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没有巧合,也没有必然。一个事件的发生,只不过是环境背景加上人为等多种因素共同造成的必然结果。
如果硬要说这个世界有主宰命运的神,那么世上所有的一切,只是他写好的剧本么……
两年前。
一片陌生的大陆,这里是距离地球数百万光年的世界,大地上尽是废墟,生灵涂炭,撕裂的大地间喷射出炽热的岩浆,犹如这个星球的血液,不住地从伤口里不断地淌出,火山灰遮住了整片天空,天空中的三颗大小不等的月亮与星光丝带已经消失在云里雾里。地面板块摩擦发出的巨响犹如这个世界的哀嚎声,撕裂耳膜的哭声在地平线之间回响。
在不见边际的沙漠中有着一处建筑,一些人在此聚集。
两根巨大的柱子倾斜着升入云霄,顶部相互连接,形成一个巨大倒“V”字形的门,柱子间发出淡淡光芒,薄如一层膜,犹如微微波动的水面。
这个“门”前,站着一个少女。
少女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两个男人,一个是她父亲,另一个是她兄长。
“我们真的能找到么?”
“会的,我的女儿。要记住,无论结局如何,我都在这看着你。”
漆黑的宇宙之中,无数条看不见的“细线”不断摇晃、交错,形成网状,传递着一种神秘的能量。
现在两个世界被连接了起来,是“桥”,一边岸上有“桥墩”,另一边还缺一个……命运的指针悄悄转动,沉睡的心开始苏醒。
雨又开始下了起来,淅沥的雨点打在街道上,水面的镜子变成了动态波纹,模糊了高楼的倒影。
咖啡店的照明是暖色调,这个不大的小店内部装设十分典雅,白灯与黄灯并排,在顶部四周围成一个圈,暖气驱逐了雨水的寒气,咖啡店的玻璃上挂着大大小小的雨珠,依稀可以辨得外面车辆的灯光。这里是商业区,住在市中心的有钱人会到这里度过悠闲的时光。
盯着有着西欧风格黑色书皮的菜单,上面各式从未见过的名字和另一边几乎让人奔溃的价格,即使再好看的字体也犹如千斤重的石头,成啸天咽了口唾沫,一滴汗珠从额头流下。
“陈涉先生……”
“怎么了?”
面对他坐着的陈涉正用一张整洁的手帕擦拭着眼镜,微笑地看着成啸天。
“这种地方我没来过……其实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到哪里都可以,这里东西太贵了,没有必要……”
“看来成啸天同学觉得这里不怎么舒服,不好意思,在下自作主张了。”
看来他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成啸天这样想,对他来说,这种地方他肯定消费不起,虽然陈涉主动请客,但之前他们素不相识,突然说要和他谈谈……谈什么呢?陈涉是最近一年内崛起的作家,在此之前根本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他的文笔非常普通,但是作品内容新奇,往往能掀起新的思想,也因此,这个只有二十多岁年轻作家能如此快地成为文学界的明星。他认识妈妈么?成啸天觉得,妈妈是文学界的大师,那么陈涉有可能是她的学生,他来找自己多半也是想了解他母亲的事吧。
当成啸天正在思考时,陈涉好像看出了什么,微微笑着。他拿起桌上的杯子,轻轻摇晃,里面的咖啡形成漩涡,他往里面吹了口气,升起一股白雾。
“在下来找你,不是想讨论令堂,而是你。”
“什么?”
成啸天惊吓,一是这著名作家为什么会找他,而是对方居然看懂了自己的心思。
“你……为什么?”
成啸天还没有说完,陈涉向服务员弹了下响指,帮成啸天点了咖啡,接着戴上眼镜,看着成啸天。
“我不光是个作家,还是个心理学家哦。”
正说到这里,成啸天感觉身后一阵喧哗。
“看看看,那个是陈涉。”
“真的?终于找到了,没想到能遇见真人,好帅!”
然后两个女青年脸红着走过来,一个拿起手机准备拍照,另一个拿着一个本子和一支笔,他们是粉丝。
跟陈涉出来肯定会遇上这种事,成啸天早就猜到了,这估计会打会儿岔了。
陈涉微笑地打了打招呼。
“陈涉先生,很荣幸遇见您,我很喜欢您,请给我签名!”
说完,慌张地递给他本子和笔。成啸天被冷在一边,斜视着她们。
“陈涉先生,我们可以和你合影么?”
“不好意思,现在是我的私生活时间,我和这位同学有事要谈,恕我不能接受。”陈涉的态度彬彬有礼。不过这两个女青年有点过分了。
“就一会儿,拜托了……”
撒娇似的请求,成啸天都感到厌烦,他觉得陈涉可能会生气,就算不生气也会在这拖沓半天。但接下来的事让他感到非常惊奇。
陈涉微笑地看着这两个人,接着眼神变了,只是一瞬间,成啸天根本没有看清楚,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不过太短暂了,还没反应过来,那两个女青年的热情突然消失了,然后离开。
成啸天转过身望门口,又转过来看陈涉,陈涉正闭着眼睛,品尝了一口咖啡。
“那两个女的怎么走了?”
陈涉没有说话,扶了下眼镜,然后又微笑着。
“没什么,非常不好意思耽误了你的时间,那么现在开始吧。”
成啸天越来越不安,他死死盯着陈涉的眼睛,透过干净的镜片,看到的只是黑色的眼珠,没有什么异常,但他知道,直觉告诉他,陈涉这个人绝非等闲之辈,不仅仅是明星作家。
陈涉似乎没有理会,静静喝着咖啡。
“成啸天同学,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喜欢《黄昏下的利刃》?”
把他叫到这来只是想讨论小说?成啸天咽了口唾沫,看着桌上端来的咖啡,拿起来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放下自己的多虑。
“因为那本书的内容和我母亲的小说风格很像,以一种特殊的手法阐述很少人真正思考过的道理。”
“艺雪,她是个了不起的作家。”
“你认识我母亲?”
“不认识,只是听说过,在下读过令堂的作品。”
这句话打消了成啸天之前的推断,他移开目光,看着手中的杯子,脑袋再次飞快地转动。
“其实我读过很多书,《黄昏》不过是其中一本。”
成啸天想不出对策,只能用这句话看看对方的反应,他把话题主动交给了陈涉。
“成啸天同学,之前在下确实没有看出来,不过在这种环境下,你为什么和别人不同呢?”
陈涉把话题直接指向他了,成啸天没有抬头看他,依旧看着杯子。
“不同……没什么不同吧,现代人都是一样的,我不过是有这么一个不同的爱好,没什么奇怪的,人人都有稀奇古怪的爱好吧。”
“不,你错了,成啸天同学。你确实不同。”
成啸天暗暗吃惊,抬起头来看着陈涉,透明的镜片下眼瞳竟然不可思议地闪烁着,不对,这双眼睛有着灵魂,感觉就像是看穿了自己!成啸天赶紧转过头,错开目光,看着窗外,窗上的雨水模糊了街景,红绿灯的光亮在玻璃上闪射出混乱的色彩。
“成啸天同学,这是个由‘1’和‘0’组成的信息化时代,尽管人们的观念在不断变化,但本性不会改变,你读完《黄昏》了么?”
成啸天呆呆地盯着玻璃上的雨点,摇了摇头。
陈涉看着成啸天,收起了微笑,他大概明白原因了,然后喝了口咖啡。
“陈涉先生。”
“嗯?”
“你觉得什么叫‘属于自己的真实’?”
陈涉放下杯子,惊讶地看着他,接着露出了微笑。
“《心剑》,你母亲的短篇小说里的话。”
“嗯,我还是孩子的时候,她给我读过。”
陈涉慢慢喝了口咖啡,闭上眼睛沉思片刻,然后睁开眼睛。
成啸天正望着窗外,突然感觉眼睛被拉了回来,不知怎么回事,就转过身看着陈涉了。确实是一双有灵魂的眼睛,当目光与他对视时,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涌上心头。
“成啸天同学,我今天找你,就是想和你谈谈这个,没想到你自己提出来了,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随着与陈涉的对话慢慢深入,他对成啸天的称呼与其对自己的称呼在不断变化,成啸天已经感觉到一种不可思议的气场从陈涉的双眼中散发出来。
“‘自己的真实’这种东西,根据令堂的小说,我的看法就是‘真实的自己’。令堂的作品,很多人都不理解,特别是去认真读完一本书的人越来越少,里面的意义大多都被埋没了,特别是《心剑》,虽然看似是一本儿童故事书,讲的勇者的故事……艺雪前辈真的很智慧,她这部作品中的寓意藏得很深,在下是非常喜欢这部作品的,另外,成啸天同学,令堂真的很爱你。”
“什么?”
“因为……这本书是为你写的。”
成啸天惊了一下,放下杯子,他想起了自己还是个孩子,坐在妈妈腿上听她讲故事时的场景。
“妈妈……《心剑》是为我写的?”
“在下不确定,在下只是推断,不过至少里面的‘勇者’……令堂想让你成为那种人。”
成啸天不说话了,他紧紧握住热咖啡的杯子,感受着手心的温度,就像妈妈把自己的手放在她手中时的温暖,但他有些不明白,又有些迷惘,成啸天一时无法理解。
陈涉静静地看着他。
“在下知道你很难明白,不过别放在心上,当然也不一定,重要的是接下来我要问你的。”
成啸天被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你对人类世界失望么?”
空气冻结了,成啸天这下彻底忘记了之前的对话,被这句话问住了,也不应该是问住,而是镇住了。
“陈涉先生……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成啸天,你渴望改变身边的一切,这句话我没有说错。”
成啸天没有否定,但也无法肯定,他连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这种想法,难道……他盯着陈涉的眼睛,透明的镜片下一双黑色的瞳孔也盯着他的眼睛,不可能!怎么可能通过眼睛看穿内心?
成啸天紧张了起来,吃力地回避目光,不过没有用,他看着杯子里的咖啡,里面反射出了这双眼睛,他又转向窗子,玻璃上反射出了这双眼睛。他的目光又被强行拉了回来,看着陈涉,而陈涉只是微笑着。
“你是否相信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的东西,你没见过的,无法解释的,不被人们相信的,但是却又实际存在的?”
成啸天慌乱了,他究竟在说什么?
“你当然不知道在下说的什么,但是你也能够理解得到。”
成啸天调整了下呼吸,镇定下来,重新理清之前的对话。
“陈涉先生,你在开玩笑么?我怎么会想改变什么,我不过一个学生,相比别人还算是个怪胎,一无是处而已。”
“一无是处?仅仅是因为当初没有救令堂而自责才这样说么?”
一股霹雳打在了成啸天的头上,他恐惧地瞪着陈涉。
“你……你怎么会知道?”
陈涉微微笑着,慢慢放下手中的杯子,闭上眼睛。
“这个世界上……真有着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呢。”
陈涉站起身,成啸天也站了起来,他开始警惕对方了。
陈涉微笑地看着成啸天,从身后的包里抽出一本书。
“这本书送给你了,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真正所期望的人……也是令堂所期望的人。”
成啸天放松了警惕,接过了书。
“《黄昏下的利刃》,陈涉先生……谢谢,其实真的没有必要……”
成啸天正要推辞,陈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旁,就在这一刻,发生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事:
陈涉摘下眼镜,嘴中念念有词,他伸出手,在成啸天胸口,心脏上面一点的位置轻轻一划,
“……利亚达克的光影,给予命运使者通往地狱之门的标记,……”
陈涉的双眼微微发出不可思议的紫色光芒,虽然只有一瞬间,而且成啸天没有看清,他的眼珠中的紫光犹如一股烟,稍纵即逝。而成啸天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口,没有感觉,但是衣服上出现一排发出微弱光芒的字符,接着也马上消失。
成啸天惊得后退一步。
“你……你干了什么,刚刚怎么回事?”
陈涉看着他,收起了笑容,戴上眼镜。
“成啸天同学,在下万分抱歉,今天的对话很开心,但是也有遗憾,我相信我没有做错,你很快就会明白了。”
“到底怎么回事?”
陈涉叹了口气,再次摘下眼镜,一股紫光瞬间贯穿了成啸天。
火海中,黑色的身影抱着成啸天飞快地跑着,成啸天拼命的喊着,接着咬着那个人的手臂。
“放开我!我要去救妈妈!”
不过没有任何用,那个人没有理会他,跑出火海后,成啸天被放在地上,成啸天眼泪不停地往下淌,他睁开眼睛,刺眼的光线使他没法看清这个人的脸,成啸天微微张开嘴,憎恨地盯着他,那个人站起身,摸了摸成啸天的头,然后离开。
阳光下,那个人微笑地向他招了招手,接着消失在了光芒中。
成啸天站在原地,四处一片黑暗,成啸天跪倒在地上,哭泣着,他自责,自责没能就出母亲,他愧疚,愧疚伤害了救命恩人。而现在,成啸天还在流泪,他恼恨,恼恨自己的无能。
“你不是废物,忘记过去,你能改变这一切。”
一个人站在远处,一双紫宝石般的双眼望着他。
“命运的指针已经转动了,一场巨大的挑战即将到来,我们每个人都无法逃避。”
“时间不多了,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相信我们……”
黑暗中回荡着这些陌生的声音。
“成啸天。”
雷浩铁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接着伸出一只手。
“站起来……”
天上下起了雪,世界变成了白色。
一片空地的中央,站着一个女人。
“妈妈。”
成啸天冲上去,可他却又停下了脚步,远远地望着她。
“妈妈……对不起……”
成啸天哭了。
“不是你的错哟,小天,你只是不够勇敢罢了,而且你也没有能力……”
“到底什么是‘自己的真实’?”
“这个问题嘛……孩子,这句话你还记得啊,我很吃惊呢……坚实自己的信念……就是这个。”
“坚实……自己的信念?”
“没错,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理解,这还是要看你自己,我相信小天一定可以找到自己的真实。不被过去束缚,就不会迷失在当下,当你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自己该做什么,你就能迎来自己的未来,坚实自己的信念吧。”
艺雪在白色的雪中消失了。
成啸天抹了把眼角边的泪水,看着陈涉。
“刚刚我做了个梦……”
“叮——”
安全局的警报声响起了,店里的人开始前前后后地离开。
“怎么回事?”
“成啸天,不要管刚才怎么回事了,现在听我说,这很重要!现在马上离开这里,回家去。如果你信任我,就在今晚月亮照亮你家门前的街道之时,穿上现在这件衣服到街上,这期间不能回市中心,如果你不信任我,你就脱下外套,把它放在衣柜里,不再管它。我希望你能改变这一切,在这之前先改变自己,我相信我没做错,我也相信你的判断,你的选择在你手中,后会有期!”
陈涉戴上眼镜,离开了。
成啸天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马上追了上去。
“昨天在书店你为什么突然离开?”
当他走出咖啡店,到街上时,陈涉已经不见踪影……
电车上,成啸天坐在座位上,擦拭着眼角。
“之前是怎么回事……那个梦,陈涉他……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摸了**口,没有什么异常,但他明白之前的事绝对不是幻觉。
“我该怎么做,到底听不听他的?”
回到家里,父亲还没有回来,成啸天打开灯,回到房间,脱下外套,倒在床上。
“鬼才听呢,那个男人究竟是……”
成啸天赶紧睡了,要让今天的早点忘掉,但是回忆再次涌上心头,他在床上翻身,正好看见了书桌上的《黄昏》,成啸天起身,走过去,翻了翻。
“我的选择在我手中……也许吧,这一切真是不可思议,但是我究竟该不该相信……”
门打开了,成啸天深吸了一口寒气,外面天气很冷,太阳早已下山,银河已经划过天空,成啸天小心地走出来,往两边望了望。
“没有什么额……”
成啸天站在无人的小街道上,伸个懒腰。
这时,他胸口发出了淡淡光芒。成啸天吃惊地看着外套那个位置,一行字符出现了,浮在空中。
路灯亮了起来,接着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路灯闪烁了起来,一排一排,有着规律。胸口的文字变成了无数的光点,飞向了空中。
“哎哎,怎么回事?”
成啸天越来越对眼前的景象惊奇,他跑了起来,去追那些光点。
光点穿过一条一条街,所经之处路灯都开始闪烁。
“这些路灯的闪烁是在向我指路么?”
成啸天跑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公园。他穿过公园,来到河边,光点在河面上聚集,成啸天走到河边,望着河面。
“水面……怎么会发出蓝色的光芒?是水母!这里怎么会有水母?”
淡蓝色的发光圆形浮在河中央,散发白色光芒的光点突然坠入水中,两个一大一小的圆在水中撞击,却没有泛起水花,接着一个月牙形的光芒出现在河面,又马上消失了。
成啸天从眼前的场景反应过来,才发现河边十米远处站着个人。
月牙!月牙似尖尖的耳朵,黑色的长发,标志的身材,穿着普通的少女转过来,眼睛交汇的一瞬间,成啸天看见,她的瞳孔中的黑色一瞬间转化为了蓝色,像是蓝宝石,在空中划过一道线,少女冷冷地看着成啸天,没有说话。
成啸天拔腿就跑,一路奔回家。
“那个女的,就是那天那个,怎么可能!”
路灯依旧在闪烁,不过已经没有了规律,成啸天感觉到了恐惧,他飞快地冲回家,锁上门,冲回房间,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气。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种景象,绝对是我的幻觉,绝对是……”
蓝色的光芒出现在了阳台,成啸天站起身,吃惊地看着她,蓝色双眼的少女轻轻在阳台着地,接着她的眼睛又恢复了黑色,她看着成啸天,慢慢走上前。
她脸上没有笑容,冷冷地看着成啸天,洁白的皮肤上却又显出一丝消瘦,长发散落到腰间,轻轻拂动,她慢慢走向成啸天,成啸天的腿僵硬了,不敢动弹。
“哐!”
“哎呀?”
玻璃门被撞得发出声响,少女突然捂住额头,闭着眼睛蹲在地上。
“哎哎哎?这家伙怎么回事……”
成啸天看见她这样子,莫名地松了口气,走上前去,打开玻璃门。
“请问……同学你贵姓?”
少女抬起头,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接着说出一句成啸天听不懂的话。
“嗯……你刚刚说什么?”
少女站起身,拍了拍衣服,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她把一只手放在脖子上,嘴里念词,接着一排蓝色的字符在脖子的肌肤上显示出来。
“人类,你应该先报自己的名字。”
少女的声音很有一种大小姐的感觉,高傲冰冷,成啸天无奈地看着她。
“我叫成啸天,你叫我人类……难道你……”
“维兰辛肯·艾莉亚·北极光,你只能叫我艾莉亚,我来自希雅娜世界,来这里寻找‘被选中的桥墩’。”
成啸天不知道,命运的指针已经指向了他,一个心即将苏醒。
故事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