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话 拔牙，盘古的牙齿捕获！
（这一篇打算来个长更）
沧桑的声音回荡着，里昂和伊斯坎贝尔强忍住内心的激荡。
盘古还活着。如果说面前的这个石壁是盘古的牙齿的话，那么，也就是说伊斯坎贝尔现在正身处于盘古的口腔之中！
“究竟是何处的毛贼，竟然胆敢碰触着禁忌的神器！”苍老的声音伴随着强烈的震动，突然间墙壁上的光芒大肆照射，生生的将里昂弹飞了出去。紧接着，一道投影般浅绿色的人影站在两人面前。
伊斯坎贝尔稳了稳急速的脉搏，毕恭毕敬的做起了揖，“敢问阁下是盘古？”
“放肆！如今的人竟是如此的无礼，不但私闯他人居地，还直呼名讳！实在是令人痛心，想当年，老夫……”浅绿色的人影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起是如何开创世界的，又是如何厌恶……
“难道说，年纪大了想找人聊天么……”里昂贴近少年小声的说。
“在他人讲话时不准随便讲话！”老人似乎有一些不满，抬起手一挥，一股劲风将里昂吹到远处的土堆里。
伊斯坎贝尔看着飞远的里昂，又转回头来看看正在不停教训里昂的老人。
前几日被老爹教训的模样不禁挤进脑海之中，酸涩刺激着泪腺，气息也为此发抖。
老人气呼呼的转过身，还想继续说教，但是看见了面前的十岁模样的黑发少年，明明流着眼泪，嘴角却傻乎乎的上扬着，脸上的怒色也渐渐的消退了。
少年压抑着气息，但是，偶然间的吸气声，在这个空荡荡的地下空间，却显得十分明显。
老人不在说教，静静的浮在空中看着面前的少年。
地下陷入了沉默之中。
“男人不要轻易的哭泣，太难看了。”老人慢慢靠近这少年，干枯的手轻轻抬起。
伊斯坎贝尔没有躲避，静静感受着，源自头顶的虚幻的温暖。
“看在这个份上，暂且不予以追究了。”老人一摆衣袖，转过身背着手。
“盘古前辈，”伊斯坎贝尔擦了擦眼角“不瞒你说，我确实是为着您的牙齿，那个传说中的无尽的矿藏来的。”
“嚯——”老人背着手，紧紧盯着伊斯坎贝尔“为何？老夫为何要将如此神器交予一个不明身份的毛头小子？”
“毛头小子，伊斯坎贝尔·里，觉得自己将这个神器收下对盘古前辈也是有一定的好处。”
“说来听听吧。”老人捋着自己的胡子。
“首先，神器总归是神器，变成宇宙的灰尘实在是太可惜了。”
“没错没错！还不如……噗哈……”里昂刚刚走到伊斯坎贝尔身边，就又被吹到远处的土堆了。
还没长记性啊，老人轻哼了一声，有些不耐的看着远处那个男子，“轻浮。”
伊斯坎贝尔稍微清咳了一下，将盘古的注意力拉到这边
“蛀牙总归是一个麻烦，不如由小子帮你取下来。”
“我可不需要帮助。”
“那么打扰了，我和那边那个笨蛋先告辞了，打搅到盘古前辈实在是万分抱歉。”说罢，伊斯坎贝尔抬手向后一扯，里昂便从远处的土堆被吸了过来，走向土壁，作势要离开。
土壁自动的脱落，显现出来一个黑乎乎的通道。
“为毛老子要被扔来扔去……”被单手拎着的里昂满脸阴郁……
“等，咳咳，且慢！这是打扰到别人之后该做的么？难道不应该有所赔礼么？”老人连忙起身，企图拦住离去的两人，但是中途又突然停了下来清咳着嗓子，装作严肃。
伊斯坎贝尔嘴角隐约上扬，果然还是一样呢，耐不住寂寞。
说起来老爹也是呢，总是坐在村口做买卖呢，鱼都臭了，还在买呢……
没有人说话的日子，很难耐吧，老爹。
伊斯坎贝尔咬了咬嘴唇，“盘古前辈，我们能为你做什么呢？”转过身，看着那个孤零零的身影。
“总之，先帮我吧这个牙给弄下来吧。”
不知怎的，许久之后发出的声音里有一丝叹息。
伊斯坎贝尔将里昂放了下来：“你也给我帮忙。”
“好好，”实力的差距让里昂没有反驳的余地。
“其实，也不麻烦，我的牙齿其实大小和小子你的差不多。”
“那，这些发光的墙壁是……”
“衍生物罢了，”老人的声音充满了疲惫。
“盘古前辈，你为什么不化为人形到地表之上呢？”
“我死前将身体化为了后世世界的基础，每个部分都挪出了小部分的灵魂作为看守，没想到一守就是几亿年啊。”
“但是，自己的灵魂太过弱小，只能被囚禁于地下，对吧。”
“还算比较聪明呢，我之前一直寄存于牙齿之中，太长时间没有接触到人类，渐渐的也失去了情感，守护力量也渐渐的衰弱，渐渐的控制不住我的牙齿的神性了。”
“……”伊斯坎贝尔一时间感觉有一股激起强烈的冲动，内心深处涌现的话语被遏制在喉咙。
“小子，你只要将手伸进裂缝里，倘若是能够触碰到我的牙齿，你便可以带走了。”老人凝视着面前的石壁，解脱般的吐出了几个字。
“姑且问一句，在那之后，盘古老前辈你会怎么样？”
“也许会灰飞烟灭，也许会回归黄泉吧。”老人眼中没有丝毫期待，只是淡淡的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
“小子我才十岁出头，”伊斯坎贝尔向前将手伸进了裂缝，“不谙世事，需要有一位老前辈能指点一下。”
话音落下，老人的肩膀稍微抖动了一下，“哼，还是等你将我的牙取出来再说吧。”
看着面前的两个背影，里昂表情也渐渐的严肃了起来，这可完全不像是老人和小孩的对话呢。
伊斯坎贝尔的手臂已经完全没入墙体，但是还是没有任何碰触到牙齿的迹象。伊斯坎贝尔顺着墙体的裂缝一点点的移动，同时，内心的不安也在持续增长着。
老人嘴唇微微颤抖着，双手时而交错时而紧握。
我，没有资格么，还是说，没找到打开宝箱的钥匙？
不管怎样，必须要拿到！
十分，二十分，时间渐渐的消逝，里昂和老人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少年，他正使劲的将手臂往裂缝深处探索。
墙壁因为少年的不断摩擦而变得更加明亮，整个地下空间渐渐的愈发清楚。
麻木的臂膊渐渐的被明亮的墙壁温暖着。
“扑通——”
“扑通——”“扑通——”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是谁的心跳，我的么？伊斯坎贝尔贴在墙上喘息着，保持着深入墙壁的动作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响起的脉动声，早已分不清是谁的。
“一定要拿到……才行………………”少年喃喃道，无奈身体却渐渐的麻木，冰冷。
最终——
“扑通——”少年跪了下来，手臂依然插在墙壁之中。
“嘛，这事得看老天，盘古老前辈，你也来劝劝这个倔驴吧。”里昂轻轻的扶着少年，发现少年早已经丧失了意识。
但是，里昂的话回荡在地底空间，不见老者回应。
“老前辈？”里昂回过头，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那个老幽灵跑哪去了，唉，阿列？怎么拔不出来了？”里昂嘟哝着搀扶着伊斯坎贝尔，却发现伊斯坎贝尔的手臂陷在墙壁里丝毫不动。
伊斯坎贝尔的手臂越加冰冷，墙壁却变得更加温暖，最后还有些发热。里昂细细查看着面前的墙体，不禁一股寒气直逼咽喉。
“喂喂，不会吧。”面前的裂缝正在慢慢的收缩，后来，整个墙壁开始微微的震动，淡绿色的墙壁仿佛被强制性的从土壁拉了出来，紧紧的压制住了少年的胳膊。
这下，里昂不敢轻举妄动了。认了个爷爷，丢了个手。小子你这买卖可真赔了！临了还来上老子啊。
里昂暗暗的骂着面前的小子，心却提到了嗓子口！
震动持续了将近一分钟，而后，地下便再次陷入了沉寂。
裂缝里面，一直枯老的手轻轻握住一直稚嫩的手，“小子，算你赢了吧。”
为了个神器拼命，真是个不孝子！
仿佛听到了一样，伊斯坎贝尔马上做出了回应，轻微的动了一下手，抓住那只枯老的手，没有松开。
这个小子，呵……你的福气还是我的福气啊……
下一刻，浅绿色的墙壁开始迅速压缩，变成了一只外甲，紧紧的套在少年的胳膊上，伴随着那股虚幻的温暖。
