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水欣澜听到卿月不愿明说，她也就不再去追问了。
“卿月姐姐，那长庚哥哥什么时候可以闭关结束啊？”
这个问题也是水欣澜想要知道的，但她其实没有要从卿月这里知道个具体答案的想法，只是找个人交流交流而已。
闭关的时间，是个不定数，怎么可能清楚地知道呢？
卿月也确实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快了吧。”
“这样啊......啊？”
水欣澜先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一愣，惊讶地看向卿月。
闭关不是普通的修炼，还能用快来形容吗？
“我们给小长庚的闭关里加了点料，应该可以解决他大部分问题，他现在所需要的，基本上也就只有实操了。”
“这、这样吗......”
闭关还可以这样的吗？
水欣澜发现了自己的孤陋寡闻。
“那启明姐姐呢？长庚哥哥去闭关了，启明姐姐在做什么呢？”水欣澜又提起了姬启明。
“小启明在公司啊。”卿月很理所当然地说道。
“启明姐姐不一起闭关修炼什么的吗？”
“闭关哪是说闭关就闭关的啊，没有一定的感悟，去闭关又有什么用？消磨时间吗？”卿月没好气地看着这个小丫头。
不过说实话，姬启明去公司和消磨时间没什么两样，基本相当于吉祥物一样的存在。
要是真靠姬启明这位姬总发号施令统领大局，这家分公司早就倒闭了。
不过公司里相对自由，而且设备齐全，修炼玩耍什么的都可以胜任，所以姬长庚不在，姬启明就心安理得地待在公司里了。
“那长庚哥哥晚宴的事情，启明姐姐不去帮忙吗？”水欣澜问道。
按理来说做弟弟的时间上赶不过来，做姐姐应该是要帮个忙......的吧？
“长庚闭关前已经安排好了，层层分工下去，启明她也掺和不进去啊。”
光是子神她们就可以把上上下下的事情打点好了，姬启明参与进去能做什么？锦上添花吗？
“那......卿月姐姐，你吃吗？”
水欣澜想不出什么话题了，指着桌上的点心呆萌地问道。
卿月不禁失笑。
“吃，当然吃了。”
其乐融融的茶话会氛围，弥漫了开来。
......
那么，姬启明真的就在公司里自由散漫、无所事事了吗？
那怎么可能。作为姬家的大小姐，她的担子也是很重的好吧。
所以现在姬启明正在办公室里和自己的表姐谈天说地。
交流家人感情嘛。
不过姬启明的表姐姬琴轩显得有几分无奈：“启明，到底什么事啊，我这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啊。”
“能有什么事啊？陪表妹我说说话沟通一下姐妹情感不好吗？”姬启明靠在椅背上，头向上抬起看着天花板，眼神里有几分无所适从。
“你在焦虑些什么啊？”
到底是表姐妹，实打实的血缘亲情，姬琴轩感受到了姬启明的迷茫，关心地问道。
“弟弟的承受能力一向很好，和我不一样。”
沉默了一会儿，姬启明说出了这样的话。
“表弟确实优秀，可启明你也不差啊。”姬琴轩不知道姬启明的用意，也就顺着姬启明的话说了下去。
“我以前经历的格局，或者说是我们这一代人经历过的格局，都太小了。”
姬启明没有理会姬琴轩的话，自顾自地说下去。
“个人的恩爱情仇，所在势力的明争暗斗，都只是局限于我个人。我所见过的，所经历过的大场面，一次都没有过。”
“家族的指定修炼里，不是专门设有这一项吗？”姬琴轩在一旁出声提醒道。
“但是我一直都会下意识地把这些当成是假的，因为它确实是假的。假的和真的，总归是差了那么一点意思在里面。”
姬启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你这是怎么了，启明？这可不像你的性格啊？”
姬琴轩觉得姬启明现在的这个样子有点奇怪，过于的消沉和多愁善感，不像是她记忆里的姬启明。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从弟弟闭关的那一天起我就这样了，总觉得心里有什么地方是亏空的。”
（所以这是......想弟弟了？）
“表弟再过不久也就出关了，不用担心的。”
“是啊，再过不久，他就要出关，举办晚宴，然后属于我们这一代的洗牌也要拉开序幕了。”
家里什么安排，姬启明还是很了解的。
“一下子，我的格局突然就变大了，不再是小打小闹，不再是以自我为中心的肆意生活，取之而代的，或许就是真正的战争。”
“姬家人从来都不会畏惧战争。”
姬琴轩试图宽慰陷入迷茫的姬启明小姐。
“我知道，我并非在畏惧战争，我有自信我的实力不会输给别人。”
单纯轮战斗水平的话，姬启明在年轻一辈里，也算是顶尖选手了。
“我只是在不适应。这个转变来得太突然了。好吧，也许并不突然，只是我还没有做好接受的准备。”
按理来讲，这个发展是很平滑的，这么多年的布置和安排，有这么一天是迟早的结果，而且各家的继承人总得经历一次这样的大场面，日后才有接管势力的能力嘛。
但是姬启明就是不适应，或者说，她的这份不适应，和姬长庚没有在这段转换时期陪着她，有很大关系。
姬启明，过于依赖姬长庚了。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你。”姬琴轩想不出什么招能让姬启明的心情好起来，所以只能试着说些漂亮的场面话，“这些我们都会经历，我们都是需要成长的，启明，你的力量足够强大，你的心境也足够坚强，何必为了这些事使自己烦恼呢？”
其实这句话矛盾很大。心境坚强的人会因为生活中一个理所当然的转变而迷茫吗？
但这放在姬启明身上就很合适。
姬启明的心境的确强大，一般的精神类秘法完全无法撼动她的心灵半分。
而她的心灵也并非是多么的强大。
因为她有这样和那样的偏执。病态的偏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