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12层的魔法灯已经打开，昏黄的灯光照在仅有的两个人身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略微有些凝重。
依珞项来喜欢把敌人想的很强，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准备变得更加充分，如果真的事件发生，可以更好的顺利度过。
当话一说出口，她想零就已经猜到了大概。
但是，她还是选择说了。
难道在零这么纠缠自己的情况下，让她去扮演记忆中的爱丽丝？
抱歉，她依珞可以扮演任何人。
但唯有爱丽丝无法扮演。
她怕，怕自己仅仅只是爱丽丝多出来的一段记忆，最后彻底失去了一切。
在爱丽丝的记忆里，虽然零是一个非常任性，随性的人，但确实是一个好老师，教导了爱丽丝很多东西。
虽然，有些爱丽丝执拗的并没有听。
爱丽丝自从上次格林城之后，就再也没有从自己脑海中出现过了，连同自己身上的神圣能量、光能量都消失的干干净净，圣戒天罚也再没有了那抹灵性，仿佛死掉了一般。
就算此刻和零相遇，那也是她依珞在和零交流。
并不是爱丽丝，零那个心爱的徒弟。
.
零表情变得有些僵硬，脸色有些苍白，抿了抿嘴，一时间没有说出来话，依珞就这么看着她，并不打算先开口。
依珞可以看出，零对爱丽丝，真的很在乎……
须臾，零从座位上站起来，转身直接走了。
依珞没有阻拦，甚至连目光都没有注视着她离开的背影，合上了手中的书，放回到了书架上，寻找了一本《高阶召唤魔法》。
手中书籍黑色的外皮已经非常陈旧了，可以看见明显折损的痕迹，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岁月，又能保存多少岁月。
依珞对于零的离开突然感觉有些失落。
莫名其妙的失落。
“是……爱丽丝吧……”
灯光下，依珞的身影有些消瘦，干净的脸蛋在阴影下，略显阴暗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琼唇微微张合，呢喃。
这股情绪，并不属于自己。
自己，被爱丽丝影响了。
“爱丽丝，你其实也很喜欢零吧。”
脑海中，并没有爱丽丝的回应。
爱丽丝虽然表面对零冷冰冰的，但心里很感谢零，也很喜欢零。
怎么说呢，就是爱丽丝不善于表达自己，而且对零的那种随性也有些应付不来。
依珞摇了摇头，抛弃这份失落不再去思考。
她并不想强行把这份不属于自己的失落磨灭。
她的身体终究是爱丽丝的，就算现在已经改名叫了依珞，但是如果彻底连一点爱丽丝的特点都丢弃掉了，那对爱丽丝实在是太残酷了。
在某些方面，依珞还保持着那份天真。
“快快快，别找那种没用的书啦，移动百科小全书给你讲！”
然而，凛冽的寒冬过后，又会是一季春年花开，姹紫嫣红一片。
依苒刚刚转身，就看见零竟然出现在了书架口，此刻伸着个小脑袋，兴奋的在向着她挥手招呼。
???
她不是走了吗？
“你怎么又回来了？”
依珞脸上的失落消失了一些，有些疑惑。
“嘿嘿，哈，我去拿零食了！”零突然一笑，然后往前走了两步，拽出了身后非常大的一包食物，里面有很多种，单单是透过透明包装袋就可以看出很好吃的样子。
“快来，依珞小……小依珞！”
“这个得慢慢讲，边吃边聊，不然讲不动啦！”
“这里都是我藏在图书馆最棒的零食啦，一起吃！”
依珞看着眼前零挥舞着小手，开始认真给她介绍起零食，馋到流口水的样子，摇了摇头。
“好吧，我慢慢听，小零~”
依珞突然觉得零挺可爱的，根本无法拿她当一个不知道多强的大人物来对待。
“不要叫我小零！”零闻言脸蛋鼓鼓的，“我16岁，你14岁，你应该叫我零姐姐！”
“或者，既然你向我请教问题，叫我师傅也可以的，嘿嘿。”
零说着，非常自豪的摇了摇头，好像在炫耀自己一般。
依珞走了过去，揉了揉零的头，然后帮零拎起了那一大袋零食，边走边说：“师傅，我依珞是不会叫的。”
“不要弄我头发啊！会乱掉的！”零在依珞摸她头发的时候，噘着嘴扒拉依珞的小手，然后看着依珞接过零食向着桌子走去，小嘴嘟囔的也追了上去，“不过，我早晚要让你叫我师傅，哼哼！”
“不过，刚刚她是不是叫了？”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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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区的桌子此刻摆着十多袋小零食，口都敞开着，依珞和零一边聊一边吃，让本应安静的空间变得有些嘈杂，但因为12层就她们两个人，也就没有人被影响到，反而看起来还十分温馨。
“所以说，真的有召唤灵魂的魔法了？”
“当然，无论是魔族，亚人，人族，甚至精灵族都有。”
“但是和小依珞说的那种有实质上的区别。”
“那种召唤灵魂的魔法，换句话说仪式，都只是通过一定媒介，召唤相对应的神明或者魔鬼附身。”
“被召唤来的存在越是强大，存在的时间就越短。”
依珞皱了皱眉，把一个类似薯条的小零食叼到嘴上，疑惑道：“没有像东之大陆召唤勇者那样，召唤普通的灵魂吗？”
零笃定的摇了摇脑袋：“召唤魔法或者仪式里面，现在以知的没有。”
“但凡召唤类的魔法代价都不小，没有人会想去废了半条命甚至整条命，就召唤个普通人灵魂的。”
“怎么说呢，就比如，五个圣阶的魔法师，准备了10年，用了自己全身的魔力，然后去召唤一个0阶的史莱姆？”
“怎么可能有人去做这样的事情，没有这类的魔法。”
零看着依珞，说到史莱姆时两个小手还比划了个○。
依珞轻轻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感觉前路一片迷茫。
那自己，到底算个什么？
“记忆呢，把一个人的记忆移植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
听到依珞的话，零变得非常愤怒，“嘎吱嘎吱”狠狠的吃了几口零食。
“篡改记忆的魔法是最可恶的！”
“记忆是一个人最宝贵的东西，没有任何可以替代的。”
“人族绝对没有相关魔法，但凡有我绝对去锤爆他们狗头！”
“至于魔族，有让性格变得很奇怪的，怎么说呢，就是堕落的那种，或者是失忆，但是篡改扭曲记忆应该也没有吧……”零说着，还多看了依珞两眼。
依珞赶紧摆手否定：“我那个朋友，应该记忆没有被篡改，也没有堕落，她确确实实就是从别的世界来的，然后身体是这个世界的人，特别有理智，记忆清晰可有逻辑了，而且人还特别可爱漂亮，我非常担心。”依珞一边说着，一边点着自己的小脑袋。
零闻言想了半天，犹豫了一会，终于开口道：“其实，小依珞，还有那么一种可能，虽然几率非常小，但是的确能做到你说的事情。”
随着零的话，依珞手中的零食停在了半空，微微往前凑了一些，开始听零说起最后一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