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欲裂，浑身乏力。
不知过了多久，贾莱姆的意识才重新连接上双眼。
四周现在一片漆黑，除了隐约能听到的呼呼风声外，唯独舱壁的一侧露出了点光亮。似乎那是因为撞击而产生了条裂缝，而让外面的空气不停灌入这间狭小的舱室内。
狼狈不堪得从散乱在舱内的杂物行李中爬将出来后，贾莱姆仰天深吸了一口气，再用手简单摸索了一下自己身体各处。
还好，在感觉自己身体并没什么大碍后，他赶紧又从行李堆里，将被层层包裹压住，几乎窒息的小洛玛给挖了出来。与此同时，一个黑色的身影也从行李堆的末端钻了出来。
“呜……哈……刚才真差点憋死我了，哥哥你没事吧，你在找什么？”
“卡尔娜，你们看到卡尔娜姐姐了吗？”
贾莱姆依然紧张地翻找着行李，但他摸来摸去都没摸到任何可能是人体的部分。
“嗯……啊……看不见……光……”
此时，小洛玛那断断续续的咿呀之语似乎提醒了贾莱姆，他这才回过神来想起位于驾驶室内的老N，他所在的控制室可没后舱那么好的保护，不知道他的情况如何了。
吱啦啦……
一打开隔离门，一股夹杂着浓浓机油味的黄沙就扑面而来。
贾莱姆费了很大力气，才将脸上沾着的沙粒抹掉。然后，他惊讶得发现：此时原本老N所在的位置，居然已经变成了一座小沙丘！
“老N，你在哪里！”
慌乱中，贾莱姆无意间碰到了驾驶舱的通风系统。
顿时，舱内的空气交换器开始运作起来，着实吓了他一跳。不过，好在交换器启动的同时，从部通风口吹下的气流，逐渐将那堆驾位于驾驶座的沙堆顶部沙粒给吹走，逐渐露出了老N的后脑勺。
“不好，老N你没事吧！”
待见到老N被吹出沙堆，贾莱姆连忙将他从沙堆中拽了出来。
“老N，快醒醒！喂！老倌，你可不能就这么去了，我们还没到站呢！喂……”
“你摇晃得那么厉害啊，我眼睛都花了。”
在听到老N发出了些动静后，贾莱姆这才急忙停手。
“额……原来你没事，老N。真……真是不好意思！”
“你这个臭小子，难道以为我死了吗？”
“额……这……不是的，我只是想……”
“好吧，你别解释了，反正你也是好心。”
老N看来似乎有些不太高兴，朝着还扶着自己的贾莱姆的额头狠狠打了下。
“今后你要给我记住，像我们这种人，当年都已经是从鬼门关上走过好几遭的了，没事不要给我露出那种难看的样子来。”
“额……是……是的，我记住了！”
“既然知道了，还不快去后面看看，有人受伤没。”
“啊，是的，我这就去。”
由于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贾莱姆只得先匆匆答应了老N声。
“额呵……外面怎么这么吵？”
可就在贾莱姆打算转身返回后舱时，卡尔娜却不知从何处的包裹堆里爬了出来，挺起上半身不停打着哈欠犯迷糊。可她没注意到的是，就在她起身后没多久，位于她侧后方的一个用来固定弹药的架子上，一盒分量不轻的弹药盒已经完全松脱。
原本卡尔娜也正打量驾驶舱里的两人，同时打算站起来问个究竟。可偏偏就在她膝盖还没舒展开前，之前在她头顶的那盒弹药呼啦一下，不偏不倚就砸中了她的后脑。
“额……”
卡尔娜两眼一翻，再一次昏睡了过去。
……
此时，位于黎吉纳自治州边境。
一队插有红色旗帜的行军队伍，正穿梭在黎吉纳自治州内最大的沙漠——雾泯沙漠之中。为首的是一个体型壮硕，头缠白头巾的本地男子。他乘坐着是一辆老式的，靠履带式移动的机械底盘改造而成的旧运输车。车体表面的油漆早就被这沙漠里肆虐的暴风给吹得一干二净，但这也使得这辆打头阵的运输车和其后面跟着的各式动力的运输载具形成鲜明的反差。
在头领座驾的后面，则是大批由各种当地沙漠根除者幼崽作为动力的牵引式载具。虽然，它们的速度都不算快，但还是能跟上领队的速度。头领的黑色沙漠斗篷在大风的吹拂中上下起伏，仿佛就像另一面旗帜那样鲜明，指引着后面的队伍，就这么浩浩荡荡，在炎热的沙漠腹地继续前进着。
……
飞扬的沙尘蹭着贾莱姆的脸颊，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但这也是他第一次用双脚在如此一望无际的广阔空间上行走，让他暂时将那种对空气的不适抛在了脑后。
“我说……我们已经走了大半天了吧，怎么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相信我，这里附近一定有人居住。再怎么说，这里也是联邦的自治州啊。在这里附近做交易和走私的贩子特别多。我就不信我们运气会那么差，最起码也得给我们碰到一两只货运队伍吧……哎？你小子怎么不把面罩给带上？”
一路上，略带抱怨的贾莱姆早已脱掉了防护面具。在他看来，这片广阔的沙漠里根本用不着那么紧张毒雾的侵袭。就算只用眼睛看，那种黑压压的毒雾远在几公里外就一眼会让人察觉到。而持着同样态度的卡尔娜也根本就没带着防护面罩，就仿佛这里根本不会出状况一样。
“贾莱姆，你怎么又落在后面了？”
炎热的天气，让卡尔娜早将身上的厚重皮衣给脱了，换上了一件沙漠麻外套抵挡烈日。虽然她里面只穿着一件贴身的内衣，依然热得大汗淋漓。可在看贾莱姆，他就没那么走运了，在离开秃鹰号时，他压根就没想到天气会那么炎热。所以现在依然套着厚重的外套，苦苦支撑着在沙漠上行走。
“你以为……我想吗？哎，要是现在给我一口水的话，我保证……”
“给！”
没想到当他话音未落，卡尔娜早就将一只军用水壶塞给了他，然后有些无奈的离开了。
“喝完快点给我跟上，你看看你连人家大爷都比不上。”
而眼看着在他们前面开路的老N又走出了一段距离，贾莱姆明显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去！我才……才不累呢，我这就走给你看！”
说吧，他这才又摇摇晃晃站起来。但这样的举动，却让在他后面的尼娅看着越发担心。
“哥哥，不行的话你就先休息下吧，不要紧，我不会笑话你的！”
“嗯……休息……休息一下。”
贾莱姆何尝不想休息，可他望着尼娅和小洛玛精神的样子，他更不能休息了。
“喂！你们都快点跟上啊，老N他已经打算下坡了！”
卡尔娜此时已经走到了沙丘的坡顶，打算和老N一起滑下去节省点体力。
“知道了！”
但他虚弱的双腿，让他的移动依然缓慢。眼看着自己身后的尼娅和小洛玛都如同兔子般蹦到了丘顶，自己还像蜗牛那样的慢慢拖着随身行李艰难挪动。
“早知道就连行李也不带了，妈的！”
他嘴里骂骂咧咧。不过话说回来，老N他到底是如何在沙漠里辨别方向的？另外，他到底为什么那么肯定小镇里会有燃料补给？
“YOHO！”
卡尔娜似乎很享受下滑的感觉，情不自禁惊叫起来。随后，尼娅和小洛玛也跟着卡尔娜，从沙丘上滑行下来。
“呀……”
“啊……”
很快，她俩也滑到了坡底。而此时，贾莱姆才刚爬到坡顶。
就在他爬上坡顶的瞬间，眼前那一望无际的，如金子般耀眼的平原几乎亮瞎了他那对，因为缺水而严重干涩的眼球。
不过就眼前的美景不提，话说刚才卡尔娜的反应，似乎她也很认可老N的判断。可如果老N判断错误呢？那些贩子那里没有燃料呢？难不成他们还要去借个坐骑来横穿雾泯沙漠？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他才能到中央邦。
贾莱姆想到这里，略带怨气得将背包给接了下来，打算将他们分别滚下去。就在此时，他那对还没被完全亮瞎的狗眼却突然发现：在他正前方的沙丘空地上，似乎有一条如长龙般的沙尘带正滚动着。为了确认，他又揉了揉眼睛仔细辨别了下。在确认无误后，他开始冲着坡底的众人大喊。
“喂！前面有人！你们都看到了吗？”
“啊？什么人？”
“就是，就是前面的平原上有人！”
“哈？你在说什么梦话呢？刚才我们在坡上时什么都没看到啊？”
“我没骗人，是真的！”
一改刚才的萎靡不振，贾莱姆赶紧从沙丘上滑下来，一边朝众人报告了这个消息。
“喂，我说那小子刚才没看错吧！”
“假设没错的话，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我想，我们要换个方向了。”
“啊？为什么。”
望着拍着帽子的老N，卡尔娜不解其意。
“很明显，车队是横向移动，那也就是说我们再沿着现有路线前进也没什么意义。”
“但我们怎么知道小镇是往左走还是往右走呢？”
卡尔娜略显疑问得拧开水壶，可她还没喝上一口，水壶就被一旁的小洛玛一把抢过给喝了个精光。
“回来！你这个小捣蛋鬼！”
“啊……危险！”
卡尔娜气呼呼从地上坐起来，开始追逐起那个小洛玛。而刚巧，贾莱姆也从滑到了坡底，只不过此时的他完全没法控制方向，结果和她们两人撞到了一起。贾莱姆在清醒过后来才发现：此时的他正以一种很猥琐的姿势，被卡尔娜的双腿夹着脖子。
“好疼。”
“看看你干的好事，贾莱姆！”
“什么啊，怪我咯？你应该庆幸刚才我没整个把你扑倒。”
“你还好意思说！”
跟着，卡尔娜飞一起脚，就将贾莱姆踢飞了出去。自己则从沙地上爬起后，抖了抖身上的沙尘。沙地上被沾湿了一大片。他们所剩无几的水，就那么白白浪费了。
“好吧，现在看来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去找小镇了。现在正处于晌午十分，如果我们在日落前还找不到小镇，那么我们今晚可能就要露宿沙漠了。”
老N从地上捡起那只已经几乎流干的水壶，举到自己嘴巴的正上方，使劲摇晃了几下。仅存的几滴水，就那样从水壶口滴进他的喉咙。
“额……感觉舒服多了。那么，大家接着跟我走吧。”
“什么，额等等老N，难道你已经知道小镇的方向了吗？”
“贾莱姆，别多问了，我相信老N的判断。”
“哥哥，快别问了，我看我们还是跟着老N爷爷走吧。”
尼娅此时也扶起虚弱的贾莱姆，试图让他跟上队伍。
“别叫我爷爷！我还年轻着呢，下次再叫错小心我把你们独自丢在这里。”
“啊……独自在这里过夜，哥哥那我们该怎么办！”
可怜的尼娅居然被老N的话给唬住了，吓得紧紧抓着贾莱姆不放。这让他凭空又增加了行走的困难。
就这样，众人跟着老N又走了一段后，贾莱姆又落后了他一大段路。现在，他只能勉强跟着卡尔娜的身后。
“嘴巴好干啊！哥哥，你这里还有水吗……”
“水……水……”
尼娅和小洛玛终于也干到喉咙冒烟，开始四处寻找贾莱姆可能藏匿的“水源”。但贾莱姆明显也没地方隐藏多余的盛水容器，而且以他现在的状态，也已经虚弱到没法将黏着自己的尼娅和小洛玛给撵走。所以，他干脆停了下来。
“不行啊，大姐头。你说你这么相信老N，你倒是说说理由啊？”
“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一般不会有队伍选择在这个时候出发。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刚才你看到的沙漠商队是去往附近小镇的方向。”
卡尔娜头也没回，只是简单解释了几句，就让贾莱姆心中的顾虑给消除了。
“好吧，就算我这次再把性命交到别人手里赌一下吧。”
他稳了稳肩膀后的行李包，继续跟上卡尔娜的步伐。而尼娅和小洛玛见贾莱姆又开始
……
邻近傍晚时分，他们才在一处低矮的沙丘上发现了远处了一片灯光。同时，也正因为到了吃饭时间，他们才能看到镇里无数腾空而起的炊烟。
“啊，太好了！终于可以休息了！”
卡尔娜高兴地如同孩子般欢呼起来，并一鼓作气跑到了老N的前面。
“你们先给我等一下！”
不过，老N从沙丘后站起并未立即进入小镇的意思。
“你们谁会当地语？”
“额这个……”
贾莱姆一时语塞。
黎吉纳自治州直到10年前都还不是西南联邦的成员，直到当地势力最大的云松塔司令签署了和联邦的自由贸易协定为转机，联邦才才开始破例接纳那些个语言和中央邦完全不通的国家。
所以现在，当地人的语言依然保持着旧时代尼塔游牧民族和上层混合后黎吉纳语，不过也有少数人能听懂联邦通用语。
“黎吉纳语啊，我小时候经常和父亲在黎吉纳州做中转修整，和当地人交流什么的完全没问题！”
卡尔娜听闻老N的顾虑，却完全不放在眼里。但为了保险起见，老N还是决定让贾莱姆跟卡尔娜一组，自己则和其他两个女孩延后一会再进。
很幸运，当贾莱姆和卡尔娜接近这个小镇外围时他们发现：这个由白色矮墙保护着的小镇似乎并不属于任何联邦巡查的势力范围。
说起来，即使在黎吉纳州加入联邦后，联邦巡查似乎对当地民众也只是处于一种“半游牧”的管理状态。只要他们不闹独立，不组织大规模**武装，不给敌对国走私联邦禁运物品。联邦巡查队也就对当地的走私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到了城中，几个人的装束并没有引起当地人太大注意。也许是因为已经是黄昏时分，大路上的人也不是很多。随后，老N来到一家入口看似通往半地下室结构的旅店，这座旅店的外墙则基本全是靠沙土建成的。
“好的，今晚我们就在这里过夜，这是给你们的。”
老N从腰间取下一个钱袋子交给贾莱姆，打算让他和卡尔娜一组，自己则带着尼娅和小洛玛一起分头找找油贩子。
“你们都给我规矩点，记住我们的主要任务是找油贩子要燃料。别的什么事你们都别多问，一旦有人发现你们的身份异常就马上开溜。还有，如果你们有发现任何其他突发情况，也要回到这个旅馆前集合，我会想办法做出进一步决定。”
说到这里，老N表示让他们先进旅馆吃喝点什么。
“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当地的美食。”
但卡尔娜提着钱袋子表示，他们可以自己在外面解决。虽然贾莱姆也想进餐馆好好休息下并大吃一顿，但显然卡尔娜更钟情于小镇的夜市。
“那你们也别太累了。今天白天已经走了很多路，大家晚上也别太晚回来。”
“好的，我们知道了。走吧，贾莱姆，顺便我们也去搞吃的。”
“我只想喝水……”
看着被卡尔娜强行拖走的贾莱姆的身影，老N总算是喘了口气。随后，他撩起旅店门上的粗亚麻幕帘，带着尼娅和小洛玛走进了这家小小的旅店。
“哦，这个时候还有空位？”
老N见此时的旅馆饭厅里依然空着些席位，所以也毫不客气就挑选了一个距离账台最近的土桌边。
“来两份沙虫汤外加肉酱薄饼套餐，谢谢！”
坐下前，他将一把联邦道尔银币放在了帐台上，就好像他知道这两个菜是什么价格一样。而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女孩明显还有些不自然，但也稀里糊涂就跟着老N一起坐到了那副还积着点灰尘的石桌凳上。
账台后的服务生并没特别鸟老N，只是简单回答了句“知道了”，这让老N有些不快。
过了一会……
“我说，先给我们来三杯水可以吗？我们刚才走了很多路，现在口很渴。”
看着坐在对面无精打采的尼娅和小洛玛，老N又赶紧招呼服务生给拿点水来。
“这里水不白供应，一个道尔只能买2杯，你们是要几杯？”
“什么？这家店什么时候开始喝水要钱了？”
服务生没好气的态度貌似真惹恼了老N，他一拍那张脏兮兮的石桌起身站了起来，走到了那个依然在埋头算账的服务生面前。只见他头缠着本地特色的防尘头巾，正紧张地核对着账目上的数字。
“喂！我说小伙子，刚才我问你的话，你到底听到没有？”
“啊……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显然，那个小伙子并没明白老N刚才的提问，还以为他又有什么新的要求。
“好吧，我说给我们拿三杯，额不四杯水。2个联邦道尔对吧！”
老N见他似乎没法通融，只得从兜里的钱袋子里又多摸出2个联邦道尔银币放在了帐台上，然后转身坐回了自己的餐桌。此时，周围已经有些本地居民开始注意起老N的那桌人，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对了尼娅，你觉得身体如何？刚才走了那么久，你一定肚子饿了吧。”
老N见周围似乎有人在议论自己这边，也赶紧和尼娅他们扯开话题，以免招致更多人的怀疑。
“啊……饿倒还行，就是口渴。”
尼娅已经累得懒得和老N聊天，而小洛玛也同样口渴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水……还没来吗？”
这是小洛玛第一次连贯得说出正常人的连贯语句，这让老N吃惊不小。他虽然也已经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允许这只当初连人话都说不全的“小动物”登艇，但看她现在的样子，已经基本和周围人无异了。
“你们的水来了。”
服务生很快将水给端了上来。见那几个小小的水杯被端上来后，尼娅和小洛玛瞬间两眼发亮，马上将四杯玻璃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哎……早知道就叫一桶了，没想到你们两个那么能喝。服务生，再给我们来两杯……”
可不等老N召唤服务生，一个穿着朴素的旅馆女招待已经又端着两只水杯来到了他们桌边。
两只水杯被稳稳放置在了老N的面前。
“谢谢，请收下……”
“不用……”
那个女服务生朝着老N微微一笑解释道。
“看起来你们刚经历了一次长途跋涉，刚才有两位客人多给了点小费但没喝水，这两杯水就算是我请你们的吧。”
随后，她又朝着尼娅和小洛玛笑了笑，就去帮别的事去了。
“嗯……看来这位小姑娘还是挺懂道理的。”
老N举起杯子喝了一小口水。、
“老N叔叔，刚才那个姐姐看起来很开心，不知道什么事让她这么高兴。”
小洛玛的双眼一眨一眨，期待着老N的回答。
“你也看出来了吗，小洛玛？”
“她的脸比其他人温度略高，但其他部位都是正常的。”
老N这时突然发现，小洛玛似乎有一种不一样的洞察任性的方法，也许那是因为她拥有管线镇身躯母体洛玛的某些“能力”吗？而且不知什么时候，她说话的语法已经变得十分完善了。
“你连别人的体表温度都能知道吗？”
“额……也说不清，只是能感觉到。”
“哦……这样啊。”
此时老N又瞄了瞄尼娅。只见已经恢复精神的她，此时却如同进入了陌生世界的猎人一般，警惕得洞察着周围的人。这是典型的尼塔人在进入陌生地区的反应，老N以前也见识过很多下层战俘用那种眼神打量自己。
“啊……肚子好饿，饭怎么还没呢？”
终于，腹中饥饿感还是如约而至，让尼娅最终放弃了观察，忍不住朝着老N问了句。
嘭……
可没等老N回答尼娅，一碗清水煮豌豆汤突然就被甩在了他们的餐桌上，洒出的汤汁都有些许滴下了桌子。
“怎么，我们叫的不是豌豆汤，是沙虫肉汤+薄饼套……”
“最近这里物资有点紧张，凑合着吃吧。如果嫌汤不下饭，给你们上些别的配菜做补偿总行了吧。”
那名服务生没好气的说着。
“真是岂有此理！”
老N虽然心里着实是这么骂的，但话到嘴边他到底是没能说出口。再看看周围的那些食客，大多也都吃得清汤寡淡。
“尼娅你们先吃吧。”
“额……可是老N叔叔，您年纪比我们都大，如果不先吃点的话身体会受不了吧。”
啊呜……啊呜……
可还没等尼娅说完，一旁的小洛玛早就按耐不住已经将整个嘴浸没在那豌豆汤里大喝特喝起来，那样子就像一只已经几天没喝过水的沙骡一般饥渴。
“啊……小洛玛，别这样吃！多不礼貌，喝汤还是要用汤勺的。啊，虽然我也没用过几次的说……”
拿着汤勺尴尬异常的尼娅，试着想要以教导的方式阻止小洛玛那狼狈的吃相，可那完全不管用，小洛玛依然如狼似虎地吞咽着汤盘里的豌豆。等不及配菜和饼上桌，她已经将第一份套餐的汤给喝得差不多了。
“呵呵，你这小东西给我吃慢哈。”
看着小洛玛那如小动物般的吃相，原本还在老N似乎也一下不生气了，这反而让尼娅更加尴尬。虽然当初在贾莱姆拍板决定后，她答应他会作为她的姐姐来教导并照顾她的。可现在看来，她是一点作用都没起到。
嘭……
一盘如屎色的调味腌制酱菜和一盘薄饼被扔在了他们桌上。
眼看着小洛玛的眼神就要被酱菜和饼给吸引过去，这时的尼娅忙提前阻止了她伸手的举动，并将它们统统推给了老N。
“呵呵，没事的。”
可没想到，老N却谢绝了尼娅的好意。
“你们还年轻，胃口一定比我大，想吃就先吃吧。”
“可等到下一份套餐上桌，还不知道要多久呢。”
“当年我可是在战场上饿过两天两夜楞是没吃过一点东西。那样的日子我都熬过来了，我还会在乎这几分钟时间吗？”
老N说着，解下了自己的头巾，然后走到边上开始朝着大腿抽打了，试图将粘在上面的沙漠尘土给拍走。
随着那块头巾的抽动，一团团的灰尘也飘散到了空中。
与此同时……
在逐渐入夜的小镇街市内，傍晚时分的凉风伴随着细微的沙砾散落在主要商业街，一些店铺的照明灯也按时亮起，店家打算乘着这凉爽时分继续做一票生意。贾莱姆和卡尔娜刚喝饱了水，现在正在有路灯的商业街集市上挑选合适的果腹小食。
“快看，贾莱姆！那边的飞饼好像很好吃，哎！对了对了，那边的水果摊好像也不错。”
被卡尔娜带得有些头昏脑涨的贾莱姆，此时的注意力全完全不在吃的方面。可偏偏入夜的小镇，各类机械零售商品的铺子都关门歇业了。除了那些还能引起人们兴趣的美食铺子外，大多数镇民和徒步商人都已经会旅馆歇息了。
“对了，话说老N貌似以前来过这个小镇，可他还没把这个小镇的名字告诉我们呢。卡尔娜？”
“不行，这个牛油果那么干瘪，你还卖13个道尔，是不是良心也被虫子给啃了？”
可此时的卡尔娜，已经完全沉浸在挑选可口水果的买卖之中。
“啊，那边的小伙子！你是第一次来我们小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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