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丑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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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歇尔·斯图亚特。
英国籍女性，27岁。
10年前参与了法国外籍雇佣军团。入伍1年后，地中海战役1个月前被调任至欧美联合部。
就任期间，以不输于男性队员的体力、强大的动态视力以及超于常人的敏捷，成为了联合部的精锐之一。曾参与27次作战，其中16次是特殊行动，7次大型战役。被多次授予荣誉胸章。
总体来说，就是个战功赫赫的职业女军人。而战后却成了一个恶棍。我曾邀请过她加入警局，但是她拒绝了，我看得出她的脆弱。自从欧文和汉克斯在最后一次行动中阵亡后，她就彻底崩溃了。无论外表如何强悍，她依旧是个脆弱的女人。她开始惧怕，惧怕地中海周边她每一寸征战过的土地。可是她那坚韧的心，注定要将她自己束缚在这里。她没有远走高飞，而是选择背负，用酒精和烟草麻痹自己的恐惧。在来到新突尼斯后不久，她就成为了黑暗社会里的“处理人”，在黑暗的角落里清理那些战争的“后遗症”，以自己的方法保护外表光鲜的“表世界”。谁能想到一个整天混在黑道上插科打诨的她，只是个披着强硬外皮的可怜女人。
怜悯，是我举家跟随她来到这个都市的原因。这也是妻子的决定。妻子和她在战前就已经是老友了。
我成为了一名刑警，在“表世界”关注着她。
我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起过去发生的事情，我希望她突破心里的障碍，但是总是适得其反。
她静静地睡着，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
我一边欣赏着她那熟睡的脸庞，一边关上门，离开她的住所。
米歇尔在我看来不能算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她长得并不别致，但是却暗藏魅力。一头黑色短发，标准的欧洲女人的脸，长着一双迷人的蓝色双眼。满是肌肉的身躯却显得非常妖娆。如果与她相遇之前没能遇到我妻子的话，估计我会向她求婚吧。
“还是我老婆好啊。”我拿出相片，满怀爱意的看着我妻子的脸。决定先回家看看，外面纷乱不堪的真是让我有些担心家里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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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了家门前，悄悄的打开了房门，蹑手捏脚的溜了进去。
厨房里传来了厨具的协奏曲。
“米拉，早饭快做好咯。”
“来了！”
我的女儿米拉回答道。她今年8岁，矮小的身影，带着啪踏啪踏的脚步声，从客厅的沙发前跑到了餐厅。她看见了我。我竖起食指在嘴前她便明白了我的意思，笑嘻嘻的也学着做了同样的手势。不得不说，我和女儿的默契度绝对高，是对好搭档。
我慢慢靠近正在将煎饼放入餐盘的妻子身后，那秀发披肩的背影让我着迷。她没发现我。我一把抱住她。
“想死你了。”
“真是的，吓我一跳。”
轻轻一吻过后，我松开了双臂，好让她把早餐端上餐桌。女儿好像吃醋一般，跑过来要我抱抱她。我用双手将她托举起来，然后走到餐桌旁将她放在椅子上。然后我和妻子坐下，一家三口共进早餐。这就是我每天小小的幸福。
“昨晚又去哪里了？”妻子用责问的口吻对我发难，“是不是背着我们母女出去鬼混了？”
“没有！绝对没有！我对天发誓！”我慌张的举起单手，做出发誓的动作。
“只是去了米歇尔家留宿了一晚，商讨了些事情。”
“米歇尔！她最近过得如何？许久不见我都有些担心她了。你要替我好好保护她哦。”
妻子一说到米歇尔的事情，就收回了杀气，亲热地又我盛了碗玉米粥。她早在战争时代就认识了米歇尔，并且成为了好朋友。
女儿没有理会我们的打情骂俏，自顾自的大口大口的吃起煎饼。
“学校生活如何啊？米拉。”
“很好哦，老师对米拉很好，米拉的成绩也很好哦。”女儿边嚼着香脆的煎饼，边向我汇报学校情况。
我认真的看向女儿，问道：“有没有什么男孩子和你走的很近？”
我一本正经的盯着女儿，女儿也一本正经的回答我。
“有哦，之前有几个笨蛋男孩子缠着我，后来都被我挨个教训了！”
“嗯，很好！没人能动我家的宝贝！”边这么说着，边替那几个小子感到可怜。我这漂亮女儿可是完完全全遗传了她妈妈的火爆性格。
“话说这两天外面不太平，你们要小心啊。”
“嗯，知道了！”母女两人异口同声，活像亲姐妹。
说罢，我下意识的瞟了一眼窗外。一个“影子”向我点头示意。
其实我靠关系吩咐了几名巡警在母女两人的生活圈子里部哨了。否则我根本无法安心。看着女儿和妻子，这两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无法想象那些该死的人渣侵蚀我家人的画面。
我不打算告诉她们两人这些事情，生怕打扰她们的生活。妻子与女儿生活中的负面由我担当起来就好了。管他什么萨德，什么模仿犯，我绝不会让这些畜生威胁到我的家人！
吃完早饭以后，妻子带着女儿上学去了。我洗漱了一下，打算回警局。
警局坐落于整个新突尼斯的中心地带，这座警察的大本营是在一个原军事基地上建造的。说是大本营不仅仅是因为这里聚集了所有的行政职能，更重要的是整个地中海治安联合的总部也坐落于此。自从2年前，警察局就彻底从军队里独立了出来后，军队的权利就被各方势力削弱了，分散的坐落在突尼斯的郊外。这些势力里包括了本地的地头蛇，当然他们才是这场改变的真正推手，其他的外界势力都只是单纯的施压。军队被削弱后，军队包揽的那些“黑生意”自然就落入了这个地方巨头们的手中。警察势力的高管顺势就宣布独立管制这个无政府的国家，那些高官们中就有一个我认识的熟人，中央区局长，乔·威尔逊。
但是仅仅这样并不能满足警察势力的高管，以乔·威尔逊为首的要员们联合了中东以及一些欧洲的傀儡政权们脱离了控制，共同建立了地中海治安联合（M.S.U.）。这才使得他们能和他国政府以及地头蛇们分频抗争。
而如今，实力越来越强的M.S.U.甚至已经从联合国手中得到了地中海周边地区的维和事务。虽然只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我亮出VIP证件，一路畅通的走进了警局的精英部。
刚进门我就看到了热闹的场面。
“上面可给了我们不小的压力啊。给我做出点成绩啊！你们这帮蠢材赶紧给我抓紧工作！”
怒气冲冲的局长，乔·威尔逊，把一打文件拍在了一个倒霉鬼的脑袋上。那个倒霉鬼名叫山姆·邓肯，和我是同事，特点是左手义体化，还有一头棕色卷发。有一定的现场勘查手段，却没什么远见。同样在调查连环自杀案件的他又一次撞在了局长的枪眼上。
我没有过多的理会他们，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桌坐下。
我环顾了一下啊周围，发现警局已经忙作一团，鸡飞狗跳的样子着实让人烦恼。也难怪，这边爆发变态杀人案件的同时另一边同样也发生着更加棘手的案子，高层会议爆炸案。就如之前所说，警察厅是在危险关头站出来的，因此各方势力也给与了很大的压力。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要是逊色于其他组织势力，那么警察厅会很丢面子。所以大家对这件事情格外的认真。
“真是的，局长太过分了吧。”邓肯提着咖啡壶走来，给我倒了杯咖啡。
我抿了一口，感觉到咖啡里有股浓浓的抱怨味。
“别对着我抱怨啊，是你自己不好吧，和局长提议‘快点结案’什么的。”
“变态杀人什么的自战后以来就一直在发生，数万期案件里有多少能被侦破？能侦破的又有多少是没靠山的？！”
的确如此，我沉默了，变态杀人的确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能破获的只是数万起案件中的冰山一角罢了。然而这次上方给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实在叫人捉摸不透。
这时，高跟鞋的声音进入了我的耳朵，越来越近。
一个顶着日式盘发，穿着非常职场化的女性站在我们身后。
梅根，信息不详，她是我们警局的公认的警花。是我的属下，是出了名的冷美人。左眼下方有一颗泪痣，那是她的象征。信息不详的原因是她是一名战地孤儿，一直以“无名”称呼自己，后来我为了方便交流，给了她代号，梅根。作为称呼。
邓肯一见到她就两眼发直，殷勤地打起招呼。
“哟，梅根啊！才2天不见，又漂亮了啊！”
梅根完全无视邓肯的夸赞，使得邓肯很尴尬。
她递给我一份报告。“这是昨天黑星妓女被杀案的结果，根据尸体上的体液遗留物，犯人已被通缉了。可惜犯人不是萨德。”
“这是意料之内。话说梅根，你也要小心啊。”邓肯在梅根面前显露出前辈风范，这就是梅根最讨厌他的地方。
我插话打断邓肯，“好了，今天也有任务。跟我走吧。”
米歇尔昨天在喝酒时拜托了我调查她住所楼上的事件。具体情况我并不了解，只知道有个女性疑似被虐杀。米歇尔不喜欢警察那种火急火燎的探案方式，由于凶案现场就在她住处的附近，所以她没报警。而周围邻居也不会多管闲事，按照她的话来说这里多半都是冷漠绝情的人。
梅根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她二话不说就拿起车钥匙第一个冲出了门，我和邓肯只能被甩在后头。
我们迅速驾车而去。驶往米歇尔的住处。
我们到达了米歇尔所说的地方，这里是个破旧的矮楼，总共4层。女子就住在米歇尔楼上，402房间。大铁门微微的打开，门上有一处大凹坑，我猜是米歇尔破门而入时留下的。从门缝里漏出丝丝的寒意。
我和邓肯小心翼翼的打开铁门，而梅根这个雷厉风行的女人，她等不及我们的磨磨蹭蹭，她一把打开铁门，猛地一股臭气从房间里袭来。是尸臭。
“唔……唔……”没经过大风大浪的邓肯眨眼间捂住嘴和鼻子，差点就吐了出来。而后辈梅根的反应并不大只是用手绢优雅的盖在鼻尖上，曼妙的姿态却显得格外的坚强。我是个老兵，风风雨雨我都见识过，所以并无大碍，于是我领头走进了屋子。
里面黑漆漆一片，窗帘遮住了外面招进来的光线。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女人静静的躺在电脑桌上，脑袋里的东西暴露在空气里。如米歇尔所说，女人的尸体破破烂烂，的确像是遭遇到了虐待。我走上前去，掀起了女子的裙摆，拔出了碍事的**棒。
“有交互过的痕迹，邓肯快过来采集。”
“诶？哦。”邓肯很不情愿的过来进行采集工作。他是个胆小的男人，这点可以在他采集工作时那颤颤巍巍的身影上看出。
“看来并非是萨德干的。”梅根沉稳的在一旁评论道。
“不要随随便便下结论，要等进一步调查才行。”
“前辈，其实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额……”
“真是的……”邓肯因为胆小，所以三下五除二的就完成了采集，脸色苍白的他看向我抱怨道“看来是白跑一趟。”
“别这么说，就算不是萨德，抓住犯人也是我们应做的吧。按照目前的情况，模仿热度很快就会停止吧。”我明白邓肯的心思，如果模范案件是无止境的话，那么无论破获多少件这样的案子都无济于事。但是我很清楚，这种事情不会持续太久，当有足够多的蠢货落网以后自然那些变态们铤而走险的热度就会大减。
说到底，这都是战后的“后遗症”，经历了那长达7年的战争，地中海周边的落后国家频频发生变态凶杀案，那些饱受战争压抑的人，心底里藏满了扭曲的情节。扭曲的阴影在他们的心理生根发芽，但那都并非是他们成为恶人的分歧点，分歧点是在于某个瞬间的到来。就如这次的萨德，他的来临，就是分歧点的来临，他所犯下的罪行释放了人们心中的扭曲，他们化身为模仿犯，这时的他们才算是真正成为了社会的敌人。然而我们无法干预这一过程。我们所能做的只是静静的等待那个瞬间的到来。
今天的活收工后，我像以往一样游荡在街头巷尾，漫无目的的走，以此来放松自己。人群中，一个穿着怪异的黑人把我给叫住了。
“好久不见啊，警察先生。”
“是你啊，鲍里斯。”我和他打过几次交道，他是个涉足黑暗社会的人物。办案的时候几次和他交锋过，无论是嘴上的还是武力上的。后来结实成了不怎么熟的朋友。
“要不要来我这里喝几杯，我看你们这些警察奔波了几天也挺忙的吧。”
“想套情报就免了，你还是快走开吧。”
“不要想太多，只是单纯地想请你喝个酒罢了。”
“……”
“来吧，别犹豫了，大不了我请客。”
“好吧，请客就不必了，我并不想欠你人情。”
说着我就跟着他去了黑星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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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离这里并不远，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里面的气氛不错，有一股西部片的味道。然而，鲍里斯身为老板的穿着与这里并不搭调。他坐在高脚凳上，翻阅着报纸，“世事无常啊，依我看，现状越来越像当年的马德里了。”
马德里吗？确实，战争期间，因为某次事件成为了战火重灾区的马德里，至今都没能完全“康复”过来，病态的社会依旧无法治愈。用来比喻现在的新突尼斯再合适不过了。
吧台后的调酒师正在默默地调酒，他技艺很好，给我调制了一杯参水酒，水和酒精的比例恰到好处，适当稀释了威士忌本身的呛人味道，却没有破坏威士忌的醇厚。这使我对于这个酒吧的印象很好。2杯过后，我开始有些放轻松了。
“案件如何呀？看你的样子不太好啊。”鲍里斯坐在我的左侧，笑嘻嘻的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我下意识的回答，这是做了刑警后就留下的习惯。将不相干的人拒绝于千里之外，尤其是底子不干净的人。但鲍里斯的热情却没有被我冰冷的语言所泼灭。
“心情这么糟，一看就是碰壁了！”
“别乱猜。”
“老兄，剥夺我猜测的权力是不公平的。你应该知道，我这里的女人也卷进去了。”
我想起了梅根整理的资料里，的确有黑星的女人。
“嗯……”
“那个女人死的很惨吗？”
“很惨。”
“虽然不是萨德所为，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记恨的是萨德。是他传染的‘病’。”黑鬼明了口啤酒。
“什么样的变态才会做出如此骇人的暴行？对性的扭曲程度究竟已经到了何种程度呢？难道说他是个性无能？所以才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是个男人？又或者说完全相反，是个欲求不满的蕾丝边？或者……性到底对他来说是什么样的意义呢？”
“鬼知道……或许对他来说性在他的变态思维里站了主导地位。无论是性无能还是蕾丝边，对他们来说性都有不同的重要意义，更何况是萨德这样的变态杀人狂。对萨德来说，性应该很重要，重要到足以让他变态。”
“真的这么有重要吗？”
沉默许久，我和鲍里斯没有交谈，只是单纯地喝了几杯。
他率先发话打破了沉默。
“你知道吗，如果你需要的话，我想我可以帮到你的忙。毕竟你是米歇尔的朋友嘛。”
“谢谢好意。”
“哦，对了，‘不妨从头看看吧,只有最初的才是最真切的。’牧师是这样让我转告你的。”从他口中出现了一个能令人心悦诚服的名字……
牧师的劝言在我脑袋里回响了一夜，他是个能人雅士，也是我的熟人之一，样貌上看起来和我年纪相仿。但即便如此，他的老成却远超那些老学究，他的只言片语中能透露出一股神奇的力量，让人信服。令人感到疑惑的是，这样的一个神职人员却亦是新突尼斯举足轻重的人物。他隶属于本地最大势力之一的新教教会，是教会中数一数二的干部，关注整个新突尼斯的动向就是他的职责之一。他总是时不时的会插手一些事关重大的案子。
他的气质和威严足以让我听信他的话，不得不承认我对他怀有着一丝敬意。
从头再调查。我熬夜翻阅了最早的萨德凶杀案，死者是一名中学女生，名叫艾米丽·奥利弗，3年级生，独居。死于家中的床上，死后超过12小时候才被邻居发现，推断死于2072年3月1日。案发现场和之后其他几桩案件相似，尸体浑身遍布折磨后留下的伤痕，死于咬舌自尽。推断是他杀的原因有2点：
1、案发现场的窗户有遭到破坏的痕迹；
2、验尸报告显示，死者在死前未曾被性侵过，然而却有用工具**待的痕迹，时间基本与死亡时间同步；
报告上的线索只有这些，少得可怜。我曾致电过我的旧相识瓦伦丁刑警，他是那期案件的负责人，据他所说，那座学校相当的不配合。后来局长在会议上点名批评了瓦伦丁，许多在场的调查人员都站到瓦伦丁这边。瓦伦丁在局内并不算很有魅力的人，性格较为孤僻，所以我断定会议上的那些人并没有说谎。况且依据瓦伦丁也不是那种偷懒的庸人。于是我决定重整旗鼓，再去调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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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坐着警车，我和梅根来到了所有事情发生的原点，学校，邓肯已经等在校门口了。
这里是整个新突尼斯最好的教会制学院，圣玛利亚学院。学院与新教教会有密切的合作关系。校园规模之大，教学资源之优越是全新突尼斯第一。四名自杀者中有两人是这里的学生,一人是三年级学生，另一人刚毕业。曾经我们的调查队来过此处，却未获得什么有用的讯息。
我们踏进了这所高级学府。现在虽然是下课时间，但校园去里却一片安静。校园很大，对我们来说就像迷宫一样。到处是神圣充满信仰味道的画像和是石膏像，路过我们身边的是穿着体面的修女和三五成群十几岁的学生。这里和新突尼斯一点都不相配，听传闻说这所教会制学院与新教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光凭那已经沉沦的新教真的能给予这个学校这么好的环境吗？看来还有靠山。
在气派非凡的走廊上，看着身边陆陆续续走过的孩子，我似乎能感觉到他们身世的分量。
我迎面走向一个修女，她的背后好像是她带领的学生。
“请问校长办公室怎么走？”
“你们是……”
“哦，我们是刑警，今天是想来拜访校长，向他询问一些案件细节。”
修女用和善的口气回答我们，“啊，真是不好意思，校长先生今天没来。”
“那现在这里谁管事？”梅根直言不讳的问道。
“是副校长，恕我赶时间，能否让学生们带你们去？”一直站在修女身后的几个女学生走了出来，向我们点头示意。让我感到以外的乖巧。整个气氛并不像瓦伦丁所说的那样不配合。
“梅根……”我压低声音，靠近梅根的耳边，“你去各个班级调查一下。”
梅根转身离开。
“这是……”
“哦，她要上厕所。我们走吧。”
然后我和邓肯跟着女学生来到了教务处。
我推开门，看了眼室内的情况。里面有五六个老师，都在操作着电脑。他们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我们这两个不速之客。
“你们是……”
“我们是新突尼斯刑警支队的刑警，请你们协助调查。”我挺起胸膛，开诚布公的说道。
显然，这群读书人被我的话吓坏了，他们显得茫然无措。其中一个略显年迈的老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用着略带官腔的威严语气说道。“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有什么事吗？先生。”
“您是？”
“亚历克斯·中山，我是这里的副校长，有什么是就对我说吧。”
我心里嘀咕，难怪长的有点像亚洲人，从姓氏上来看似乎有日本血统。
“中山先生，我是奥兹·德雷克刑警。我想在贵校调查之前的连环杀人案。”
“上次那件事吗？”
“是的。”
老人冷漠的看了我们一眼。
“那件事情你们已经调查过了吧！希望你们明白，你们这样会影响我校正常的教学秩序的。”
“很是抱歉，那次的调查进展并不顺利。无法得到有用的讯息，所以……”
“所以你们的无能就使得你们又来扰乱我们安静的校园吗？”
邓肯插嘴说：“说是‘扰乱’也太过分了吧！我们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我在和你的长官说话，没有你插嘴的份！”
邓肯一下子就被吓退了。老人的威严镇住了室内的所有人。
“请好好考虑一下，为什么萨德偏偏选中了你们学校的女生，这其中必然有隐情！”
“上次为什么没有查出来？无能就是无能，无论调查几次都是一样的，你休要再狡辩了！”
“现在凶手还在逍遥法外，贵校的学生很有可能再遭遇毒手！”
“哼！我们只要保证学校里不发生意外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我们一概不需要负责！而且我们很有信心确保校园里的安全！”畜生，我心里想着，可是鉴于警察局的面子我没有动手。
他得意的摁下了身边的通讯按钮，用嗤笑般的表情盯着软弱的邓肯，邓肯被吓了个哆嗦往后退了两步。紧接着，两名身着重型机甲的警卫走进来办公室。
“那么……请回吧。”
此时，那群读书人开始借机发挥，在一旁是不是的参一句嘴，“就是说，快回去吧！这里已经没有你们要查的线索了！”之类的话。
“如果你们再坚持的话……我就要联系校长了。他老人家的手腕你应该不是不知道吧？德雷克先生。”新突尼斯财经界的一霸，多米尼克·A·福克斯，这所学校就是他的金融帝国的一环，校内学生非富即贵，都是政界金融界要员的子女。我本来打算是找他协商调查事宜的，但是这个老人刚刚的话语让我明白了，即使找了也是白找。这位副校长一定听命与校长。副校长的不合作也许就是多米尼克·A·福克斯的意思。
此时，2个警卫的巨大身影笼罩着我们，形成了无形的压迫力。那身影就像是多米尼克·A·福克斯的两只大手，牢牢的抓住了我们，让我们感到窒息。
无奈我们被警卫推搡着赶出了学校。随后梅根也走了出来，对着我摊开手摇摇头，说，“学生相当不配合啊，不是说不知道，就是不说话。和一开始给我的那种乖巧文静的印象完全不一样。”
邓肯踢着小石子抱怨道，“该死的瓦伦丁！如果他第一次就能好好搜查出个所以然的话，就不会被那臭老头看眼色了！混账！”
“不要怨瓦伦丁了。听他属下说，第一次来这个学校调查的时候，所有的教职员还有学生都一致对外，都说什么都不知道，根本无法问出什么。而且我也了解这个家伙的为人，并不是那种会偷懒的人。”我今天吃了这个闭门羹，就更能理解当时瓦伦丁的心情了。
“所以现在怎么办？收工了吗？”
“不，我还有第二套方案……”
“等到放学，然后从学生那里套近乎吗？别忘了，这里面的学生都是公子小姐，万一有个闪失……”
“让梅根上不就好咯？”
我们从前排驾驶座上回头看向梅根，她正边吃着汉堡，边看着我们。然后冷艳的点头示意了一下同意。
“那就有劳你了。”突然感觉她反倒成了上司。
不久后，就到了放学时间。由于最近动荡不安，所以放学也来得相当的早。按照那个老头子的说法，只要出了这校门就不管学校的事情了，我猜他巴不得这帮学生尽早离开。
我们坐在车里，就如3个猎豹盯视着猎物。
我们尝试了几次，但是都被学生用沉默搪塞了。
然后看见一个文弱的小女生，梅根就迅速下车将小女孩“牵制”住。随后我们也迎了上去。“抱歉，小女孩请留步，我们是刑警，现在正在办案。”
也许是我们询问的其实太过吓人，小女孩往后退缩了几步，跌进了梅根的怀里。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小女孩的眼角泛起了一丝泪花，仿佛是快要被我们吓哭了一般。
忽然传来一个稚嫩的男声，“不准欺负利亚！”突然一个男孩儿快速跑向这里，用身子护住这个叫利亚的小女孩儿。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是萨德吗？”
“我们是刑警，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调查这件事。”
少年愣了几秒，然后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们，我无奈亮出了证件。
“什么……真的是刑警吗？”少年惊慌的四处张望，然后拉住我的手对我说，“这里不好说话。”
“上警车吧。”男孩儿拉着女孩儿的手跟着我们上了车。
我驾驶着警车驶入了一个小巷内。
“这样就可以放心说了吧。”
“在这之前，我还是想问一下，你们真的是刑警吗？”
我再次亮出证件，严肃的说，“是的，我们是刑警。”
“我的名字是威廉姆斯，她是利亚。我们是同班同学。”
“我是奥兹警官，这是邓肯警官，这是梅根警官。”我们3人勉强挤出笑容，一一打过招呼之后孩子们好像安心了下来。
威廉转头看来看身边这个默默不语的小女孩的脸，好像是在征求小女孩儿同意，示意“我要说咯”。少女没有给于理睬，只是自顾自的沉默。
少年好像没有获得“同意”，但还是开了口。
“我们的学校最近变得好奇怪，老师们像是变了人似的。对学生也变得冷漠起来……”
“冷漠？”
“是的，一开始，老师对我们进行思想工作，不断地让我们不要和外人提起任何学校里的事情，说是只要说了就是叛徒，学校的叛徒。家长也加入老师的行列要堵住我们的口。那个气氛把我们都吓坏了，我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在那之后不久我们才从一些留言中得知，是学姐在家里被杀害了。奥利弗学姐死了。可是我们再也忍不住了！我觉得这样是不对的！如果不借助警察叔叔们的力量是不能把学校变回原来的样子的！”看得出，孩子很激动。他的身体略微颤抖了一下。这个孩子能一口气出来说出这些，说明了他已经不堪重负。他需要倾吐。
“为什么要逼孩子做这种事呢？”邓肯在一旁皱起了眉头。
的确，这不合理，如果是为了防止学生了解这血腥的内幕的话，那么死讯早就已经流传出来了，又何必封口至现在呢？为了孩子们小心提防杀人狂的再次出现？依据那副校长的态度也显然不是。可以判断这与凶杀案的本身存在一定关联，但学校提防的绝对不是凶杀案本身，其中一定有着拼死也不能揭露的东西。那个东西仿佛能摧毁整个学校。
我想得到更多的情报，但是男孩子貌似也只知道这些。
我看着一旁还在低头沉默的女孩儿，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女孩儿一定还知道些什么。而梅根也同样注视着她。
梅根一只手搭在了女孩儿的肩膀上，用一种具有压迫力却又显得温柔的语气说道。
“你一定还知道些什么吧？”
“唔……”女孩的颤抖更厉害了。
“希望你能明白，学校的做法是不对的。勇敢一点。”
“不要逼我了……”
“拜托了，我们需要你，这很重要。”
“利亚……”男孩子显然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他用温柔的声音唤着少女的名字。
“唔……”女孩儿向要爆发一样，颤抖在一瞬间停止，然后大声的喊了出来！
“是……是为了名誉，为了学校的名誉！”一直低着头闭口不言的利亚泛着泪滴终于开口说道，“学校想隐藏丑闻！”
虽然不知道“丑闻”为何事，但这个词证实了我的想法，学校为了名誉不择手段。我似乎能感觉到线索即将浮出水面。这时我才注意到，这所学校已经不仅仅是学校那么简单了，它是一种地位的象征，隶属于福克斯商业帝国旗下的贵族学院，是一种阶级意识的体现。“尊贵”就是有资格在这里读书的孩子的代名词。学校的名誉不允许任何能使学校颜面扫地的事情玷污。
随即，男孩子用惊讶的眼神看着她，然后问道。“丑闻？”这也是我们想问的问题。
女孩的脸色惨白，失去了血色就仿佛没有生机的蜡像般。包含在泪水的少女，眼眶已经容不下泪滴了，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吱吱呜呜了半天，最后总算在男孩子的劝说下回答了我们。而听到这个消息的我们顿时感到了震惊。
“我听上一届的学姐说，奥利弗学姐她……在……在卖春。并且还教唆其他的学生一起参与……”
“什……什么？”
“不会吧……”这种十四五岁的年纪就参与卖春了？我简直难以置信。连在一旁一直显得很镇静的梅根都摆出了惊讶的表情。
花季的年龄与这个遥不可及的名词相互的碰撞，让我的脑袋里一片混乱和惊讶。为什么要选择卖春？为什么要贱卖自己的贞操？是厌倦了权贵的生活吗？还是只是出于好玩？又或是邪恶的黑弥散？
少女像是给自己打气般，紧紧地握起拳头，“一开始我并不相信，奥利弗学姐虽然是不是个好女孩……纹身……抽烟……但我并不认为她会做出那种出格的事……但后来我听说有人撞见她和男人去开房，还有照片……老师也开始参入其中……不久后，奥利弗学姐就辍学了……”女孩儿整个身体缩成一团，声音越来越轻，几乎听不见了。然后又开始颤抖起来。恐惧占据了这个孩子的内心。
“够了，已经够了不用说了！我们走！”威廉搀扶利亚下了车。就好像逃离怪物的魔爪般急急忙忙，对他们来说，这一系列的事情并不是他们能接受的。
我们并没有阻拦，也没有追问什么，只是在他们临走前给了他们我的联系方式，邓肯担忧的看了孩子们一眼，然后对他们关切道。
“喂，我们送你们回去吧。”
男孩子回答，“不用了，如果被人看见你们从我们回家就糟了，而且在你们的车上利亚也会想起不好的回忆，我们自己能走回去。”说完，两个孩子就走的没影了。
“现在怎么办？前辈。”梅根发问。
将名誉看成一切的学校，惊人的传闻……这时我心里已经有了些许定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