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望向那被漆黑修女服所勾勒出来的身体曲线，以及在长袍前不住摇晃的两团硕大，杨雨就是一阵脸红，忍不住从圣女的方向收回了目光。
“唔。”
不管看过几遍还是觉得好大。
而与露易兹相比她却……
尽管明知前世以男性身体生活了二十年的自己，根本就没有生气的理由。但是当低头俯视修女袍胸前空荡荡的布料时，银发少女的额头上依旧布满了黑线，连她也不明白心中的这种不爽感是怎么回事。
※※※
多萝西的要求虽然听起来苛刻，但是实际做起来也不难。
每天的工作是打扫教堂的各个角落，首先从积灰的玻璃开始，再到沾染了污垢的地毯，然后是长期缺乏使用导致变色的长椅。任务目标非常明确，可以看出年事已高的老修女，仍具备着与年龄不符的清晰思路。
“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上，竟然还要体验打工人的生活。”
扶着长长的扫帚，身披黑色修女长袍的银发少女，无聊地叹了口气。
不论莎莉安娜也好，如今占据了她身体的杨雨也罢，都是名副其实的死宅。习惯了宅在家中不外出的她，是绝对不会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虽然老修女看不出任何富裕的痕迹，但是在杨雨的眼中她就是邪恶的资本家。
抓住多萝西视线挪开的机会，银发少女便停止了扫地的动作，假装四处张望，吹着口哨向大堂扫视过去。
还是偷懒最舒服。
教堂的墙壁凉飕飕的，杨雨的视线落在那冷清的画面上，以及不知何时踏入教堂的几名陌生人。
从言行举止来看，他们应该就是圣山教会的信徒了。仿佛有种无形的力量在压迫着他们似地，几乎全部人都保持着沉默，依稀可以听到远方，露易兹擦拭桌椅的声音，以及蹲在墙角不知道在摆弄什么的黑猫。
信徒的数量少得可怜，还没坐满一排，早些时候来的人便已离开了。
教堂中也没有宣讲会，信徒大多是在对着神像默念祷告，安静得甚至令人毛骨悚然。
“好奇怪。”
杨雨不知为何感到些许不自在。
为了掩饰心中的矛盾感，银发少女重新握起了扫把，装作正在卖力扫地的模样，实际上只是把地上的灰尘堆积成各种形状。与此同时，她也在用余光观察着那些信徒，试图找出这份古怪感觉的源头，然后没想到的是，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没有一个年轻女性。
最年轻的女人，恐怕也是像多萝西那般年龄的，至于男性倒是从青年到老年平均分布。
“我劝你啊，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
有人从背后搭讪打断了杨雨的沉思，当她回过头去时，看见对方是位驼背的老男人。
“什么意思？”银发少女冷淡地问。
“没有别的意思。”
老头用古怪的目光打量着她，同时向后瞥了一眼老修女的方向，压低声音说：“最近几个月里，克洛索丝市失踪的年轻女孩越来越多。更何况前不久，调来多萝西这里的两个修女就消失了，连街道都在传言说有人盯上了这座教堂。”
前来任职的修女失踪的事情，先前多萝西已经亲口说过了，所以杨雨并不意外。
她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老头要告诉自己这番话。
“我不是这里的修女。”
随意地拎起了身上的漆黑长袍，银发少女无奈地摇了摇头，望向露易兹与黑猫的方位道，“我们只是普通的旅行者，刚刚来到克洛索丝市没有住处，所以才寄居在这座教堂内。至于穿着修女服的原因，那也是多萝西强制要求的。”
“既然如此，那我无话可说。”
老头干咳几声，注意到不远处走来的老修女，加快语速说：“……然而这件事情远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我只希望你不要后悔，今天你没有听从我的建议。”
对于他的劝言，杨雨仅仅礼貌地弯腰而不回答，根据从多萝西学来的手势，作出了圣山教会专门的行礼动作。
因为这个时候，多萝西已经单手叉腰站在了老人的身后。
“嘭。”
凭借着与年龄完全不相符的暴力，老修女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用拐杖勾起了他的衣领，将某位言出不逊的老人拖拽到教堂正门前，不顾对方的挣扎求饶声，扔向了大街中央蔚蓝色的喷泉。
从此之后，这位老人再也没有出现在圣山教堂过。
※※※
当然，这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罢了。
后来多萝西再也没有提起，或是刻意向银发少女追问过，那个老人究竟对她说了些什么，仿佛这件事情未曾发生过般。
但杨雨表面上故作无知的同时，内心也日积月累地产生了猜疑。
“修女失踪的事情，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夜晚聚集在寝室的时候，杨雨穿着睡衣缩在被窝中，将老头的话语告诉了黑猫与露易兹，任凭桌前摇曳的烛火，将面庞映照成半边阴影与半边光明，营造成恐怖电影的气氛。
“或许就像老人所说的那样，这座教堂有着某些黑暗的秘密，比如潜伏在黑暗中的恶魔，抑或贪恋少女的鲜血而伺机待发的吸血鬼，就是他们拐走了年轻的修女……”
“呼唉。”
黑猫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似乎并不对这讲鬼故事的环境感到害怕。
而习惯了黑暗环境的盲眼圣女也是同样，只是在歪着脑袋困惑着，银发少女为何半夜三更突然把她们叫醒，还说是要通知什么重要的事情。
“可是杨雨小姐本身，不就是血族么？”
感受到银发少女不住颤抖的膝盖，露易兹指出了其中的槽点，“为什么身为血族的杨雨小姐，还会被这种都市传说所影响，甚至幻想出同族来吓唬自己呢？”
“咳咳，这种事情无关紧要啦。”
尴尬地咳嗽起来，杨雨压抑着颤抖的嘴唇，用叙述都市传说的口吻向两人说：“我只是半夜起床身体有点冷罢了，这个破教堂漏风的太严重了……好吧言归正传，之所以把你们叫来是因为，我觉得多萝西小姐的身上有许多疑点，特别是年轻修女失踪的这件事情，她就像在刻意隐瞒其中的细节。”
“多半又是妄想吧？”
黑猫倦怠地眯起眼睛。
“也许是，也许不是。”
挺起了起伏颇微的胸口，银发少女自信冷笑道：“因此为了证明这究竟是不是妄想，我提议在半夜偷偷溜出寝室，撬开那些白天不被多萝西允许进入的房间门，将教堂深处的秘密全部探索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