方,但是即使是受损最轻的,也到处布满血迹和烧焦的痕迹。一楼在爆炸后发生了一起大火,是由于上方的电梯在爆炸时坠落所导致的二次破坏。从一楼走上二楼,二楼光景也好不到那里去。这一层的天花板出现大量裂纹,严重的甚至有几处坍塌,感觉随时都会塌下来。室内几乎翻天覆地,没有一样东西是完整的。

但这些都不能和第三层相提并论,这里简直是人间地狱。

我来到三楼,这里的采光要比楼下的两层都要好,因为这里压根就没有楼顶。顶上被捅了个大窟窿。在这刺眼的光线照射下,整个楼层给我的压抑感并未被消减。即使这里的尸体在几周前就已经被运走,残留在地上的血迹和零散尸体残片依旧在诉说着这里的惨状。

我的工作并不是来回顾当时的情景。

我从风衣内侧拿出折叠着的酒店设计图。我拿起图纸,对照着三楼的环境,来回观察。可是这个已经被摧残的不成形的地方,只能隐约看得出一点设计图上的影子。如今的三楼只有一大堆的碎瓦砾,和暴露的钢筋,以及一股焦味儿。

本来还以为对比一下原先的图纸或许能发现蛛丝马迹,现在希望扑了个空。说句心里话,真刀真枪的干架我还是非常擅长的,可是一到探案我就有些头大了。我抓抓脑袋,仰起头。无奈地看向硕大的“天窗”。

刺眼的阳光照射着我的眼睛。

不对,缺了一样东西。而且是很醒目的东西。

吊灯不见了!

按照图纸上来看,这个会议室天花板中间原本吊着一个巨大的水晶吊灯。可是如今却找丝毫不见踪影,连个“骨架”都找不到!这个水晶吊灯直径足有5米,呈蛛网型结构相当坚固,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去哪儿了?

我急忙找到一个窗户,把头探出窗外,俯视附近的废墟堆。在服役时我的视神经接受过动态视力改造手术,所以视力相当好。有惊人的捕捉能力。

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找到了!

正前方200米处,有一束光线。它不同于玻璃残渣折射的光。它的光线更为的多彩耀眼。

我纵身从三楼的窗口跳下,落在二楼的阳台上,柔韧的强化肌腱帮助我完美的做了缓冲。紧接着,翻过阳台栏杆,我一个翻滚着陆到地面。冲刺向我所看到光束所在的位置。防穿刺的手套让我轻易的就翻开了瓦砾,我找到一些碎水晶,末端还连接着黄铜的断片,上面有一些花纹。现在还不能确定这就是吊灯上的。于是我再往深处挖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有一些破石块和钢筋。

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想碰碰运气,又往右侧走了50米。蹲下翻看瓦砾。

中奖了!又发现一块条状的黄铜断片,上面还盘绕着烧焦的电线。接着我又仔细的翻看了几个废墟堆,找打了大大小小的经过雕刻的黄铜断片和水晶碎片。我找了个光线充足的地方,挑出几个还较为完好的碎片和设计图上的水晶吊灯做比对,上面的雕文基本相符。

什么样的爆炸会把一个如此巨大的吊灯炸成近乎粉碎的样子,并且四散的范围还如此均匀?对了,那个胖子,只有他是面朝上仰着死的。

爆炸的中心……肥胖死者的姿势……

原来如此。

S

离开了爆炸案案发现场,我打了辆的士来到了邻区6区。

时间已经快临近夜晚。

天空中染着红色,夕阳吗?感觉就像是那场噩梦里的场景。心情变得有点压抑。为了躲避这个光景,我快步走入我正面对的那家高档酒店。装潢之华丽让我感到着实的华而不实。雍容华贵的氛围实在让我很难熬。

坐上电梯,电梯升至19楼。

走到1912室的门前,我直接打开了门。

室内装潢相比酒店外观更为华丽,毕竟是总统套房。这里的女主人正在望着窗外的夕阳通着电话。她纤细的肢体搭配上一身的黑色服装在染红的光照下显得像个不祥的枯树干。略有一丝诡异。

“就这样,我先挂了。”

枯树干转过了身来将话筒挂回电话机上,露出了和刚才的背影截然不同的容貌。雪白的肌肤,深邃的双眸,一张结合了亚欧特色的美艳容貌,美得让我都感觉“不真实”,就像是精致的木偶一样。身为女人的我看得都要感叹一声“真美”。这个充满魅力的女人身上飘渺这一种高岭之花的气质,让人着实有些敬畏感。

“处理人米歇尔,你忘记敲门了。”

“抱歉,我没这个习惯。”虽然对她抱有些敬畏感,但是我并不打算对她客气,我们仅仅是单纯的生意关系,“今天调查的进展相当顺利,我基本有了头绪。”

“那件事情就先搁置一下吧,我有其他事情要找你办。”

什么?中途变卦了吗?

“花屋女士,别说我没提醒过你,改协约是要加付额外费用的。”

“没关系,钱我会付的。”

阔气的富婆,我心里这样想着。

“那么我的新工作的是什么呢?”

“不用着急,先和我去见一个人,之后我自然会给你任务。”

老谋深算的调调。

这个女人真名不详,“花屋”是她告诉我的称呼。据她所说,她的实际身份是欧洲地区地下卖春组织海克斯的最高领导人,此次来到新突尼斯是为了拓展地中海以南地区的生意。真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地中海的南北战争停战后6年来,有三样生意最为红火,一是毒品,二是武器,三就是**。作为欧洲战前就有名的高级**组织,然而近几年貌似却销声匿迹了。如今看来是要重整旗鼓,来新突尼斯和当地的势力分一杯羹。

与她的合作也是在两周前高层会议爆炸案发生后不久才达成的。我并不了解这个女人,但是我却对她所掌管的海克斯组织略有耳闻。如果她真是海克斯的领导人,那就是传闻中的魔女了。当然啦,正式相信她的时候是在她给了我10万美元作为定金的时候。

我并不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我只是觉得这样一个气质高贵又有钱的女人肯定本身身份就不简单,管她是不是海克斯的领导人,一个外来的欧洲富婆刚来新突尼斯就花大价钱雇用我办事儿,说明事情本身就有蹊跷。更何况调查的还是高层会议爆炸案件。对于外来的她来说,这种本地的恐怖事件究竟和她有什么关系?

其实我很少猜测雇主的心思,因为这不符合我的风格,简单的契约制才是我的信条。然而这一次,我眼前的这位雇主却让我感受到一些吸引力,让在我不经意间就想要探求一些细微的真相。

奇怪的女人。

我没有征求房间主人的同意,点了一支烟。

“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女人没有回答我,只是默默地注视着楼下的街道。多半是在等人吧。我也没有继续追问,就静静地依靠在客厅的墙壁上。

过了大约2分钟,花屋转过身子,说道,“走吧,接我们的人来了。”

学校,一个让我怀念的地方。每每到达学校之类的地方,我就会回想起在军校时的和平年代。但是怀念感袭来的同时,又有一只让人作呕的压抑气息。圣人的石膏像、记载着典故的壁画以及从音乐教室里传来的“哈雷路亚”,无不让我感到难以忍受的压力。

这种神圣的地方,不适合我。

我所在的地方,是隶属于新突尼斯地头蛇之一的新教教会旗下的教会制学院——圣玛利亚学院。新教是地中海战争时期一个来自欧洲的武装教会组织。虽说是个教会,但是在战争平息后,比起普度众生的教会他们的行为更加接近于地中海南方警察。在圣洁的教义掩护下做一些坏事的同时也会做一些造福世人的举动。而寻找出资人建造这样一个学府,其实本意是为了推广新教并且拉拢财政界的人。这么说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学校的在读学生,大多都是来自富人家庭的小鬼。

学校出资人是新突尼斯的大企业家,多米尼克·A·福克斯。福克斯的公司并不属于新教的势力,但是作为出资方,新教很自然的就把校长一职交给了福克斯公司来定夺,由此多米尼克·A·福克斯自然就当选了校长的职务。而现在我们要见的就是这位福克斯校长。

说是“我们”,其实只有花屋一人进入了校长室,而我被拒之门外。我倒是很想看看这个神秘的有钱校长究竟长什么样子。

一个妓女头头造访教会学校的校长。真是奇怪的组合。不过介于校长本人所执掌的福克斯公司是新突尼斯的商业寡头,我猜多半是为了海克斯往地中海以南地区发展的生意在洽谈吧。

就在我无聊抽着烟,胡思乱想的时候,校长室的门忽然微微打开。

“抱歉,介于福克斯校长的状态,我无法继续洽谈。恕我告退。”

虽然她没有回过头去指责对方,但我仍能看的出海克斯的魔女是在控诉对方洽谈上的失礼态度。

“非常抱歉,花屋女士。校长今天有些不适,我为此而道歉。”

微微打开的门突然被一个老头完全推开,那个老头一个劲儿地在向花屋赔礼道歉。他是这里的教务处主任,貌似原本负责学校事物的副校长有事不在。

我能从完全敞开的门中看到校长的脸,一个肥胖的男人。总觉得这位福克斯先生在哪里见过呢?明明是第一次看见来着。

“处理人米歇尔,我们走吧。”

“那个,花屋女士,恕我有事,不能送你们了,你们慢走。”

没有搭理这个老头,我们离开了学校。坐上轿车扬长而去。

“事业碰壁了?”

“这不关你的事情。对了,现在我要按新工作给你了。”

“嗯,说吧。”

“保护我的人身安全。杀死企图杀我之人。”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女人。她的这句委托,等于是宣判了我将要在不久后遇见危及生死的危险,以及我必须要面对一些我不了解的敌人。

“我可没在接受委托的时候听说要冒生命危险啊。”

“抱歉,计划更改了。要多少钱,你就开个价吧。”

我把车停靠在路边,从驾驶座上探身,一把抓住这个女人的肩膀,把她摁在后座的车窗上。头靠近她的耳边,满是不爽的说道,“你没有明白啊,少拿钱和我谈事情。别太小看人了。”

“害怕了?”

“不要用这种低劣的激将法。”

“我可没有在用激将法啊。我只是在确认我眼前雇佣的这个女人是不是还能为我所用,仅此而已。我可不像你,贪图钱以外的东西。”

哼,她言下之意是,不明白的人是我,而不是她。她只是在以一个雇主的身份命令佣人而已。而我却忘记了自己是佣人的身份,在寻求契约以外的东西。

她说的没错,我不是侦探。

我放开这个女人,又点了一支烟,“好吧,我可以做。”

女人端正了一下坐姿,将散乱的衣裳整理了一下。看着窗外的街景,慢慢开口。

“你听我讲个故事吧。”

???

海克斯,一个由几名高级妓女建立起的以卖春为经营手段的黑手党组织,几年间她们的生意在国家高级官员中火热开来。很快经由政客们的帮助,她们获得了相当的实力以及地位。人数增加,生意覆盖面也布及欧洲。然而这样的兴盛只是一时的。

地中海战争平息后,欧洲国家进行了一股派系斗争的风潮。为了抢夺政治上的主导权,黑暗的政治斗争越发不可收拾。暗杀和绑架频频发生,就此导致与政府部门牵扯较深海克斯也卷进了这次风波。高级妓女一个又一个的随着政客的被杀或倒台而失踪。一些新起的黑手党借助得势的政客壮大了自己的生意范畴。海克斯的生存空间被一再掠夺。

迫于这样的影响下,海克斯的魔女不得不做出决定。将生意重心转移至地中海以南国家。

于是在战后,魔女决定在新突尼斯开展海外分支,并且寻求了新突尼斯财经界寡头的帮助,总算是稳稳地让自己播种的种子生根发芽了。这一有预见性的举动在6年后海克斯依附的政权彻底倒台之际终于派上了用处。

海克斯的魔女决定亲自前往支部进行统筹。于是在一天下午飞达了新突尼斯。

新突尼斯机场破旧不堪,但是这并不打扰魔女对这里生意的看好。战后大量的流民逃亡此地,这里总有海克斯的生存空间。就这样想着,她下了飞机,受到了支部的接待。在确立新的统筹战略之前,她入住到了高档酒店。

本以为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可是仅仅过了2天,死讯就传来。曾经在机场接待魔女的女人在家中死亡,警方推测可能是性游戏过于刺激导致的意外身亡。魔女也接受了这件事情。直至第二桩相同的事件发生在支部的干部身上时,魔女才明白过来。这是一场针对海克斯的连环凶杀事件。在她寻求当地财政界寡头的帮助时,发生了一件让整个新突尼斯都震惊的事情——高层会议爆炸案。那位寡头也被卷入其中。这一连串的打击无不证明有人正在暗地里逐渐摧毁海克斯势力。

最后一座靠山就此崩溃之际,魔女彻底无助了。

欧洲方面已经迫在眉睫,而地中海方面又遭遇阻击。无奈之下魔女只能做最后的挣扎,她雇佣当地的处理人调查高层会议爆炸案,寻找企图杀害寡头的凶手。但是进展缓慢。

之后的两周又陆续传来海克斯支部干部被杀的讯息。

海克斯的魔女彻底陷入绝望。

“直到两天前,我在报纸上看到多米尼克·A·福克斯生还的消息,我又看到了希望。可是这次对这位巨头的的拜访,使我放弃了挣扎。这个男人已经‘死了’。”

“你刚刚不是还在和他谈生意吗?”

“不,他已经死了。虽然不知道是精神上的还是……”花屋在说这句话时有些意味深长。就像是个哲学家在叹息世俗一般。

“处理人,米歇尔。我现在还有最后一个请求……希望……你能找到那个杀人狂魔。”她的声音在震颤,双眼恍惚,显得非常的不自然。

我有些迟疑,随后开口问道,“企图杀你?你怎么会认为这个杀人魔企图杀害你呢?”

“因为我是海克斯的领袖,他如今留着我仅仅只是为了通过我来寻找其他的干部斩草除根。如果当他得知已经无人可以接替我的时候,自然就轮到我了。”

的确如此。这是个让人信服的理由。

S

不久后我们到达了酒店,我护送着花屋上楼。

走出酒店的一霎那,我感觉到了有人在跟踪我。余光扫视过后我确认应该是两个人。

无法断定这些人的目的,但是能确认的是目标是我。

我忍住杀意,走上街头。

我的情绪开始有些激动,为了避免暴露我已经发现他们,我尽量保持自己的表情不要产生太大变化。

虽然是夜晚,但是路上的行人还有很多,眼前鱼龙混杂。我穿梭与人群中,而那些跟踪我的人继续跟着我。

不行,不能让他们继续这么跟踪下去。得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先探探他们的意图。对了,白天的时候不就发现一个这样的地方吗?

于是我绕出人群,慢慢的将他们引入那个僻静的小巷。

就在我进入这个小巷之时,突然间,我的脑海中又袭来一股熟悉感。这绝不是即视感在作祟!我努力地寻找这个感觉的根源。可是我又不能东张西望,生怕那两个人因为我的举动而放弃对我的跟踪。我凝视前方,可是熟悉感却还是没有消退。

这么说来,并不是视觉上的……

是声音,脚步声!这是军人的脚步声!

原来如此,长期的麻痹自己对过去服役时经历的回忆,导致了我无法第一时间认出这个简单又明显的答案。

此时的我有些高兴,我刻意忍住笑容。保持镇定。

走进小巷的下一个拐角时,我故意减慢速度。使自己和对方的距离拉近。在对方也从拐角处跟来时,他们发现与我的距离意料之外的近了。

来吧,做决策吧。

动手吗?还是谈话?无论哪一个,这个无人的阴森小巷是最好的选择地点吧?

两人愣了几秒后得出了结论——动手。

我听到了手枪从枪套中划出的声音,我迅速抬起肘部,就在他的枪口指向我之前将枪口顶开。在余光确定枪口对准别处时我一个掌击打中对方的下颚,牙齿碰撞发出响声,男子双眼恍惚头部向后扬起。

趁这个瞬间,我一把掐住男子的脖子,顺势夺下手枪指向男子的头部。速度之快,甚至第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再要掏枪已经晚了。

就保持这样一个姿势,僵持了几秒后,第二名男子将手中的枪扔到了一边。双手抱头,慢慢地单膝跪下。这是在示意,他不抵抗,别伤害他的同伴。

“你们目的是什么?”简单明了的提问。

跪下的男子看了眼被我当做人质的男子,回答,“为了试探你。”

“试探什么?”

“不用装了,处理人,今天中午你已经看见我们了吧?为了保证没人对我们起疑,我必须要知道你到底了解多少。”

这么说起来,我才发现,原来这两个人就是今天白天时候的那两人。原来如此,因为那个对视吗?他们误以为我看破了他们吗?看来他们藏着点秘密呢。

“抱歉,我刚刚才从你们的脚步声中得知你们是军人。哪个部门的?”

“可恶。”他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原突尼斯第四军区的,现在已经变成了新突尼斯外围安全部。”

“正好,我问你们,你们这些军人在这里干什么?”

“这个我不能说!”

“那我换个话题,你们对这个高层会议了解多少?”

“不知道。”

真是果断的回答呢,但显然他还不明白主动权在我手上,我把枪管彻底抵在我手中人质的脑门上。

“能开口了吗?”

“唔……”

“真没骨气?这有什么可犹豫的?既然你已经放下枪了,那就表示你想救这个人吧?可是现在你又考虑要不要说。那不等于是在否认之前自己的行为?”说完,我把枪口塞进了人质的嘴里,搅拌着人质的口腔。“我这里可没有给你回旋的余地,你说还是不说?”

“我,我只知道高层会议的些许内容。”

“哦,看来我钓上了一条大鱼呢。说吧,什么样的内容。”

随着这个男人口中慢慢吐露出的一个词,我逐渐开始明白,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仅凭我一己之力毫无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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